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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這令人失望并再度陷入絕望的說法,眾人已來不及理會,那詭怖的怪物正重新掙扎著鉆出風(fēng)體,并以兇戾狂暴的姿態(tài)想要向著下面的眾人撲卷過來!

    “需要……需要接上——”有人嘶啞著嗓音喊了一聲。

    需要有人接著去死,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死。

    “秦哥,”李小春忽地把自己帶來的那把剔肉刀握在了手里,“你準(zhǔn)備好搶救針,一針支持的時間不夠長就兩針,兩針不行就三針,你想法子讓我多回光返照幾次,我盡量把看到的多說點。”

    “小春——”眾人悲痛地叫著他。

    可又能怎樣呢,明知不能阻止,只能眼睜睜地這么看著。

    “兄弟姐妹們,”李小春顫抖著手握緊了刀,“我雖然不想死,但我也不怕死,你們不用為我難過。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大家別往心里去,我走了,再見!”

    鮮血飛濺的那一刻,大家別開頭,用力地閉上眼睛。

    “吳悠!”柯尋卻始終冷靜,斷喝一聲,吳悠原本已別開了頭,聞聲立刻反應(yīng)過來,忙轉(zhuǎn)回去,忍著巨大的悲傷和痛苦,望向摔倒過程中的李小春。

    秦賜就在李小春的身邊,將他的身體托住,小心地放倒在祭臺上,然后搭脈,讀心速,取針,注射,拔針。

    又一位同伴,從死亡的邊緣被硬生生拉扯回來,淹沒在滅頂?shù)木尥蠢锟嗫鄴暝?br />
    “蟲子……朱……說對……”李小春艱難地吐著字,疼痛令他忍不住呻吟和抽搐,他在血泊里痛苦地蹬著雙腿,無助地扒著地面,他的血毫不停留地持續(xù)向外奔涌著,讓他在生命最后的幾秒鐘里,極盡殘忍地感受著全身的血從自己的身體里流干的過程。

    “……岑……他們……”李小春竭力地動著眼珠,最后停頓在了望向牧懌然的方向。

    “他最后想說什么?”邵陵幾步過去,沖到秦賜的身邊,“他最后還說了什么?”

    秦賜微微搖頭:“只說到‘他們’就沒有了�!�

    “太短了……太短了……”邵陵的神經(jīng)終于也有些崩潰了,他搖著頭,痛苦地閉著眼,“難道得需要我們一個個這樣死去,一個個地用僅能說出的三五個字,慢慢地湊出真相?”

    “看到李小春的手了么?”柯尋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在身邊,見他蹲下身去,看著李小春緊緊扒著地面的手。

    這只手已經(jīng)被他自己的血液泡成了血紅色,五指曲張著,狠狠地?fù)冈诘孛嫔稀?br />
    “這代表了什么?”顧青青顫抖著問。

    “他想指給我們看,”柯尋說,“他想把他說不出來的話,用手指給我們看�!�

    “地面?祭臺?”邵陵看著李小春血紅而扭曲的手指,眼底一陣發(fā)燙。

    “有三種可能,”此時的柯尋冷靜得可怕,“一種可能,指的是祭臺,結(jié)合他最后說的話,他說岑姐和東子方菲他們,我想他是想說他們?nèi)齻的意識此時所在的地方。如果指的是祭臺,那么也許他們?nèi)齻的意識附著在了祭臺上;

    “第二種可能,是祭臺里,就是在這祭臺的表面之下,他的手指是摳在地面上的,如果是指祭臺的地面上,我覺得手型應(yīng)該更平一些,就像用手掌拍在地面上一樣,這種手勢才更像是指地面,而他的手指是摳著的,我感覺像是想要把地面扒開的意思,所以也可能指的是祭臺的內(nèi)部;

    “第三種可能,是血。他的身下全是血,他的手指彎曲,掌心是空包的樣子,除了像是摳撓,還像是抓握或收攏。這個平平的祭臺上沒有什么能被收攏起來的東西,只有血,他想攏起來的可能是血。

    “吳悠,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么?在小春……在小春離開的那一刻�!�

    吳悠拼命點著頭,眼淚被甩得四下飛落,哽著聲道:“我看到一種特別微弱的光,從小春的身體里抽離,但只有一瞬間,立刻就消失了�!�

    “怎么一種消失法?”柯尋問,“是飄散,還是有一個消失的方向?”

    吳悠指著祭臺地面:“向下消失了�!�

    “向下?!”邵陵驚訝地重復(fù),原以為會像人們想象中的靈魂出竅一樣飄在半空或是直接飛上天去,“這個微弱的光,會是小春的意識體么?”

    “我認(rèn)為是�!敝旌莆牡�。

    “為什么會是向下?”邵陵盯著祭臺的地面,“最后一封遺箋里說到宛玉的意識是飄上了半空的,為什么小春是向下?”

    “也許因為,宛玉的意識脫離肉體時,她本人是在祭臺的下面,而小春此刻卻在祭臺的上面,”柯尋道,“而且宛玉那個時候,應(yīng)該還不到妖鬼臨世的最后關(guān)頭,否則為什么她的意識體還可以‘飄’在半空,而小春的卻是一閃即沒?

    “我認(rèn)為問題就在這個即將開啟妖鬼界大門的祭臺上。

    “吳悠,你再仔細(xì)看看祭臺,向下看,你之前觀察祭臺的時候,沒有隔著血看過祭臺的內(nèi)部吧?現(xiàn)在你透著血看,透著這些血組成的鬼文看�!�

    吳悠聞言,咬著牙邁進(jìn)了同伴們的血泊里,顫抖著,抽泣著,又努力壓抑著悲痛地定睛看著腳下這血花花一片的鬼文祭臺。

    “——好像有什么東西——”吳悠驚叫,因急切而扭曲了腔調(diào),“有東西在祭臺下面!”

    第376章

    山海30┃血。

    “是什么?”柯尋問。

    “說不清——”吳悠甚至蹲下身,雙手撐在被鮮血浸泡的祭臺地面上,用力地向下看,“只有被鬼文覆蓋的地方才能看到,所以顯示不全,只能看見一部分……非常的混亂,我,我實在說不清那是個什么東西——”

    吳悠急得直落淚,柯尋卻仍然冷靜,沉聲道:“別急,你先說說,它是有生命的還是沒有生命的?”

    吳悠搖頭:“我不知道……它一直在動,我看不到它的全貌,不知道它有沒有頭或尾,我實在不知道它是不是一個活著的東西……”

    “那它是什么顏色?”柯尋問。

    “它……它沒有顏色,但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可以看到它,但我又能確定它沒有顏色,或者,也可能,它本身是隱形的或透明的——我不知道這么說對不對,就是它,它本來是嵌在巖石里面的,但它一動,它所在的地方的巖石就像被擦除了或是掏空了,看到的就是消失的那部分巖石周圍的巖石——這太奇怪了,巖石那么堅硬的東西,就被它掏空了——但當(dāng)它挪開之后,那部分消失掉的巖石又憑空出現(xiàn)在原處了……我不知道我這么說有沒有說清楚……”吳悠急切地,有些語無倫次地述說著自己看到的東西。

    “我大概能聽明白,”柯尋說,“那么你能看出它是什么形狀的么?”

    吳悠又用力地盯著下面看了一陣,皺著眉搖頭:“看不出,很不規(guī)則,千變?nèi)f化……”

    柯尋沒有再問,而是看向其他人:“也許只有我們的血遍布了整個祭臺后,才能把這個東西看完整。不能確定這個東西是不是妖鬼,既然我們說妖鬼是遠(yuǎn)古的高等級生物,就不排除這種高等生物具有隱身或人類肉眼看不到的特性。而龍卷風(fēng)柱里的這些可見或隱約可見的怪物,要么是地下妖鬼的映象,要么就是妖鬼的不同物種�!�

    隨著柯尋的說話,大家仰頭望向頭頂,卻見風(fēng)體里的怪物在這段時間的流逝后再次開始沖擊風(fēng)膜。

    “就算我們用自己的血把祭臺染遍,那又有什么用?”邵陵咬著牙道,“那個時候我們都已經(jīng)死了,還有誰能看到祭臺下面的東西?看清了又能怎樣?”

    柯尋沒有答話,彎下腰去伸出手,在接觸到地面上同伴們的血之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摁下去,然后帶著滿手的血漬,轉(zhuǎn)身走到旁邊一塊尚未被血染到的空白處,將手掌摁在了上面。

    拿開手,一枚血掌印留在原處,但很快被旁邊流溢過來的血水淹沒,并如同其他已經(jīng)浸了血的地方一樣,很快地化做了鬼文的一部分,而鬼文筆畫間的縫隙處,則重新成為空白。

    柯尋又將蘸了血的手掌摁在鬼文上,拿開之后,并沒有將鬼文弄糊分毫,他又嘗試著用力在鬼文上劃動手指,那些血紅的鬼文卻又像是巖石原本的顏色一樣,根本無法被劃花一絲。

    在旁邊一直看著他動作的吳悠忽然叫了一聲:“奇怪——祭臺內(nèi)部那個隱形的東西——好像一直在跟著柯兒!”

    眾人聞言既驚又疑,齊齊看向柯尋,柯尋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只偏頭看向她:“確定么?”

    “你站起來走幾步,”吳悠指向不遠(yuǎn)處,“走到那邊去,不要去鬼文沒有覆蓋的地方�!�

    柯尋站起身,依言邁步往遠(yuǎn)處走,然后繞了個圈子,回到原地,看向一臉震驚的吳悠,答案寫在了她紅腫的眼睛里:“真的在跟著我?”

    “是,但,但也不是那么緊密,”吳悠雙手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fā)逼使自己盡力冷靜清晰地組織語言,“就是看起來還是在無序亂動,但它移動起來比較傾向于你走過去的方向,我不確定這只是巧合還是什么——也許——也許它能感覺到你?”

    “你站著別動,”柯尋說,“浩文兒邵總青青,我們四個現(xiàn)在往不同的方向走,吳悠你觀察�!�

    四個人往四個不同的方向走,并且繞了幾個復(fù)雜的圈子,再次回到原地。

    吳悠這一次稍加肯定了回答:“就是跟著柯兒的!雖然還是似跟似不跟的樣子,但它明顯對你們另外三個人沒有感覺,它是傾向于柯兒走的方向的!”

    “這是為什么?”朱浩文盯著柯尋,“你身上有什么東西是我們沒有的?”

    柯尋把背包扔到地上,再次走了一圈。

    “它沒有跟著!”吳悠叫道,“——是柯兒的背包?!”

    柯尋大步奔回來,解開背包往外拿東西。

    繩子,手電,組合刀具,彈夾,打火機,相冊,巧克力盒子……

    柯尋把這些分給眾人各拿幾樣,自己則再次把背包背在身上:“散開來再走一回,吳悠盯著點。”

    這一回吳悠仍舊指向他:“柯兒,還是你!”

    “你背包里剩著什么?”邵陵緊聲問。

    柯尋將背包口扯開,撐給眾人看:“手機�!�

    大半個背包,裝的全是手機。

    多裝幾部手機入畫,早就成了柯尋的習(xí)慣,哪怕最后到了這真實世界的昆侖樞,登上這個祭臺,他也沒有丟下。

    “為什么是手機?”眾人滿面遲疑。

    “我們在畫中的時候,它們識別不了手機,充其量只能根據(jù)畫的內(nèi)容設(shè)置而屏蔽其中幾個功能,”朱浩文凝眉思索,“但現(xiàn)在并不是在畫中,而且就算是在畫中,手機因為不被識別,也算是一個不被重視的存在了,為什么祭臺內(nèi)部的東西會著重盯著手機?”

    柯尋卻在想著另一個問題。

    封閉的、實心巖石里的不明物。

    會動,沒有顏色,沒有形狀,是隱形的。

    但它肯定有體積,因為它所到之處,巖石會被掏空,被掏空的這個空間,就是它的形體所在的地方。

    它會掏空堅硬的巖石,而那部分巖石在它離開后,又會重新出現(xiàn),說明那部分巖石其實根本沒有被吞噬或是被移開,巖石始終都在那里,就只是因為被它遮擋,才像是憑空消失了。

    看不見的東西……可以出現(xiàn)在實心的巖石里……憑空消失……重新出現(xiàn)……

    柯尋驀地抬眼。

    “華館長……去了�!鼻刭n的聲音忽然低沉地傳過來。

    眾人驚醒地循聲看去,卻見華霽秋已在秦賜的懷里,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他腹部傷處汩汩涌出的鮮血正在向著祭臺的空白處漫延,頭頂上方穹窿處的風(fēng)體里,丑陋惡心的詭怖怪物發(fā)出怨毒凄厲的嗥叫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往回按壓著。

    在眾人急切并心無旁騖地想要弄清祭臺內(nèi)部那不明物的真身的時候,風(fēng)體里的妖鬼再一次發(fā)起了向人間世界突破的攻勢,而華霽秋,就像前幾位犧牲的同伴一樣,在此刻靜靜地,悄悄地獻(xiàn)出了自己的生命,為還在努力尋找答案的同伴們贏得了短暫的緩沖。

    遺憾的是,他沒能為剩下的人留下只言片語,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他只在最后的時刻,像李小春一樣,望向了牧懌然。

    牧懌然是大家最后的希望,也許就算救不了這些同伴,但他說不定,說不定至少能找出徹底終結(jié)這件事的辦法,就算幫不了現(xiàn)在,能幫得上未來,也好啊。

    牧懌然垂著眸,目光落在祭臺地面血色的鬼文上,動也不動,他還在竭力地調(diào)動著自己全部的邏輯思維和知識儲備,在自己浩瀚洶涌的識海里,奮力地尋找著針一般的一線靈光。

    而就在這個時候,柯尋的聲音忽地如同深海鯨吟,空而遠(yuǎn),清且長地傳進(jìn)了耳孔:“我想,我知道吳悠看到的祭臺里的那個東西是什么了�!�

    無形無色,可以出現(xiàn)在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實心的巖石內(nèi)部,能讓物質(zhì)憑空消失又重新出現(xiàn),有體積,有強大到可以吞吐任何物質(zhì)的力量。

    是什么呢?

    “是‘時空’�!笨聦ふf。

    “那個看不見的東西是時空,或者說是時空隧道、時空裂縫。但我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它會像有生命意識一樣追著手機走�!笨聦さ哪抗鈴拇蠹艺痼@的臉上移開,落向了正猛然抬起眼向著他看過來的牧懌然。

    “為什么是……時空?”吳悠茫然又急切地問。

    “我和懌然第一次登上祭臺后消失了一整夜又重新出現(xiàn),和你看到的祭臺內(nèi)部的巖石消失又出現(xiàn)很像,”柯尋說,“而且我們之前不是也說了,這里的時空很混亂�!�

    “可巖石消失后很快就又出現(xiàn)了……”吳悠說。

    “你能確定你看到的出現(xiàn)的巖石就是現(xiàn)在的巖石么?”柯尋平靜地反問,“也許出現(xiàn)的巖石是過去某一時刻的巖石,或者是未來某一時刻的巖石,而現(xiàn)在這一刻的巖石,也許正在別的時空�!�

    吳悠恍然地睜大了紅腫的眼睛。

    “柯尋說得有道理——”朱浩文仍難掩臉上的驚異,“它的確極可能是時空隧道,時空隧道是看不見但又客觀存在的,只不過它的開放時間和地點沒有定數(shù),就像懌然說過的我們登上祭臺之前谷里那些錯亂的時空閃回,但巖石臺內(nèi)部的這條時空隧道卻相對穩(wěn)定,盡管依吳悠所說它在不停地亂動——我想這里面一定有某個原因!”

    “死亡谷里時空混亂,而這個祭臺內(nèi)部的時空隧道更鮮明穩(wěn)定,這會不會是因為它的能量更大的緣故?”邵陵努力調(diào)整情緒,盡量冷靜地道,“因為陰陽兩種鬼文都在這里作用,祭臺的周圍則被龍卷風(fēng)柱包圍,興許,祭臺這里也是地下磁場最強烈的地方,幾種物質(zhì)場集中在一點——就是祭臺這里,因此就產(chǎn)生了一個能量很大的時空隧道?”

    “我想,這條時空隧道不僅能在祭臺內(nèi)部存在。”說話的是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篤定,向著這邊走過來的牧懌然,剩下的幾個入畫者立刻齊齊看向他,帶著無盡的信賴和期望。

    “它會在某個時刻從祭臺內(nèi)部探出頭來,這種時刻也許是無序的、隨機的,或者即便有規(guī)律,我們目前也無從得知。而上一次它探出頭來,正好被我和柯尋趕上,于是瞬間從夜晚來到了凌晨�!蹦翍徽f道。

    “所以?”朱浩文看著他,看到了他眼底閃爍著的微光。

    “所以,如你之前做過的設(shè)想——我們需要想辦法再次捕捉或促使它探出頭來,”牧懌然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然后,我們回到過去�!�

    眾人聞言怔了怔。

    “先不說要怎么捕捉或促使它探頭,”朱浩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就算能進(jìn)入時空隧道,能回到過去,對妖鬼又能起到什么封鎮(zhèn)的作用?我們的目的不是保命,是為了封鎮(zhèn)妖鬼,可能的話還要徹底終結(jié)這件事,我們回到過去,衛(wèi)東他們難道白白死在這里?而且別忘了時間悖論,回到過去并不能改變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需要老秦去確認(rèn)一件事,”牧懌然望向秦賜,“看一下衛(wèi)東他們幾人現(xiàn)在的失血量大概是多少�!�

    秦賜沒有質(zhì)疑也沒有多言,從衛(wèi)東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沉默著,安靜地目送,或是不斷地把同伴們從死亡的邊緣拽回來,再目送著他們離去。

    他走去檢查犧牲的同伴們的尸體,然后回復(fù)牧懌然:“30%到50%。”

    牧懌然未及說話,柯尋先挑了挑眉頭:“但他們五個人現(xiàn)在的血,幾乎已經(jīng)覆蓋了祭臺表面近二分之一的面積�!�

    柯尋這句話令其他幾人驀然反應(yīng)過來——大家之前只顧著急迫地想著辦法和悲痛于同伴們的死亡,一時竟沒有注意到這片血的異常。

    五個人的出血量,每人大概失去30%至50%的血,又怎么可能把這么大的一片祭臺覆蓋到一半?!

    “確切的說是四個人的出血量覆蓋了近一半的面積,”牧懌然指向李小春,“小春的血,全部集中在了祭臺的邊緣,看到了么,他的血,呈繩紋狀,貼合在了祭臺的這條邊上�!�

    眾人驟然驚覺,齊齊地盯向祭臺的那條血邊,又齊齊地轉(zhuǎn)回頭來看向牧懌然,等著他的答案。

    第377章

    山海31┃時空與光。

    “時間緊迫,我們邊準(zhǔn)備邊說,”牧懌然拎過柯尋手里的背包,給眾人分發(fā)里面的手機,“我們現(xiàn)在來捕捉祭臺內(nèi)部的那條時空隧道。

    “它會跟著柯尋背著的這包手機移動,我想是因為手機會發(fā)射出電磁波的緣故,這個地方雖然沒有信號,但手機設(shè)備自身是會自動搜索并向基站發(fā)送信號的,每一次搜索和發(fā)送信號,都會產(chǎn)生電磁波。

    “雖然手機發(fā)送的電磁波很微弱,但由于地下超強磁場和龍卷風(fēng)柱的緣故,這些手機也就相應(yīng)受到了影響。

    “我們之前說過,鬼文、龍卷風(fēng)、地下磁場三者相互作用,產(chǎn)生的物質(zhì)場能引起時空的錯亂和彎曲,也就是時空隧道或是時空裂縫,而手機這種與磁場和電磁波能產(chǎn)生‘互動’作用的設(shè)備,就成為了指引時空隧道的錨點,我們則可以利用它們,將時空隧道從祭臺內(nèi)部引出來。”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指揮眾人站好了位置,大家圍成一圈,將所有手機轉(zhuǎn)圈擺放在祭臺地面,手機頭部全都沖向圈子中心,并依照牧懌然的指示,挨個并迅速地在每一個手機上撥打112這個號碼。

    這個號碼是在沒有裝SIM卡的情況下唯一可以撥打通的號碼,當(dāng)然,此刻在這個地方,號碼也許撥不出去,但并不妨礙它發(fā)出信號,而手機的電磁波在撥打電話時放出的強度是待機狀態(tài)的3倍。

    “我向你道歉,”朱浩文一邊飛快地在每個手機上依次摁著鍵,一邊對旁邊的柯尋道,“之前不該認(rèn)為你每天用車上的發(fā)電機為這些手機充電是無聊且無用的行為�!�

    當(dāng)時柯尋回答他的是,在手機電量這方面他有強迫癥,手機電量降到60%的時候就會讓他感到很不安。

    哪怕是一些可能只會用一次,甚至一次也用不上的、做為爆炸物用的手機。

    “現(xiàn)在你是不是趕緊解釋一下,你想要我們怎么穿越回過去?”邵陵問牧懌然,“就像我們之前說的——你怎么能確信我們穿越的是過去,而不是未來?我們這幾個人穿越回去又能對全局起到什么作用?”

    “不,需要穿越回去的不是你們,而是我,”牧懌然看著大家,“和柯尋。”

    “你是說——穿越回你們兩個第一次登上祭臺的那一夜?”邵陵轉(zhuǎn)念大悟。

    那一夜他們兩人就穿越了時空,雖然只穿越了一夜的時間,但也許,那一夜的時空隧道正好和現(xiàn)在的時空隧道口相連。

    誰知牧懌然卻微微搖頭:“不,穿越回那一夜并沒有用處,我和柯尋需要穿回更前面�!�

    邵陵和朱浩文滿臉質(zhì)疑地看著他。

    “記得《和合》那幅畫么?”牧懌然忽然像是說起了另一個話題,“你們曾經(jīng)問過我在那幅畫里的經(jīng)歷,其實在我進(jìn)入的那個世界里并沒有太多值得提的地方,但之后在外面大廳里發(fā)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是我直到剛才才終于想通的——我曾在那座大廳里,被人取走了一部分血液,而取走我的血的人……是柯尋,和我自己�!�

    眾人被最后這句話震驚得甚至一時忘記了焦急絕望和悲痛,這忽然揭開的真相讓人猝不及防地呆在當(dāng)場。

    “我當(dāng)時第一個離開自己的那個世界,”牧懌然加快語速,“但由于在世界中被年獸有毒的牙齒咬到,造成全身不停出血,我因此而暈迷了一陣。

    “但當(dāng)我從暈迷中醒來的時候,卻正看見我自己和柯尋的背影,他們狂奔著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外。

    “開始我以為是因為失血過多導(dǎo)致的幻覺,但當(dāng)我想對柯尋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張不開嘴,也無法利用任何媒介來傳達(dá)我想說的內(nèi)容,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所看到的這段‘幻覺’并不單單只是幻覺這么簡單,它被畫的幕后力量屏蔽了。

    “我開始思考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遺憾的是,在當(dāng)時我絕不會想到穿越時空這樣的事,更何況還是發(fā)生在畫里。

    “我當(dāng)時推測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畫的幕后兩股力量因為激烈的博弈,導(dǎo)致非常罕見地出現(xiàn)了BUG,而出于糾錯機制,BUG被強行修改,或者說是屏蔽,導(dǎo)致我無法說出我所看到的‘錯碼’;

    “第二個原因是兩股力量中的一股,在那一時刻有一瞬間占據(jù)了上風(fēng),因而趁機對我做出了某種暗示,但由于之后又被另一股力量抗衡,導(dǎo)致我無法對同伴們說出我所得到的暗示。

    “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去琢磨這條‘暗示’�?上也]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啟發(fā),直到剛才在老秦打開他的醫(yī)藥箱時,我看到他的藥箱里裝著的輸液瓶——當(dāng)時狂奔離去的我自己和柯尋手里就拿著這樣的幾只輸液瓶,瓶里裝滿了我的血。

    “如果說輸液瓶可能只是巧合的話,那么在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一夜穿越后,在知道了祭臺上時空隧道的存在后,在明白了‘血祭’的真相后,我終于想通了這件詭異的事是為什么發(fā)生和如何發(fā)生的�!�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你和柯尋,穿越回了《和合》那幅畫里?!”朱浩文難以置信地問。

    “顯然如此�!蹦翍粚⑶刭n的藥箱要過來,從里面拿了幾樣?xùn)|西——包括輸液瓶,一一裝入自己的背包。

    “但——為什么?!”邵陵也無法相信地追問,“為什么會穿越到那幅畫去?怎么做到的?即便有時空隧道,也無法操縱自己正好能回到那個時間去吧?何況還是穿到畫里去?而且,就算有辦法操縱穿越回去的時間和地點,為什么不穿到別的畫里去?或是別的時間點去?為什么是《和合》?為什么你和柯尋要回去取你自己血?你當(dāng)時差點死掉不是嗎?”

    未等牧懌然回答,卻聽吳悠突然驚慌地指著頭頂上空叫道:“——風(fēng)里的那東西又鉆出來了!”

    狂風(fēng)咆哮著,妖鬼尖嗥著,在頭頂?shù)鸟妨幭凭砥鹧臍饬骶蘩�,粘膩糟污的濃黑色物質(zhì)以另一種無法形容的形態(tài)由風(fēng)體中瀝瀝地向下滑落,眼看便要突破穹窿,糊在入畫者們的頭頂。

    “趕緊——”邵陵嘶吼了一聲,飛身撲過去想要拿起落在不遠(yuǎn)處的,方菲用來自盡的那把手槍,卻忽地被羅勏一把抱住腰攔下,兩個人一起摔落在祭臺地面上。

    “我……我來吧……”羅勏沙啞著年輕的嗓音,紅腫的眼睛里早已經(jīng)哭干了眼淚,五官因長時間的痛哭而腫脹甚至變了形,他望向滿眼心疼地看著他的大家,道,“讓我來吧……我受不了了……死了也許反而是解脫……反正……反正遲早是死……哥,我膽兒小,我不敢用槍用刀弄死自己,太疼了……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把我砍暈先,然后……然后隨便你們用什么法子,只要別把我弄醒,隨便用什么法子殺了我……”

    “蘿卜……”柯尋走過來把他緊緊地抱進(jìn)懷里,“蘿卜,別怕,哥和你姐夫先去完成那件重要的事,然后就去陪你,別怕,用不了多久,你先等著我們,哥一定會去和你作伴兒�!�

    “對不起……哥,我膽兒小,不能幫你們用意識體看蟲子了,我,我就直接死了,行么?”羅勏用力攥著柯尋的手,整個人恐懼絕望到渾身抽搐起來。

    “行,行,別怕,蘿卜,不疼,一點兒都不會疼,就跟睡著了一樣,”柯尋在他的頸后抬起手,眼淚滑下來,落在他的脖領(lǐng)里,“說不定你還會做夢哩……夢里的景色肯定要比這個世界還要美,因為啊……因為那個時候,你……你就是高維生物了……比人類高級多了……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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