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姓參審
魏長慶抬手打了一個響指,門外進(jìn)來兩人虎視眈眈的看向溫清漓。
溫清漓面上一冷,“魏公子這又是何意?”
魏長慶沖那二人道,“收了她腰間針囊�!�
二人得令,立即禁錮住溫清漓的雙臂,將她腰間的針囊抽走甩在地上。
溫清漓手上不斷掙扎,“魏長慶,我已按要求解了你的穴位,你為何還不肯放過我。”
魏長慶慢慢朝她走近,看著她驚慌無措的臉,語氣陰沉,“我也沒答應(yīng)過放你走啊�!�
“這幾日,京中皆傳言你姿容絕色,比謝家小姐更甚�!�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長什么模樣�!�
魏長慶在她面前站定,伸手便要摘去那遮住她容貌的面紗。
溫清漓心中盤算著溫書硯應(yīng)該是快到了。
“等等。”溫清漓突然大喊。
魏長慶被她這喊聲嚇了一跳,手下動作一頓。
接著面前女子突然哭喊起來,“魏公子,你不要碰我�!�
她手下動作靈活如風(fēng),猛地踩住挾持之人的腳趾。那人猝不及防感到腳尖一痛,立時松手。
溫清漓雙手緊握另一人的手臂,抬腳朝他跨下踢去,那人下意識一躲。溫清漓直接借力將他整個人撂倒在地。
魏長慶直接看傻了眼,沖著門外喊,“來人,抓住她�!�
溫清漓也隨之朝門外看去,雅間的門直接被踢開。
兩個身影被踹倒進(jìn)雅間內(nèi),若不是溫清漓躲得快,就直接撞她身上了。
她心中驚訝,大哥來的比她想象中還要早些。
卻見門口那人身量修長,手中繡春刀已染上血跡,竟是謝云歸。
只見他長手一揮,那滴血的刀刃便已架在魏長慶的脖頸處,入肉三分。
魏長慶眼神陰毒,威脅道:“你敢動我嗎?”
緊接著溫書硯從門外闖進(jìn)來,“漓兒,你可有事?”
溫清漓搖搖頭,“大哥來的剛好�!�
溫書硯見她身上并無傷處,一路上懸著的心終于放下,“漓兒先出去,紅玉就在樓下,這里交給我�!�
溫清漓余光看到不遠(yuǎn)處的針囊,心中糾結(jié)。若是此時去撿,她會醫(yī)術(shù)一事就要暴露。
但若是不撿,這屋里方才便只有她和魏長慶,終究還是會查到她身上。
大意了,她只想著魏長慶礙于面子也不會把她會醫(yī)術(shù)一事說出去,卻忘記將針囊收起。
罷了,溫清漓目光移開,離開雅間。
一樓,紅玉翹首以盼,焦急踱步,看著小姐平安從二樓下來,忙笑著迎了上去。
“小姐,還好你沒事,嚇?biāo)牢伊��!?br />
一樓的賓客也聽到了方才二樓的動靜,如今看她下樓,皆竊竊私語。
溫清漓看著紅玉眼眶發(fā)紅,心中一軟,“都跟你說了不會有事�!�
紅玉緊攥她的袖角,“小姐心中有何謀劃,奴婢心中不知,自然是著急又害怕�!�
她看向二樓,含著怒意道:“這次他肯定跑不掉了,得去蹲大牢�!�
溫清漓抬腳往外走去,“是得蹲,但應(yīng)該蹲不了多久�!�
紅玉忙跟上她,“為什么?”
“他敢如此囂張便是因為身后有人做靠山。他父親魏書意在陛下還是太子時便輔佐于他。是跟了當(dāng)今陛下許多年的功臣,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和遲宴聲不分上下�!�
“魏長慶是他的獨子,只要不犯下大錯。陛下都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然的話,我大哥怎會抓不住他的把柄?”
紅玉氣的眼睛發(fā)紅,“那就沒人能收拾他嗎?”
千鶴樓門口停著溫府的馬車,溫清漓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馬車上,溫清漓輕嘆一口氣,“自然是有的,只是你我之力,太過弱小。”
紅玉呆呆的看著自家小姐,“原來有靠山的感覺這么好,哪怕犯了事都有人護(hù)著�!�
溫清漓垂眸低笑,“倚山山頹,倚木木凋,恃外者易傾,自強(qiáng)則恒立。”
紅玉蹙眉,“小姐說的這些道理,奴婢聽不太明白�!�
“總而言之,你要記住,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紅玉點點頭,隨即又抱怨道:“可是魏長慶怎么辦?小姐今日如此煞費苦心,卻只能關(guān)他幾日,奴婢覺得好不值得。”
溫清漓無奈搖頭,“哪有你這么算賬的�!�
“我看他眉宇間有些兇煞之氣,心中覺得不太對勁,便想著先把他關(guān)起來也好,就當(dāng)是防患于未然吧�!�
她總覺得,那魏長慶像是剛殺了人,不然怎么兇煞之氣怎會那般重。
哪怕是在遲宴聲身上也從未見過。
溫府梨芳院中
溫清漓先檢查了之前制出的藥丸,面上欣喜,“改日找個時間便可以拿去賣了。”
紅玉也湊上來,想著醫(yī)館的事,方才的不快都拋之腦后,“小姐,你可想好了將醫(yī)館開在何處?”
溫清漓淡淡道:“在外城租下幾間房即可�!�
紅玉愣了愣,“為何?是銀錢不夠嗎?”
外城多是工匠,小販等普通平民聚集地,她本以為小姐會將醫(yī)館開在內(nèi)城繁華之處。
“不,我要開設(shè)一個為平民百姓服務(wù)的醫(yī)館,設(shè)在外城最為合適�!�
“紅玉,你可知普通百姓一日可收入多少銀錢?”
紅玉張口便答,“京師之中,若是繡娘,一日可收入三十文錢,若是工匠,一日可收入六十文錢,那些街頭商販一日的收入約是三四十文。”
溫清漓點點頭,繼續(xù)道:“若是不甚傷風(fēng)頭痛,看一次病要花去多少錢?”
紅玉眼神一黯,嘆氣道:“診金便要幾百文�!�
溫清漓雙眸看向溫府的紅墻綠瓦,亭臺水榭,“京師錦繡繁華,卻并非盡是朱門貴胄,若無工人揮汗如雨,便無房屋瓦舍,若無農(nóng)夫躬耕隴畝,便無盤中粟米。若無繡娘銀針走線,便無身上羅衣�!�
“紅玉,這些道理你自是懂得。若是人人只想著為權(quán)貴服務(wù),那底層的蕓蕓眾生又如何安身立命�!�
她的一字一句都深深說進(jìn)紅玉心底,紅玉想起自己為了給弟弟治病,入溫府為婢,想起那些因為無錢治病早早逝去的親鄰。
她眼眶發(fā)紅,“小姐,若是奴婢早些遇見你就好了�!�
她當(dāng)初也不舍得離開家,離開爹娘,可是她若不給人做婢女,她的弟弟就沒命了。
溫清漓輕笑:“現(xiàn)在遇到也不晚�!�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日暮西下,父親應(yīng)該回府了。
“我去尋父親,你將這些藥收起來妥帖放好�!�
紅玉忙擦干眼淚,點頭應(yīng)是。
書房內(nèi)
溫宏業(yè)因溫清漓的一席話面上震驚。
“此計可行?”
溫清漓正色道,“瓊林雅薈本就是為給陛下慶賀誕辰而生,哪怕是京中平民也極為關(guān)注。往日男子組的賽事在演武場舉行,女子組的賽事在宮內(nèi)舉行,百姓皆不得參與�!�
“然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陛下的生辰理應(yīng)萬民同慶,所以讓京師百姓參與評審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溫宏業(yè)擰眉沉思,瓊林雅薈歷來皆由禮部舉辦,從未讓百姓參與過評審。
一是百姓本就不懂得君子六藝,亦不懂閨閣雅藝。二是參賽之人皆身份尊貴,怎么在平民面前獻(xiàn)藝。
可漓兒的話也不無道理。
“父親,你只管上書陛下,他定會同意的。”
今日游湖之時,她便發(fā)現(xiàn)當(dāng)今圣上并不是低調(diào)之人,分明是微服出巡卻讓隨行侍衛(wèi)帶著華貴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