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她的目光透過這夜色,透過那墨色的車窗,仿佛看見了車里的那個男人。他此刻一定用像遠山般悠遠寧靜的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那句話,猶在耳邊,在她的心弦拉出了一道格外深刻的樂符。
她低下頭,忍不住彎起唇角。那短發(fā)從耳后掉落,她微眨了一下眼睛,隨手把那縷發(fā)絲勾至耳后。心口像是打翻了蜜罐,甜甜的,讓她格外滿足。
“好�!彼痤^來,那笑容璀璨,像是夜空里蓬亂又明亮的星光,驟然動人。
那嬌軟的聲音入了耳,前所未有的動聽悅耳。
溫少遠忍不住也抿了抿唇,低低地笑了起來——十年相識的時光,他深愛的小女孩終于邁進了他的世界里。
聞歌站在臺階上,伸開雙手,朝他做出了要抱抱的動作。
嬌俏的女孩立在那里,身后的燈光把她的身影拉得斜長,她就像是水墨畫里走出來的,眉目如畫,顧盼生輝。
溫少遠推門下車,邁著大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能聽見自己胸腔內(nèi)心跳的聲音,他正一步一步的,迎她走入自己的世界。
那曾經(jīng)差之微毫的距離,終于在時光的漫步下漸漸被隱滅。
很多不曾在意的時光里,他都用自己的方式陪伴著她,無聲的,安靜的,只有他知道——那些被他塞在柜子角落里的每一張去明尼阿波利斯的機票;那些他悄悄藏起來的她最喜歡看的課外書;那些刻滿了她成長印記的照片。
多么幸運,此生有你。115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聞歌站在臺階上,身旁時三三兩兩來往的顧客,有些好奇的總會回頭多看兩眼,轉(zhuǎn)頭時總是牽牽唇角,似乎是也在羨慕這個女孩正當明媚的愛情。
聞歌只看著溫少遠,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被自動摒棄了一般,眼里心里,只有他。
身后是整個a市的華燈,是整片夜空的點綴,他就像是流星,每一步都自帶光華。
溫少遠幾步走到近前,他的個子高,只邁上了一級臺階,就能和她平視。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杯酒就有酒勁了,能夠借著點點點醉意發(fā)揮下。聞歌這會只覺得內(nèi)心格外的膨脹,格外的滿足,好像所有好的幸運的幸福的事情都降臨在了她的身上,止不住地讓唇角往上揚。
傻笑著,她身子往前一傾,抱住他:“溫少遠,你要娶我你別后悔。”
她的短發(fā)蹭得他臉頰有些癢,他忍不住一笑,扶住她的后背把她從臺階上抱下來:“喝了多少酒?怎么就跟小瘋子一樣了?”
聞歌不樂意了,踮著腳踩在他的腳背上,湊上去咬他。奈何身高懸殊,只能咬到下巴,咬重了怕他疼,咬輕了不解氣……
正猶豫著,他已經(jīng)低下頭來,幾乎雙唇要相貼的距離,輕輕地嗅了嗅:“就出來時一杯吧?”
聞歌點點頭,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一雙眼睛亮得驚人。那唇角的笑容更是明艷張揚,困在他的懷里,她瞇了瞇眼,像只饜足的小狐貍:“我們等會先去看看安然,晚點回來的時候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溫少遠挑了挑眉,攬著她往車前走:“想喝酒?”
“嗯,突然就心情很好……你說為什么��?”歪著腦袋問完,聞歌又想起什么,補充了一句:“不是因為你說明天要領(lǐng)證啊,這個沒什么好高興的。”
話落,就感覺腕上一緊。她還遲鈍地沒有察覺到身邊驟降的溫度,就已經(jīng)被溫少遠反手壓在了車門上。
溫少遠瞇了瞇眼,那眉頭蹙起,顯然對她后半句補充上的話不太滿意:“剛才的那句話給你一次機會把它咽回去�!�
聞歌這才知道他這突然的“盛怒”,她“噗嗤”一笑,環(huán)住他的腰,腦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咕噥道:“走到這一步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所以沒有很驚喜,但很期待,以后被叫溫太太的樣子……”
想著想著,她又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現(xiàn)在年紀還有些小啊……”
溫少遠原先要揉她腦袋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不知道是被逗笑的還是氣樂了,哼了一聲,手落下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長點記性,別老挑戰(zhàn)我底線�!�
原本在包廂里的時候感知到那壓抑的,甚至有些不太友好的氣氛時還有些郁悶,不快�?山拥剿碾娫捴�,她整個世界都像是已經(jīng)被大雨洗禮過,隨著尋找他的腳步,心情都歡快愉悅了不少。
這會看見他,只覺得心里滿滿當當?shù)男腋8卸家獫M溢出來,只想抱著他,只想對著他撒嬌,那種少女心……簡直了……
聞歌收斂了下,松開他,揉了揉因為自己亂蹭而有些亂糟糟翹起的頭發(fā),反手拉開車門:“走吧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安然�!�
******
安然是一個小時前送進的產(chǎn)房,助產(chǎn)士進出了幾次都說離生產(chǎn)還早,讓等待的家屬先保存體力好好休息,估計要等到后半夜才能有消息。
老爺子和辛姨是一起過來的,沒多久溫時遷也來了,怕老爺子年紀大了扛不住,就勸著先回去了,正好和聞歌前后腳錯開。
至于隨安然的母親,聽了消息已經(jīng)在l市趕來的路上了。
溫景梵等不了那么久,干脆進產(chǎn)房陪產(chǎn)。聞歌堅持守了一會,直到困得瞇起眼來,這才被溫少遠強制性的先帶離了醫(yī)院。
窩在副駕上睡了一會,等模模糊糊醒來時,車正停在公寓樓下。
她茫然地側(cè)目看向左側(cè),車燈已經(jīng)關(guān)閉,整個車廂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他就坐在這沉沉的夜色下出神,那清俊的側(cè)臉在黑暗里只隱約看清了輪廓。
聞歌抬手去牽他放在空擋上的手,微微的溫熱,讓溫少遠瞬間回神,轉(zhuǎn)頭看她:“醒了?”
身上披著他的外套,暖得她動都不想動,盯著他發(fā)了一會呆,這才清醒了些:“怎么不叫我?”
“到了沒多久�!彼麅A身,把被聞歌扯下去的外套重新蓋回去:“想等你睡熟點再上去。”
聞歌的睡眠不太好,在這一方面,他總是會格外留心。
……
回了家,聞歌先去洗了把臉。等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剎那,原本明亮的燈光瞬間熄滅,整個房子都陷入了黑暗中。
聞歌嚇了一跳,哭喪著聲音叫“小叔”……
話音才剛落,就見客廳里透出幾許光來,搖曳著,像是燭火。
聞歌還沒來得及好奇,就聽溫少遠低沉的聲音響起:“慢慢走過來,我在這里�!�
聞歌試探性地往前探了探腳,這一會的功夫她的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樣昏暗的光線。這會聽到他的聲音,更像是吃了一顆定心凡,穩(wěn)穩(wěn)地朝光源處走去。
走到近前了,就見他不遠處等著她看著她,身后是八個燭臺上的蠟燭正在燃燒,那搖曳的火光,在這夜色里就像是妖嬈的鳶尾,嫵媚動人。
溫少遠牽過她的手,轉(zhuǎn)身時,聞歌這才看清他身后擺著的酒瓶和酒杯:“不是想喝酒?”
事實上……聞歌那時候只是一時興起,在醫(yī)院那里靜心守著,早些時候那點沖動和想法早就被拋之云外了。
但他卻記得。
“剛才你抹黑朝我走來的那段路,像不像我們一起走來的這十年?”他側(cè)過頭,把酒杯遞給她。
像。
聞歌點頭。
所有的燈光全部暗掉時像她那年遭遇的巨變,突然亮起的燭光就是他,他的出現(xiàn),就像是一個指引她前行的光源,好像只有有他在,就有目標就不會害怕,全身充滿了勇氣。
而那段獨自摸黑行走就像是她曾經(jīng)苦戀的那個時間,他就站在不遠處,她觸手可及,卻始終相隔著一定的距離。他站在原地不動,她拼命向前。
那個時候總以為時間是沒有盡頭的,她每走一步,都是在靠近他。可后來才恍惚發(fā)現(xiàn),只要他一天不往回走,那她們之間的距離就永遠不會縮短。
幸而,他回頭了,牽著她躍過那道分裂光明與黑暗的鴻溝,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聞歌沒想到的是,這段路,她走了十年。
清脆的碰杯聲把聞歌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回神看向輕輕晃動著的酒液,湊到唇邊抿了口:“如果我是尋常女孩子,應(yīng)該等不到十年后了。”
溫少遠似乎是笑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過來。”
聞歌的手指正勾住他的,她還僵著不想動,就被他微一用力,直接抱著坐進了他的懷里:“要是早知道……”
他頓了頓,湊近,吻了吻她的鼻尖:“那段最黑的路一定由我來走,現(xiàn)在想起來,舍不得……舍不得的心都疼了�!�
他扣住她的手指按在了胸口上,那低啞的聲音,就像是被煙嗆了一樣,突然讓聞歌覺得有些難過:“不說這些,再來一次我依然還是會這樣做的�!�
愛情沒辦法隱藏,而她,也不想隱藏。
猶帶著幾分紅酒醇香的唇沿著鼻尖落下來,吻了吻她的唇:“最近忍不住想很多事,很多很多過去的,未來的,總覺得像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
說著說著,他自己也笑了起來,悶悶地笑藏在她的頸間。那溫熱的呼吸癢癢的,讓聞歌的心口也一陣發(fā)麻。
“很多事情都好想從來一次,想想這個可能性不大,就決定要更愛你一點�!彼痤^來,眼里印著她,也印著那火光,一簇簇的,在他眼底盛開出愛情的模樣。
他一溫柔下來,那柔情攻勢簡直勢不可擋。
“所以你今天有些不高興,因為我沒有把時間空出來給你?”聞歌捏了捏他的耳垂,見他點頭,低下頭和他額頭相抵,軟聲撒嬌:“好多人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怎么把男朋友撇開跟她們吃飯,我說跟你認識了十年,偶爾缺席一天沒關(guān)系……”
“十年了,我居然這么早就認識你�!甭劯杈椭惯^來的酒喝了幾口,那雙眼就像是寶石一樣,在燭光下明亮得像在發(fā)光,一閃一閃:“你看我們多好,沒有費多大的勁,早早地就遇到了�!�
她松軟的短發(fā)蓬松凌亂,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些迷糊,可偏偏是這樣慵懶的,帶著醉意的樣子卻讓溫少遠心尖癢癢的,急需一只爪子去撓一撓。
索性,把酒杯里的酒都喂給了她,聽她低聲嘟囔,話題越扯越偏,這才抵著她的鼻尖,低聲笑起來,那笑聲沉沉的,格外好聽。聞歌醉得不行,聽見他的笑聲時,瞇著眼用手指摸著他上揚的唇角:“小叔,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于我而言,就是全世界?”
溫少遠怔了怔,眼底的光猝然明亮。他張嘴含住她的手指,輕咬了咬她的指尖,那微微的痛感讓聞歌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他的吻沿著她的頸線往上,落在她的唇上,鼻尖……最后落在額頭:“沒說過,但我知道�!�
一句“沒說過,但我知道……”讓聞歌頓時紅了眼眶。
她愛得這個人,很多話即使她不說,他都能感知。
以前,安然問她:“為什么非要是他?”
那時候,聞歌答不上來,只有一個很堅定的信念,就是溫少遠是唯一的,而她喜歡他這件事,于她而言,是避無可避。他給予她的一切——恩情,寵愛,責任,指引,愛情等等……都是獨一無二的。
除了溫少遠,這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給她。
他們之間的特殊,讓聞歌從開始就知道,這條路并不平順。
所以最能打動她的,從來不是溫少遠的“我愛你”,而是“我知道”。
全世界那么多人,可真的懂我,知道我,了解我的,只有你。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聞歌的視線在這搖晃的燭光中有些迷離,那光源被稀散成模糊的一團,讓她看不真切。
寂靜的深夜里,這一團火似乎都有了自己的聲音,搖曳著,輕聲細語的柔軟。那醉意像是被這團火烘暖了,聞歌只覺得渾身都有些熱熱的,似有什么東西在不經(jīng)意間被點燃了。
她抬手,攬住他,近在咫尺的純黑色的眼眸映著燭光,那團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燒著。聞歌有些著迷地湊上去,那滾燙的手指輕輕的,輕輕地碰了碰他的眼角:“小叔,我有些困了……”
她軟聲呢喃著,身體卻靠近他。那溫熱的臉頰摩擦著他的耳廓,微微的癢,讓溫少遠瞬間有些心猿意馬。
他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聞歌就像是被抽走了能夠支撐身體的骨頭,軟軟地歪進他的懷里。帶著醇香的酒氣,濃烈又芬芳。
紅酒的后勁對于聞歌而言,顯然是有些無力承受的。她無意識地扯松了領(lǐng)口,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溫少遠的面前。偏偏她自己卻不自知,很是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雖然……
剛開始的出發(fā)點是有些不太純潔,可真的把人灌醉了,溫少遠卻又不忍心對她做些什么了。
他輕嘆一聲,一手攬著她,一手去弄熄了桌上擺放著的蠟燭。那燭光一盞盞熄滅,光線漸漸微弱,直到最后,客廳內(nèi)只有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昏暗得什么都看不清晰。
“抱你回去睡覺�!彼捕�,輕輕地說了一聲。
感覺到她搭在自己脖頸后的手指動了動,低頭去看時,她一手扯著他的衣領(lǐng),歪著腦袋往他懷里靠了靠,十足的依賴和信任。
溫少遠就這樣抱著她坐了一會,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了,這才開了壁燈,就著暖橘色的燈光抱著她進臥室。
聞歌并沒有睡著,雖然喝多了,可意識還是清醒的。很清晰地記得自己說了什么,又聽他說了什么,甚至還有心情默默地計算他抱著自己進屋走了多少步。
等身體挨著柔軟的大床,聞歌睜開眼來,黑沉沉的臥室沒有開燈。
溫少遠沒有注意到她已經(jīng)醒了,連燈都沒開,徑直去了浴室弄濕毛巾給她擦擦臉。等溫少遠拿著熱毛巾出來時,剛走到床邊就頓住了。
空空如也的床鋪上,原本整齊的被子被堆到一處。兩個枕頭,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顯然就是有人故意弄亂的。
溫少遠蹙眉,低聲叫她:“聞歌?”
沒有人應(yīng)聲。
他沒再遲疑,轉(zhuǎn)身要去客房。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后突然擁上來的身體給拖住了腳步。
聞歌從身后抱住他,貼著他寬闊的背脊時,才發(fā)覺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似乎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她咕噥著,小聲問他:“你去哪里?”
“我去找你�!睖厣龠h轉(zhuǎn)過身,握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把她抵在了墻角。原本還溫和的語氣,瞬間就幽沉了起來:“嚇唬我好玩嗎?”
聞歌沒作聲,有些遲鈍的大腦此刻正在分析著他這句話。
“現(xiàn)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一聲不吭突然不見了……”那聲音,幾分壓抑,幾分沉啞,嗓音沙沙的,聽著并不讓人覺得舒服。
他反手關(guān)上就在手邊的門,整個臥室唯一的光源都被隔絕,徹底漆黑。
聞歌的腦子這才清醒了些,她又往墻角縮了縮,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伸出手想去牽他時,他已經(jīng)貼近,整個身體都籠罩了下來,把她禁錮在了墻角,他的身前。
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
溫少遠低頭吻下來,那微涼的唇上還帶著水珠,他剛洗過臉。
他吮著她柔軟又溫熱的唇,抵開她的齒關(guān),掃蕩著。柔軟又敏感的上顎,幾乎每次他的舌尖一掃過,就會引發(fā)她不自覺的顫抖,細微的,卻很清晰。
她乖乖地仰著頭承受著,不自覺地開始回應(yīng)起來。原本垂在身側(cè)有些無措地揪著袖口的手緩緩地勾住他的脖子,溫少遠彎下腰,扣住她的腰把她整個都抱了起來。
腰上多了一道“枷鎖”,那壓迫感無形之中就增壓了不少。
聞歌睜了睜眼,那睫毛掃在他的鼻梁上,微微的癢。他張嘴,不輕不重地咬了咬她的舌尖。
那戰(zhàn)火早已燃燒到一個細微的觸感都能引發(fā)整場不息的戰(zhàn)爭。
聞歌的大腦早已經(jīng)一片空白,所有的舉動都變成了本能。她緊緊地回抱住他,那種相擁時的力量,讓她在這黑暗里,擁有十足的安全感。
這樣無休止的親吻終于在聞歌覺得光裸著的腳踝有些發(fā)涼時,作為一個信號徹底結(jié)束。
她墊腳,踩上他的腳背。被他吻得發(fā)燙的唇摩挲著他的,那手指輕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這才換來片刻的喘息,開口時,那聲音都隨之染上了幾分動情,沙啞又熱烈:“小叔,我準備好了�!�
這邀約的信號,就像是驟然綻放的煙火。
溫少遠的呼吸一重,攬在她腰上的手微一用力,聞歌就很自覺地把雙腿環(huán)上他的腰間。他一手穩(wěn)穩(wěn)地扶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撐著她的腿彎,抱著她就往床前走去。
聞歌一挨著床就調(diào)皮地往里側(cè)一滾,還沒等她滾上幾圈,溫少遠就一手控住她,把她整個都攏在了身下。
幾次的交鋒讓聞歌已然清楚,在體力上,和溫少遠正面交鋒,是很不明智的。
她乖巧地依偎過去,軟軟地纏住他,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樣,毫無保留地呈現(xiàn)自己。而他,漸漸深入,把整個的她都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永無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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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歌半夜被渴醒了,嗓子發(fā)干,整個喉嚨像是燒起來了一般,干渴得難受。
可身體又很累,疲乏困倦,根本不想再爬起來去喝水……
她睜了睜眼,滿屋子的黑暗壓下來,她剛想側(cè)身,一直橫在腰上攬著她的手臂一緊,把她往自己的懷里抱了抱,一種近乎是本能的動作。
見他沒有醒,聞歌被他整個壓在他長腿下面的腳趾輕輕地蹭了蹭他:“小叔……”
那低不可聞的,甚至于聞歌自己都覺得太過于微弱的呼喚,卻讓原本酣睡中的人醒過來。
溫少遠抱著她一個翻身,把她抱在自己的身前:“怎么了?睡不著還是口渴了?”
那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里格外的溫暖。
聞歌搖搖頭,側(cè)臉貼著他的胸口:“口渴了�!�
“嗯。”他應(yīng)了一聲,先把她放下,抬手覆在她的眼睛上。那明亮的燈光隨著按合開關(guān)的聲音透過他溫暖干燥的手心讓她感知到,正想要說話,剛開口,就覺得嗓子癢癢的,話沒成句,先咳了起來。
溫少遠坐起,整個擋在她的身前。原本覆在她眼睛上的手貼了貼她的額頭,確定溫度正常,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我去拿水,躺著別著涼了。”
聞歌低低地“嗯”了一聲,只覺得身體有些難受,可到底是哪里難受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廚房里沒有熱水了,等溫少遠燒開了水端進屋時,聞歌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回去。
他輕輕地上了床,側(cè)臥著靠在床頭,借著燈光看清了她有些干燥的嘴唇,轉(zhuǎn)頭看著還源源不斷冒著熱氣的茶水,抬手把她睡得亂糟糟的短發(fā)撥至耳后。
聞歌睡得并不安穩(wěn),只是眼皮子沉,困倦得她根本睜不開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唇上溫潤的觸感傳來,她這才睜開眼來。
溫少遠絲毫沒覺得自己偷親她有什么不恰當?shù)�,托在她身后的手微微用力,把她連人帶著被子裹在懷里:“喝點水。”
他把水喂到她的唇邊,看著她小口小口咽下去了,連目光都漸漸柔和了下來。
“幾點了?”聞歌喝飽了水,饜足地舔了舔唇角。
“三點了�!睖厣龠h就著水杯把她還剩下大半的水都喝光,這才關(guān)了燈攬著她一起睡下:“再睡一會�!�
“安然呢……”她抱著他的手臂往他懷里挨了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