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這是一尊一人高的石像,雕刻的是一位身穿鎧甲的男人,背后生著一對碩大的蝗蟲的翅膀,正面看去就像披著一件威風獵獵的大斗篷。
岳岑:“這應該就是蝗神的神像了,咱們得想個辦法把神像送回到八蠟古廟中,讓這位昆蟲神歸位�!�
柯尋望著蝗神,一時不語。
岳岑想了想,對柯尋道:“百姓們供奉的是不是蝗蟲并不重要,祭祀本身其實是一種樸素的企盼和希望,百姓們求的無非是無蟲無災,豐收飽腹,一家安康�!�
柯尋回過頭,指著遠處的田地:“那里種著麻,我剛才路過的時候看到了,我也分不清是苧麻還是亞麻,田壟邊上放著幾大捆子用麻搓成的繩子,我這就去取來,咱們可以利用麻繩把神像送回去�!�
岳岑望著柯尋,似乎現在才明白了,這個小伙子為什么能夠闖過那般多兇險的關卡,如今依然鎮(zhèn)定地站在這里。
第322章
和合12┃血紅天空。
“嘀——”
這個聲音不大,但卻無比清晰地傳入了耳朵里。
怎么說呢,就好像在體內有一個電子報時器似的東西,不管你走到哪兒,即使捂緊了耳朵,也能聽到這一聲“嘀——”,這個聲音就像是從自己的心臟或大腦里發(fā)出來的,無法避開。
吳悠就是被這個聲音叫醒的。
她從流沙地上抬起頭來,頭發(fā)上沾滿了沙子,她看了看趴在不遠處的顧青青。
顧青青也醒了,她的精神不及吳悠,此時一動都不想動。
吳悠坐起身來,先吃力地摸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著時間——1:11:29。
“青青快起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吳悠站起身來,有些吃力地在沙地中前行,慢慢靠近了自己的朋友,“咱們已經走出來了!這些沙子在慢慢變少!”
顧青青掙扎著從沙地里坐起來,這才發(fā)現,那險些將自己完全掩埋住的流沙,此刻已經變得少多了。
顧青青擦掉了臉上粘著的沙粒兒,為撿回來的這條命感到慶幸,此時的目光落到兩人之間的那只大牛皮口袋上:“那東西還在里面嗎?”
吳悠已經拿起了牛皮口袋,小心翼翼將手探了進去,一只金光燦爛的貯滿了金沙的沙漏被她拿出來:“在,還在。”
顧青青也湊上前去,望著這只呈對三角形狀的沙漏,貯滿金沙的一頭像極了埃及金字塔。
吳悠的眼睛卻由亮轉暗:“這東西對咱們有什么用啊,又不是木版殘片……”
“這起碼是牛皮口袋需要的東西,”顧青青將金沙漏又放回了牛皮口袋,“咱們一來到這個世界,身邊就有這只牛皮口袋,而且任何東西都放不進口袋中,唯有這個沙漏,所以這東西對咱們一定是有用的。說不定,說不定可以起到鑰匙之類的作用呢�!�
一陣風起,剎那間飛沙走石,風勢越來越大,兩個女孩兒緊緊抱在一起抵御狂風,那牛皮口袋就被兩人緊緊藏在懷中。
大約幾分鐘過后,那風就漸漸淡去了。
隨著風離去的,還有沙子。
風帶走了最后一粒沙子。
兩人的腳下是堅實的土地,四周空曠無垠。
吳悠將牛皮口袋扎扎實實斜挎在肩上,與顧青青茫然地望著這一片宇宙般廣袤的天與地。
如果說狹小空間會給人帶來逼仄的恐懼感,那么如今這過于廣袤的世界,則令人有一種面對汪洋大海般的無助感。
如今也不知是日落還是日出,天邊浮現出一抹紅色,那紅并非霞光的紅,而是血一般的紅,就像有誰在天邊屠殺了一條龍,血濺紅了小半邊天。
另外的大半邊天顏色也各有不同,有一半是灰色,另一半則是銀白色。
顧青青拉著吳悠的手,完全不知下一步該怎么走。
兩個人并不知道其他組是怎樣分的,但顯而易見,自己這一組應該是整體中能力較弱的一組。
對此吳悠還曾鼓勵顧青青說:“你負責腦力勞動,我負責體力勞動,咱倆簡直就是絕代雙驕無堅不摧呀!”
兩人現在卻茫然了。
吳悠皺著眉頭,盯著那片灰色天空的位置看了一會兒,又向前邁出幾步去,仿佛那里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她似的。
顧青青立即拉住了吳悠,對同伴反常的舉動有些怕:“吳悠,你看到什么了?”
吳悠站住腳步,眼睛死死盯著灰色天空:“就像海市蜃樓似的,我看見、看見一些古代人在干活兒!在汗流浹背地干活兒!”
顧青青急忙用衣袖擦了擦眼鏡,重新戴上向那個方向看去,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也許是我的視力不行,也許是你比我有靈氣兒,我什么都看不見!你給我仔細說說,那都是些什么樣的古人,他們在干什么活兒?”
“我也說不清楚,關于古人的打扮,我只知道清朝和其他朝代這兩種……”吳悠說到這里有些汗顏,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盡力描繪自己所看到的:“反正這些人不是清朝的,頭上頂著個發(fā)髻,光著膀子,腰上纏著布巾,挺肥的布褲子……就是干粗活兒的打扮,我也看不出他們到底干的是什么活兒……”
在吳悠的眼里,這些景象就像被淺灰色薄紗做幕布,隔著看的一場電影,電影里演的是某一部古代紀錄片。
“有聲音嗎?”顧青青問道。
“什么?”
“你看到的這些人,這些場景,有沒有聲音?”
吳悠側耳傾聽,居然真的有聲音,而且是一聲刺耳的驢叫。
吳悠很快在場景里找到了這只叫喚的驢子,這驢子正用一雙水餃般的眼睛四處觀望,覺得無聊了就再叫喚一聲。
“這些人們正從驢車上卸東西,”吳悠繼續(xù)自己的講述,“那些東西是灰色的,長方形的,一大塊一大塊,有多大呢,那面兒和小學雙人課桌那么大吧,厚度有……烤箱那么厚�!�
顧青青忽略了吳悠不恰當的比喻,自己在心里直接把烤箱的厚度換算成了三本辭�!�
“他們干的活兒就是卸貨嗎?有沒有別的?”顧青青感覺自己現在像個盲人,而吳悠就是自己的眼睛。
“他們把這些長方形的灰色大塊子卸下驢車,然后就搬到了一個大架子上面,下面坐著鍋生著火,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干什么�!眳怯迫嗔巳嘌劬Γ屑毝⒅鴪鼍袄锏哪切┤�。
“別急,繼續(xù)觀察,”顧青青雖然看不見,但卻也盯著那片灰色的天空,仿佛自己根據吳悠的描述也能看到似的,人一旦陷入遐想就會深入其中,“你能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嗎?從他們的臉上能看出什么?是勞動的喜悅,還是被盤剝的憤怒,還是別的什么?”
吳悠聽了這話,目光死死盯著面對著自己的那個人,以及旁邊那個側臉對著自己的人:“這個真不好說,他們好像挺高興的,但這高興像是一種偷偷摸摸的竊喜……而且他們還有些驚慌,左瞧瞧右看看,好像干的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一個大漢還在呵斥那只叫喚的毛驢,好像生怕驢叫聲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是顧青青沒有想到的:“你繼續(xù)觀察,注意他們手上的動作,看看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吳悠吃驚地發(fā)現,一位大漢將一根棍子似的東西捅入了灰色的長方塊中,兩人合力再將棍子拔出,長方塊被捅破的地方,就像開了水龍頭,有灰色的水從中緩緩流出來。
幾人急忙拿著容器去接這些灰色的水,仿佛這些才是他們需要的東西。
如此這般,就是全部勞動過程。
顧青青聽了吳悠的描述,半晌不語:“我完全不懂這個領域,如果牧哥或者邵總在,說不定就解開謎題了。”
吳悠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又向前走出幾步:“不行了,看不見了,場景消失了�!�
“完全都消失了嗎?你現在看到的是什么?”顧青青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和我看到的一樣嗎?是一些灰色的流云一樣的東西�!�
“不是,就像一張舊照片似的,隱約能看到那些灰色的大方塊兒,整整齊齊壘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吳悠回過頭來,看了看顧青青,“要不我試試看看其他方向?”
顧青青:“你的意思是,另外的兩面天空,也有可能會出現類似的場景?”
“試試看吧�!眳怯茖⑸碜愚D了個方向,這次面對的是那一片銀白色天空,“那個方向可真亮啊,簡直有些刺眼了�!�
顧青青卻絲毫看不到什么刺眼的東西,只覺得是一片微亮的流云在那里浮動。
“青青,我好像有點兒明白為什么我能看見了,這個也許和視力沒什么大關系�!眳怯撇[著眼睛繼續(xù)盯著那一片銀白色看,“按我們那兒的說法,我小時候有點兒通靈,我太姥姥說,我眼睛特別干凈,能看見好多別人看不到的,也正因為那樣,我小時候總得病,每次都得找我太姥姥‘抓驚’‘驅邪’病才能好。
“后來,我太姥姥說想法子把我的眼睛給蒙住了,看不見了就受不到那些東西的騷擾了……”
“那為什么現在……”顧青青問道。
“自從上次咱們的骨相被看出來之后,我總覺得,我太姥姥當年蒙著我眼睛的那個東西,好像不見了……我好像又能看到小時候那些東西了,不過入畫之后膽子也大了,不像以前那樣會被輕易嚇著了。之前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但今天這些景象特清楚,我就是又能看見了�!眳怯频谋砬槔锟床怀霰�。
顧青青上前拉著她的手,也不說話。
吳悠再次揉了揉眼睛:“不行,那個方向太亮了,我現在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影影綽綽看到一棵樹似的東西……”
顧青青有些走神,望著吳悠那一對明亮的眼睛:“我現在明白,畫推選的每一個人都是有其理由的�!�
吳悠點點頭,這一點自己也想到了,此時將眼睛看向了那一片血紅色天空。
或許甫一看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待吳悠認真看第二眼的時候,卻捂住眼睛發(fā)出了一聲尖利的驚叫。
顧青青急忙用身子擋住了吳悠的視線,拍了拍她的后背試圖安撫:“怎么了?是看到可怕的東西了嗎?”
過了半晌,吳悠才點點頭,但下意識地扭過臉去,忌憚似的避開了那一方血紅天空。
顧青青并不急于問,只是輕輕拍著吳悠的后背,接著就聽對方說:“都是鬼�!�
“鬼?”
“對,那一片血紅色天空里全是鬼,而且全被殺死了�!�
“鬼?被殺死了?”顧青青有些怕,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邏輯不同。
“那些鬼被開膛破肚,或斷肢砍頭……那一片紅顏色,就是鬼的血染的!”吳悠只覺得寒毛豎起,一直扭臉避開那一方血紅天空。
吳悠說的這些,顧青青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那一片紅得很不自然的天。
第323章
和合13┃宮廷。
所在世界空曠廣袤,似乎唯有這三個方向可以投奔。
灰色、銀色和血紅色,如同三道關于顏色的選擇題。
灰色世界里是一群做著詭秘生計的男人;銀色世界十分耀眼,但只能隱約看到一棵樹;血紅色世界慘烈絕恐,令人望而卻步。
兩個女生在心里率先放棄了血紅色的選項。
“這三個方向,也許不見得是個單選題�!鳖櫱嗲嗾f。
“難道咱們還能一次進入兩個世界嗎?”吳悠不理解。
“說不定這次被我們淘汰了的選項會在下一次出現�!鳖櫱嗲嗾f出自己的分析。
還有下一次?
吳悠收起愕然的表情,默默看了看手機:“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咱們得抓緊時間。”
“這樣,咱們粗略分析一下,”顧青青盯著灰色和銀色兩方天空,“根據你剛才的描述,灰色世界里的人們干著‘不想被別人發(fā)現’的事情,我們突然闖入,應該并不是他們所能接受的;而銀色世界里,只能隱約看到一棵樹,起碼沒有看到其他危險。”
“我也比較偏重于這個世界�!眳怯瞥抢锿送y色世界依然耀眼,碩大的樹影竟有幾分華麗。
兩個人分析不出更多的線索,便邁步向著銀色方向走去。
吳悠身上的牛皮口袋很大,裝了金沙子的沙漏在里面根本顯現不出什么。
“這個牛皮口袋顯然不止能裝下一個沙漏�!鳖櫱嗲嗾f,“如果我們剛才經歷的流沙世界是第一個世界的話,那么我們已經成功得到了這個世界的東西,就是金色沙漏;第二個世界面臨一道3選1的題,我們大概也需要從第二個世界里得到一樣放進牛皮口袋里的東西,才能算做成功。我認為,每一個世界不可能獨自成立,它們之間應該會有所聯系。”
“你的意思是說,第二件東西可能和金色沙漏有關系?”
顧青青點頭:“應該有關,但金色沙漏有很多特性,很難判斷出第二件東西和金色沙漏的哪一點有關,是沙子,是金子,還是沙漏所代表的時光,亦或是沙漏的特殊形狀。
“更讓人惶惑的是,對于這三個可以窺探到的世界,我們并沒有抓住其特征,目前僅知,灰色世界最后定格的長方形方塊很關鍵,但我們并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銀色世界的樹,也只是一個巨大的影子;至于血紅色世界……”
顧青青說到這里,發(fā)現同行的吳悠停下了腳步,以一種略顯僵硬的姿態(tài)轉身朝血紅色方向看去。
顧青青想要過去拉住對方的手,但又怕突然嚇到她,此時只有默默地駐足等待。
吳悠看了一會兒,才把目光收回來:“這個世界也定格了,變成了一些紅色的石頭山,那是遠景,要是仔細看的話,山上的紅色全是剛才那些鬼的血�!�
聽起來依然駭人。
顧青青一時也摸不著頭腦,兩個女生肩并著肩,不約而同繼續(xù)向著銀色世界前進。
走了一段路,顧青青也感覺到那銀色的光芒了,白而明亮,卻并不刺眼,甚至可以說這些光澤令人感到莫名的喜悅。
“真奇怪,走著走著就看不到那棵樹了,明明剛才我還看見遠處有個大大的樹影呢�!眳怯圃剞D了個圈,兩個人已經被閃爍著晶瑩光澤的銀色光斑包圍了。
“你聽見什么聲音了嗎?叮叮咚咚的�!鳖櫱嗲鄦�。
“聽見了,就像是風鈴一樣,”吳悠感覺那叮咚的聲音來自上方,而自己的周邊似乎有一些奇特的流水聲,“這附近好像有小噴泉似的。”
“我覺得更像是用壺往杯子里倒水或者倒酒的聲音。”說到這里,顧青青站定了腳步,并謹慎地拉住了吳悠,“咱們應該已經完全進入這個世界了,只是暫時還看不到周圍的景物�!�
聽了這話,吳悠也站在那里不敢輕舉妄動,并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胸前的牛皮口袋。
仔細看,兩人周圍都是半透明的銀色光斑,這些光斑由大變小,漸漸遠去。
身邊近距離的景物也逐漸清晰起來,兩人終于看清楚了,這里真的有一座“噴泉”——噴泉造型的突然顯現,讓兩人都嚇了一跳。
這是一頭與實體大小無異的獅子,獅子渾身都是燦爛的銀色,張開的銀色大口中,流出雪白的像奶似的液體,注入下面的銀色水池。
這是一只用銀子雕成的栩栩如生的獅子。
待確定了這只獅子的確是一件雕塑品之后,吳悠才壯著膽子靠近,甚至用探究的目光仔細看了看獅子口中的那些奶液:“這些白色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聞著特別像蒙古的那種馬奶酒。”
顧青青卻凝神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獅子的嘴里為什么會流出馬奶酒呢?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吳悠雖然想不明白,但潛意識覺得,這只銀獅子只是這個奢華世界中的一粒塵埃。
顧青青摸摸自己的頭發(fā),將一根束頭發(fā)用的發(fā)帶解了下來,蹲下身去,將其系在了銀獅子的左前足上。
“青青,你這是做什么?”
“我好像看到過關于這只銀獅子的記載,為了檢驗我的判斷,咱們可以繼續(xù)向前走,如果我的猜測不錯,這里應該還會有其他銀獅子。”顧青青說。
“往前走,這里到處都是銀色的光,哪里算是前呢?”
“繞著圈走,我們走成一個大圈�!鳖櫱嗲嘌刂{頭所沖著的方向,向前走去。
果然,兩人走出幾十步之后,又看到了一只同樣的銀獅子,這只獅子的腳上并沒有纏發(fā)帶。
獅子口中依然流出雪白的奶液,那被吳悠稱之為“馬奶酒”的飲料,此時發(fā)出誘人的芳香。
兩人繼續(xù)前行,之后又遇到了第三只和第四只銀獅子,當她們遇到第五只銀獅子的時候,發(fā)現這只獅子的左前足上正纏著一條豆沙色的發(fā)帶——之前顧青青系在這里的發(fā)帶。
這只銀獅子正是兩人剛來這世界的時候所見到的那一只。
兩個人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一共有四只銀獅子。”吳悠望著四周漸漸清晰起來的世界,發(fā)覺這四只銀獅子就像守護者一樣,守護著中央的這件寶物。
整個世界的銀色,似乎都是這件寶物所發(fā)出來的,雖然吳悠還窺看不到其全景,但越是這種盲人摸象的感覺,越容易讓人驚異和嘆服。
“這四只銀獅子嘴里吐出來的到底是什么�。俊眳怯圃俅伟l(fā)出疑問。
顧青青則立在那寶物的旁邊,努力向上望去,但視力卻被那銀光所限,還是無法看到全貌。
顧青青說:“你之前說的不錯,這些銀獅子口吐的應該就是馬奶。”
“為什么獅子會吐出馬奶?太詭異了�!�
“不只是馬奶,我們如果往中心走,應該還會看到四條金子雕的蛇,他們的口中會流出4種不同的飲料,有馬奶,有米酒,還有蜜……”
吳悠:“……這是請咱們來這兒喝飲料嗎……”
顧青青:“還記得你剛才從銀色天空看到的那一棵樹影嗎?”
“是啊,但是走著走著那棵樹就不見了�!�
“我們現在就在那棵樹下�!�
吳悠聞言,吃了一驚,壯起膽子向中央走去,將手伸向了正中心的亮銀色的區(qū)域:“天啊,真的,我摸到樹皮了,好真實的紋理觸感啊!但又和真正的樹不大一樣。”
“因為這是一顆純銀制成的的巨樹�!�
吳悠低頭一看,在自己不遠處有一個大大的銀盆,上面有細細涓流,正好注入銀盆之中。
吳悠聞了聞:“青青,你說的沒錯,這是蜜!”
也不知是因為二人認出了這棵銀樹,還是因為周圍銀色的霧到了一定時間就會散去,現在這個世界正在漸漸變得清晰。
這棵銀色的樹也得以展現出其全貌,需要十幾人合抱才能圍起來的樹干,分出亮光閃閃的粗壯主干,以及瑩瑩閃亮的枝椏,尤其那些用銀子鏤雕的葉片和果實,令人覺得恍如夢幻。
“有沒有聽到音樂聲?”顧青青說。
“對,就是剛才那叮叮咚咚的聲音,現在聲音越來越近了,有些像是古老八音盒里的那種音樂�!�
“你有沒有聽到里面的小號聲?”
“小號是什么聲兒……”吳悠邊說邊仰頭使勁向上看,這一看就看清了樹上的什么東西,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尖叫。
“怎么了?”顧青青的視力不如吳悠,此時看得還不那么清楚。
吳悠后退幾步,聲音有些顫抖:“樹上有個人!一個銀色的人!也不知道是活的還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