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蘇代茹唯恐事情不夠大條地說:“哎呦,你慫了?”
南光樺看著親媽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有點(diǎn)一言難盡,“我求婚了�!�
蘇代茹不可思議,好想尖叫:“求,
求,
求婚?你們才幾歲!”
糟糕,
她還沒有準(zhǔn)備彩禮的,也還沒有做好當(dāng)婆婆的思想準(zhǔn)備。
婆婆要怎么當(dāng)?她嫁給南譽(yù)的時候,她的婆婆已經(jīng)仙逝了,婆媳要怎么相處,她完全不知道。
南光樺不以為然地說:“只要你們同意,我們已經(jīng)夠年紀(jì)申請結(jié)婚了。”
蘇代茹還算清醒,問他:“妹寶答應(yīng)了?”
南光樺想起鐘珍久像只兔子一樣,往樓上跑的樣子,揚(yáng)了下唇,“你不要管那么多,到時候等通知就行了。”
蘇代茹在心底“喔”了一聲,懂了,妹寶沒有答應(yīng)。
她跟梁沫通氣。
梁沫驚訝到打了一串問號給她。
梁沫心想,還好還好,她還沒有準(zhǔn)備嫁妝的。
當(dāng)晚,南光樺給鐘珍久發(fā)訊息。
鐘珍久看著他的訊息愣了好久,答非所問地回:
南光樺倒是秒懂,只要不提娶她的事情。
鐘珍久很矜持地回:
南光樺:
鐘珍久:
南光樺很快發(fā)現(xiàn),他再發(fā)訊息過去,鐘珍久不太理他了。
發(fā)三條,她才會回一條。
這樣他很是難受。
不過還好,要開學(xué)了。
南光樺走進(jìn)教室的時候,鐘珍久正在跟魏梓聊天,純粹閑聊,在講寒假都做了什么。
鐘珍久一看見南光樺,表情很不自然的。
魏梓敏銳的很,悄聲問她:“怎么,你跟你大哥吵架了?”
鐘珍久假裝若無其事:“沒有。”
魏梓半信半疑,暫時放過了她。
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鐘珍久早就想好了,不能再和南光樺一起吃午飯,會尷尬。
她做好了下課鈴一響,立刻就跑的準(zhǔn)備。
可她跑的沒有南光樺手快,她才動腳跑出了一步,就被他追上拎住了衣領(lǐng)。
鐘珍久:“我和魏梓約好了,以后要一起吃飯,不離不棄�!�
南光樺氣得很:“好啊,你干媽要是問我,你為什么不跟我一起吃飯,我就說是我求婚嚇到了你。”
鐘珍久緊張到手臂揮舞,“啊啊啊,你不要亂說的。”
南光樺追問:“那你沒有被我嚇到?”
鐘珍久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不要跟你媽亂說什么求婚不求婚的,聽到?jīng)]?”她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也不要在學(xué)校提這個,隔墻有耳�!�
南光樺生氣地說:“吃飯�!�
“喔�!�
吃飯的時間,南光樺沒好氣問她:“你害怕被你干媽知道?”
鐘珍久:“你不害怕嗎?不好好學(xué)習(xí),想七想八,會被打斷狗腿的吧!”
說著,她看了眼南光樺的大長腿。
腿長就是有優(yōu)勢哈,她跑了兩步,人家一步就能趕上。
南光樺沒有回答她,又問:“你不想拍拖,就是因?yàn)榕掠绊憣W(xué)習(xí)?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鐘珍久皺吧著小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就是我們明明算是親戚,兄妹,好熟的……你不覺得好像亂|倫一樣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
南光樺有被她氣到,“亂你個頭!異父異母也叫兄妹?法律告訴你的?”
鐘珍久:“就是感覺……”
南光樺:“笨死你算了!”
他輕輕戳了下她的臉頰:“你自己摸著良心想,你喜不喜歡我?”
鐘珍久又被他嚇到,一口飯哽在喉嚨間,噎的半死。
她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委委屈屈:“吃飯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聊這些?”
南光樺拿她沒有一點(diǎn)辦法,用湯勺盛了只魚丸給她:“吃吧,吃吧!”
他反思了自己,一開始明明就想好了,要像下棋,不可以急躁的。
可是現(xiàn)在一看到她躲著他,他差點(diǎn)亂了陣腳。
等到鐘珍久吃完了飯。
南光樺才說:“我這是被你拒絕了對吧?”
這是鐘珍久最不想面對的問題。
她慘兮兮地說:“我說是的話,明天是不是就不能吃干媽的愛心午餐了?”
她其實(shí)很貪心的,既要又要,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恥。
南光樺有點(diǎn)想笑的。
今天中午明明是她想跑。
他道:“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拒絕就拒絕嘍,我回家哭一場,然后上學(xué)期怎么樣,現(xiàn)在就怎么樣!”
鐘珍久抬頭看他,“你真的會哭?”
南光樺不想理她。
鐘珍久:“你哭是什么樣子的?”
南光樺用手鉛住了她的下巴,“要看嗎?”
鐘珍久拍掉了他的手,“算了!”
幸福的崽崽是長不大的。
鐘珍久覺得自己沒有長大,也沒想過給自己拔苗助長。
日子好像又恢復(fù)如常,并且飛速流逝。
中學(xué)文憑考試。
鐘珍久習(xí)慣了眼前幸福的生活,一點(diǎn)也不想出國留學(xué),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港大。
南光樺的理由同上。
但蘇代茹才不相信兒子是不想離開家。
她偷偷跟梁沫吐槽:“追了一年也沒追上,要追到港大了�!�
梁沫大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我從去年開始準(zhǔn)備嫁妝了�!�
蘇代茹想跟她握個手,“我也是從去年開始準(zhǔn)備彩禮了�!�
兩人相視一笑。
考試的成績很快出來,鐘珍久和南光樺沒什么懸念地一起去了港大。
自從考完后,兩人的同學(xué)聚會就沒有停過。
十八歲了,不一樣了,翅膀硬了,可以飛了。他們正大光明地去酒吧、夜總會、網(wǎng)咖。
今日魏梓又約了鐘珍久,說是要宣布一件大事情。
她打扮好了要出門。
梁沫看了眼她的露月要裝,問:“是不是又要很晚才能回家?阿樺去不去�。俊�
“我不知�。 �
梁沫皺眉:“又去夜總會?去那種地方,他去,你才可以去�!�
鐘珍久不解:“他明明是個乖仔,聽阿媽的話卻像個□□也會敬三分的大佬�!�
梁沫笑:“反正在我這里,你要是晚歸,必須有阿樺陪著,不然我不允許的�?禳c(diǎn),給他打電話�!�
鐘珍久撥通了南光樺的手機(jī),“魏梓有沒有約你?”
南光樺:“你在家等我接你�!�
“OK。”
鐘珍久掛了線,給魏梓發(fā)了條信息,說會晚到。
魏梓定的夜總會就在中環(huán)的蘭桂坊。
她和溫斌,還有其他幾個同學(xué)到的比較早,直接去了二樓的包廂。
下電梯的時間,魏梓看見一個染著紫色頭發(fā)的女生,還打的有鼻釘,身材很辣,看起來有點(diǎn)面熟。
那個美女也多看了她幾眼,眼神里的玩味都快溢出來了。
溫斌:“認(rèn)識��?”
魏梓不確定地說:“好面熟的,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溫斌:“妝化的那么濃,能認(rèn)出來才怪!”
進(jìn)了包廂,魏梓點(diǎn)了果盤和酒水,熱熱鬧鬧地開唱。
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魏梓原以為是鐘珍久來了,抬眼一看,卻是剛剛在走廊上遇見的美女。
美女的身后站了幾個滿是紋身的大漢,她大喇喇往沙發(fā)上一坐,搶過了魏梓手里的話筒,對著話筒說:“同學(xué)們,怎么都不認(rèn)識我了?”
還是魏梓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居然是肖顏顏。
上學(xué)的時候,肖顏顏也化妝的,但是圣德管的嚴(yán),只敢化淡妝。
眼前這張濃妝艷抹的臉,真的是不是親媽誰敢認(rèn)!
魏梓上學(xué)的時候,跟她關(guān)系就不好,嗆聲道:“喔,原來是大美女,有何貴干?”
肖顏顏本來就是來找事的,更加不客氣地說:“喔,原來是鐘珍久的狗腿,她怎么沒來?”
雙方屬于一言不合,溫斌摔了酒杯。
可畢竟是剛滿十八歲的學(xué)生仔,打架哪里打得過夜總會專門養(yǎng)的打手。
魏梓幾人,很快被幾個大漢按住了胳膊。
肖顏顏拿起了一旁的酒杯,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地里沒少笑話我倒貼南光樺!不過到底同學(xué)一場,我不會怎么樣你們的。這樣,陪我喝幾瓶紅酒,我就放你們走!”
南光樺接到了鐘珍久,“哪個夜總會?”
鐘珍久驚詫地說:“咦,沒有邀你的嗎?你怎么不說?沒有邀你,就不用你跑一趟了�!�
南光樺:“我不來,梁姨會放你走?”
鐘珍久撇了下嘴,乖乖報上了夜總會的名字:“新天地!”
南光樺一聽這個名字,嘆了口氣,吩咐司機(jī):“開快一點(diǎn)�!�
鐘珍久:“不用太著急�!�
南光樺揉了下她的頭:“希望沒事�!�
去哪個夜總會不好,偏偏去肖家開的。
鐘珍久推開了包廂的門。
魏梓急忙大喊:“珍久快跑,報警!”
肖顏顏想說報個屁的警,可她看見了鐘珍久身后的南光樺,將酒杯一扔,“不是說沒請他?煩死了,沒得玩了!”
還在圣德的時候,她如果知道南光樺是南家的太子爺,她肯定不會作死地妄圖陷害他。
她被打包送出國后,她老豆一直不肯讓她回來。這次能回來,多虧了她阿媽求情,可她老豆說了,再敢招惹南家,會送她去非洲的。
肖顏顏站了起來,朝那幾個大漢招手,“走啦!”
她路過南光樺,心有不甘,故意大聲講:“明明是頭狼,卻陪著傻子玩純情游戲�!�
鐘珍久一頭的問號:莫非…她是那個傻子?
萬幸的是,那幾個大漢覺得魏梓他們都是學(xué)生仔,也沒用太大力氣。
只有溫斌的手臂被扭到了,魏梓心疼地問:“要不要去醫(yī)院啊?”
鐘珍久覺得自己知道魏梓要宣布的大事是什么了。
她指著他們問:“你們……拍拖了?”
魏梓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她小聲耳語:“考完試后,他找我表的白。你們呢?考完試,你大哥有沒有跟你表白的?”
鐘珍久才不會說,她大哥那么自信,表白才不挑時間。
她和魏梓是無話不談,但她很有原則,關(guān)于南光樺的事情,她一句都不肯多說。
被肖顏顏搞了這么一出,誰都沒有心情再玩,幾人互相道別。
南光樺再送鐘珍久回家。
鐘珍久問:“你早就知道新天地是肖顏顏家開的?”
南光樺“喔”了一聲,“她被開除后,我怕她找人堵你,給她家遞過話。”
鐘珍久點(diǎn)了點(diǎn)頭:“肖家畏懼南家,緊急將她送出國。今日也是,她肯定是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不敢招惹你�!�
南光樺笑:“畏懼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吧!”
“還有什么?”
南光樺沒有對她隱瞞:“肖家想要擴(kuò)大規(guī)模,我剛好有閑錢,注資了,控股百分之五十一。生意人嘛!很忌諱趕盡殺絕的,做人總要留一線。但時刻都要拿著棍棒提心吊膽地防備惡狗咬人,不如想辦法將它變成看門狗�!�
鐘珍久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南光樺的這套理論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大門。
鐘家只是工薪族,她的父母給她的是快樂教育。
她真的是無憂無慮長到了十八歲,讀書是比別人厲害,但她從沒見識過復(fù)雜的人性。
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生意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