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dāng)街?jǐn)r車
溫府的馬車一路行至城內(nèi),眼看著入了城門。
紅玉好奇心作祟,“小姐,到底有何事要急著找老爺?”
溫清漓正將放至腰間的面紗拿出,重新戴好,聞言手下動作一頓,“事以密成,語以泄敗�!�
紅玉神色疑惑,這話是什么意思?
轉(zhuǎn)眼看到溫清漓臉上的面紗,又問道:“小姐,這面紗你還要戴多久��?”
溫清漓一雙眸子落在她身上,指尖一勾,示意紅玉湊近。
紅玉附耳過去,便聽她輕聲道:“若是你認(rèn)定一個人再也掀不起水花,還會費盡心思對付她嗎?”
紅玉想了想,果斷搖了搖頭。
“不會�!�
“所以這面紗只要戴著,便是我的護(hù)身符�!�
溫夫人認(rèn)定她已毀了容,難成氣候,早晚會被趕出溫府,便不會再頂著惹怒父親的風(fēng)險出手。
紅玉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防著溫夫人再動手腳。
溫清漓心中冷笑,溫宏業(yè)一邊想要指望他去攀附遲宴聲,一邊又不愿意放下溫夫人母家的提攜。
焉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貪心不足只會自食惡果。
既然如今斗不得溫夫人,那便只能先避其鋒芒,等待時機(jī)了。
二人談話間,馬車驟然停下。
車內(nèi)二人猝不及防地往前栽去,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身體。
紅玉怒道:“怎么突然停了?”
簾外傳來車夫顫顫巍巍的聲音,“小姐,有人攔車�!�
車夫也被嚇傻了,這人怎么不由分說地就攔在車前,全然不要命似的。
熟悉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
“溫三小姐,期約不如偶遇�?磥砟阄叶擞芯墸尾幌萝囅嘁�?”
溫清漓眸中一冷,是魏長慶。若不是今日相遇,她都將這人拋之腦后了。
抬手掀開車簾,她抬眸看向攔車之人。魏長慶一身綠袍,面上帶著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溫清漓心下微沉,不過幾日不見,怎么魏長慶眉宇之間兇煞之氣竟如此重了。
“魏公子,你我之間的交情還沒到攔車相邀的地步吧。”
魏長慶卻恍若未聞,繼續(xù)道:“溫三小姐若不愿下車,魏某也是有法子的�!�
紅玉小聲道:“小姐,這人好像來者不善�!�
溫清漓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四周,路上的百姓見此情形皆默默遠(yuǎn)離。
唯有幾人眼中毫無懼色,正直勾勾地盯著這輛馬車。
看來魏長慶此行是有備而來,倒真是猖狂,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街搶人的行徑都做的。
紅玉也看出了異常,面上惱怒,“小姐,他還真是無法無天了。這么多人看著呢,他要真的想搶人,我就跟他拼了。”
魏長慶聽到她這話,面上笑意愈盛,“這丫鬟倒是個烈性子,不過我可沒想傷害你家小姐�!�
“溫三小姐,這么多人看著我把你帶走,你若是真出了事,魏某也說不清了�!�
“只是吃個飯,溫三小姐若是執(zhí)意拂了我的面子,魏某可要不高興了�!�
魏長慶笑意收斂,眸色深黑,惡意盡收眼底。
溫清漓卻是笑了,她聲音大了些沖魏長慶道:“魏公子,并非我不愿應(yīng)邀,而是家中父兄皆等著,若是回去遲了,他們會擔(dān)心的。不如讓我這丫鬟回去傳個信兒,也算是有個交代�!�
見魏長慶眉頭皺起,溫清漓接著道:“如若不然,我是萬萬不敢應(yīng)邀的,魏公子若真在這大街上將我強擄了去,可有想好事后如何向令父交代?”
想起父親那日的再三叮囑,魏長慶心中猶豫,終是道:“溫三小姐說得有理,是魏某考慮不周。”
馬車上,紅玉神色擔(dān)憂,“小姐,那人一看就不懷好意,你怎么能一個人前去�!�
溫清漓將轎簾一合,忍不住溢出聲輕笑,“紅玉,他敢找上你家小姐,倒霉的肯定是他�!�
紅玉心中還是不安,“他若是早已埋下了陷阱………”
溫清漓附到她耳畔輕聲道:“我們走后,你莫要回溫府,直接去六部衙門找我大哥,讓他帶些手下過來抓人�!�
他不是說抓不到魏長慶的把柄嗎?現(xiàn)在把柄自動送上門來,若是錯過豈不可惜?
紅玉眼睛睜大,對上自家小姐眸底冷意。
魏長慶等了片刻見人還不出來,忍不住催促道:“溫三小姐可交代完了?”
轎簾掀起,是溫清漓下了馬車。
“魏公子要帶我去何處?”
“溫三小姐可還記得上次去過的千鶴樓,當(dāng)時小姐只顧著飲酒,都未曾品嘗那里的菜肴,實在是可惜�!�
溫清漓刻意大聲些說道:“千鶴樓倒是不錯,正合我心意�!�
見自家小姐跟著魏長慶漸漸走遠(yuǎn),紅玉心中默念……千鶴樓。
她眸色堅定,沖車夫道:“去六部衙門。”
車夫知道情況緊急,沒敢耽擱,往六部衙門趕去�!�
千鶴樓二樓雅間內(nèi)
溫清漓看著熟悉的房間,心道這魏長慶還挺小心眼的,那日之仇記了這么久。
身后,魏長慶眼神示意下人守在門口,便將房門一合。
轉(zhuǎn)過身對上溫清漓,他面上笑意盡褪,“溫清漓,想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溫清漓像是沒察覺他態(tài)度的變化,悠然入座,“與魏公子的兩次見面,都不算融洽,日后還是少見的好�!�
魏長慶在她對面落座,與她的距離遠(yuǎn)了些,“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上次我莫名暈倒也是你做的手腳�!�
“魏公子還敢提上次,你可知我二姐姐和既白皆已受罰。”
她的眸光在魏長慶面上一掃,“魏公子近些日子,也不太好受吧。”
魏長慶面上一紅,恨聲道:“果然是你……你那日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只是隨手替魏公子治了個病,不過如今一看,效果并不明顯�!�
“治��?我何時犯了病?”
溫清漓羽睫輕揚,淡淡道:“那日,我觀魏公子氣血兩虛,面如蒙塵,精氣衰敗,此乃縱欲過度之相。因此特意為公子施針封住了幾個穴位,助你清心寡欲�!�
魏長慶雙眸發(fā)紅,如淬了毒一般看向溫清漓,“不論你做了什么,立刻解開。否則,今日無論誰來,你都出不了這個門�!�
“魏公子何必動怒,若你不喜歡直說即可,我為你解開便是了�!�
魏長慶聞言頓了頓,“當(dāng)真?”
溫清漓直接從腰間掏出針囊,平鋪在桌上,魏長慶見狀下意識后退一步。
那日便是兩枚銀針刺入他頸間,讓他立時昏了過去。
“怕什么,過來坐下,我這就為你解開�!�
魏長慶神色狐疑,“你當(dāng)真愿意為我解開?”
他早已經(jīng)做好威逼利誘的準(zhǔn)備,卻沒想到溫清漓這么容易便答應(yīng)了。
“若敢偷偷暗害于我,你這條小命溫府是保不住的�!�
溫清漓輕笑一聲,“我怎么敢害魏公子�!�
不到半個時辰,溫清漓將針囊收起,長舒一口氣,“好了�!�
魏長慶感覺不到身上有何異樣,擰眉道:“這便好了?”
“我封住的穴位已解,若魏公子還是不行,可莫要再找我了�!�
溫清漓將針囊收于腰間,直接往門口走去。
“若是魏公子無事,我便回府了�!�
卻聽魏長慶猝然一笑,“時辰尚早,溫三小姐又何必著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