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p>
謝伶大怒,猛地推了我一把,我以手撐地,護住懷里的琵琶,重重摔在地上。</p>
被琴弦割裂的傷口接觸到地面,泛起密密麻麻的痛。</p>
謝伶抬起細高跟,踩在我血肉模糊的手上,用力碾壓,嗓音發(fā)冷:</p>
「裴妤,你現(xiàn)在也只能逞這點口舌之快了。」</p>
尖銳的疼痛猛地襲來,我有些喘不過氣,只能看著謝伶漫不經心地折磨我,黏膩的鮮血染紅她的細高跟。</p>
她笑得愉悅,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惡意:</p>
「裴妤,你知道嗎,有時候人和人從生下來就差了,就比如你練了八年琵琶,可只要我爸一句話,你表演的名額就得給我。</p>
「還有,就算你當年裝可憐勾引了沈宴殊,現(xiàn)在他還是屬于我。」</p>
「你們在做什么。」</p>
包廂被推開,男人沉冷清透的嗓音響起,沈宴殊靜靜站在門口,矜貴難言,打破一室風雨。</p>
謝伶臉上的暢快僵了一瞬,收回腳,笑意盈盈地走到他身邊:</p>
「你怎么找到這里了�!�</p>
沈宴殊沒回答,溫涼的眼神越過謝伶,落在我血肉模糊的手上,很輕的一眼,卻燙得我忍不住落淚,我下意識收回手。</p>
他神色淡淡,為謝伶披上大衣,嗓音溫和:</p>
「外面風寒�!�</p>
謝殊嬌縱地笑,指了指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我:</p>
「宴殊,見到老朋友怎么不打個招呼啊,當年她斷你一條腿,現(xiàn)在我廢她一只手幫你出氣好不好呀。」</p>
沈宴殊半斂眸,眉眼自帶清冷矜貴之感,沒有回答。</p>
謝伶湊近他,狐貍眼瞇起很是嫵媚:</p>
「還是說,我把她手弄廢了,你心疼了啊�!�</p>
沈宴殊抬眼,眼神觸及我懷里的琵琶,勾起一個略帶幾分嘲諷的笑:</p>
「手廢了也好,這把琵琶不是誰都配得起的�!�</p>
我掐緊了血肉模糊的手心,心臟泛起連綿不絕的痛,他知道手對彈琵琶的人有多重要,還是縱容謝伶踩壞我的手。</p>
這把琵琶是沈宴殊送我的,當時他笑得意氣風發(fā),說只有天底下最好的琵琶才配得上我。</p>
我靠在角落,一言不發(fā),沈宴殊似乎不太滿意我的沉默,走近俯身掐緊我的臉,眼里的恨意傾瀉出來,嗓音都被壓的發(fā)沉:</p>
「裴妤,你說話啊。」</p>
我說不出話,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要我怎么說呢。</p>
說我當年和他分手是因為謝伶拿他的前途威脅我嗎,說當年我根本沒談新男友,只是找的借口嗎。</p>
我的沉默點燃了沈宴殊沉寂已久的恨意,他冷冷地笑,嗓音淬了冰一樣寒冷:</p>
「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嗎,裴妤,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p>
他起身離開,背影依舊挺拔清俊,卻有幾分倉皇。</p>
謝伶笑吟吟地扯住我的頭發(fā),語調輕盈暗含威脅:</p>
「裴妤,我再警告你一次,你最好做個啞巴,謝家的權勢比你想的要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