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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我煞白著臉,捂著肚子下了樓。
爸媽,我肚子疼,送我去醫(yī)院。
正其樂融融吃早飯的一家三口瞬間變了臉色。
陸言周慌忙起身,顧不上倒地的椅子,小心翼翼地?cái)v住我:怎么了為什么肚子不舒服怎么個(gè)不舒服了
等不及我的回答,他又沖著爸爸喊:爸!快打電話給嚴(yán)醫(yī)生,讓他立即上門!
我和陸言周并沒有訂婚。
只要我在的時(shí)候,他一直稱呼爸爸為叔叔。
可現(xiàn)在,情急之下,他竟然直接喊了爸。
我撫在肚子上的手指動了動,看來,這個(gè)孩子是真的非常重要。
五分鐘后,醫(yī)生到了。
鮮紅的石榴花刺激著我的瞳孔,他越走越近。
冷漠的表情和上一世見到我的尸體時(shí)如出一轍。
一番檢查后,他擰眉看了我一眼:你裝的
話音剛落,陸言周冰冷的手掌就掐住了我的脖子:賤人!你打的什么算盤
媽媽還不明所以,只是著急道:言周,怎么忽然發(fā)那么大脾氣安安昨天受了驚嚇,就算沒檢查出什么問題,肚子不舒服也很正常......
閉嘴!
爸爸喝止她:婦人之仁!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森冷:把她關(guān)到地下室去!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們剛要動手,門外警鈴大響。
幾人慌了一瞬,但或許是想到自己周全的安排,又放松下來:安分點(diǎn),否則警察走后有你受的!
我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句:爸媽,還有言周,我有禮物送給你們......
他們還沒來得及疑惑,警察已經(jīng)進(jìn)了門。
為首的是一位干練的女警,她掏出警官證展示:警察。
有人舉報(bào)你們違法組織代孕,跟我們走一趟吧!
哐當(dāng)!媽媽手上的水杯掉落在地。
她幾乎快要哭出來,整個(gè)人慌亂無措:警......警察,我們是冤枉的,我......
陸言周上前攬著她的肩,打斷她:我們是守法奉公的好公民,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胡亂污蔑!
爸爸也附和:是啊,我們兢兢業(yè)業(yè)地生活,還交稅養(yǎng)活你們這幫公職人員,你們可不能不識好歹!
女警以及身后的其余警察聞言均黑了臉。
女警徑直走向我,方才還冷酷無比的眼眸瞬間盈滿了心疼:你就是受害者吧
她伸出手隔空輕觸了一下我額頭的傷口,扭頭,凌厲的視線直直射向爸媽:這樣對自己的女兒,你們配為人父母嗎
爸爸瞬間怒了,他抬腳就踢在一旁的安睡的小狗身上。
狗慘叫一聲,飛快逃竄而去。
你不要張嘴就胡來,這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怎么可能讓她代孕!
既然到了這個(gè)地步,也顧不得家丑了!我這個(gè)女兒,最是水性楊花,她這次不知道懷了哪個(gè)野男人的種,非要生下來!
沈安安,你自己和警察說!
爸爸警告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陸言周也警示意味十足地開口:安安,你別怕,就算是全世界都知道你犯了錯(cuò),我也會陪你一起承擔(dān)。
媽媽欲言又止,額頭急得冒汗。
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我站起身,冷冷開口。
舉報(bào)他們違法犯罪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