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畫像

    “我父親沒有說謊�！笔挾�立走到姜木棉面前，言辭誠懇至極，“姜姑娘，請你相信他�！薄拔覟槭裁匆�相信他？”“因為我們家也有個生病的孩子。”書房里的氣氛劍拔弩張，蕭而立讓自己的語氣盡量溫和�！拔胰�弟生下來就是個病秧子，從小到大不知花了多少銀子，求了多少名醫(yī)，都說他活不長�！苯�木棉：“所以呢？”“將心比��，我父親就算再恨你祖父再恨姜家，也不會對一個生病的孩子下手�！笔挾�立皺眉：“我看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好一個將心比心！姜木棉盯著他，努力想從他臉上找出一點破綻來，“那么，誤會在哪里？”蕭而立拿起信，快速的掃幾眼，“姑娘可還記得他們進京求醫(yī)，是哪年的事？”姜木棉：“永和八年。”蕭而立心頭一跳，猛的向蕭道之看過去，蕭道之卻已脫口而問，“什么月份？幾日進的京？”姜木棉：“幾日進的京，我不知道，但他回到家中，已是冬天�！薄岸���？”蕭道之沉吟半晌，扭頭突然向蕭而立看過去，目光往下一壓。姜木棉看不清他眼中的深意，但蕭而立心頭一片明鏡。他頓了頓道：“姜姑娘，你來蕭府就只為此事，沒有別的？”姜木棉想著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坦誠道：“若說沒有別的，那我是在誆你；但如果這件事情不弄清楚，別的一切都沒有意義�！薄斑@話什么意思？”蕭而立眼尾頓時凌厲姜木棉眸色深深，“給我一個真相，我們再談別的。”還有別的……那這事就不簡單！蕭而立向蕭道之看過去，用眼神詢問下一步要怎么辦。蕭道之沉默良久。無論這女子的目的是什么，這三條人命的事情絕不能誣陷在他身上，必須要查清楚�！袄洗�，你馬上去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wèi)府的牢獄里各走一趟�！薄拔疫@就去�！薄笆捒偣��！笔捒偣芡崎T進來：“老爺�！笔挼乐�：“把門房的人都給我叫來。”“是！”“姜木棉。”蕭道之聲音發(fā)沉，“你向我討說法，我給你說法；但如果這事不是我做的，你當如何？”姜木棉微仰著下巴，頸脖一道傲倨的弧線，“如果不是你做的，我當跪地向你磕頭認罪�！薄昂�！”蕭道之大喝一聲。……“老爺，府里四個門的人都在這里。”蕭道之目光一肅，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垂下了頭。府里大小事物，內(nèi)里有大奶奶和總管，外頭都是大爺在打理，老爺從不插手過問。今兒個老爺親自問話，還把人叫到書房的院子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后門，偏門的人不需要問，他們第一次登門，又帶了書信，不會走那兩扇門�！笔挼乐�微微詫異地看了姜木棉一眼，“偏門和后門的人退下。”下人中，有人神色大喜趕緊退出去；留下來的七八個，則心里跟打鼓一樣�！坝篮桶四晗�，你們有誰見過……”話到一半，蕭道之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下去。蕭府光一天上門的人就有幾十個，別說九年前的事情，就是一個月前上門的人，也很難記住幾個�！笆挼乐�，借你書案一���！苯�木棉不等他��(yīng)聲，轉(zhuǎn)身走進書房。蕭總管頭皮一炸，趕緊跟進去，“老爺?shù)臅�案都是重要的東西，你……”“磨墨！”“……”蕭總管：我忍！墨磨好，姜木棉一手提筆沾墨，一手拿過案桌上的宣紙……不過短短時間，一個中年男子的頭像便躍然紙上。蕭道之接過畫像狠狠吃了一驚，下意識咬緊后槽牙。墨筆丹青，如行云流水繞箋素，分明就是姜行一筆一劃教出來的�！霸趺淳鸵粡�，你兄弟呢？”姜木棉目光微微一閃，“他已經(jīng)死了九年，我早已忘了他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