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葉靜宜知道聶堯和于卿兒大學期間租房同居過，同居情侶之間有過什么經(jīng)歷，葉靜宜心里有數(shù)，因此對于聶堯和于卿兒晚上睡一起，她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于卿兒洗澡后就在床上躺著，她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發(fā)呆，無所事事，情緒抑郁。
聶堯洗澡回來，身上穿著一套睡衣，他用白毛巾擦了擦半干的頭發(fā)，平坦結實的腹部若隱若現(xiàn)。
反鎖房門，他走過來坐到于卿兒身邊。
“吃過藥了？”他問。
于卿兒點頭，其實她沒吃，她今天想跟他唱反調。
見桌上確實擺有藥瓶，聶堯信以為真。
捋了捋她的長發(fā)，他笑了笑：“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忙�！�
“要忙什么？”
“工作�！�
“……”
聶堯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在書桌前開始工作。
他工作很認真，于卿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幾秒內進入工作狀態(tài)，心無旁騖。
他專心工作，側臉英俊深邃，于卿兒側躺看著他，越看心里越不舒坦。
他為什么寫那句話？希望她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
他明知道她不喜歡吃豆腐，他還給她夾，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王八蛋一個。
想了想，于卿兒把外衣丟了，又將內衣丟到他的筆記本電腦上。
黑色內衣半掛不掛掉在聶堯的電腦鍵盤上，他眉毛抽動了一下，偏頭看向她，一看一個不吱聲。
于卿兒大喇喇坐在床上，她任他看，擺著一張臭臉。
喉結滾了滾，聶堯偏移視線，將黑色內衣放到電腦旁邊，而后繼續(xù)他的工作。
見他保持著戒律清規(guī)，于卿兒有些泄氣，直懷疑自己沒有了魅力。
坐在床上生著悶氣，過了一會兒她起身下床，一個抬腳便是跨坐上他的膝蓋，眼睛憤然怒視他。
“我要做�！彼畹�。
聶堯面前的電腦被她一張妖禍眾生的臉擋住，他只能看著她，他發(fā)現(xiàn)她在甩脾氣。
“親可以嗎？”他妥協(xié)了。
于卿兒有點擰巴，手很粗魯?shù)厝コ端�，聶堯有些驚愕，他發(fā)現(xiàn)她的暴躁和蠻橫與她躁狂癥的時候有點像，他下意識去觀察她，同時他疏忽了防守，一切都不可控起來。
拿捏住她的手，聶堯呼吸有點亂：“沒套。”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庇谇鋬嘿�氣。
聶堯：“……”
強行控制住她的手臂，聶堯深吸氣，心情氣和跟她講道理：“別，這樣對身體不好，萬一……”
“我不管！你憑什么不給我！”
因為惱怒，于卿兒有些面紅耳赤。
聶堯愣住了，他在懷疑她是不是又躁狂癥發(fā)作。
當然，這種時候順著她的意安撫她最好，只是……
“篤篤篤——”
“小卿，你怎么了？”
有人敲門，是葉靜宜的聲音。
她應該是聽到了剛才于卿兒憤怒質問。
于卿兒像一只困獸使勁掙脫聶堯的鉗制，表情十分暴躁，聶堯見狀，干脆放她自由，清嗓子回應葉靜宜：“媽，她沒事�！�
門外的葉靜宜安靜了一會兒，耐心叮囑道：“別吵架，有事多溝通�！�
聶堯：“……”
他人都被剝光了，哪里還需要溝通。
葉靜宜走后，聶堯受不了挑逗，低頭纏吻上她的唇。
他對她的抵抗力差到極點，已到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地步，只要她想要，他的身體就無比忠誠。
把她抱起來，聶堯將她放到床上，熱吻和愛撫隨之而來。
于卿兒開心極了，她愛死了他的放縱，她就像是魚兒得到了水，身心都異常舒暢。
吻了一會兒，吻到兩個人情難自禁，聶堯在她耳邊低啞道：“家里隔音不好，不能發(fā)出聲音，不然咱倆都得社死�！�
于卿兒纏抱他的脖子，笑著點頭。
聶堯是拿她沒辦法了，也確實是想要她想得發(fā)瘋，干脆順其自然。
于卿兒一開始答應不發(fā)出聲音，但她失控了，她一有聲音他就得慢下來，反反復復。
房間空調吹著冷氣，可兩個人身上都黏糊糊的，燥熱在他們身體內部沖撞。
許久，一切結束。
聶堯看著于卿兒，她很安靜，顯然是需求得到了滿足。
將某位嬌貴的大小姐摟進懷里，聶堯親吻她的額頭，安撫道：“應該沒事�！�
于卿兒抱住他，悶悶道：“你喜歡我嗎？”
聶堯不明白她為什么問這個，不過他很認真回答了她。
“我愛你，傻瓜�！�
——
第二天，于卿兒睡到日曬三竿，醒來之后聶堯已經(jīng)不在。
她看著空蕩蕩的凌亂的床，猛然坐起來，情緒茫然，環(huán)顧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huán)境，她意識到聶堯把她丟在了聶家……
莫名的，她感覺到了憤怒和抑郁，想找個出口發(fā)泄。
可看著空寂安靜的房間，她又無從宣泄，她害怕叔公他們知道她是一個神經(jīng)病。
手機里，聶堯給她發(fā)了信息。
聶堯：早上見你睡得很甜，不舍得叫醒你，你留在家也好，有阿姨照顧你的一日三餐，吃的相對有營養(yǎng)一些，也有阿梨陪你說說話，你也就不用一個人悶在出租屋里。
聶堯：我每隔一天回去陪你，期間不開心了，一定要跟我說。
聶堯:藥放桌上，記得吃。
第125章
江陽市，北郊一家網(wǎng)紅咖啡館內，聶堯和同事戴高潔一起
江陽市，
北郊一家網(wǎng)紅咖啡館內，聶堯和同事戴高潔一起會見中科院信息工程所的鄭浩剛博士。
這家咖啡館很特殊，表面是一家網(wǎng)紅咖啡，
實為科研人員秘密交流點，特殊包廂有電磁屏蔽罩以及全息投影會議系統(tǒng)。
等雙方都入席落座，
談話正式開始。
“你們知道為什么選這里嗎？”鄭浩剛博士喝了一口咖啡，鄭重其事道：“量子態(tài)疊加原理告訴我們，在觀測之前，真相既存在又不存在。”
聶堯點頭，回道：“所以我們需要您的觀測儀器，
讓真相坍縮到有利于正義的一方�！�
鄭浩剛看著聶堯，若有所思。
聶堯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他先前不明白陳遠航老先生為什么要將案子技術論證這么重要的一環(huán)交由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現(xiàn)在他多少能猜測個一二。
身為中科院中的一員，他見過許多天之驕子，年輕的天才也見過不少，所以他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一個人的才能跟年齡沒多大關系。
“晨光的自毀程序用了混沌加密，就像蝴蝶效應，
一個字節(jié)錯誤就會引發(fā)數(shù)據(jù)雪崩，
你們投入2000萬經(jīng)費只能購買天河二號100小時機時，
這個案子真的值得嗎？”
鄭浩剛直定定看向聶堯。
聶堯淡定從容道：“如果敗訴，
中國科技企業(yè)將失去5000億的市場，
您說值不值？”
鄭浩剛笑了笑，
點頭表示贊同。
隨即，合作雙方就著幾個核心議題進行討論，
先是技術交底，再到擬定合作框架，時間很快過去。
直到傍晚六點，談話結束，雙方握手道別。
返程時，戴高潔開車，聶堯坐副駕駛座。
系上安全帶后，聶堯打開手機，收到許多未讀信息。
點開微信，看到置頂于卿兒的頭像顯示的近二十條未讀信息，聶堯目光一滯。
于卿兒：我不要住你家，我想跟你在一起。
于卿兒：
于卿兒：我好像迷路了，我在哪里？
于卿兒：你在哪？
于卿兒：為什么不理我？
于卿兒：[通話未應答]
于卿兒：[通話未應答]
于卿兒：[通話未應答]
于卿兒：我找不到你的住所了，不記得路了。
于卿兒：為什么不回我？
于卿兒：[通話未應答]
于卿兒：[通話未應答]
于卿兒：[通話未應答]
于卿兒：阿堯
于卿兒：我好難受，你別不理我。
于卿兒：[通話未應答]
于卿兒：[通話未應答]
于卿兒：你說你不希望我出現(xiàn)。
于卿兒：是不是真的……
近乎六個小時，她給他發(fā)來二十幾條信息，他卻一直不在線。
聶堯從她的文字里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焦躁、難過和掙扎，心臟不由抽疼起來，她的異常情緒讓他感到不安。
迅速給她回撥電話，等了一會兒，對方電話關機。
聶堯情緒焦躁，她說她迷路了，現(xiàn)在會在哪里……
是他太大意了，她的躁狂癥才好了多久？她的藥還沒停，他就敢把她留在聶家，明知道她現(xiàn)在很需要他。
聶堯：抱歉，之前在忙工作的事，手機調成了靜音。
聶堯：你在哪？
聶堯：給我發(fā)個定位，我過去接你。
聶堯：對不起，是我不好。
撥打她的電話，依舊關機。
聶堯皺眉，心煩意亂。
“怎么了？平時很少見到你也有情緒�！蓖麓鞲邼嵰贿呴_車一邊問。
“……”靜默兩秒，聶堯：“女朋友狀態(tài)不太好�！�
“女朋友？你談戀愛了？”
“……嗯。”
“誰�。科羻�？”
“……”
再次撥打號碼，依舊關機。
身體有點悶熱，聶堯拉扯脖子間的領帶，道：“潔哥，我能不回律所嗎？有點私事�！�
“我們時間很趕，陳老要你馬上回去匯報工作�！�
“……”
見聶堯盯著手機心不在焉，戴高潔建議道：“要不……你打個電話跟陳老請個假。”
聶堯想了想，最后搖頭：“先回律所吧。”
回去的路上，聶堯一連打了十幾通電話，于卿兒那邊都是關機，他先是查看手機出租房監(jiān)控，沒看到于卿兒回到家，最后他給看護阿姨打電話，讓阿姨在律所附近和住所周圍找一找于卿兒。
到了銳誠律所，聶堯一直眉頭緊鎖，戴高潔本想和他談論工作的事，見他這般憂心匆匆心緒不寧的模樣便是住了嘴。
律所公司感應門自動打開，聶堯和戴高潔走了進去，前臺很有禮貌地向他們打招呼。
公司前臺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女孩們對聶堯都有想法，尤其知道他是陳遠航唯一的徒弟，將來在律師界一定有錢又有勢之后。
可惜聶堯邊界感很強，他很少與前臺接觸，不管前臺姑娘們打扮得多花枝招展，他也全然看不見，就如此刻。
經(jīng)過接待室，聶堯無心掃了一眼，腳步頓住了。
他想要找的人……就在這里。
于卿兒坐在接待室里，身體微微蜷曲，頭發(fā)披散，唇色蒼白，整個人又頹廢又單薄，又莫名地美得讓人心疼。
緊縮的眉頭一松，聶堯推門走進接待室。
接待室可謂是備受矚目，自從于卿兒披頭散發(fā)來了以后，律所眾人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大家沒說錯，她就是前段時間網(wǎng)上黑料不斷的明星畫家于卿兒，沒想到她會只身一人孤零零來到銳誠律所，也不知道她想打什么官司，前臺有試圖和她交談，她呆呆愣愣一個字也不說，著實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此時，聶堯走進接待室，辦公室眾人暗暗好奇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