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孫健瞬間面露難色,這姑娘衣衫臟亂,卻不難看出料子精細,若沒猜錯應該就是中書侍郎家那被山匪擄走的三小姐了。不僅清白不存,品行難測。而且秦家近來在朝廷中地位尷尬,掌權的前宰相秦忠隱退,一直對外宣稱癡傻,留下不成器的兒子秦悅,在朝堂上獨木難支,多次惹得皇帝龍顏大怒。人人見狀都避著秦家,唯恐禍及己身�!肮�......”孫健越想越憂心,上前一步隱晦提醒道,“您要顧全大局啊�!鼻丶胰绱说匚�,若是杜家和其扯上關系,只會惹得圣上一并猜忌杜家�!澳愕囊馑嘉叶贾�,我回去后自會向父親請罪�!倍殴⒛抗馄届o看他,語調(diào)卻盡是不容拒絕,“她在山上曾幫過我,讓我?guī)鼐�,我答應了。”“可只有一輛馬車�!惫芗疫想掙扎一下。他知道公子不喜與人同乘�!八臀乙惠v�!倍殴⒒仡^看著秦洛杉,“走吧�!敝雷约夜诱f一不二的個性,孫健只好嘆氣妥協(xié):“先讓大夫給您的傷看了罷。”大夫給杜恭孝正骨時,秦洛杉就在一旁眼巴巴看著。她的胳膊手上也有大小擦傷。“勞煩也給這位姑娘包扎下。”他對大夫客氣道。見秦洛杉眼中漾起柔軟笑意,感激瞧著杜恭孝。孫健一臉憂色,又不好開口。路程冗長,秦洛杉困得直打瞌睡,不知不覺枕上一舒服地方。被當做人肉枕頭的杜恭孝身子繃直,正想挪動到一邊。秦洛杉受到震動,下意識蹙眉:“別動。”她雖裝得乖順,可骨子里畢竟還是說一不二的老板性格,睡得半夢半醒間也就本性畢露。杜恭孝被喝得有些懵,他瞧了瞧秦洛杉。她秀眉緊蹙,像是有萬千心事......走到離京城五六里時,馬車停了,杜恭孝叫醒她,輕聲道:“我只能送你到這了,保重�!鼻芈迳忌駪B(tài)迷惘,懵了一瞬,隨后立即清醒,看著外面是麥田青綠,知道杜恭孝畢竟有他自己的顧慮,能送自己到這已是不易。“多謝�!彼崎_簾子下車�!扒邦^一里地就有鎮(zhèn)子,可以租馬車,慢走不送�!睂O健板著臉轉(zhuǎn)告了公子的話,一扯馬鞭揚長而去。杜恭孝回家后,大夫幫他治了傷,聽著繼母啰嗦關心,他只是點頭,話很少。孫氏趁機問:“二郎,你可是有何心事?”“無事�!倍殴⑽⑿�,“只是有些疲累�!蹦赣H走后,他招來家丁,偏頭低聲問:“可曾見到她進京?”“還沒,”家丁白青給杜恭孝掖好被角,“主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我去盯著�!敝袝疃欧窖韵鲁貋恚犝f二兒子找回來了,冷淡應了聲,就去看自己小兒子杜仲飛了。杜仲飛最近得了夢魘之癥,日日沒精打采,叫杜方言好生心疼。房間里靜極了,杜恭孝瞧著外面陰黑的天空,像候鳥張開翅膀,要落雨了。就在杜恭孝心煩意亂又困乏至極時,白青推門而入:“公子,她回來了,但一直在街上游蕩,沒有回秦府�!薄扒馗矝]有派人出來接。”白青補充道,“看樣是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