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血�。 �
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水聲是從雕像身體流下的,摸了滿手的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些雕像在流血!”
江諾剛想轉頭去看,就被司硯捂住了眼。
“不要看。”
他們都能在黑夜視物,看到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包括壁畫。
聽見耳畔低沉聲音,江諾彎了彎唇,“好吧,那我換個方向�!�
司硯依舊摟著江諾,看這些人和剛才幻覺里一樣,四處茫然尋找出路,眼神緩緩落在棺材上。
“我知道下去的路。”
他牽著江諾,一刻都不肯放松,兩人合力推開了棺材,露出下面的洞口。
宋正震驚嘿了聲,“你們怎么知道出路在棺材地下!”
江諾看向一言不發(fā)的司硯,白了眼宋正,“我神通廣大,快下去。”
這次司硯不再遲疑,牽著江諾的手第一個跳下。
眾人一個接一個跳下,臉上有道疤的中年男人猶豫了會,和身邊的禿子對上了眼神,兩人不約而同選擇最后下去。
渾水摸魚在棺材里抓了把珠寶塞進胸口里,兩人才相繼跳下。
刀疤臉沒有發(fā)現(xiàn),被他藏進胸口的珠寶里,有一顆血紅到極致的紅寶石,而就在他跳下去的剎那,將軍雕像手里捧著的古怪水源消失,而紅寶石更紅。
跳到第四層后,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眼里閃爍著不敢置信。
宋正簡直要懷疑人生了,“我們從一間墓室,跳到了烏漆嘛黑的懸崖邊上?”
這個地方到底是有多大�。≡趺催會有深不見底的懸崖和山峰!騙人的吧!
江諾被牽著的手輕輕摩挲著司硯的掌心,察覺他還是沒有放松下來,插科打諢道:“第四層還挺大,就是不太適合兩個人并肩走。”
他晃了晃司硯的手臂,“我要掉下去了親愛的。”
司硯這才回神,站到了江諾身后,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昏暗到極致的懸崖峭壁,可供人站著的地方只有突出來的一條小道,左邊是堅硬石壁,右邊是深不見底的黑坑。
江諾丟了個小石頭進去,偏頭聽著聲音。
約莫過了幾秒鐘,傳來隱約的落水聲。
“嗨呀,這下面居然是水流,聽聲音流速不大,估計是藏在地底的小河�!�
江諾剛才猜測完,又被司硯用力牽上手,似乎是忌憚。
“我們是不是要向前趕路啊�!彼握e著手電看了半天,除了往前走外,實在找不到第二條路。
江諾拿出幾條很長很大的麻繩,讓他們都抓著繩子,避免有掉隊的。
眾人往前走著,江諾依舊是在最前面。
這條路仿佛無休無止,看不到盡頭。
第277章
冰面火焰
峭壁黑崖非常危險,弟兄們都走得小心翼翼,精神上要受到時時刻刻都怕掉下去的折磨,體力也開始有點跟不上。
更別提視覺上還要受到最前面小兩口的壓迫。
江諾和司硯并沒有牽住麻繩,在這么陡峭危險的峭壁小路走著如履平地,快步如飛。
看得他們身后的人是心驚膽戰(zhàn),就算速度再快也不敢效仿。
黑崖內河面非常昏暗,手電光也只是照射小段范圍,眾人不知道自己在這里面走了多久,只知道這條路好像永遠都走不完。
“停一下!”
江諾突然握拳舉起手,不讓后面的人繼續(xù)往前,他仰頭看著上面的石塊,又看了眼峭壁的方位,眼神從狐疑逐漸變得堅定。
“這里我們來過。”
司硯也發(fā)現(xiàn),疑惑觸摸石壁,“我們繞著黑崖走了一圈,這里就是第三層下來的峭壁�!�
“那……那這里要是個圈,我們該怎么離開?”
宋正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他們倒是想要質疑司硯找錯了出口,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誰都不敢這么說。
司硯緩緩轉頭,看向黑暗沉寂的河面。
——“永生河底…跳下去,否則厄運纏身,永遠……永遠都不能離開……”
那詭異尖細的女聲還在腦海里回轉。
石壁幻覺的存在,難道是為了指引生路?
“司硯,你在想什么呢�!�
江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語調上揚,“有秘密瞞著我哦?”
“跳下去�!�
司硯突然說。
所有人:“��?!”
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宋正嘴角抽搐,“你……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司硯瞥了眼他,沒有理,轉而對江諾重復了一遍幻覺里的話。
“永生河…”
江諾摸索著左眼,“這是在故意指引生路嗎�!�
“不過現(xiàn)在除了跳下去,就只剩炸掉黑崖這條出路。”
他非常在乎民意,回眸詢問眾人。
“你們覺得呢�!�
他們弱弱問,“沒有第三個選擇嗎�!�
聽起來都不是很靠譜呢!
江諾:“有啊。”
他亮出匕首,笑得唇紅齒白,“早死早超生�!�
宋正:“……”
在并不怎么愉快的商量后,還是決定跳河尋路。
他們依舊在腰間綁著麻繩,另一端綁在石頭上,慢慢跳下,以此來減緩直接跳下去的壓力。
畢竟誰都不知道具體有多深,萬一要是直接砸下去還不得玩完。
再一次需要跳河,司硯或許想起了之前在小鎮(zhèn)的事情,當即牽著江諾的手不肯放,緊緊相牽。
江諾亦知他心中所想,晃了晃牽著手,半開玩笑道:“出來一次就要跳一次河,咱倆估計最近有點水逆�!�
“一起跳�!�
司硯輕聲說著,想起之前的事都害怕,或許是為了填補內心的執(zhí)拗。
“好啊好啊�!�
對于小福星的撒嬌請求,大佬江諾當然是要滿足啦!
江諾在心里默默補充,愉悅彎了彎眼眸。
兩人同時往下跳,幾秒后噗通落水。
其他人也因為麻繩的長度不夠,一個接一個捏著鼻子跳下去,聽取噗通聲一片。
神奇的是,分明黑崖上那么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反倒跳進河里睜眼,什么都看清了。
河底下仿佛有幽光盈盈,照亮目之所及的一切。
最讓眾人驚訝的是,河底下居然還有建筑物!
水性好的被矗立在河底的木屋吸引,并沒有急著上岸,畢竟江諾幾個人也在呢,慫什么。
江諾和司硯對視了眼,同時往河底下游去,木屋外飄白色簾子,細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用巨型鎖鏈綁著石頭固定的。
江諾沒有靠近,打量著這奇怪的東西,說是屋子,更像是靜靜矗立在河底的花轎,暗黑沉水,刻著精美花雕,但周圍又散發(fā)著幽光。
正打量著,就見對面的司硯揮手,江諾游了過去,無聲詢問。
順著司硯的視線看去,可以容納一人坐著的矮凳旁,竟然坐著具尸體,周身被紅到發(fā)黑的裙子捆綁,蓋頭也被繩子束縛勒住脖子。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尸體,尸身也沒有腐爛,在幽光里靜靜坐著,泡到發(fā)腫的手指搭在膝蓋上,仿若鬼新娘。
這一幕嚇到了不少人,頓時就沒有了好奇的心思,紛紛往上面游去。
就在此時,幽光驟然大盛。
“唔��!”
游得最快的男人突然被拉了回來,腳踝被觸手似的東西捆著往下拉。
男人回頭蹬腿,對上的卻是一張慘白的人臉,被河水泡得巨大,眼眶里都長滿了藻類,眼白卻紅得嚇人。
他嚇得泄了氣,想要求救卻發(fā)現(xiàn)周圍弟兄們都被困住,數(shù)不清的人臉怪物沖了出來。
司硯和江諾反應迅速,蹬腿離開轎子旁,靈力成線。
人臉妖怪都是從看不清的最深處鉆出來,似是尸體浸泡久了之后和生活在河底的生物融合,怨念控制尸體。
江諾起初一拳錘一個,結果這妖怪滂臭,打壞后活像是往水里潑了腥臭的泔水。
他整個人都痛苦了,改用靈力傷害,但依舊沒多大作用。
人臉妖怪易殺,從驚駭中反應過來的弟兄們都可以用大刀刺穿,但實在滂臭。
就算是靈力攻擊,一旦死亡就爆體。
司硯痛苦得快要暈厥過去了。
江諾推了他一把,又轉身示意所有人都趕緊往上游。
他們速度加快,人臉怪物也跟著往上游,依舊試圖把這些人類拖下水。
江諾特意落在最后,驟然轉身,柔軟發(fā)絲順著水波蕩漾,臉龐被幽光照耀稍顯詭譎。
抬手掐咒,嘴里默念咒語。
剎那間,以他周身為點開始結冰,迅速蔓延至所有人臉妖怪所在的水域。
人臉妖怪被困在冰下,憤怒想要撞破,一張張腫脹慘白的臉撞上剔透冰面,畫面沖擊感極強。
江諾無聲勾唇,眸底劃過狡黠笑意。
繞指化出符咒,直直甩進冰面下。
往上游的人皆是一驚,轉頭看去,就看到此生再也難以忘懷的一幕。
冰中火焰燃燒而起,人臉妖怪哀嚎,在冰面下被火焰燃燒灼燙,火光和幽藍光亮相互交映,照耀青年俊逸臉頰,疏朗眉眼含笑,驚心動魄的詭譎,卻奪人心弦。
江諾轉身往上游,遠離腥臭區(qū)域。
第278章
江諾調戲司硯
除了最開始被人臉妖怪抓到的男人嗆水落下,被直接拖到最深處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受傷,也算是有驚無險。
江諾和司硯并肩上岸,水性不好的其他人、包括宋正和四麻子在內,已經(jīng)在岸邊弄起了火堆。
最后爬上岸的幾個人互相攙扶著,在離開水面時,整個眼睛都有瞬間的變黑,緩緩轉過頭盯著江諾。
但是當他注意到視線轉眸看過來時,他們的眼睛又恢復如常,邊往岸上走,邊遮住剛剛被人臉怪物戳破的傷口。
“剛才太刺激了嗎的!”
大朱坐下就開始吐槽,和沒有看見的人描述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說得繪聲繪色。
“老子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什么新鮮事情沒有見過,今天是第一次看見長成這樣的怪物!”
“是啊是啊,”立刻就有人附和,“怎么會有人臉長在肉球樣的怪物身上?簡直太奶奶的太邪門了,今晚肯定要做噩夢�!�
“要我說最古怪的是……是江諾的大招吧!”
說話的人滿臉佩服看著江諾,“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還可以在水里面燒火?媽的,跟個魔術一樣!”
江諾正在幫司硯整理衣服,聞言抬眸啊了聲,已讀亂回。
“我是個專殺怪物和鬼的道士。”
“那他呢,是你的師兄弟?”那人又抬起下巴,指著因為臭味整個人都快要暈倒的司硯。
“他是…我搶來的老婆,本來要獻祭給厲鬼的,可憐喲�!�
江諾嘻嘻一笑。
宋正:“……”
阿武:“……”
好耳熟的故事,就是黑幫變成了厲鬼。
怎么現(xiàn)在說謊話都換湯不換藥啊!
“諾諾…難受�!�
司硯受不了這滿身味道,又浸了這么久陰冷的河水,委委屈屈靠在江諾肩膀上。
江諾四處張望,距離岸邊不遠就有不少嶙峋怪石,可以做個遮擋。
“走,帶你去換衣服�!�
他深知這臟污對司硯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帶著人起身離開。
為防止有人跟蹤,江諾還友情提供了些面包食物給他們,再加上剛才抓的幾條魚,也算是能飽餐一頓,果然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爭奪飯食上,沒空去關他們干嘛去了。
大朱倒是問了一嘴,“他們去哪?”
宋正趕緊道:“人家小兩口的事情,我們摻和什么�!�
“哦!”
弟兄們起哄了一聲,繼續(xù)大口大口啃著面包,補充體力。
怪石后。
江諾從空間里翻出兩套衣服,抬眼就見司硯先是用干凈的水沖洗、又拿著消毒濕巾一遍遍擦著身體,擦完了還要用帶香味的濕巾再擦一遍,直到聞不出那些怪物的腥臭味。
自己擦干凈,江諾也沒被放過,司硯已經(jīng)把兩人的臟衣服都扔掉,幾近裸體的江諾被他抱著擦拭后背,突然有點想搞事情、逗逗司硯。
他輕咳一聲,轉身攬著司硯的脖頸,眼波流光,“不用擦這么仔細吧親愛的。”
司硯輕眨鳳眸,眉宇認真,又猝不及防把江諾給翻了過去,語重心長。
“不擦會臭,諾諾聽話。”
江諾:“……”
他雙手撐在石頭上,只能屈身任由司硯擦著,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