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怨氣上門！
李茍靠在門板上，還在為走路順拐的后怕。
好評點剩下三十。
不多不少，剛好買一個稍微像樣的一次性道具，或者三個丐中丐版的體驗裝。
他現(xiàn)在最頭疼的，是那個“希望絕望吸引”的副作用。
這玩意兒，簡直在他家門口掛了個無形招牌。
上面最大號字體，閃爍著刺眼光芒：“急需希望極度絕望者，速來！”
誰受得了？
他只想當個安靜的失業(yè)青年。
只想茍活。
不想當什么人生導師，更不想當救星。
他對那行冰冷的副作用說明感到發(fā)愁。
一股比之前更清晰、也更不安的寒意，順著門縫滲透進來。
那感覺，和之前模糊的心悸完全不同。
它更具體。
更直接。
“不會吧……”李茍的臉瞬間垮下，“這么快就上門服務了？”
同時，筒子樓內。
王大媽剛把最后一箱牛奶，在李茍門口碼放整齊。
她擦了把額頭的汗。
正要下樓。
去買點仙長可能用得上的高級水果。
比如進口車厘子，聽說那玩意兒貴。
神仙吃了肯定有面兒。
剛走到二樓樓梯口。
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平日里總有幾聲貓叫犬吠的老樓，今天靜得出奇。
靜得有些詭異。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
陽光透過布滿灰塵的窗戶照進來，顯得有氣無力，仿佛被什么東西吞噬了光華。
樓道角落里那盆還算精神的萬年青，此刻葉片蔫蔫地耷拉著。
就像被霜打過，生機盡失。
“邪門了……”王大媽小聲嘀咕，搓了搓手臂。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想起自家窗臺上那幾盆辣椒。
早上還好好的，中午回去一看，葉子黃了大半。
就像被什么東西吸走了精氣。
不只是王大媽。
樓里其他幾戶人家，也察覺到異樣。
有人胸悶氣短，有人無端煩躁。
還有個小孩，莫名其妙哭鬧不休，喂奶也不管用，哭聲尖銳，讓人心煩。
李茍的仙家木門外。
張德全和黑衣中年人，作為新晉門神，第一時間感受到這股異常。
“此地……怨氣滋生，陰晦凝而不散�！睆埖碌氯碱^緊鎖。
他從袖中摸出一枚銅錢。
輕輕一捻。
銅錢散發(fā)出寒氣，連帶著他指尖都有些發(fā)涼。
黑衣中年人盯著樓道四周。
他沉聲道：“并非尋常游魂，這氣息……很凝聚，源頭似乎在三樓�！�
兩人互看一眼。
都看出對方的凝重。
能讓他們感到棘手的怨氣，絕非等閑之輩。
“仙長閉關，我等身為護法，理應為仙長掃清障礙！”張德全壓低聲音。
語氣斬釘截鐵。
黑衣中年人點頭。
惜字如金：“我去查探。”
說完。
他身形一晃，一道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朝三樓飄去。
片刻之后。
他返回，臉色更加難看：“三樓西側，第二戶，門口的盆栽已經枯死，怨氣最重。似乎……從那家傳出來的。”
張德全捻了捻胡須：“三樓西二戶……是老劉家？聽大媽說他家前些日子，從鄉(xiāng)下淘換回來一個舊柜子……”
兩人正分析著。
李茍的木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拉開一條縫。
李茍的臉露了出來，他聲音帶著疲憊：“我說……外面又怎么了？”
他感覺自己這方蝸居，都在微微震顫，有無形之物死死吸附。
那種不適感，跗骨之蛆一般，極度難受。
張德全見狀，連忙躬身：“仙長恕罪，擾了您的清修！只是這樓內忽生異變，怨氣沖天，我等恐其驚擾仙長，正欲處理�！�
“怨氣？”李茍眼皮一跳。
果然是麻煩上門了。
他現(xiàn)在對這兩個字，特別敏感。
黑衣中年人補充：“源頭在三樓一戶人家，怨氣極重，恐已成煞�！�
李茍看向兩人。
再看看樓道里明顯比平時暗淡的光線，以及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陰冷氣息。
他知道這事兒躲不過去了。
他這蝸居的副作用，擺明了就是個麻煩吸引器。
他若不出手，這怨氣八成會直接沖著他來。
“行了，我知道了。”李茍不耐煩地擺擺手。
拿出手機打開了【夕夕夕】。
好評點：30。
他飛快地在【好評商城】里翻找。
【強效鎮(zhèn)宅符·體驗版】：售價20好評點。副作用：宿主三天內對豆腐腦的甜咸之爭產生不可調和的執(zhí)念，副作用也莫名其妙。
【小范圍驅邪噴霧·稀釋版】：售價15好評點。副作用：宿主視野中所有圓形物體將呈現(xiàn)方形一小時，這個副作用……他怕自己會瘋。
最終停留在一個極其便宜的商品上。
【怨氣退散貼·一次性試用裝】
售價：5好評點。
效果：貼在門上，方圓十米內，些許怨氣，自行消散，還你一夜安寧（效果輕微，請勿期待過高）。
副作用：宿主在接下來三小時內，說話必定大舌頭。
“大舌頭就大舌頭吧，總比被怨氣沖了好�！崩钇埌底脏止�。
這玩意兒便宜。
說明上寫著效果輕微，應該不會鬧出太大動靜。
正合他低調處理的心意。
“購買【怨氣退散貼·一次次性試用裝】�！崩钇堻c擊購買。
【確認購買怨氣退散貼·一次性試用裝？消耗5好評點】
“確認！”
【購買成功！好評點剩余：25�！�
一張巴掌大小，黃底紅字，畫著歪歪扭扭符文的紙貼，憑空出現(xiàn)在李茍手中。
它看起來就是路邊攤兩塊錢一張的劣質品。
李茍把紙貼遞給張德全：“喏，這個，拿去貼在你們說的那家門口�！�
張德全和黑衣中年人看著那張平平無奇，甚至有些寒酸的黃紙符。
皆是一愣。
仙長……就用這個？
他們想象中，仙長出手，不說天雷地火，起碼也得是金光萬丈，法印翻飛吧？
這張紙……能行嗎？
“愣著干什么？快去啊�！崩钇埓叽佟�
他感覺到那怨氣越來越近了。
“是！仙長！”張德德全不敢怠慢。
他恭敬地接過黃紙符。
和黑衣中年人一起，迅速奔向三樓。
來到老劉家門口。
那扇原本還算干凈的木門，此刻蒙了一層灰黑色的油膩。
門縫里有黑氣滲出。
門口那盆徹底枯死的吊蘭，枝葉漆黑，散發(fā)著腐朽氣息。
張德全繃緊了臉。
他按照李茍的吩咐，將那張【怨氣退散貼】“啪”的一聲，端端正正貼在老劉家門板中央。
紙貼與門板接觸瞬間——
“嗡——！”
一聲低沉震鳴，猛地從薄薄黃紙符傳出！
紙貼紅光暴漲！
符文活了過來。
赤金色流光印入門板，灼熱。
“吼——！�。 �
一聲凄厲咆哮，從老劉家屋內炸響！
滾滾黑氣從門縫、窗隙涌出，洪水般。
可黑氣沖到紅光紙貼前，發(fā)出“嗤嗤”消融聲，它無法越過。
張德全和黑衣中年人，徹底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