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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蕭馳野瞟他一眼,說:“我也恨死你了�!�

    沈澤川感受著小刀的摩擦,只能細微地顫抖。水是熱的,刀是涼的,每走一寸感覺都格外清晰。他受不了,不能望下看,就只敢盯著蕭馳野。

    這眼神太可憐了,蕭馳野頭回見,他簡直都想拿筆趕緊給畫下來。他原本還氣著呢,此刻突然笑起來了。蕭馳野沒干過這事,這是第一次,所以做得很仔細,把該剃的地方刮得干干凈凈。

    沈澤川背部還抵在池壁上,這兩重天的滋味讓他用完了生平的鎮(zhèn)定。他是真的被蕭馳野拿在了手里,動也不敢動,可是周圍亮堂堂的,照得他在濕霧里輕喘氣。玉珠隨著胸膛的起伏而蒙上了水汽,沈澤川仿佛成了蕭馳野的玉珠,被把玩得丁點隱秘都不剩。

    蕭馳野問:“下回還捅我么?”

    沈澤川不回答。

    等蕭馳野剃完了再看,發(fā)現沈澤川眼眸通紅,不知道是被蒸出了眼淚,還是惱出了眼淚。蕭馳野半點都不心軟,抬手捏著沈澤川的面頰,狠聲說:“你傷一回,我剃一回�!�

    沈澤川涼颼颼的,眼里含著水,耳根的紅已經蔓延到了胸口,氣還沒喘完,就被蕭馳野摁池壁上親得鈴鐺亂晃。

    第177章

    潮雨

    澹臺虎還在陳情:“總督要我守敦州,我絕無二話,只是舍不得離北的兄弟們,更舍不得總督。敦州是我大哥的原駐地,我真是……”

    蕭馳野的手指陷進了沈澤川的發(fā)間,他耐著性子,用拇指摩擦著沈澤川的耳根,把那玉珠撥得隱約帶著緋色。窗是開著的,偶爾響起幾聲悶雷,蕭馳野置若罔聞。

    里外就隔著張竹簾,澹臺虎的聲音很清晰。沈澤川陷在潮紅中,笨口拙舌,嫩得能揩出水來。他是臨時起意,哪想這么難做,不僅被堵得滿,還噎得眼眸潮濕。

    澹臺虎到底是個七尺男兒,跪在這哭面上掛不住。他收拾了情緒,改回稱呼,說:“如今敦州沒有守備軍,主子肯把這兒交給我,我得對得起這份恩�!�

    蕭馳野受著綿密的潮襲,一邊捏著沈澤川的右手腕,一邊摁在沈澤川的發(fā)間。桌子底下逼仄狹小,沈澤川耐不住熱,不消片刻,就汗淋淋地淌著汗。

    “我給你留五千兵,”蕭馳野喉結滑動,“以后的賬走茨州,你歸蘭舟管了。有什么事兒,趁早跟蘭舟說�!�

    澹臺虎知道沈澤川也在里間,當下想了片刻,正兒八經地說:“敦州得招募新兵,還要重建城墻,這部分開支得先跟府君談個確切的數。”

    澹臺虎還說了一些事情,都是需要詳談的政務,換作平常,沈澤川就該叫孔嶺進來,跟澹臺虎走個草章。但他此刻分不了心,有想法也被蕭馳野給摁沒了。那眼里的波浪越攢越多,最終變成了水珠,斷了線似的掉。

    這場景勁兒太大了。

    蕭馳野的手掌稍稍加重力道,雨聲時大時小,沈澤川攢不住津液,在倉促里,甚至不知道澹臺虎幾時退下去的。蕭馳野抬起條腿,把桌子蹬開。

    悶雷忽然炸開了,雨勢倏地轉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窗間,碎珠亂濺。蕭馳野哪兒都沒去,他就在這里,靠著張椅子收拾沈澤川。沈澤川雙手被箍在背后,跨坐著,面朝蕭馳野,在嘈雜的雨聲里低喃。

    太光滑了。

    沈澤川幾下就吃不住了,在顛簸里打顫。他顫得可憐,蹭臟了蕭馳野的衣裳。蕭馳野這次不玩花樣,箍住那雙手腕,任憑他“阿野”“策安”的討?zhàn)�,只管連本帶利地跟他算賬。

    203章松玉

    姚溫玉還沒有收拾好眼神,喬天涯已經神情自若地俯身過來,把他從四輪車上抱了起來。衣物相觸,喬天涯把姚溫玉的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肩背,姚溫玉在觸碰到喬天涯背部時輕輕蜷起了手指。

    元琢很內斂,那是君子的教養(yǎng)。

    喬天涯解著姚溫玉的頭發(fā),他在這個時候眼神專注……專注得過分,讓姚溫玉不能對視,只能垂眸避開。衣裳脫到里衣時,姚溫玉輕聲說:“不要了�!�

    喬天涯停頓少頃,拉著他腰帶的手沒放開。

    姚溫玉忽然攥緊領口,露出類似惱怒般的神色,他說:“不要了!”

    “不要什么?”一直沒開口的喬天涯看向他,神色平靜。

    姚溫玉那句“不要碰我”卡在喉嚨里,他帶著血絲的眼睛看著喬天涯,好像喬天涯是什么洪水猛獸。他手掌微微顫抖,說出口卻還是:“……不要了�!�

    姚溫玉抿緊唇線,他掙扎起來,摁著喬天涯的胸口,抗拒喬天涯的觸碰。

    藤椅發(fā)出“吱呀”聲,模糊的銅鏡晃動著青白,寬袍和烏發(fā)都掙扎在喬天涯的臂彎里,像是急于隨風逃跑的春葉。喬天涯任由他鬧,在他即將滑到地上時忽然翻倒了藤椅,拽住了姚溫玉的手腕,用力地摁在了氍毹間。

    “你想干什么?”喬天涯一手摁著姚溫玉的手腕,一手卡正了姚溫玉的臉,“讓我把你就這樣扔進去,還是扔在這里?”

    姚溫玉被迫抬高了頭,他呼吸急促,閉上眼,咬得唇間泛白。喬天涯松開捏住他下巴的手,抵在他唇間,不讓他這么咬。喬天涯的手指卡了進去,被姚溫玉像是泄憤一般的咬住了。

    “你怕什么?”喬天涯讓他咬,神情微寒,“那又不是你的錯�!�

    昨晚醉酒的元琢是很不同,他輕快地忘記了雙腿的痛苦,在浴桶里因為觸碰有了反應。貴公子也是人,他失去的是腿,不是作為男人的一切。他這樣年輕,同樣有不為人說的隱秘欲望�?墒撬B自褻的機會都沒有,他每夜都暴露在喬天涯的眼睛里——然而他根本沒有接受這樣無能的自己。

    “怎么了,”喬天涯狠聲說,“因為我不是個女人所以覺得委屈嗎?我手上功夫還沒差到那個地步吧�!�

    “別說了,”姚溫玉流露出痛苦,他躺在這里,只能頹唐地喊著,“別說了!”

    滾到一邊的藤椅撞到了小衣架,衣架跟著傾過來,砸在喬天涯背上,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燭光搖曳里,喬天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在憤怒。

    “你怎么看自己?”喬天涯說,“把自己當作謫仙嗎?有欲望是錯嗎?你——”

    “我沒有!”姚溫玉雙眸通紅,他聲音顫抖,極其艱難地說,“我沒有那種……我不需要!”

    他不能淪落到那種地步,把最后的體面都殺掉。他還剩什么�。克挥羞@點尊嚴了,這點尊嚴支撐著他坐在人前,以這副羸弱的姿態(tài)坐到人前,接受所有人的憐憫。

    姚溫玉在顫抖里淌出了眼淚,那是他不情愿的事情,但眼淚就像無法站立的雙腿一樣不再受他的控制。他恥于面對這樣的自己,正如他不敢正視自己所剩的欲望。

    喬天涯胸口起伏,他忽然把姚溫玉翻了過去。

    姚溫玉預感到什么,他恐慌地睜大雙眼,被喬天涯從后抱在懷里,解開了里衣。他劇烈掙扎著,摁著喬天涯的手臂,說著:“我不要!喬松月,放開我,放——”

    喬天涯摸到了姚溫玉的手,他把它拽到了自己的掌心,帶了下去,用疊交覆蓋的方式握住了姚溫玉的羞恥。他這樣抱著姚溫玉,在交頸時聽見了姚溫玉在哭。

    昏暗的燭光熄滅了,他們緊密地貼在這里。姚溫玉面朝著氍毹,在難以忍受地羞憤里淌濕了面頰。他喉間逸著壓抑的哭聲,那是他敗在喬天涯手里的尊嚴,還是他看清楚的自己。他在嗚咽里喘息,空出的手死死地攥著喬天涯的衣袖,在喬天涯滑動的手掌里感受到了被褻瀆、被擊碎的歡愉。

    “你殺了我……”姚溫玉逸出哽咽,他沙啞地說著,“喬松月……我恨死你了……”

    喬天涯手掌滑動著,在那黑暗里,跟元琢側臉緊貼著,聽著姚溫玉的哽咽和絮語,也聽著姚溫玉的喘息和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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