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貓叫,虞美人抬起頭,看到一只圓胖圓胖的橘貓蹲在衣柜上,正沖她探頭。
虞美人知道程斯以養(yǎng)了一只貓,剛才一直沒看到,原來是跑到這里了。
她倒也沒試圖去觸摸它,萬一它知道她是個黑心肝的壞女人,對它主人騙身偏心,沖她伸爪子怎么辦?
她沒理它,回到床尾坐下,發(fā)了會兒呆,剛才好像吃太多了,有點(diǎn)撐。
虞美人低頭拉起衣服,摸了摸肚子。
剛好這時,沒關(guān)緊的房門被推開,程斯以抱著一床被子站在門口,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腹部。
他記得客臥的被子好像不太柔軟,所以重新給她送一床新的。
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肚子,原來才三個月,肚子就開始大起來,她平時穿的衣服比較厚,他完全沒看出來。
虞美人見他在看,抿了抿唇,問了一句:“你要來摸摸看嗎?”
程斯以頓了頓,走了進(jìn)去,將被子放在床上,然后單膝跪在她面前的地毯上,將手搓熱了才去輕輕觸摸她的肚子。
一股微妙的溫暖,從指尖泛至全身,程斯以眼神越發(fā)柔和,說話的聲音也輕了下來:“照顧你的傭人說,你沒有什么孕期反應(yīng),我大姐懷孕總是孕吐,你倒是不會�!�
他神情溫柔,撫摸她腹部的動作也溫柔。
虞美人心頭發(fā)軟,情不自禁道:“是啊,比起第一次懷……”
程斯以抬起頭:“什么第一次懷�!�
虞美人僵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加重了語氣:“我說,是啊,畢竟是第一次懷�!庇中πΓ靶率指@�。”
程斯以:“我姐也是第一次懷孕。”
虞美人含糊其辭:“那就是每個人體質(zhì)不一樣,反應(yīng)也不一樣�!彼D(zhuǎn)移話題,“今晚好像沒看到你奶奶?”
“她吃完團(tuán)圓飯,看了一會兒舞龍獅就先回小樓休息了�!背趟挂詻]摸太久,將她的衣服重新拉好,起身將被子鋪開,“早點(diǎn)休息吧。”
虞美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程斯以走到門口,回頭看搭到配柜子上的貓,喊:“元宵,出來�!�
虞美人:“沒事,它想待在那里就讓它待在那里,它是主我是客�!�
“它半夜可能會偷襲人�!背趟挂允桥滤鼜墓褡由现苯犹酱采希忍さ接菝廊说亩亲�。
元宵雖然不親人,但對主人的話還是有點(diǎn)聽的,它在衣柜頂伸了個懶腰,先是跳到梳妝臺,再跳到地上,快速跑出門。
程斯以帶上門出去后,虞美人也躺下睡覺。
過了會兒,她在被子下側(cè)身,將自己蜷縮起來,臉也埋進(jìn)被子里。
從他衣柜里拿出的被子,也帶著他身上的淡香味,她用力呼吸著。
嘆出口氣,她……不是第一次懷孕。
但那又是一件,不知道該怎么對程斯以說的事。
……
次日早上七點(diǎn),程斯以走出臥室,穿戴整齊。
他下樓前先到客臥看了一眼,虞美人還在睡。
意外的是,元宵又進(jìn)去了,這會兒盤成個圓,窩在她另一邊床上睡著,看著挺安分的,他也就沒進(jìn)去把它拎走。
他轉(zhuǎn)身走下樓,邊走邊用手機(jī)發(fā)出一條短信,而后自己開車去了老宅。
第391章
這條命生死隨她
昨晚除夕的一夜熱鬧后,老宅還沒有收拾好,院子里都是鞭炮的紙屑,走過去還能聞到淡淡的硝煙味。
傭人們正在打掃,紛紛向他問候:“二少爺,早上好�!�
程斯以微微頷首,沿著主樓走了一圈,繞到后花園時,果然看到穿著簡單舒適的程夫人在散步。
程夫人有早起鍛煉的習(xí)慣,十幾年來都是如此。
看到程斯以來了,她沒好臉色,原地扎開馬步,閉上眼睛,吸氣呼氣,吸氣呼氣,而后緩緩抬起雙手,動作舒展優(yōu)美:“我跟你約的是中午。”
程斯以:“過年期間,母親每天都要招待親朋好友,比較忙,早上這會兒比較有空。”
程夫人冷哼:“你倒是會為我著想�!�
程斯以微微一笑,看著她打出一套八段錦。
早晨的空氣干凈清新,帶著微微的涼意,吸進(jìn)肺腔,兜轉(zhuǎn)一圈再吐出來,好似由內(nèi)至外被洗滌過一番,神清氣爽。
“這么急著過來,是怕晚點(diǎn),我會對你那個虞美人做什么嗎。”程夫人也沒心情跟他兜圈子,直白戳穿。
程斯以道:“她懷孕不足三個月,胎像不穩(wěn),而且她身體不太好,如果這一胎保不住,以后都很難再當(dāng)母親。”
程夫人一邊打拳一邊看他:“所以呢?你是想讓我高抬貴手放過她?”
程斯以溫聲:“都是女人,將心比心,母親知道她這個情況,應(yīng)該也不忍心對她做什么。”
程斯以不吃這一套:“你少給我戴高帽,我惡毒狠辣人盡皆知�!�
程斯以失笑:“母親怎么舍得這么說自己�!�
程夫人冷冷睨了他一眼,繼續(xù)鍛煉:“昨晚你奶奶因?yàn)槟愕氖�,一個晚上沒睡好,這個禍害,幾年不見,招數(shù)又升級了,她以為她懷了程家的孩子就能要挾程家了?簡直豈有此理!”
程斯以講道理:“媽,讓她懷孕的人是我,你要罵,應(yīng)該罵你兒子欺負(fù)人家姑娘�!�
“沒她勾引你,你能跟她有孩子?”
“您這么說,真的很冤枉她�!�
打八段錦也講究一個平心靜氣,程夫人這會兒是越想越氣,打不下去了,收手站直起來。
“你們一個兩個三個,都拿孩子來要挾我,真覺得孩子在我眼里大過天?只要有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飯,我就不認(rèn)也得認(rèn)?”程京宴和林與幼是這樣,程迢迢和周征是這樣,現(xiàn)在又來一個程斯以和虞美人!
“你們做夢吧!”
程斯以道:“您不認(rèn)沒關(guān)系,我認(rèn)就可以。”
程夫人往前一步:“程斯以,你告訴我,她到底哪里好?哪里值得你跟中了邪似的,三番四次栽在她手里?你是忘了她當(dāng)年對你做過的事嗎?”
“她接近你是設(shè)計(jì)好的,跟你發(fā)生的每件事是有目的的,除了你,她還有很多別的男人,這么一個不忠不潔的女人,你程二少爺非要當(dāng)個寶捧在手里,你不嫌丟人,我看著都丟人!”
“那有什么辦法呢,我就是喜歡她。”程斯以用最從容平淡的語氣說著最不講道理的話。
程夫人臉色徹底難看,程斯以道:“當(dāng)年我對您說過,我這輩子,生死隨她,這句話到現(xiàn)在依舊有效,您最好不要去動她,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個萬一,我會跟她一起去。”
程夫人一下攥緊手!
當(dāng)初程京宴為了“知知”寧愿脫離程家,現(xiàn)在程斯以為了虞美人也不要自己的命。
身為母親,程夫人還是了解這些兒女的,程斯以,表面看起來最是溫順溫和,實(shí)際上才是最“瘋”的那一個。
程夫人忌憚地問:“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娶她進(jìn)門?”
程斯以垂眸:“阿虞的意思是,生下孩子后,把孩子留給程家,她離開,不會再糾纏我�!�
魯迅先生說得好——中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diào)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說在這里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diào)和,愿意開天窗了。
程夫人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一點(diǎn),比起接受虞美人,接受一個孩子,她顯然比較舒服,但還是冷哼。
“我才不信她會這么好心,這就是她編來哄你的,表面裝得無欲無求,實(shí)際上是放長線釣大魚,賭的就是你心軟不舍得。”
程斯以也道:“嗯,那是她的打算,我也不是這樣想�!�
程夫人看著他,看出了他真正的打算是什么,她咬牙切齒地丟下一句:“我絕對不可能答應(yīng)你的打算!”
她甩手就走,徑直回了主樓。
程夫人坐在沙發(fā)上,氣得胸口起伏。
秋姨照例送上滋潤的梨湯,她不知道她剛跟程斯以見過,一邊低聲道:“夫人,之前你交代的那件事,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等她離開二少爺?shù)募�,馬上下手……”
“把人召回來!”程夫人沉聲喝道,“不準(zhǔn)動手!馬上召回來!”
秋姨愣了愣,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夫人,不動手了嗎?您要接受她了嗎?”
當(dāng)然不是!程夫人只是怕程斯以那句話,“生死隨她”,虞美人拿掉孩子后還能不能生,她沒有多大的憐憫,但她不能將程斯以賠進(jìn)去。
程夫人撐著腦袋按了按太陽穴:“先叫回來吧,我再想想�!�
……
程斯以沒有跟上去,自己繞著老宅走了一圈,去看程奶奶,程奶奶還沒醒,他便又走到一棵玉蘭樹坐下。
程京宴每天都有晨跑的習(xí)慣,一大早走出小樓,就看到坐在他家門口的程斯以。
他挑了挑眉,走了過去:“你昨晚沒在老宅過夜吧?”
程斯以回頭:“剛跟媽聊了一會兒�!�
昨晚的事,程京宴也聽說了,他對虞美人沒什么看法——他對別的女人能有什么看法?不過對他的兄弟倒是能提個建議。
“你可以帶她出國,在海外呆幾年,時間久了,他們也就默許接受你身邊有這么個女人的事情了�!�
程斯以啞然失笑:“你這是釜底抽薪�!�
建議已經(jīng)給了,做不做是他的事,程京宴沒插手太多,自顧自晨跑。
程斯以干坐著也沒什么事,脫了外套,小跑跟上程京宴。
于是等到林與幼起床,那兩兄弟已經(jīng)繞著老宅,一圈圈的,加起來跑了五公里。
她趴在二樓的飄窗前,匪夷所思地?fù)u搖頭,剛好南頌給她打視頻電話拜年,她接了,先把鏡頭轉(zhuǎn)向樓下。
“看看雄性們精力充沛無處發(fā)泄的時候,都會做些什么事�!�
南頌呦呵了一聲:“斯總穿西裝跑步啊,愛看,把鏡頭對準(zhǔn)點(diǎn),我要繼續(xù)看�!�
南頌已經(jīng)回禹城了,林與幼眼尖地注意到,她穿著睡裙下的脖子上,有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印記:“你這話別讓林少爺聽到�!�
“他聽不到,他走了�!蹦享灧硌鎏芍p描淡寫道,“昨晚打了個分手炮,我就跟他拜拜了�!�
他們分分合合好幾次了,林與幼都有些不相信了:“真分假分啊這次?”
南頌笑:“這次真分了。”
第392章
妹妹的腰不是腰
林與幼嘖了聲,她跟南頌認(rèn)識好幾年了,挺知道她是什么人。
開玩笑的時候說她是“海后”和“渣女”,但她其實(shí)也沒做過釣著人玩兒,或者同時跟幾個人曖昧這種事,最多就是沒什么空窗期。
可說到底,她也沒必要為已經(jīng)結(jié)束的關(guān)系,“守孝”個七七四十九天,會走到分開那一步就是徹底沒愛、沒感覺、沒意思了,那都這樣了,還不允許她看上別人��?
只不過林與幼看她跟林景舟那么糾纏,還以為他們最后能修成正果呢。
“我磕的CP,在新年伊始,正月初一BE了,感覺心情都不美好了,你欠我的拿什么還啊南小頌。”林與幼裝模作樣地嘆氣。
南頌哼笑:“你眼光也忒差了,磕我跟林景舟,還不如磕我跟我前任,或者前前任,甚至是前前前任,起碼我跟他們都是談過情的,跟林景舟,就只走過腎�!�
她跟林景舟,最開始在一起,就是非常簡單的圖對方色相。
如果不是節(jié)外生枝,出了林景舟他哥綁架她的事兒,他倆按照正常情況發(fā)展,應(yīng)該早就分了。
畢竟都是圖個新鮮,新鮮感過了,那就到頭了。
可偏偏就是發(fā)生了那件插曲,讓林景舟僅剩不多的良心愧疚了,也讓南頌覺得,不能就這么放過這個王八蛋,所以他們才會糾纏不清這么久。
直到昨天,南頌?zāi)缅e手機(jī),接了林景舟一個電話,那邊是一個聲音嗲嗲的小姑娘:“景舟哥哥,說好的昨晚來找我,怎么沒來呀?”
那一瞬間,南頌惡心得不行。
她跟林景舟上床第二天就清楚明白地跟他說過——你要是只有我一個,我就只有你一個,你要是還有別人,我就也會有別人,我這個人喜歡平等。
當(dāng)時林景舟選的就是前者。
發(fā)生那件插曲后,他對她的身體有點(diǎn)“不行”了,她故意喊他去找別的女人,他也沒去,她還因此對他有了些改觀,結(jié)果,演她呢。
所以她昨晚就直白地跟林景舟說“到此為止”,再這么下去也沒意思,只能惡心她自己。
林與幼就一直想問她被林景舟他哥抓去芝加哥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她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怕自己問會勾起南頌的傷心事,所以南頌沒主動提,她也就沒主動問。
這會兒林與幼也沒別的話好說了,繼續(xù)趴在窗口:“給你看斯總吧。要不是因?yàn)樗鯌倩貋砹�,我肯定撮合你們,但我昨晚聽了一耳朵,他那個初戀好像還懷孕了呢�!�
南頌想了一下:“他初戀是不是長得挺成熟漂亮,有點(diǎn)兒小雀斑的那個?”
林與幼意外:“你怎么知道?”
“那次我跟斯總一起去逛博物館,遇到一個女人,當(dāng)時我還撿到了她的葉酸片�!蹦享灤蚬罚霸瓉硎撬箍偟呐税。艺f他當(dāng)時知道她可能是懷孕了,表情怎么那么古怪�!�
林與幼道:“我看程夫人好像不太接受她�!�
南頌忍不住吐槽:“程夫人接受過誰呢?”
不接受林與幼、不接受周征、不接受宋詞、不接受虞美人……假設(shè)南頌也加入“競爭”,她一沒有家世,二職業(yè)是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論起來名聲也不太好,三前任很多,那必然也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程夫人直接達(dá)成五殺,全場最佳MVP。
南頌在床上舒展筋骨:“我還真有些好奇,程夫人心目中合格的兒媳婦到底是什么樣?”
“我也好奇,但鑒于程家兩顆名草都有主了,想必我們這輩子是沒辦法知道了~”
林與幼跟南頌有一搭沒一搭聊了半天,直到傭人來喊她吃早餐,她才掛了電話。
那邊的南頌,放下手機(jī)也起床,環(huán)顧房間,看到昨晚跟林景舟折騰出的一室的狼藉,有點(diǎn)煩地皺眉,打開衣柜拿衣服要進(jìn)浴室洗澡,又看到衣柜里掛了不少林景舟沒收走的衣服,又翻了個白眼。
最后她是在正月初一,花了大價錢,找到兩個保潔阿姨,把她家里外清理一番,將林景舟所有東西全部打包好,讓跑腿小哥送還給他。
總算是干凈了。
……
南頌的人緣好,朋友多,一大早手機(jī)里已經(jīng)有好幾條邀她一起出去玩兒的消息。
她挑了一個朋友一起吃午飯,又挑了兩個朋友下午逛街,逛完感覺也不是很累,又應(yīng)了一個朋友晚上喊她一起去酒吧嗨的邀請。
她拿得起放得下,昨晚剛分手,今天就是沒事人,娛樂生活豐富得不行。
不怎么“樂”的就是,晚上去酒吧的時候,在另一個卡座看到的林景舟。
這禹城真小啊。
林景舟應(yīng)該也是去朋友攢的局,卡座里花花綠綠男男女女,他身邊就坐了兩個小妹妹,應(yīng)該是知道林少爺對女人大方,都想攀他的枝兒,又是喂酒又是喂水果,殷勤極了。
南頌今晚穿了一件蝴蝶形狀的吊帶抹胸上衣,露出了細(xì)細(xì)的腰肢,下身搭了低腰牛仔褲,是非常適合蹦迪的打扮,辣得不行,一進(jìn)酒吧,就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紛紛湊過來搭訕。
這種小場面,南頌游刃有余:“好啊,等會兒一起玩,我朋友都在那邊等我,回頭聊回頭聊~”
她一路過去,跟雄性收割機(jī)似的,勾來了一道道目光,林景舟卡座里的幾個男人也注意到了:“這個絕這個絕!這個太絕了!這臉,這身材,嘖嘖嘖�!�
“妹妹的腰不是腰,是要我命的彎刀。”
“等一下過去認(rèn)識一下,妖精啊這個�!�
林景舟心情一般,來這個局也是給朋友面子,沒多少興趣,本來是懶得搭理什么美女的,但聽到這個形容……他抬起了眼,心想再妖有南頌妖?
然后就跟南頌的目光對上了:“……”
南頌倒是很自然地抬手打了個招呼:“林少爺,新年好啊,也來玩啊,我在那邊,等會兒再一起喝一杯。”
“……”林景舟眼睛也直勾勾地看過她全身,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他媽是衣服嗎??那不就是一片捂著胸的破布嗎?翅膀還鏤空??她內(nèi)衣都沒這么性感的,她把這種衣服往外穿??往酒吧穿??肚臍眼都露出來了就不怕竄稀嗎我草!!
林少爺完全忘了,自己平時出入各種酒吧會所,看過多少女人穿類似的衣服,那就是“蹦迪戰(zhàn)衣”,這會兒就跟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似的,看著南頌的衣服怎么都不順眼,哪哪都不好。
南頌懶得想他的眼睛怎么就一副要噴火的樣子,直接去了她的卡座,輕輕松松融入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