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整個(gè)中院死寂了兩秒。

    "李............李不言？"

    易中海手里的搪瓷缸"咣當(dāng)"掉在地上，熱水濺到褲腿都沒察覺。

    他盯著那張滿是怒火的臉，腦子里嗡嗡作響。

    不是說李不言死在外面了嗎？

    賈張氏從人堆里爬出來，鼻血糊了半張臉。

    "老易！老易你管不管？當(dāng)兵的打老百姓啦！"

    李不言用袖子把閨女臉上的血擦干凈。

    隨后慢慢直起腰，作戰(zhàn)靴碾著青石板"咯吱"響。

    這是繳獲鬼子的。

    "易中海。"

    三個(gè)字砸得全院人一哆嗦。

    "知道我為啥叫李不言嗎？"

    易中海下意識(shí)后退半步，后腰頂?shù)桨讼勺啦磐Ｗ　?br />
    他看見對(duì)方領(lǐng)口露出的傷疤，那是被燃燒彈燎過的痕跡。

    李不言突然笑了，眼角疤跟著抽了抽。

    "我爹取的。"

    他活動(dòng)了下脖頸。

    "意思是——"

    作戰(zhàn)靴猛地踹翻八仙桌。

    "能動(dòng)手就少他媽廢話！"

    桌子"咔嚓"裂成兩半，茶缸子蹦起來三尺高。

    易中海被掀了個(gè)趔趄。

    "就你叫一大爺？"

    李不言揪住他的前襟。

    "就你會(huì)主持公道？！"

    右手掄圓了照臉就是一拳，易中海的一顆牙"噗"地飛了出去。

    "當(dāng)兵的打人啦！"賈張氏突然扯著嗓子嚎。

    "快去找街道辦！找派出所！"

    李不言不屑。

    “去�。　�

    “你找街道辦，老子還要找有關(guān)部門，問問你們這么欺負(fù)軍屬又沒人管！”

    傻柱和賈東旭見此情景對(duì)視一眼，同時(shí)撲了上來。

    "敢動(dòng)我?guī)煾担?quot;

    賈東旭抄起墻角的鐵鍬，傻柱掄起長(zhǎng)條板凳。

    板凳帶著風(fēng)聲砸向李不言后腦，鐵鍬直取腰間。

    李不言頭都沒回，反手抓住板凳腿一拽。

    傻柱只覺得虎口一麻，整個(gè)人被帶得騰空而起，"轟"地砸在賈家窗臺(tái)上。

    玻璃碴子混著血沫子濺了賈東旭一臉。

    "我操——"

    賈東旭的鐵鍬還沒落下，作戰(zhàn)靴已經(jīng)踹在他膝蓋上。

    清脆的"咔嚓"聲里，賈東旭像攤爛泥似的癱在地上，抱著腿嚎得不像人聲。

    秦淮茹臉色煞白，趁亂貼著墻根往外溜。

    李不言余光掃到，嘴角扯出個(gè)冷笑，由著她去叫人。

    棒梗癱坐在地上不斷往后蹭，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我錯(cuò)了............��！"

    李不言一腳踩住他手腕。

    "這只手打的我閨女？"

    腳尖慢慢碾下去，小畜生殺豬似的嚎叫起來。

    腕骨"咯嘣"一聲脆響，五根手指頓時(shí)扭曲成雞爪子。

    "這只手也打了？"

    又是一腳，左手應(yīng)聲而斷。

    棒梗嗓子都嚎啞了，褲襠濕了一大片。

    李不言蹲下來，拍了拍他慘白的臉。

    "腿也踢了吧？"

    雙手抓住棒梗腳踝一擰。

    "咔吧咔吧"兩聲，小腿骨直接扭成了麻花。

    "我的乖孫��！"

    賈張氏嚎叫著撲上來，十指成爪往李不言臉上抓。

    李不言側(cè)身讓過，一個(gè)肘擊砸在她后心。

    老虔婆"噗通"跪在地上。

    看著居高臨下的李不言，屁股下面濕了一片。

    賈東旭拖著斷腿往前爬。

    "我跟你拼了！"

    李不言轉(zhuǎn)身一個(gè)鞭腿，直接把他踹進(jìn)圍觀人群里，砸倒了好幾個(gè)看熱鬧的。

    賈張氏癱在尿泊里干嚎。

    "殺人啦！"

    李不言從兜里掏出包大前門，慢悠悠點(diǎn)上。

    "嚎什么嚎？"

    他蹲下來，煙頭在賈張氏眼前晃了晃。

    "四肢都能接，斷了沒關(guān)系的？"

    李不言已經(jīng)十分克制了。

    不然這幾個(gè)人，哪個(gè)能扛得住他一拳一腳的？

    早就內(nèi)臟出血死了。

    但是他不能這樣。

    就算背景通天，殺人還是不行的。

    現(xiàn)在打人，那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但是殺人的話誰就大了。

    背景再深，光明正大的殺人是不行的。

    背后嘛。

    只要沒證據(jù)............

    誰敢說是他干的？

    老虔婆的嚎叫頓時(shí)卡在嗓子眼里，翻著白眼直抽抽。

    李不言把煙頭扔在地上，碾滅。

    轉(zhuǎn)身走向縮在墻角的妻女時(shí)，臉上的戾氣已經(jīng)消散無蹤。

    "爸爸在這兒呢。"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女兒臉上的傷口。

    小丫頭額角的淤青在陽光下泛著紫，看得他心口發(fā)疼。

    徐靜秋攥著丈夫的衣角，有些擔(dān)心。

    "不言，你把他們都打了，一會(huì)公安的人............"

    "讓他們來。"

    李不言單手把閨女撈起來，小丫頭立刻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脖子上。

    "他們都說可可沒爸爸............"

    "放他娘的屁！"

    李不言用額頭抵住女兒的額頭。

    "往后誰再敢說，爸爸把他牙打掉。"

    小丫頭"噗嗤"笑出聲。

    徐靜秋還想說什么，突然被丈夫攔腰抱起。

    "啊呀！"

    她慌忙摟住李不言的脖子。

    "回家。"

    李不言左臂抱著媳婦，右肩馱著閨女。

    圍觀的人群潮水般退開。

    現(xiàn)在誰敢招惹這個(gè)殺神？

    二大爺還想攔一下，怎么著也拖到公安的人過來吧。

    "滾！"

    李不言眼皮都沒抬，抱著妻女徑直穿過月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