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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禁軍們上來就將他捆了起來塞了嘴巴單獨(dú)看押。

    姬冰原和云禎走入了書坊工場內(nèi),亮堂堂的火把下,無數(shù)的書摞在一起,還有著沒有來得及裝訂完的詩集。

    云禎拿起來一頁一頁翻到最后,果然在最后,看到了那前一世讓皇上雷霆震怒大開殺戒的東西。

    那是一出名為《公主墳》的小戲選段,戲詞精美華麗。

    寫的是某朝某代某位皇帝,山野偶遇民間女子,一見傾心,收為義女,封為公主,卻私下逼其侍寢。偏偏太子與公主早有私情,皇帝發(fā)現(xiàn)了私情,震怒之下為公主招了駙馬,公主身懷有孕,含淚下嫁。太子不舍,一怒之下弒父自立。

    詩集里頭的選段是公主臨終托孤,新帝探視之時(shí)的唱詩,公主少不得將前情一一訴說,新帝則在公主榻前承諾必將一生看顧小侯爺,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一生無憂,詞藻極盡靡麗婉轉(zhuǎn)、香艷別致。

    云禎臉色蒼白,嘴唇微抖,渾身的血都仿佛凝結(jié)起來,他知道這詩集必然是極盡所能的扭曲事實(shí),編造謠言,攻擊皇上,但他沒想到居然和母親,和自己有關(guān)。

    這樣惡毒而意向清楚的戲曲唱段,一旦在萬壽節(jié)上被無數(shù)文人傳看,又被各國使臣帶回藩屬各國、外國甚至海外,真相是如何都不再重要。

    人們只愛香艷而聳人聽聞的故事,父子聚麀,弒父自立,私生皇子,每一點(diǎn)都踩在了人們追求刺激喜好狗血的敏感點(diǎn)上。

    無論史書上怎么說定襄長公主英勇善戰(zhàn),武成帝如何圣明仁慈,都抵不過這可怕的別有用心的謠言四處流傳。

    人們只會猜測,定襄長公主是否真的與兩代帝皇有染?否則一個(gè)民間草莽出身的女土匪,是如何得到兩代皇帝的看重?

    昭信侯為何如此得到皇上寵愛?是否果然他真的就是皇上的私生子?

    先帝為什么死得如此突然?是否果然真的別有內(nèi)情?

    兩相印證,謠言就會變成埋在地下的火種,等著大亂之時(shí),突然爆發(fā),流毒萬年。

    就連自己,不也有些將信將疑?

    太惡毒了,他渾身發(fā)冷,有些站立不穩(wěn)——難道前世姬懷清、姬懷素也是看到了這個(gè)?否則無法解釋他們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忌憚。

    有人在他身后扶穩(wěn)他,從他手里拿過詩集合了起來扔回書堆,云禎抬頭,看到姬冰原看著他,神情溫和:“小人中傷,不要往心里去�!�

    他轉(zhuǎn)頭冷靜頒旨:“所有侍衛(wèi),三人一組,相互監(jiān)督,即刻收集書坊內(nèi)所有的詩集、紙張、集中立刻焚毀,不可偷窺,不可私藏,有擅自私藏、擅偷窺者,以大逆論處,族誅�!�

    高信領(lǐng)旨下去。

    姬冰原又吩咐丁岱:“你帶人先密審剛才那管事,看哪里還有這詩集,立刻查了全部就地銷毀,包括所有的刻版等,繼續(xù)查作者,一查到底,所有涉案人等一律拘捕暫押,一個(gè)不漏,著大理寺密審——包括西寧侯府的小姐和那個(gè)書生,先暫時(shí)分開押著,審訊后再說,可安排食水醫(yī)藥,但不許串供,不能放回�!�

    丁岱連忙應(yīng)了。

    侍衛(wèi)來報(bào)外邊已備下了輿車,姬冰原低聲問云禎:“先回宮吧?你這一夜也累了�!�

    云禎搖了搖頭,臉色蒼白,低聲道:“我想看這些書被銷毀。”自己兩世的命運(yùn),都起于此。

    姬冰原沒說么么,只替他整了整披風(fēng),將兜帽替他戴起,陪著他站在院子中,看著侍衛(wèi)很快搬運(yùn)過來在院子開闊之地中堆起了小山也似的詩刊,然后點(diǎn)了一把火。

    熊熊火焰中,無數(shù)書頁焚燒卷曲變成黑色,在風(fēng)中吹起了無數(shù)飛灰。

    云禎遠(yuǎn)遠(yuǎn)看著,心里感慨萬千,姬冰原只靜靜站在他身側(cè)。

    丁岱做了初步審問后回來簡單奏報(bào)了云禎最關(guān)心的事情:“管家招了,是前魏的遺孽,借著旬陽郡王侍妾的手置辦的書坊。此前那管家是一力撇清那侍妾的,幸虧小的看侯爺派人圍了旬陽郡王府,便試探了他一句,他以為我們已盡知了,才招了�!�

    “那侍妾乃是前魏皇偶然臨幸宮女所生,因著當(dāng)時(shí)皇后嫉妒,此事又未記檔,一直被關(guān)在冷宮中,產(chǎn)下女兒,未有封號,只含糊養(yǎng)在后宮。后來前魏被滅,其母與當(dāng)時(shí)的宮妃都自盡了,此女年幼又未有公主封號,當(dāng)時(shí)混亂,此女便留在了宮里頂了其他人的宮籍成為宮人�!�

    “皇上繼位時(shí)放出了許多宮女,這女子便一同放出了宮,出宮后被前魏的遺孽找到養(yǎng)著,處心積慮,找了法子進(jìn)了旬陽郡王府中成為了侍妾,原本以為旬陽郡王會為儲君,沒想到卻冷了下來�!�

    “此次他們是想要萬壽節(jié)散布反詩,污蔑皇上,亂我國朝,動我國本,因著之前收錄刊登之時(shí)人手不足,請了幾個(gè)窮書生幫忙聯(lián)系收錄詩詞,此前做的樣書給各詩原作者看的時(shí)候都是沒有最后幾頁的,原本打算在這兩日才悄悄將最后一節(jié)裝訂上去,今夜原本就要送到各大聯(lián)系好的書坊發(fā)賣,又送給各作者手里,贈送出去的。”

    先帝將北魏皇室全數(shù)屠戮殆盡,斬草除根。北魏的遺孽們自然是對姬氏皇族恨之入骨,做出這樣的事的確不奇怪。

    姬冰原問:“確定全部沒有流出去?”

    丁岱道:“分開審訊刑訊了,都是一樣的,第一批印的是三千本,日夜趕工裝訂的,清點(diǎn)過了,正好三千冊。”

    姬冰原道:“派人去鎖拿旬陽郡王那侍妾沒。”

    丁岱道:“已派人去提了,連夜密審,出了結(jié)果即報(bào)陛下。”

    姬冰原冷酷道:“旬陽郡王府圍上,嚴(yán)加把守,此案不結(jié),一律不許進(jìn)出�!�

    丁岱低頭應(yīng)了。

    云禎卻問:“西寧侯府千金……”

    丁岱知道他心軟,笑道:“分頭審過了,羅松鶴在雜耍園子里拿了詩集給她自薦,還在里頭夾了信箋,只說收錄了自己寫的詩,請她雅正。他拿著的書是之前給各個(gè)作者送去的樣書,沒有裝訂最后一章�!�

    “王千金心細(xì),看到前邊有字未曾按例增筆加點(diǎn)避諱,想到他信里說在文瀚樓書坊里幫忙刊印校對此書,怕影響他前程,便避著家人悄悄走了出來,想著提醒后便回來,沒想到羅松鶴找了管事的讓停止印書趕緊修改,兩人都被關(guān)了起來�!�

    沒看過……云禎松了一口氣。

    姬冰原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一般道:“行了,接下來讓丁岱他們審吧,我們先回宮了,你累了�!�

    云禎遲疑了一會兒:“皇上圣明,之前那些作者,想來也不知道……還有這些工匠……應(yīng)當(dāng)也只是分開排版撿字……”

    姬冰原按了按他的肩膀:“放心,朕會處置好——審還是要審的,一則他們的確輕浮大意,朕剛才翻過了,牽連甚廣,里頭連承恩伯府兩位公子的詩也收進(jìn)去了,合該吃個(gè)教訓(xùn);二則,你立此大功,朕要讓這些人,都承你的情�!�

    云禎茫然看向他,姬冰原微微一笑,心知他不懂這些關(guān)節(jié),攬了他往外走,也不說什么,只道:“章琰會替你辦好。”

    這么多舉子、文人名流、翰林學(xué)士、朝廷文官、勛貴子弟牽連進(jìn)這樣的逆案中,今夜后不知多少人要徹夜難眠,寢食難安。到時(shí)候讓章琰替他寫個(gè)奏表,為這些人求情,這人情就夠大了,今后他在文人這邊的名聲會好很多,至少不會再動輒被彈劾。

    這其中有冤枉的,但必也有不冤的,總歸還是要細(xì)審,但這些不必和他說。

    他心太軟。

    處置好后,已將近黎明。

    姬冰原帶著云禎上了輿車回宮,待到回宮后,宮人服侍云禎盥洗,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足都有擦傷,急忙又傳喚了御醫(yī)。

    姬冰原過來看他已換下了那身女裝,穿著寬大的寢衣斜靠在矮榻上,宮人在他身后替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青松正跪在他跟前替他用藥油處理膝蓋、腳踝上的擦傷。

    姬冰原阻止他起身,在榻邊坐下,伸手拿了他手足仔細(xì)一一檢視傷處,都是手肘、膝蓋、腿上等處有些跌撞的瘀傷、擦傷還有釘子勾破的傷,不算嚴(yán)重,才放了手讓他們擦藥,又命御醫(yī)開一副安神的藥來讓人煎去。

    好一番折騰后,安神的藥來,姬冰原親自看著他服下,看著他上了床。

    云禎其實(shí)心里滿是事,根本睡不著,看姬冰原在旁邊守著他,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問他:“我沒事的,皇上您今日不上朝嗎?”

    姬冰原道:“輟朝了,讓他們先審著,明日就萬壽節(jié)了,先把節(jié)給平安過了�!�

    云禎長長松了一口氣:“總算沒壞讓他們壞了您的壽誕。”

    姬冰原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睡吧�!�

    云禎道:“皇上既然不用上朝,昨晚也累了一宿,不然一起上來睡�!�

    南書房還候著一群大臣等著議事呢,更何況昨晚圍了旬陽郡王府,禁軍進(jìn)城,連夜捕了無數(shù)人,他得出去安惶恐不安的大臣們的心。

    但姬冰原摸了摸云禎的頭發(fā),還真的脫了鞋除了外袍上了床,拉起被子抱著云禎睡了下去:“朕陪你睡一會兒,你快睡�!�

    云禎將頭埋到他手臂旁,哪里睡得著,閉了一會兒眼睛又問姬冰原:“皇上,您能給西寧侯千金和那羅舉子賜婚不�!�

    姬冰原道:“看他恩科的成績吧,案子審結(jié)后再說,你放心,西寧侯當(dāng)初也征戰(zhàn)四方,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他是疼愛那個(gè)孫女的�!�

    云禎放了心,閉了眼睛有一會兒,忽然又問:“皇上,你說那個(gè)前魏的公主,魏皇活著的時(shí)候她連身份都沒有得到承認(rèn),也沒有封號,魏皇死的時(shí)候她都還尚在襁褓,你登基后,她反而能領(lǐng)了銀子出了宮過好日子,她為么么還這般恨你�!�

    如此處心積慮編出這等惡毒謠言,想到被這樣一個(gè)人在背地里如此切齒仇恨了這么多年,自己兩世都是被她給害了,真叫人不寒而栗。

    姬冰原道:“自然有人和她說若魏皇沒死,她就是金尊玉貴的公主,一日一日給她灌輸仇恨,不過是那些前魏遺孽想要造反的工具罷了。也沒什么本事,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除了做這等事,別的都做不了,不足為慮。”

    云禎心想,第一世姬懷清卻是登基了啊,這個(gè)侍妾想必在后宮也很受寵,迫不及待給自己賜了藥。

    姬冰原看他眼神仍然亂轉(zhuǎn)著,有些無奈,伸手抹下他眼皮:“睡吧,折騰了一宿,不累嗎?”

    云禎嘿嘿一笑,摟住他手臂:“皇上,您怎么不問我是怎么英明神武查案的�!比羰钦鎲柶鹱约涸趺粗牢腻珪坏氖拢约涸撛趺磮A過去呢?當(dāng)然不能提姬懷素,就先從承恩伯府上的文會說起,注意到羅松鶴與西寧侯府千金同一天失蹤,從大慈悲寺那邊找到線索,知道他曾經(jīng)在文翰樓書坊接活干……

    姬冰原心里嘆息,面上卻還溫和:“朕想著,既然你不想睡,不如我們做點(diǎn)別的事。”

    云禎心里還在編著謊話,想著怎么圓過這未卜先知,尚還懵懂:“做么么事?”

    姬冰原翻身覆在他身上,扳起他下巴不由分說吻了下去。

    自然是做有情人愛做的事了。

    云禎嗚嗚咽咽起來,這下他終于不用去思考怎么編圓那些謊話了,皇上是非常富有行動力,歷來不是聽別人說什么,而是喜歡觀其行察其心。

    時(shí)常還喜歡身體力行。

    云禎雖然開始還有點(diǎn)精力說幾句話,但其實(shí)他一整夜一直高度緊張,又是查探,又是安排調(diào)兵部署,又是親歷險(xiǎn)地親自救人,其實(shí)體力早已耗得差不多了,只是經(jīng)歷了太多令他震驚的事,精神一直處于亢奮中。

    這下被姬冰原里里外外帶著放松了一下,終于不多時(shí)精疲力盡睡沉了,這下是真的睡實(shí)在了,連姬冰原拿了熱巾子來替他抹身,也一點(diǎn)都沒醒,兀自酣睡。

    姬冰原又好氣又好笑,也不替他著衣以免動作太大吵醒他,只拉了絲被過來替他蓋嚴(yán)實(shí),又泄憤一般地咬了咬這讓他提心吊膽的小祖宗的嘴唇,才起了身出去議事。

    第107章

    祭祖

    云禎沉沉一覺睡起來,一時(shí)頗有不知時(shí)間之感。

    姬冰原一直在前朝處理事務(wù),丁岱匆匆回來過一次,見到他也只簡單說了下目前審理的進(jìn)度,然后看著人伺候了他午膳,又匆匆走了。

    宮里似乎每個(gè)人都很忙,只有他陡然閑了下來,有些百無聊賴,但丁岱也警告過他不要回府,如今不少人四處撞著打聽這案情,他還是就說受傷了在宮里修養(yǎng)就行了,因此他最后只能去了御書房翻了翻書看。

    直到晚膳,皇上都在忙,仍然是他一個(gè)人用了晚膳。

    他本就是個(gè)好動閑不下來的人,一個(gè)人無聊到在龍床上打滾,等著等著皇上最后自己一個(gè)人睡著了。

    然后半夜迷迷糊糊間,他被姬冰原抱著起了身,往他身上套著衣服。

    他醒了起來,看著姬冰原還有些懵:“皇上?”

    燈光中皇上穿著祭祀用的玄色十二章袞服,冠還未戴,正在替他攏好寢衣,看到他醒了微微一笑:“起來,陪朕去太廟�!�

    云禎尚且還在夢中,迷迷糊糊,宮里禮儀多,動不動就要祭祀,他從前做御前侍衛(wèi)也伴駕去太廟祭祀過,也沒想太多,還嘻嘻笑著對姬冰原說話:“皇上,萬壽無疆呀�!�

    姬冰原伸手摸了摸他嘴唇:“梓童有什么壽禮要給朕呢?”

    云禎道:“章先生有備了吧�!�

    姬冰原道:“那可太不用心。”

    云禎道:“那皇上想要什么呢,臣之所有,都是皇上給的。”

    姬冰原道:“你今日乖乖聽話,什么都聽朕的就行�!�

    云禎嘻嘻一笑:“臣哪一日不聽皇上的話呢?”

    姬冰原在他額上親了一口:“一言為定。”

    只看到青松帶著一群宮人已上前扶了他出來替他洗臉梳頭,他看到階下不知何時(shí)早已密密麻麻站滿了一屋子宮人,吃了一驚,這些宮人手里捧著各式各樣的衣物配飾吃了一驚,轉(zhuǎn)頭看姬冰原身邊已圍上了一群人替他戴上冠冕,知道這是大禮服,微微有些同情:“這些衣服很重吧�!�

    姬冰原伸著手臂等宮人替他系腰帶,轉(zhuǎn)過頭微微對他一笑:“還好,很快的,你堅(jiān)持堅(jiān)持�!�

    云禎總覺得他這哄孩子一般的口吻有些怪,但宮人們捧了銅盆上來,他只好伸手拿了毛巾盥洗,過后青松端了一碗燕窩羹來給他幾口喝完,然后宮人們一擁而上,圍著他開始替他著衣。

    云禎覺得有些奇怪:“今天穿這么隆重嗎?怎么看著不像我的官服。”

    姬冰原道:“皇后要陪朕去祭祖宗,自然要穿隆重些。”

    云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宮人們已手腳輕快地替他穿上了一層玉色紗中單,青黑色的衣領(lǐng),然后兩宮女端起一件深青色廣袖翟衣往他身上穿好,束帶上層層疊疊掛了玉,配飾,衣襟深紅色,織著彩織云龍紋樣,深青色衣身織有一對一對的彩色翟紋。

    他看著疑惑越來越深,衣服很快穿好,宮人們請他坐下,跪著替他著了靴,有人捧上來一頂九龍四鳳寶冠上來,光華燦爛,只見姬冰原揮手命上前的宮人退下,自己親自上去拿了那頂寶冠過來,對他道:“朕來替皇后著冠�!�

    云禎終于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這是皇后的鳳冠!不對,這整套都是皇后大禮穿的翟衣禮服!他霍然要起身,姬冰原卻按住了他的肩膀:“莫亂動,仔細(xì)衣服壞了,匆忙趕制的,臟了可找不到第二套了。”

    說完已替他頭上戴上了那頂鳳冠,然后伸手替他調(diào)整了下松緊,端詳了一會兒,含笑道:“朕的皇后果然國色天香�!�

    云禎看著姬冰原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已戴好十二章的冠冕,十二旒的玉珠遮著他的英俊面容,但仍然能看到他專注嚴(yán)肅的眼眸凝視著他,已經(jīng)不知作何反應(yīng),滿屋子都是宮人,他是萬萬不敢當(dāng)面違逆皇帝的,只是小聲道:“皇上,您這是在和臣開玩笑嗎?祭祀重要啊……”總不會是昨天看了自己穿的女裝,忽然興致大發(fā)讓自己穿皇后的裝束吧?

    這是萬壽節(jié),他馬上就要去太廟祭天祭祖宗了啊,想看他穿女裝,什么時(shí)候不行,挑這時(shí)候?皇上一貫深沉嚴(yán)肅,不像是會開這樣大玩笑的人啊。

    姬冰原輕輕一笑:“乖乖聽朕話,朕晚上有賞�!闭f完從一旁一個(gè)宮人手里捧著的托盤里拿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谷圭來,遞在他手里:“拿好了,一會兒祭天要拿著的,別摔了�!�

    云禎接過那塊溫潤玉圭,整個(gè)人都麻木了,不知道皇上到底想怎么,卻見姬冰原上前扶著他起身,攜著他的手出來,輿車已經(jīng)在了,姬冰原攜著他的手上了輿車,坐穩(wěn)后,輿車緩緩動了,開始往皇廟行去。

    云禎心里有些發(fā)毛,轉(zhuǎn)頭看了姬冰原幾次,姬冰原一直端坐著,注意到他轉(zhuǎn)頭,都是微微一笑,伸手過來握住他的手安撫他:“一會兒就到了。”

    云禎低聲道:“皇上,別開臣的玩笑了吧�!�

    姬冰原道:“朕像經(jīng)常開玩笑的人嗎?安安分分的,聽朕的�!�

    云禎:……

    所以這到底是要干嘛?他不會真的要自己穿著這身皇后的禮服去太廟吧!

    輿車抵達(dá)太廟的時(shí)候,姬冰原攜了他的手下了輿車,竟真帶著他一路踏著朱紅色的氈毯,從戟門東帷幕走入了皇廟中,進(jìn)入太廟門前,他忍不住往階下看了一眼,天色還暗得很,但還是能看到臺階下面密密麻麻拜伏著朝廷百官,王公大臣,全都身著隆重的祭服。

    他心微微一顫,只覺得差點(diǎn)走不動路,姬冰原握緊他的手,攜他邁入了太廟內(nèi)。

    太廟里神主位前,各色祭品已擺好,香煙裊裊,燭火搖曳。

    姬氏皇族宗令安老親王站在下首,看到他們進(jìn)來,絲毫不以為奇,而是握著玉圭莊嚴(yán)道:“迎神,跪——”

    姬冰原帶著他跪了下來行了四拜三叩頭禮迎神,然后就是各種繁縟的禮節(jié),初獻(xiàn)、亞獻(xiàn)、終獻(xiàn)、撤饌,他麻木地跟著姬冰原下拜,叩頭,起身,下拜,叩頭,起身。

    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安王開始拉著聲音恭讀長長的祝文,云禎一句聽不懂,只聽到最后幾句“……用申追慕之情,尚享�!�

    繼續(xù)開始四拜,焚幣帛。

    又開始念長長的祝文。

    送帝神。

    香燭、紙幣焚燒的味道充斥著寬闊幽深的大殿,無數(shù)華麗的幔帳靜靜垂著,云禎一次一次隨著姬冰原虔誠下拜,叩頭,仿佛上面那些無數(shù)的皇帝皇后的靈位都在虛空中默默注視著他們。

    仿佛自己真的得到了神靈的賜福一般。

    祭禮結(jié)束,姬冰原攜著他的手再次從太廟出來,登了輿車回鑾。

    上了輿車,云禎才仿佛松懈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背上背透重汗,姬冰原轉(zhuǎn)頭微微一笑,攬著他的腰:“累嗎?”

    云禎悄聲道:“皇上,您也太胡鬧了,宗令安王老人家也由著您?”

    姬冰原道:“朕已將你名字加入宗廟金冊了,今日朕也告了祖宗們,以后你就是朕的云皇后了�!�

    云禎悚然看向他:“皇上,您在開玩笑?”

    姬冰原道:“朕不開玩笑。你性好自在,真要昭告天下立了你為男皇后,以后你大概就沒清靜日子過,也還不急。但宗室金冊上合籍加名,祭祀宗廟,告知祖宗,這總要做的。將來你百年以后,你的神位一樣要入這里,受我姬氏子孫香火祭拜,朕的陵墓里,也將留你合葬的位置。”

    云禎愕然看向他,整個(gè)人都呆住了。

    姬冰原摸了摸他的頭,心里想,至少這一世,沒讓朱絳占了先,不就是合籍成婚嗎?朕也可以。

    雖然他不會承認(rèn),的確是前夜看到他身著女裝,才忽然靈光一現(xiàn),想起讓他著皇后禮服祭祀。

    昨日整整忙了一日,趕制禮服,后冠,玉圭這些都是小事了,重要的是磨得宗令老安王松口,允他密立男后,作為交換,將從安王這一系中擇一聰明伶俐的年幼嗣子過繼為儲。

    這些都不值一提。

    一切的忙碌勞累,都在今日看到云禎穿著皇后禮服,跟著自己在太廟中下拜時(shí),煙消云散了。

    他如今心里充滿了滿足和成就感。

    輿車停了,姬冰原再次攜著云禎下了車,云禎尚且還處于過于震驚中,茫茫然又隨著他下了車,進(jìn)了體仁宮主殿內(nèi)。

    姬冰原拉著他的手到了殿中央,宮人們捧了御酒在一旁,斟滿酒樽。

    姬冰原攜了他的手,笑著對他道:“輪到皇后給朕賀壽了——可惜沒有六宮宮妃、百官命婦給你率領(lǐng),不過朕也只要你一人就行了,皇后賀禮完,朕才要回到前朝接受百官朝賀呢�!�

    云禎呆呆站在下邊,看著姬冰原含笑看著他,耐心等待著,宮人遞了酒樽在他手里,他舉起酒樽:“皇上……”他應(yīng)當(dāng)說皇上萬壽無疆,壽與天齊的。

    但他忽然哽咽說不出話來,眼睛瞬間模糊,淚水已經(jīng)全然不聽話的落了下來。

    姬冰原失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回宮人托盤,微微一揮手,所有宮人內(nèi)侍全數(shù)退了下去。

    姬冰原抱著云禎,云禎將頭埋了進(jìn)去,心里酸楚難當(dāng),激動難抑,大哭了起來。

    姬冰原抱了他一會兒,看這孩子哭得哽咽難當(dāng),一時(shí)半會竟然收不住,只好抱著他轉(zhuǎn)入后殿內(nèi),放他在榻上,扳了他的下巴吻了一回。

    直吻得他兩頰通紅,渾身無力,眼睛尚且還帶著淚水,只是看著他喘息,姬冰原抱著他在自己腿上笑道:“朕的皇后,實(shí)在是真的有點(diǎn)太年輕了�!�

    年輕的身體,就這么一吻,就已情動,被他這么一說,臉又漲紅,著實(shí)可憐可愛。

    姬冰原解開了他的翟衣,探手入內(nèi),再次深深吻住了他。

    兩人這一番深吻,都有些不可抑制,這皇后賀壽禮行了半個(gè)時(shí)辰,差點(diǎn)誤了接受百官朝賀的時(shí)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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