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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耳邊傳來一聲衛(wèi)生間門關(guān)上的動靜,沒過多久,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聶明朗心臟撲通一聲落回了肚子里,平躺在凌亂的黑色婚床上,下身的硬挺將被子頂起一塊,依舊精深,他用手背遮擋住了眼睛,半晌才神色復(fù)雜地掀開被子看一眼,自己問自己。

    “聶明朗,你變態(tài)嗎?”

    誰做春夢會夢見自己妻子的弟弟,這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

    —

    手機(jī)屏幕突然一亮,在茶幾上發(fā)出“嗡嗡”的震動,一只冷白的手將它拿起來,掛斷電話,把號碼加入黑名單,隨手扔回了茶幾上。

    聞嬋剝了個荔枝,沖弟弟招招手,弟弟彎下腰后,喂進(jìn)他嘴里:“爸叫人聯(lián)系你了?”

    聞玉書臉頰鼓起來一塊,往她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一坐,沒放心上地唔了一聲。

    聞嬋并不怎么驚訝,早就猜到她父親忍不了多久了,畢竟這些年,他和那位真愛努力了那么久,也沒見著生出來別的孩子,更別提兒子了,眼看后繼無人,可不要打起自己弟弟的主意。

    白皙纖細(xì)的手剝著一個皮薄飽滿的荔枝,流出透明的汁水,女人語氣溫柔平淡。

    “他這個人太過自大,怕是還覺得你既然是他兒子,就必須要聽他這個父親的話,順著他心意乖乖回去認(rèn)祖歸宗,好繼承他聞家的家業(yè)。”

    聞玉書舌尖撥開了荔枝核,漫不經(jīng)心地歪了一下腦袋:“我可沒有什么父親。”

    手機(jī)又是一聲震動,聞玉書本來以為又是那個惡心的老東西,唇角的笑意淡了淡,但沒想到來信息的,是他一個消息靈通的朋友。

    “哈,真是……”

    聞嬋正給弟弟剝著荔枝,聽見弟弟突然氣笑了一聲,抬起頭,有些莫名:“怎么了?”

    “沒什么,”

    他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把濕紙巾放在聞嬋面前,笑:“姐姐,我出去一趟�!�

    大步走出一段距離,又突然停下,青年回頭:“對了姐姐,我和姐夫大概會晚點回來,姐姐不用擔(dān)心,把手機(jī)關(guān)了,好好睡個美容覺�!�

    聞嬋:“??”

    她還不等問什么,弟弟已經(jīng)到門口了,戴上頭盔,長腿一跨,騎上摩托車,離開別墅區(qū)。

    另一邊,夜場包廂。

    幾個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摟著姑娘調(diào)情,玩兒著曖昧的游戲,哈哈大笑,一旁的聶明朗優(yōu)雅地交疊著長腿坐在沙發(fā)上,他身上的衣物整潔,從頭到腳一絲不茍,只有領(lǐng)帶松開,在嬉鬧的場景里閉眼假寐,看他沉著的臉,就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不過依舊能引得一些姑娘頻頻側(cè)目。

    這位聶總不常來,也從不在她們這兒點人上四樓開房,聽說他前段時間剛結(jié)了婚,這是和妻子吵架了?還是夫妻關(guān)系不和諧?

    一個穿著打扮精致的姑娘咬咬牙,過去坐在他旁邊,給他倒了杯酒,柔聲:

    “聶總,喝酒�!�

    聶明朗眼皮抬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不出什么情緒,落在那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上,伸手接過,無名指上玫瑰金的婚戒姑娘眼前晃過微亮,他將酒全喝了,杯子放在桌子上。

    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就略帶上了些驚訝,有的更含懊悔,陪酒女呼吸有點急促,手心里一片汗意,忍不住有點激動的心想她這是走大運(yùn)了?”

    她又給男人倒了一杯,心跳如鼓:“聶總有什么煩心事嗎?怎么臉色這么不好�!�

    聶明朗來這里倒是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吃飯,喝酒,只是圈里都心照不宣的一種拉近關(guān)系的方式,他談不上喜不喜歡,每次只走個流程,其他人更不敢為難他,他坐個幾分鐘再走已經(jīng)是賞面子了,區(qū)別是這能讓眾人心里更舒服,合作更痛快,不過這段時間受到的驚嚇太大,他心里有些煩,菊花茶救不了他了,才喝了幾杯酒。

    聶明朗端起酒喝了,淡淡“嗯”了一聲。

    好幾個晚上沒睡好覺,臉色能好就奇怪了,那晚禁忌的夢附骨之疽般,時不時就來他夢里逛逛,對直了快三十年的言情文男主的精神帶來了極大的震蕩,他又忍不住喝了一杯酒。

    匪夷所思地想他是不是瘋了?不提別的,就算他真的彎了,怎么做春夢的對象是那小子。

    姑娘舔了舔唇,柔軟道:“是不是和聶太太吵架了?聶總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

    包廂的門被人“砰”地一腳踹開,燈光傾瀉進(jìn)金迷紙醉的昏暗房間,里面笑聲倏地一靜。

    聶明朗穩(wěn)如泰山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只大手拎著方型酒杯,向門口看了過去。

    闖入者修長的身姿背對著光,淺金色微長的發(fā)散著,眼珠子在屋里眾人身上一一看過。

    他身后兩個保安臉色慘白的要命,為了推卸責(zé)任,連連道歉:“對不起各位,是我們沒攔住,這位小兄弟說……說他要找人�!�

    幾個老總?cè)鐗舫跣岩话悖杆俜砰_了調(diào)情的女人。

    其中一個相貌端正的中年人起身,臉色鐵青:“誰讓你闖進(jìn)來的?你要找誰?”

    青年態(tài)度很散漫,正找人的琥珀色眼眸瞥向他,一笑:“我嗎?我來找我姐夫。”

    他長了一副很出色的臉,笑吟吟的,幾個被打擾了興致心情不悅的老總倒是沒那么生氣了,不過一開始說話的中年男人地位最高,也最怕自己的名聲出現(xiàn)什么差錯,憋著怒氣想誰家的小輩這么不懂規(guī)矩,扭頭在屋里眾人身上掃了一眼,咬牙切齒:“這瘋子是誰家的親戚?誰是他姐夫?”

    話音一落,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彬彬有禮地接過他的話:

    “我的。”

    中年男人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說話的男人自己占了一個沙發(fā),旁邊只坐著一個模樣精致的陪酒姑娘,都是出來玩兒的,大家都脫得只剩下襯衫,偏他身上的灰色西裝三件套整整齊齊,只有領(lǐng)帶松開了,長腿優(yōu)雅地交疊,皮鞋更是一塵不染,一雙黑眼睛和他對視,把話說全了。

    “我是他姐夫。”

    包廂內(nèi)的氣氛如同冷冬的寒風(fēng)刮過,僵硬的紙片落在地上都能發(fā)出聲音,中年男人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哈哈一笑:“原來是聶總的小舅子啊,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隨后轉(zhuǎn)頭熱情地招呼起聞玉書進(jìn)門,半點看不出尷尬。

    他邀請,聞玉書便進(jìn)來了,走到了自己姐夫旁邊,眼皮一垂,看了一眼旁邊的陪酒女,那姑娘剛剛知道對方是聶總妻子的弟弟,手指忍不住抓了一下裙子,硬著頭皮坐在原位沒動。

    聶明朗呼出一口氣,問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怎么找過來的,家里有事?”

    青年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可能是不想讓女人聽見他們的談話,他把頭緩緩低了下來,坐在沙發(fā)上的聶明朗沒有任何躲避的動作,臉側(cè)被他滑下來的頭發(fā)弄得癢了一下,喉嚨瞬間一緊,對方毫無所覺,低喃混合著吐息落在了他耳邊。

    “姐夫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說過什么,還是……”

    他停頓了幾秒,又慢慢道:“你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啊�!�

    漫不經(jīng)心的腔調(diào)兒帶著危險的輕笑,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聶明朗也對他有了了解,也知道這小瘋子為了他姐姐什么都做得出來,所以聞嬋才要瞞著他,他眉眼浮現(xiàn)無奈,同樣低聲。

    “別鬧了,我在談生意,沒背著你姐姐偷吃�!�

    “是嗎,那旁邊這位……”

    “給我倒了兩杯酒而已�!�

    “我沒來的話是不是就不只是倒了兩杯酒了,姐夫?”

    他們聲音雖然壓的很低,但包廂里實在太安靜了,眾人模模糊糊也能聽得個七八分,無不尷尬地面面相覷,心想聶總的家教真嚴(yán)啊,看來這聶太太也是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主。

    不過旁邊的陪酒女看著這姐夫和小舅子的相處模式,心中卻升起了一絲微妙。

    幾個老總也開始打圓場。

    “聶總的太太好像姓聞是吧?聞少爺放心,聶總向來潔身自好,在外應(yīng)酬絕對不碰女色,就喝了點酒,不礙事,不礙事�!�

    “對,提到酒,他們家有一瓶年限珍貴的紅酒,拿給聞少爺嘗一嘗,今天這頓我請了�!�

    “不用,”

    聞玉書直起了身體,偏頭對他們一笑,隨手拿過桌子上那瓶聶明朗喝過的威士忌,慢悠悠地給自己到了半杯,給聶明朗到了半杯。

    “姐夫不是想喝酒么,我陪你�!�

    聶明朗眸色幽深了一瞬,應(yīng)下挑釁,也笑:“好�!�

    他們一杯接著一杯,桌上漸漸擺了好幾個高濃度烈酒的空瓶,眾老總都傻了眼。

    醉酒的姐夫僵硬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舌頭在弟弟嘴巴里(劇情?肉渣)

    “這……這喝了多少了?不能出事吧�!�

    “嘶,有個五六瓶了。”

    “聶總這小舅子,怎么一副要把自己姐夫喝死在桌上的架勢?這到底是親家啊還是仇家啊。”

    他們沒去打擾,坐在一旁小聲交流。

    又一個空酒瓶放在了桌子上,聞玉書沒帶頭繩,淺金色頭發(fā)便散著,薄紅的唇被酒水洇的濕潤了些,他開了一瓶白蘭地,慢悠悠地給聶明朗面前加了冰的方形玻璃杯子里倒了一杯。

    這種喝法要是讓好酒的瞧見了,保不齊要多心疼他們糟蹋了這么好的酒,不過聶明朗要熱死了,再不喝點冷的壓一壓他心里那把火,就要連著想給他個教訓(xùn)的妻弟一起燒了。

    “沒想到姐夫酒量這么好啊�!�

    玻璃酒杯內(nèi)流入了琥珀色的液體,青年說話的語調(diào)慵懶,帶著點微醺的意思。

    聶明朗喝到喉嚨發(fā)熱,凸起明顯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呼出的氣都帶上了些許酒意。

    他妻子的弟弟在旁邊,一旁的女人不太好說話,擔(dān)心男人一般,小心翼翼勸了一句:

    “聶總,別再喝了。”

    “怎么了,姐夫喝不下去了?用我給你叫120嗎?”那小混蛋一手拎著酒杯,狀似驚訝地笑。

    聶明朗早早就脫了西裝外套,里面襯衫的袖子挽上去一節(jié),露出線條精壯的小手臂,在沙發(fā)內(nèi)垂眸看著對方拎著裝了半杯琥珀色液體的酒杯,湊到唇邊,幾下喝了個干凈,把酒杯隨意放在桌子上,磕出來的輕響讓他心臟也跟著一跳。

    他匆匆喝了幾口冰冷的酒,試圖壓下心中的熱意,但這不亞于飲鴆止渴,他表面淡定,笑起來:“不用,姐夫還沒那么沒用。”

    二人較著勁又喝了一輪,聶明朗也沒想到聞玉書酒量好成這樣,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梁。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突然急忙忙地走到他身旁,先瞥一眼聞玉書,滿頭大汗地和聶明朗低聲道:“聶總,酒吧老板給我發(fā)了信息,說咱們包廂有個聞先生叫了救護(hù)車在門口,都等了半天了,這人來人往的,大家都拍照當(dāng)熱鬧瞧,你看,你看這……哎呀,你們一家人何必鬧的這么難看呢是不是,不然您給聶太太打個電話,讓她勸勸她弟弟?”

    聶明朗聽到后明顯一愣,有些啞然,小瘋子,這是真要把他喝進(jìn)醫(yī)院才肯罷休了?

    他是有些醉了,從喉管到胃都是一片滾燙的,但還沒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對面的單人沙發(fā)椅上,慢悠悠喝著酒的聞玉書看上去和他狀態(tài)差不多,聶明朗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喝得過眼前的小瘋子,不過就像那名老總說的,不至于,也沒什么必要。

    他放下酒杯,斟酌著給二人找臺階:“該回去了,玉書,今天先到這吧。”

    不過聞玉書顯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對方挺拔的身體倚在酒紅色的單人沙發(fā)椅中,牛仔褲包裹著的一雙長腿散漫交疊,拎著半杯加了冰塊的酒,輕歪一下腦袋,唇角漫著笑:

    “姐夫放心,我和姐姐說過了,今天會晚點回去,讓她好好睡個美容覺,不用等姐夫,也不用等我……姐夫不是喜歡來這里喝酒?我今天就陪你喝個開心,不醉不歸。”

    聶明朗無奈地嘆了一聲,好聲好氣的沖他示弱:“玉書,姐夫喝不下了�!�

    “不想喝了?”

    “不想了�!�

    聞玉書沒起身,他放下酒杯,上身微微前傾,給他面前空了的玻璃杯里倒?jié)M了酒,隨著液體流入杯子的聲音,不緊不慢道。

    “姐夫下次想喝酒,來找我,最好少來一些讓我姐姐難過的地方�!�

    他并未發(fā)現(xiàn)對面的男人黑眼睛一直在看著他,里面藏著旁邊陪酒女不懂的情緒,等他倒完了酒,就端起酒杯,將這杯酒喝下。

    “好�!�

    兩個在外面處理家事的瘟神終于要離開了,酒吧老板熱情地送他們到門口,并安排人送他們回去,不過到門口的時候,又犯了難。

    代駕手中握著一串車鑰匙,傻眼地看著夜色中線條狂野冰冷的川崎,扭頭找到他主人,聲音透著滿滿的,雖然它很帥但長了一副我如果騎上去不是要我命就是要我一輩子積蓄賠償?shù)木o繃:

    “不行啊老板我真不行!我連開都不會開,更別提載人了,這能載人嗎?”

    今天喝的洋酒都是蒸餾酒,特點就是后勁兒大,兩個男人剛剛在包廂里還好好的,殺的有來有往,出了酒吧,被風(fēng)一吹酒意就開始往上返了。

    聞玉書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代駕嘴巴張來張去在說什么,扶著額頭呼出一口微熱的氣,“啊……”了一聲:“我忘了,放著吧,改天我來騎�!�

    代駕漸漸點頭,把車鑰匙還給他。

    聶明朗今天來應(yīng)酬,自然是帶了司機(jī)來的,聞玉書和代駕說話的功夫,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就停在他們身邊,他偏頭去看聞玉書:

    “走吧,一起回去�!�

    聞玉書也沒拒絕姐夫,開門就進(jìn)去了,合著衣服往車窗一靠,閉上眼睛緩緩神。

    聶明朗也坐了進(jìn)去。

    車?yán)餂]什么奇怪的香薰味,吹著不暖不熱的風(fēng),聶總的司機(jī)把車開的很穩(wěn),一點不顛簸,聞玉書酒意漸漸上頭,沒多久就倚著車窗睡著了。

    聶明朗沒睡,偏過頭,在旁邊看著他,眼前這個睡著了的青年總有用不完的精力,只有現(xiàn)在睡著了,看上去才有那么點安靜的意思。

    聶家的別墅一直亮著燈,到地方了,聞玉書還沒醒,聶明朗也醉了,沒讓司機(jī)扶,搖搖晃晃地扶著他往屋里去,一直等著他們的聞嬋看到他們這幅樣子,嚇了一跳,趕緊來幫忙。

    “你們這是喝了多少酒,打電話也沒人接。怎么回事?是不是玉書去找你麻煩了?”

    聶明朗倒是沒留意自己手機(jī)響過,他一只手扶著聞玉書散發(fā)著熱意的身體,對方就靠在他懷中,跟著他走,聶明朗下意識走到主臥,把他放在床上,隱約覺得妻子弟弟找他茬的事不能和妻子說,為什么不能他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還捉弄過青年一次,現(xiàn)在又有點不那么愿意了。

    他就笑了下:“沒有,偶然碰到了�!�

    聞嬋半信半疑,弟弟之前明明一副要去找他的樣子,她還擔(dān)心了許久對方是不是被弟弟綁起來,塞進(jìn)后備箱拉去海邊喂魚了,良心發(fā)現(xiàn),考慮要不要和弟弟說實話,可沒想到聶明朗竟然否認(rèn)了。

    她雖然懷疑,但找不到他說謊的理由,就暫且相信。下樓去給他們沖了兩杯蜂蜜水拿上來,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回頭叮囑聶明朗:

    “先喝點溫水解解酒吧,等下玉書如果醒了,記得讓他喝了水再睡�!�

    丈夫酒喝的太多嗓子有點啞,說了聲好,女人就打個哈欠,去弟弟的房間休息了。

    聶明朗把外衣脫下,解開襯衫扣子,喝了蜂蜜水,看似很清醒地做完一套動作,遲鈍地站在那思索了有一會兒,回頭看向黑色大床。

    聞玉書的衣服和鞋都沒脫,就這么側(cè)著臉躺在床上,把被單壓出一個個褶皺,衣服下擺隱隱翻上去了一節(jié),露出來一點勁韌的腰肢,在周圍黑色的襯托下越發(fā)白皙的引人注目。

    他躺在屬于姐姐的婚床上,一副醉的神志不清的模樣,聶明朗同樣醉的不太清醒,給他脫掉鞋,解牛仔褲扣子時重心一晃,壓在了他身上,那帶著溫?zé)岬�,淡淡的酒香瞬間被他捕捉到體內(nèi)。

    “唔……”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呼吸聲也有些亂了,身下的觸覺告訴他這是屬于一具男人的身體,不軟,充滿力量,聶明朗知道自己該起來,卻一動沒動,看著青年燈光下微醺的眉眼,恍惚回想起他一開始見到對方坐在機(jī)車上摘下頭盔的那一幕,也浸在那抹微醺的酒意中一般,視線緩緩落在薄紅的唇上。

    凸起的喉結(jié)忍不住滾動了一下,聶明朗仿佛被什么東西燙到了似的驀然回神,從他身上起來,偏過頭急喘了一聲,揣著一顆直男心的男主心想他真是瘋了,他剛才想干什么?

    不敢再看一眼青年如今的模樣,匆匆走到床頭,“啪”地把燈一關(guān),這下只剩下窗外的月光,為他驅(qū)散昏暗,隱約映出床上沉醉不醒的青年。

    曖昧漸漸流淌出來,蔓延滿了整個房間。

    言情文男主宛若石化的雕像,月光下一抹高大的黑影立在床邊,關(guān)了燈,那雙黑眸很亮,在黑暗中閃爍著掙扎的情緒,似乎猶豫了很久,他才終于有了動作,緩緩爬上大床。

    落地窗沒拉窗簾,透進(jìn)了月光,黑色大床側(cè)對著落地窗,床上青年被脫得只剩下襯衣和牛仔褲,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床尾爬上了床,覆在他身上,一只手撐在他旁邊,低頭快要碰到薄紅的唇時停下,掙扎片刻,試探地貼了上去。

    撐在青年旁邊的手突然一個收起,將被單抓在了手中,手背繃起一條條青筋。

    聶明朗腦袋里一片空白,什么念頭都沒了,動作卻堪稱粗暴的,情不自禁把自己的舌頭伸進(jìn)青年的口腔中,加深了這個吻,睡在婚床上的青年喝醉了酒,被自己姐夫的舌頭侵犯了口腔,忍不住向后揚(yáng)了揚(yáng)脖子,皺著眉“唔”了一聲。

    淡淡月光映著他們充滿禁忌的接吻,只見一張黑色大床上,他們鼻尖相觸,貼在一起的唇時不時分開,隱約可以看到兩條追逐糾纏的嫩紅舌頭,舌頭攪弄水液的聲音在黑暗中尤為清晰。

    “滋滋,咕啾咕啾”,充滿情欲的喘息和悶哼更是不斷,氣氛火熱,動作越來越過分。

    一道透明的口水從唇角滑過聞玉書白皙臉頰,聶明朗一只手順著聞玉書衣服下擺,摸進(jìn)了他胸膛,那一身皮肉細(xì)膩的他忍不住留戀許久,直到摸到了一個凸起,聞玉書身體過電般抖了抖,潛意識掙扎,聶明朗的理智才撞進(jìn)腦袋里。

    他覆在青年身上的身體慢慢僵硬,舌頭還在自己妻子弟弟的嘴巴里,感受著溫?zé)崽鹉伒乃海桓蚁嘈�,也不敢想象,如果對方醒來了會發(fā)生什么,不過對方灌了他那么多酒,蒸餾酒上頭后,睡得很沉,被他親了許久,眼睛依舊閉著,還因為合不上嘴口水要流出來了下意識吞咽,反而含住了他的舌,輕輕吮吸,弄得聶明朗呼吸一急。

    他把自己濕淋淋的舌頭從對方薄紅的唇中抽出,一絲透明液體斷下去,聶明朗下身隆起的包仿佛能把他的西裝褲給頂破一樣。

    他是個直男,春夢都是淺金色長發(fā)女人,可如今情不自禁親了親妻子的弟弟,突然發(fā)現(xiàn)那東西依舊很硬,心理上的掙扎讓他喉結(jié)不停的滾動,似乎在吞咽口水,最終酒精的沖動,和直男的理智打了個平手。

    男人一雙黑眸不知道是清醒還是醉著,一直在盯著聞玉書的臉,雙膝跪在他身體兩邊,解開西裝褲的腰帶釋放出底下那根粗壯,戴著婚戒的手圈著柱身,對著聞玉書的臉緩緩擼動,碩大的頂端不斷從他虎口冒出來,水汪汪的肉眼淌著液,他低喘著擼動,這一切喝醉了的青年都不知道。

    聶明朗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對,應(yīng)該停下,卻鬼使神差拉過青年一只手,放在自己身下昂揚(yáng)的一根性器上,妻子的弟弟之前和他說過,如果不管好下半身,就幫他掰斷了,如今那只手卻被他的手帶著,一起握住了滾熱粗壯的性器,在婚床上弄得一手前列腺液,連凸起的指節(jié)上都是。

    禁忌感的快感涌入腦袋,酒喝的太多,刺激又太大,聶明朗已經(jīng)有了要射的意思,他垂著眸遲鈍地盯著對方的臉,帶著他一只手圈著炙熱的柱身飛快擼動,龜頭一下一下頂出,溢出黏膩的水聲。

    即將到達(dá)極限一般,男人頂了幾下腰后,突然用他的手包裹住淌著水的飽滿龜頭,重重地頂幾下手心,身體倏地一僵,精液太多了包裹不住,從指縫處飛出去一道落在聞玉書的臉上。

    “嗯呃!”

    黑暗中只剩這一聲壓抑的,隱忍的悶哼聲。

    金發(fā)青年仍然閉著眼,他醉倒在了姐姐的婚床上,被姐夫親吻到艷麗的唇微張,呼出帶著淡淡酒香的溫?zé)岷粑�,臉上落著散發(fā)著精液氣味的乳白液體,他一只冷白的手被男人拉過去,握著包裹住了那個碩大的龜頭,精液多的從指縫溢出,滴滴答答落在胸膛,弄臟了他的衣服。

    朦朧月光下,跪在他身上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襯衫,西服褲的皮帶敞開了,只脫下去一點,從中挺出一根筋絡(luò)凸起還在跳動的性器,帶著他的一雙手包裹住頂端,弓著高大的脊背,頭也低了下去低喘,平復(fù)洶涌的快感和跳動的神經(jīng)。

    發(fā)泄了一次,酒有些醒了,聶明朗跪坐在聞玉書身上,怔怔地看著他沾染上精液的臉,幾根手指都掛著乳白色精液的雙手,和被他射出來的精液弄濕了一片的胸膛。

    ……他對自己妻子的弟弟,一個男人的臉自慰了,還射在了他的臉上。

    不倫的熱流在心臟流淌過去,聶明朗呼吸急促了一瞬,不敢往深了想,從他身上下去,坐在旁邊,就這么晾著那東西看著對方的臉,也不知道僵硬了究竟多久,才緩緩有了動作。

    給他擦了臉,脫下沾上精液的衣服,匆匆套上背心短褲,把沾著證據(jù)的衣服都扔進(jìn)水里。

    夜深人靜,臥室只有月光,衛(wèi)生間的燈光卻亮著,畢業(yè)后就沒自己動手洗過衣服的聶霸總挽起了襯衫的袖子,站在洗手臺前,戴著價值一套房的腕表,搓洗著妻弟的衣服,毀滅證據(jù)。

    他走以后沒多久,床上的青年便睜開了眼睛,指腹輕輕碰了碰自己腫熱的唇,吸了一口氣,小聲和系統(tǒng)嘀嘀咕咕。

    “……”聞玉書羞澀一笑:“,你想事情的角度真清奇。”

    他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和茫然的系統(tǒng)說了句,沒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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