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澤川在喘息。
愛這個字意味著毫無保留。
蕭馳野讓沈澤川眼眸潮濕,當(dāng)沈澤川抵在桌沿的時候,那種被填滿的感覺奔跑在身體里,讓他小聲地抽泣,沒有顧忌地留戀著蕭馳野的溫度。
蕭馳野拴著沈澤川雙腕,從那腰線往上就是道彎月,他仗著身高抵著這抹瑩潤,出入是絕對的力道,仿佛要把“我好愛你”四個字釘在沈澤川的身體上,再烙進沈澤川的骨血里。
玉珠被磨得水亮。
軍帳外還有巡查隊的走動聲,不遠(yuǎn)處有人在談笑,風(fēng)聲游動著。但那都是另一個世界,那都不屬于沈澤川,他只能聽見桌子被撞偏移的聲音,聽見結(jié)合的潮迭,聽見蕭馳野的心跳。
每一下都是“我好愛你”。
這讓沈澤川無法承載,他要溢出來了,不論是聲音還是別的。他顫抖著,甚至無法站穩(wěn),他在極致的失聲里探出了指,在束縛輕輕地鉤住了蕭馳野衣角。
這一鉤,鉤得蕭馳野心好軟。
蕭馳野吻了沈澤川,在后頸,仿佛銜住了沈澤川。他明明這么兇,卻又那么溫柔。沈澤川向后枕著蕭馳野,他們從胸腔到一切都緊密相連。
腰隔出了漂亮的弦線。
蕭馳野解掉束縛,沈澤川卻放棄了桌沿。這世間的一切皆不可依賴,除了蕭馳野。蕭馳野在沈澤川耳邊低喃著什么,像是攛掇著他,又像是夸獎著他。
沈澤川就是玉珠。
蕭馳野吻著他。
沈澤川眼角墜著水珠,他濕濕地斂著眼眸,用最大的克制輕聲顫抖道:“阿野�!�
蕭馳野埋首在沈澤川的頸邊,他醉死了,整日被這個壞人隨心所欲地念著名字,每一次都像是邀請。他磨蹭著,像是睡醒了,自然而然地應(yīng)著:“嗯?”
“策安,”沈澤川偏頭,與蕭馳野鼻息相對,幾近天真地喚著,像是牙牙學(xué)語,“我、好、愛、你、啊�!�
蕭馳野把著那腰的失了分寸,他口干舌燥,艱難地退了出來,迅速把他的蘭舟抱離了地面,幾步到了榻邊,將人轉(zhuǎn)了過來。
蕭馳野拉起沈澤川的,深深地吻他。他們要面對面,把相互最難看也最好看的神情都盡收眼。蕭馳野撥開沈澤川濕透的發(fā),彼此間連殘缺都相互契合。那些惡劣的、古怪的甚至是殘忍的一切,在兩人間留不下任何空隙。
他們隱秘地親昵,縱情歡愉。
在交戰(zhàn)地的風(fēng)聲里汗流不住。
第176章浪花
蕭馳野從邊博營往南走,
在離北邊線上和茨州守備軍會合,
然后沒有繼續(xù)南下,而是選擇了和沈澤川相同的路線,繞到了敦州西面。為了不驚動樊州的翼王,
他只能晚上行軍,
好在緊趕慢趕還是趕上了。
沈澤川湊首過來,
聞著蕭馳野。
蕭馳野不給聞,要把人舉高,沈澤川就揪他前襟。他看沈澤川右手裹著紗布,怕用力再給傷著,只能放低了由著沈澤川聞。
“我也兩天沒洗了,
”沈澤川膝蓋上頂,陷在被褥里,
挨著蕭馳野,“一起洗�!�
檐間的雨聲唰唰作響,像是無數(shù)把茂密的小刷子。蕭馳野把胸膛敞給沈澤川,
沈澤川就趴在上邊。那松開的領(lǐng)口流露出散漫,他每一寸肌膚都在索求著蕭馳野。他這么放松,仿佛那些溜出來的曖昧都是無心的,
這些情色都是天真的。
沈澤川有把呵氣變成呢喃的能耐,他在蕭馳野眼里就是天生的美人。那眼神撩在蕭馳野的心窩,像他溫?zé)岬闹讣庖粯樱?br />
蹭在蕭馳野內(nèi)心的湖面上,
劃出了一下一下的漣漪。他有過乞求的時候,
每次耐不住了,就濕乎乎地喊著蕭馳野的所有稱呼,可是他連乞求都能喊得像沉酣。
他們在床榻間一直配合絕妙,連輕微的哼聲都能相互讀懂,那無上的歡愉來自于彼此的完美契合。蕭馳野要招架這樣的愛侶,他得像堵墻,抵得住波浪。
“行啊,”蕭馳野忽然一改前色,輕佻地說,“我?guī)阋黄鹣础!?br />
沈澤川在那眼神里覺出不妙。
敦州位置偏東,天易冷,天記別院內(nèi)設(shè)的浴室不像闃都那般通著窗子,它們都修得嚴(yán)實,里間不僅澡具齊全,還花樣繁多。門一開,把竹簾卷上去,濕熱的水汽就撲面而來。
沈澤川衣裳都沒脫完,浸在水里。雙腕被腰帶束縛起來,美其名曰是傷口不能沾水,被蕭馳野順手掛池邊的小架上,還從藤筐里給沈澤川挑了只小金鈴,懸空掛著,只要沈澤川動,鈴鐺就清脆地響。
沈澤川衣裳濕透了,耐不住這浴室的熱。但他此刻什么都顧不上,耳根紅透了,襯得玉珠格外白潤。蕭馳野蹲在他跟前,架著他的腿。
“說什么都不長記性,”蕭馳野赤著半身,把那小刀用帕子抹干凈,“就得給你留個教訓(xùn)�!�
沈澤川腳趾微蜷,閉著眸說:“蕭策安!”
“嗯,”蕭馳野專注在手上,“叫誰呢?”
沈澤川挨著刀刃,被冰得睜開了眼,眸子里全是羞恥,說:“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