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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族長便帶著補品來看望臨安,王公公打開禮盒,里面是一顆成色上等的人參。
哼,這些破爛兒,還敢拿來公主面前
這民間再好的東西,到了宮里就不值一提了。
況且是從小金枝玉葉的公主。
這夫人是公主族長眨巴他那雙小眼,似乎還未來得及消化這些信息。
當(dāng)然,這是圣上當(dāng)今最寵愛的臨安公主。
你們把公主弄到流產(chǎn),別想這些虛的了。想想怎么選一個死法吧。
說完,便將這葉家來看望的族人轟走。
接下來半月,我白日搜集科考舞弊證據(jù),
夜間照顧小產(chǎn)的臨安,臨安賢惠,每每撐起病軀,將我趕去書房,說要以國事為重。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我必定要讓葉家消失。
沒等我出手,葉家已經(jīng)自亂了陣腳,
打聽才知,
葉家要出錢請藥王谷的神醫(yī)為知府夫人調(diào)養(yǎng)身子,籌錢才知,葉家的錢財早就虧空,莊子鋪子上的生意大多也已經(jīng)轉(zhuǎn)讓。
族長帶領(lǐng)著家法去逼問嫡系,這才知道,所有的錢財被葉清婉拿走,不知用到了何處。
奈何葉清婉如今在牢中等候發(fā)落,只能尋到她父母。
眾怒之下,葉清婉的父母被族規(guī)伺候,被活活燒死后,家產(chǎn)擺設(shè)被族人哄搶一空,幼弟不知被拐到何處。
在牢中聽到這些的葉清婉,直接動了胎氣,疼了一天一夜,流了不少血,孩子還算是保了下來。
表妹,事到如今,我們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自救了,你再拿點銀子,我們?nèi)ベI通江千越的上司,去京城求見宰相。
他雖然是跟著皇帝出生入死,卻到底不是科舉出生,我去求求今年的同門,給我引薦到宰相那里,一切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真的
葉清婉在牢中,失去往日的精心照拂,加之動了胎氣,早已瘦骨嶙峋,如皮包骨的鬼魅一般。
任百川撇過臉龐:當(dāng)然,表哥還是騙你不成,如今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就告訴我,你藏的那些嫁妝到底在哪吧。
第二日,任百川在牢獄中求見,說有要是相告。
關(guān)了多日的牢獄,他看起來憔悴許多,眼底的烏青幾乎要掉到下巴,
見我進門,便是跪地磕頭。
別啊,不是你說的刑不上大夫,你又是進士,不用跪著的嗎
我看著他這幅前倨后恭的模樣就覺得惡心。
聽到此話,他將頭磕得更響了,
起身時,都流出血了。
當(dāng)年,都是葉清婉這個賤婦勾引的我......她給我下藥了。
此后一錯再錯,都不是我的本意。
江大人,我已經(jīng)打算跟那個賤婦一刀兩斷,我還想將她最后藏著的那點嫁妝弄來了,她以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倚靠了。
您要是想,我可以把葉清婉弄到這揚州的任何一個地方......
他隨后像是想到了上面,膝行爬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擺:我知道,葉清婉給你帶了綠帽,她肚子里的那個孽障......等她生下,我就將孩子溺死。
過去的事情了,我并不在乎她這樣的人。
或者......或者任百川眼里露出狠毒的精光:您是說......要來個一尸兩命
虎毒還不食子呢,不過為了自保,任百川已經(jīng)喪心病狂了。
我將衣袖從他臟污的手中抽開:我還以為你與葉清婉是真愛呢。
真愛他冷哼到:不過是看中她家的錢財罷了,一個日日想著勾引自己表哥、腦子里只有男人的女人,哪里配進任家
您就放過我吧,小人以后絕對聽從您的命令......
他說得言辭懇切,到最后像是要哭出來,
好像真的是葉清婉當(dāng)年把她強上了一般。
我扔下一道密函:
你到是哄得葉清婉給你買考題,整整十萬兩白銀呢,她為你可是搬空了揚州葉氏。
你昨日不是說,要去京城投奔同門,去宰相面前說三道四嗎
任百川身形一頓,五官僵在原處,十分難看。
能在走到皇子府中做幕僚,難道連這點御下的手段都沒有嗎
我冷笑一聲,這人也太小看我了。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跟我說什么了。
他抬頭,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
玻璃屏風(fēng)上有一個顫抖不已的人影。
是葉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