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同意
今日早朝,皇帝嘉獎了剿滅馬匪的景承澤。
有大臣上奏折,說北州刺史死于非命,其舌頭被人割斷又塞回口中,脖子上還有麻繩留下的勒痕,十根手指全都被夾斷,死狀凄慘。
那人說,兇手是在挑戰(zhàn)皇帝威嚴。
有幾個大臣低聲附和,景承澤暗暗觀察著都有誰。
這一任皇帝不似高祖皇帝疑心病重,他是趕鴨子上架被迫坐到皇位上的,平時膽小怕事,國事大都仰仗丞相旁敲側(cè)擊。
此時有幾個大臣提出要解決此事,免得兇手更加猖狂,皇帝一手扶額,垂下眸子,不知該作何打算。
景承澤眸色冰冷,出列發(fā)言,“臣倒是以為,這北州刺史臭名遠揚,搜刮當(dāng)?shù)匕傩彰裰窀�,指不定就是被行俠仗義的英雄好漢就地正法了。”
皇帝抬眼看他,點頭表示同意,“景愛卿所言,不無道理�!�
景承澤又繼續(xù)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任命官員接任北州刺史一職,處理好前刺史的喪事�!�
他說得滴水不漏,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朝會一散,兵部侍郎邵信就叫住了他,“景將軍別急著走啊,我最近新得了兩壇桃花酒,你要不要到我府上品鑒品鑒?”
景承澤記得他,剛剛出聲附和的大臣中間就有他。
這邵信,他幼時應(yīng)該是見過的,此人是世家大族塞到景家軍來的,貪功好進,有勇無謀,有幾場他帶領(lǐng)的戰(zhàn)役都是損兵折將。
景榮一開始敢怒不敢言,后面直接當(dāng)著全軍上下大聲批評了他,這人也沒走,直到景家軍解散他都一直在。
景榮的事,八成也有他的手筆,不然他怎么還能當(dāng)上兵部侍郎。
邵信跟景承澤也不對付,只是跟他維持表面關(guān)系,他一直看不慣像景承澤這種從小兵摸爬滾打成為將軍的人,這樣的人一呼百應(yīng),像是誰都不放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人很難拉攏,遲早會變成心腹大患,如同一顆長在肉里的毒瘤,不挖就時不時發(fā)作痛一痛,挖掉毒瘤還要割肉流血。
果不其然,景承澤冷著一張臉說:“改日吧,家里夫人管得嚴厲,下朝還要回去陪她用膳,不然就要鬧得闔府上下雞犬不寧�!�
反正他成婚了,偶爾拿冉憐雪當(dāng)擋箭牌府,擋擋討厭的人也挺好。
邵信尷尬一笑,這人真的很沒有眼力見,也很拂他的面子,“景將軍,要不你把夫人一起帶過來,我家內(nèi)子也無聊得很,兩人還能說體己話解解悶�!�
景承澤腳步一頓,扭頭看他,“我夫人不喜歡跟外人接觸�!�
他昨夜啃冉憐雪的脖子鎖骨,早上起來看的時候,吻痕都要變成淤青了,他不想讓別人看見她這個樣子。
邵信見他油鹽不入,拉住了走在他后面的懷遠侯,“冉公,你看看景將軍,他這樣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想與我結(jié)交�!�
懷遠侯無奈一笑,對他來說,兩個都是他不想惹的瘟神,試著縮回手,無果。
“將軍日理萬機,分身乏術(shù)實屬正常,要不就聽將軍的,改天再約�!�
懷遠侯打太極糊弄了兩句,他這個老丈人本來就驅(qū)使不了這個女婿,何必自己找罪受。
景承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答應(yīng)了邵信的請求。
“邵侍郎,桃花酒你可以先留著,年前我一定去一趟你府上,帶我夫人一起�!�
聞言,邵信很高興。
懷遠侯也松了一口氣,剛剛被邵信拉過來的時候,他出了一腦門的虛汗,生怕他倆一出皇宮就打起來。
……
景承澤一回將軍府,就徑直往東院主屋去,未曾想撲了個空。
往常她還躺在床榻上,睡得像軟乎乎的小豬,小臉泛著粉。
現(xiàn)在主屋空無一人,他的夫人呢?
找了一圈,最后在東院的偏屋找到了冉憐雪,她正拉著蘭惠的手給她戴玉鐲子。
她的手腕瑩白,手指細長,比拿著的玉鐲子更像玉,但她為什么給蘭惠戴這種貴重的東西呢?
景承澤古怪地看著她,明明上個月她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蘭惠,這是在做什么?
冉憐雪見他站在門口,對他微微一笑,去把他拉進屋子,“外面冷,將軍可別凍著身子�!�
景承澤被他塞到蘭惠旁邊的位置上,而蘭惠面色羞紅,怯生生的,不敢抬頭看他。
他把蘭惠帶回來前,剛好看到蘭惠在大街上賣身葬父,他的父親死后也無人給他斂尸,漫天大雪紛紛揚揚,他動了惻隱之心帶走蘭惠。
本以為冉憐雪不喜歡她,沒拿鞭子抽死她,至少也會打發(fā)她走。
至少,他從未想過兩人會心平氣和坐在一起,氛圍還十分和氣。
正當(dāng)他面露疑惑,心中不解時,冉憐雪拿起蘭惠的手放在了景承澤手上。
“將軍,我做主抬蘭惠當(dāng)你的妾室,以后她住到西院,你也能有人能說說心里話�!�
什么?妾室?抬蘭惠當(dāng)他的妾室?
蘭惠賣身葬父本來就是那個意思,羞答答地開口:“將軍,妾一定好好伺候?qū)④�,以此報答將軍的恩情�!?br />
“我不同意�!本俺袧擅偷乜s回手,回府的喜悅瞬間消散,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妻子,現(xiàn)在她竟然……竟然要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冉憐雪看了看貌美的蘭惠,又看了看黑著臉的景承澤,“為什么不同意?”
他xingyu這么強,蘭惠又巴不得能伺候他,她又想一個人過悠閑日子。
只要景承澤答應(yīng),對三個人都好。
景承澤臉色變得更黑,她還問他為什么不同意,兩人都做了好幾次,元陽都想用xingqi堵在她身體里不給流出來,要是她的身子好了能懷上孩子,他早當(dāng)上爹了。
她像一塊不開竅的木頭,還觍著臉問他為什么,難道看不出他有多愛她嗎?
他的愛只能給她一個人,給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