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痛覺都還未傳上來,便被清酒點住了穴道,再動彈不得。
兩位長老趕過來時,待要喝‘奸賊,休要傷人�!�
卻見清酒只是將人點住,俯身從地上撿起毒囊,扔給他們,冷笑道:“無腦匹夫。好好審罷,再問問看誰是兇手。”
那長老端詳著手中毒囊,這東西一向是死士才藏在口里的,門中弟子斷不會在口里放這物什。
兩位長老面色凝重,看向那弟子,這弟子確實是門中弟子,只不過入門不久。
兩位長老不是蠢笨之人,久經(jīng)江湖,見識過萬般手段。他二人被清酒點透,恍然一悟,頓時氣的滿面通紅:“好!好奸細!賊畜生!”待逼問他是誰,是何方勢力,這男人只一心求死。
清酒將手輕輕放在那弟子肩上:“死士雖不怕死,卻不一定不怕疼。你要死,我偏不如你意�!�
話音一落,卡嚓一聲,這男人身子亂顫,臉色慘白。他肩骨被捏碎,疼痛鉆心刺骨。
這男人咬牙不言。清酒說道:“說了死的痛快,不說,痛死過去,既然都要死,為什么不少受些折磨。”清酒一催掌力,男人整條臂骨都碎了。
這男人牙直打顫:“前,前方三里槐樹林中,玄機樓……”再忍不住痛,招了。
清酒當即撇下眾人,足尖一點,身子如離弦之箭,離去數(shù)丈,她輕功高絕,將齊天柱三人遠遠甩在后邊,行了一段距離,忽然閃到林中,封喉出鞘,一息之間,解決了一個探路的斥候。
那斥候瞪著眼,手里握著未能發(fā)出的信號彈,便已氣絕。
清酒行這三里路,不過一兩盞茶的功夫。她停步,耳聽得蟲鳴一片一片,此起彼伏。
封喉劍崢然出鞘,月色之下,暗沉的劍光漸轉(zhuǎn)濃烈猩紅,她神色狂肆,揚聲道:“你們不是要封喉劍么,便來瞧瞧這封喉劍!”
清酒內(nèi)力一催,封喉劍吟嘯擴散開去,這劍吟聲細碎綿長,無孔不入,鉆到四肢百骸里,人聽了頓起臣服之意,劍吟聲不止,時間久了,欲瘋欲狂。
林中埋伏的功力稍低,已跪倒匍伏在地,瑟瑟發(fā)抖。
秦楓聽到清酒說封喉劍時,瘋狀更劇烈。不管不顧的從林子里跑出來,目眥欲裂,叫道:“封喉劍,給我封喉劍!”
清酒斜乜著林子,手指在封喉上一抹。封喉如相合她的快意般,崢的翁鳴一聲。她冷笑道:“使過一次的伎倆,還想讓我入甕么�!�
第121章
如魚化龍(十六)
清酒往前踏了一步,
兩邊土地之中,六人半截身子破土而出。這六人一早將去路挖了無數(shù)深坑,埋下毒刺,
只留下一層薄薄的脆土,此刻天暗,從外圍絕難查出異常,
只消踏上一步,便會墜落,不死也重傷。
這六人也埋伏在深坑之中,
清酒一過來,
他六人倏然攻出,六條鎖鏈連著鐵爪,朝清酒四肢,
頭顱,腰身襲來,要攻她個出其不意。
清酒立身不動,封喉劍劃個滿圓,精鋼鑄就的六條鎖鏈被齊齊截斷,猩紅的劍氣如閻羅手中判官筆,
這六人雖身著護甲,
但一挨著劍氣仍是皮開肉綻,
傷至肺腑,頃刻斃命。
清酒挽了個劍花,起劍下劈,
這一劍,內(nèi)力與封喉神威兩相助力,劍氣縱橫,如怒海滔天巨浪,前方道路一層地皮被生生掀開,外圍槐樹林枝干稍細的悉數(shù)折斷,勁氣向林深處蕩去,樹葉亂打,颯颯作響。
那六人挖出的深坑陷阱顯了形,赤裸裸的擺在清酒眼前。
林深處的君震狠狠的捏住樹干,說道:“不可能!當今世上唯有四圣有此內(nèi)力,這人功底怎么會與四圣并齊!”
魚兒和花蓮追到時,便瞧見這人露的一手,深感震撼,心里想著當初交手,這人是留了手,若是像今日這般施為,他們不一定能攔的下她。
他二人輕功已臻化境。清酒前來追玄機樓眾人時,他二人便已趕到齊天柱那地方,見了文武門兩位長老,知道葉無雙已死之事,但無暇多留,只吩咐了君即墨和君宿月兩人看管好文武門的奸細,便追清酒而來。
清酒提劍朝秦楓殺去。林間寒芒幾閃,無數(shù)弩箭飛射而出,這弩箭比尋常弓箭又疾又猛,清酒不得不停步。
林間忽地轟然一響,猶如巨獸的吼嘯聲,接著林木朝兩邊側(cè)倒,大地一下一下震動,伴著嗆啷啷金石相擊之聲,由遠而近,似什么洪荒巨獸邁步一般。
清酒神色一凝,瞧見林中沖出來一人。說是人,卻是異人!
這人罕見異常,仿若有巨人血脈,身量高壯,直如一座小山壓來。清酒身形修長,卻也不過只在他腰腹間。他腰背寬厚,雙掌大如蒲扇,就連齊天柱在此,身子比他也直是‘瘦弱’。
這異人正是飛絮口中所喚的辛丑。他身著金剛鎧甲,將渾身包裹的嚴實,雙手和雙腳扣著厚重的鎖鏈,手中握著一對重錘,個頭碩大,怕也有百八十斤。這樣笨重的鎧甲武器落在身上,本該行動緩慢,他卻動如風雷,轉(zhuǎn)瞬奔到清酒身前。
一聲低喝,一錘朝清酒打來,如悶雷炸響。
辛丑魁偉絕倫,一巴掌拍下來似乎就能將人拍成肉泥。魚兒瞧得心顫,怕他傷了清酒,連忙拔劍相助。
林中射箭不停,卻也不怕打到辛丑,因辛丑一身鎧甲有近一寸厚,刀劍難穿,箭射在他身上猶如搔癢。
花蓮一撩衣擺,轉(zhuǎn)而飛掠向林內(nèi),冷冷笑道:“玄機樓,花爺可尋了你們六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
花蓮如風行電掣,一入林中,眾人不及防御,花蓮已殺到一人身前,擊斃了他,躲過他手中弓弩,朝林中一頓亂射。
那些人隱在暗處,花蓮也不會擺弄這東西,雖沒傷到人,但驚著那些人,叫他們慌忙躲避時,暴露了位置。
花蓮棄了弓弩,朝那些人攻去,出手之迅疾,又擊斃了兩人,他打的興起,熱血翻滾,一想起玄機樓所作所為,恨不得現(xiàn)在立即就將這里的人悉數(shù)擊斃,以消這心頭之恨,因此出手格外狠厲,毫不留情。
正要趁勢追擊,刀風從他左側(cè)襲來,他偏身一避,看向來人,葉遮月華,光影斑駁,看不分明來人面容,只那一把柳葉刀格外熟悉,可不就是在名劍山莊
交過手的飛絮么。
花蓮一怔,說道:“原來你是玄機樓的人!”
想到昔年他砍過唐麟趾一刀,說不準六年前也埋伏傷過清酒,冷聲道:“正好,新帳舊賬一起算!”
花蓮神色肅然,他知道飛絮身手不凡,這六年他不曾荒廢功夫,但敵人必也長進,自己對上他不能掉以輕心。
飛絮拔出一長一短兩刀,已是全力以赴的架勢,他雖是為攔阻君震而來,但既然攔不住人,也不能放任不管!
倏忽間,兩人齊齊出手。君震在暗處瞧得魚兒現(xiàn)身,已攻了出去,兩方人混戰(zhàn),那些隱在暗處的發(fā)射弩箭便不密集了,只瞅準空擋,暗中襲擊清酒三人。
魚兒與清酒一道攻擊辛丑。魚兒使的太虛劍法,圈轉(zhuǎn)靈活,誘敵深入。清酒用的鬼門殺敵之術(shù),銳意十足,一攻一守,配合無間。
辛丑被兩人打的團團轉(zhuǎn),身上鎧甲被兩把神劍劃的破爛,但他憑著駭人的身量和神力,舞動兩把鋼錘,每一下都是破天的勢頭,一側(cè)又有秦楓,不要命的攻襲清酒。清酒和魚兒一時倒奈何不得他二人。
橫里又有君震攻了出來,他喝道:“辛丑,把你左側(cè)那女人逼過來!”
辛丑甕聲甕氣的應道:“哦�!眰�(cè)過身子一隔,面朝清酒,背朝魚兒,登時如山隔斷二人。
清酒和魚兒兩人都愣了一下,想這人大概是腦子不好使,她二人若是前后夾擊,他卻又如何防守。
但不待魚兒出手,君震已一劍朝她刺來。
魚兒反應迅速,秋水回轉(zhuǎn)。君震料得神劍之威,不敢硬碰,立即將劍縮回。
君震眼神怨毒,瞪著魚兒:“賠我兒命來!”
君震一出手便是殺招。魚兒接架,心里疑惑,自己何時欠了他兒子一條命,與他結(jié)的仇恨。陡見君震使的幾下劍招是九霄山莊的劍招。
這劍招非一般門徒能學,他使的這幾招已是出神入化,顯然不是能偷學到的,也必然學了有些年頭了。
魚兒道:“你怎會九霄山莊的劍法!”
君震陰測測道:“我學這劍法的時候你還未出生呢。哼!你與云遮月那賤人長的真像,一般奸詐,當初我就不該容情,一劍殺了她,讓你死在她腹中,免得我孩兒在成王墓里被你所害!”
魚兒恍然大悟,原來這人就是君震,她名義上的二伯,害死她爺爺與大伯,害得她流落在外十多年的根源!
她也想起了成王墓中那對父子,在吊橋之上殺死的那名青年,竟陰差陽錯,大義滅親,報了家仇么。魚兒淡然道:“原來是你�!�
魚兒想起其中因果,說道:“你倒是歹毒的理所當然。”
君震冷聲道:“拿命來!”
他所使九霄山莊劍法,魚兒全然知道。魚兒雖不及他純熟,但她所學頗廣,尤其以太虛劍法與劍圣的劍法為長,內(nèi)力得杜仲所傳,未及悉數(shù)收納為己用,但內(nèi)力也已與君震相差不遠。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魚兒記住九霄山莊劍法關(guān)竅處,每每出劍阻攔,打的君震使劍不順,隱隱落至下風。
君震瞧出她所使一部分乃是劍圣的劍法,眼里妒恨:“云惘然那老匹夫倒是好手段,竟能找到劍圣,讓他收你為徒,真是煞費苦心!”
魚兒也不奇怪他看的出自己劍法。兩莊和劍圣交好,君震還在九霄山莊時自然也見過杜仲,見識過他的劍法。
清酒聽得君震的話,卻全身一震。她從辛丑抬起的臂膀空隙看去,瞧得魚兒所使的劍招,其中一劍在她腦海之中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還不待她細思,秦楓從側(cè)面攻來,竟要空手來抓封喉
。
此時此刻,清酒看到他的臉,無邊恨意一下子從心底涌上來,緊接著忿怒,怨恨,痛苦,所以炙熱濃烈的負面情緒在心中膠著。
封喉更助其威,使得清酒雙目都是赤紅的。封喉劍殺人無數(shù),邪性深重。
清酒一面認識到自己深陷其中,一面又無法自拔。她一劍揮去,此時殺意深重,封喉劍神威更加駭人,直將秦楓雙手斬落。
親人死狀在腦海里徘徊不去,她心中悲痛難抑,狠聲道:“你們當這劍是什么好東西么!”
封喉劍相和主人心境,錚鳴出聲,比先前更響更利,尖銳到令人牙酸的聲音傳播開去。眾人胸前一震,氣血翻涌,大生懼意。
辛丑雙錘落地,倒退兩步,捂著耳朵,朝清酒跪倒:“主人,不要叫了,不要叫了……”
沒了辛丑出手,清酒要殺受傷的秦楓輕而易舉,她一劍將其斃命,望著倒地的尸首,心里惡氣稍散,恢復了些清明,看向遠處與君震交手的魚兒。
因方才封喉劍鳴,兩人都受了影響。但魚兒手中有秋水,似乎護住了她,使她受的影響更小些。
君震無神劍相護,心神大受震動,被魚兒趁勢留下兩道傷,漸無還手之力。
魚兒待君震勢乏之際,一劍斬斷了他的長劍,又一劍雷霆送出,刺入君震胸口。
這本是致命之傷,君震卻如回光返照,精神大作,拼著最后一口氣,不待魚兒拔劍,沖了過來,死死抱住魚兒腰身。
君震猛喝一聲:“辛丑!還不動手!”
辛丑搖頭:“丑,丑,不敢……”
君震惡聲道:“你是想回去叫樓主教訓你不成!”
辛丑身子一抖,嗚嗚叫了一聲,攔住了要過來相助的清酒。
清酒神色一凝,封喉劍仍自錚鳴不已,飛身一劍朝辛丑頭顱斬去。辛丑慌忙抬臂抵擋,牽動扣住雙腕的鎖鏈,封喉一瞬便將這厚重的鎖鏈切斷。
眼角余光瞥到魚兒打了君震兩掌,君震死命抱住魚兒不放,她已覺得不妙,便聽他朝林中喝道:“動手!”
清酒耳聽得風聲有異。林中寒芒一閃,一只弩箭疾射而出。清酒抽身乏術(shù),魚兒更是被君震困住難以閃避。清酒封喉出手,朝那弩箭投擲而去。
豈料封喉太利,一觸弩箭便將其從中刺斷,但弩箭射出的勢道未止,箭頭依舊朝魚兒射去,只不過被清酒這一擊改變了箭路,射中魚兒肩頭。
魚兒一聲悶哼,林中第二箭射出時,君震已耐不住重傷,氣絕身亡。魚兒一腳將他踹開,朝側(cè)躲過,踉蹌了兩步,跪倒在地。
清酒這廂,辛丑已不再攔她,他愣愣的瞧著手腕上斷裂的鎖鏈,瞥到清酒一掌打來,連連擺手:“丑,不打了,不打了。”
“主人,饒命……”
清酒聽他這一聲‘主人’似在叫自己,心里不解,但見他確無再動手的意圖,才暫時放過了他。
林中埋伏的人見君震身亡,弩箭鋪天蓋地射來。
清酒見魚兒跪倒在地,神色萎靡,想到那箭上有毒,飛身過去,將她抱在懷里,然而雙手抱著人,便無法攔箭,只能躲閃,頗為費力。
忽聽到箭打在辛丑鎧甲上叮叮當當?shù)穆曧懀哪钜粍�,試探著向辛丑叫了一聲:“擋著�!?br />
辛丑果真應道:“哦�!惫怨缘呐擦诉^來,擋在兩人身前,嚴嚴密密,一只箭也射不過來。
第122章
如魚化龍(十七)
清酒一低頭,
瞧見魚兒呼吸短促,她用手一探,吐息冰涼。
清酒目光一沉。魚兒內(nèi)力今非昔比,
鎮(zhèn)的住一般毒性,不至于太快發(fā)作,這箭上的毒卻這么快發(fā)作,
當是見血封喉的猛毒。
魚兒靠在她懷中,聲氣微弱,餳著眼眸:“知還姑娘不是……不喜人親近么�!�
清酒沉默不言,
將魚兒放下,
讓她倚石坐著,對辛丑道:“護著她!”
辛丑‘唔’的一縮腦袋,挪了過來,
兩只大手將魚兒圈住,如護著什么易碎的珍寶,生怕她遭風吹碎了:“丑,護著她�!�
清酒身形一閃而出,取回插在遠處的封喉,躥入林中,
細碎的劍吟又起,
弩箭發(fā)射的弦響不絕,
林中雀兒撲騰著翅膀亂飛,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朝林外射出的弩箭越來越少,
直至沒有,而林里復歸平靜。
清酒從林里走出,雖穿著黑衣,一身血跡不明顯,但身上血腥味濃厚,下巴上也沾了一點鮮血。
她手上拖著一人,那人被點了穴道,身體挺的筆直,一點不動彈。
清酒走到魚兒跟前,將這人朝旁一扔,一手拔開手中瓷瓶瓶塞,倒出一粒藥丸來,塞進了那人口中。
這些弩箭都淬了毒,這些人沒打算留活口,本不打算帶解藥,只因怕誤傷了自己人,才帶了一瓶解藥。
她扎了那人一箭,要用那人試藥。過了片刻,她探了探那人脈息,漸轉(zhuǎn)平穩(wěn),確是解藥,這才再倒出一粒,送到魚兒跟前:“這是解藥�!�
魚兒躺著不動,苦笑一聲:“知還姑娘,我身上無力�!�
清酒將藥送到魚兒嘴邊,魚兒張口,不待清酒將藥喂進去,她已伸出軟舌,將清酒指尖捏著的藥丸卷了進去。
軟軟嫩嫩的舌頭不可避免的蹭過清酒的手指,清酒呼吸岔了氣,她盯了自己的手指半晌,指尖的癢意已經(jīng)鉆到了心里,她說道:“君三小姐是屬狗的?”
清酒想她是故意伸舌頭的。魚兒確實是故意的,但她已無力再回話,解藥服下之后,她睡意昏沉,神思困倦,漸漸闔上了眼。
清酒見她睡過去,嘆了一口氣。
回頭見辛丑還守在后邊,這時才得空來思索他的事。
她朝辛丑看了兩眼,問道:“你叫什么?”
“辛丑�!�
“把頭盔摘下來�!�
辛丑搖了搖頭,兩只手合著,好是委屈:“樓主,不讓摘……”
清酒眸子一覷:“你是玄機樓的人,為何要喚我主人?”將封喉拔了出來。
封喉劍吟聲已很是輕微了,那辛丑還是雙腿一軟,顫聲叫道:“主人,丑,很聽話�!�
清酒心念一動,她端詳封喉劍身,想起以前聽到的一句話‘封喉毀人意志,叫天下人俯首稱臣,不是邪劍是什么’!
清酒一催內(nèi)力,封喉劍崢鳴。辛丑身子發(fā)抖,嗚咽著捂著耳朵:“主人,別叫了……”
清酒想這異人怪模怪樣,腦子又不好使,怕是受了封喉劍影響,糊里糊涂認了自己為主。
她劍鋒一轉(zhuǎn),飛身而上,劍意灑然,一路往下送出,行云流水,待得落地,收劍回鞘,辛丑頭盔,鎧甲,鎖鏈盡皆碎裂,落在地上,噸噸幾聲重響。
清酒看向辛丑容貌,見他肥頭大耳,腦袋光溜溜的不生毛發(fā),一副憨厚的相貌。
清酒叫道:“起來。”
辛丑站起身,摸著自己腦袋,又看看手腳,見盔甲鎖鏈頓解,歡喜非常:“主人,主人,丑,不用帶著了鎖鏈!”
清酒走過去將魚兒抱在懷里,打量著辛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