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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識(H)

    那晚之后,薛庭又消失了。

    可能就像他說的,他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李似然的生活回歸到了之前那樣毫無規(guī)律,自己準時準點上下班,在公司吃外賣,回家了要么在浴缸里躺著睡一個晚上,要么在床上躺抽一個晚上的煙。除了定時去看心理醫(yī)生其他時間哪里也不去。

    向來都是這樣,沒有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正常生活,只是像個機器一樣生活。

    偶爾想起那天晚上他說的那些話,也只會抽著煙去想從前那些破事,根本想不起來他是誰,從什么時候開始跟他有的交集。

    除了小時候被養(yǎng)母一再的虐待跟羞辱,還有十二歲那年養(yǎng)父被殺,十九歲那年生父暴斃以外,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想起這個,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母親要來看她的日子。

    她忙著把所有空煙盒還有治療藥物全部收起來鎖好,然后把本來就沒什么活人痕跡的房子打掃了一下,等著她母親上門。

    母親基本上是每半年來一次,看著時間還早,李似然下樓買了菜破天荒的做了頓飯再期待著母親跟她獨自吃飯。

    到了晚上七點,她只等來了母親的一條微信,上面說她的妹妹病了,母親走不開,不來了。

    李似然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看著自己忙碌了半天做的都是母親愛吃的飯菜。

    天漸漸黑了,家里沒有開燈,李似然在黑暗里坐了很久,吃了一口涼了的菜,眼淚順著臉掉了下來。

    李似然突然站起身把碗碟全部推掉在地上,自己苦惱的坐在地上,雙眼失焦的發(fā)呆。

    薛庭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李似然躺在地上,滿地的碗筷飯菜,雖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這只蠢貓肯定心情不好。

    李似然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動了。

    薛庭把灑落一地的東西都收拾到垃圾桶里,又認認真真的把地拖了一遍,才去把睡在地上的李似然抱起來睡在床上。

    “想說說發(fā)生了什么嗎?”

    李似然翻了個身背對他,顯然是不想說了。

    看著平時煙頭滿地,各種藥盒擺滿桌子的房間里突然不見了這些東西,薛庭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李似然的手機亮了,有人發(fā)來了微信。

    她并沒有動,薛庭拿起她的手機看到了她母親發(fā)來的微信。

    阿媽:你自己早點睡,改天我再去看你。

    薛庭得知事情原委之后放下了她的手機,替她蓋好了被子,也沒再說話。

    沉默了好久,李似然開口了。

    “你來干什么�!�

    薛庭看了看手表,語氣淡淡的,“路過。”

    “那就快滾。”

    薛庭哪里是真的路過,剛跟羅節(jié)帆交完手迫不及待的開車趕了過來。

    還好他今天過來了,不然李似然真的會在地板上躺一天。

    李似然的兩位母親,都從來沒有盡到過母親的責任,她卻一直對母愛這個東西很向往。

    薛庭是獨生子,他并不能體會李似然心里的不平衡和怨懟。但是他可以做到陪她這樣坐著無聲的發(fā)泄。

    坐了好久好久,薛庭以為她睡著了,然而她卻一直摟著被子哭。

    薛庭無話可說,起身去拿紙巾把李似然翻過來面對著他給她擦眼淚。

    似乎感覺得到她的心一樣,薛庭沒有笑,只是面無表情的給她擦眼淚,然后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還好,沒發(fā)燒�!毖νグ鸭埲喑蓤F扔進垃圾桶,“發(fā)燒了就真的把腦子燒壞了�!�

    她一點都沒有變,看起來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甚至整天臭著張臉,其實內(nèi)心里比任何人都矯情都脆弱。

    李似然把臉偏開,不想去看他。

    那天晚上薛庭雖然對她坦白了,但是她對他的了解還是一片空白,甚至連他說很早就認識自己都毫無印象,當然不肯搭理他。

    對此薛庭毫無解釋甚至根本沒有打算解釋。

    “這么幾天了你怎么還鬧脾氣呢?”薛庭伸手在她的下巴上撓了兩下,好像真的是在逗貓一樣的。

    “滾出去�!崩钏迫桓緵]心情理他。

    薛庭歪著頭對她挑了挑眉,“為什么?”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里是我家!滾出去!”李似然臉耷拉下來,十足的就像別人描述的是個兇神惡煞的面癱臉。

    薛庭本來覺得她只是心情不好隨便發(fā)泄兩句,聽她吼完皺了皺眉。

    “你在說什么?”

    薛庭不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他整個人陰森森的。

    李似然睨了他一眼,嫌棄的不言而喻。

    他看著她冷冰冰的表情,咬緊牙,撫摸她的手腕。

    “似然,我是薛……”

    話沒說完,迎頭就是狠狠的一拳。

    薛庭被打的偏開頭,摸了摸立刻紅腫起來的臉頰。

    下一拳揮過來的時候,他抓住她的手,把她壓在床頭。

    李似然想反抗,薛庭壓下來按住她的肩膀,埋進她的胸口喘息。

    “滾開!”

    薛庭緊緊抓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嘴唇蹭過鎖骨的紋的那個x,舌尖輕輕點了點。

    她手腕上也有個紋身,是l。拇指擦過那個字母,薛庭嘆了口氣。

    “似然,乖一點……”

    “滾開啊你這個強奸犯!”

    難聽的話語刺激了薛庭,他自嘲的笑了起來,“我犯法的事情多了,不止這一件。你覺得,私闖民宅罪大一點還是強奸罪大一點?”

    知道他沒憋什么好話,李似然感覺喘不上來氣,“混蛋!”

    薛庭看著氣得直喘氣的李似然,單手捏住她的兩只手腕,掀開她的衣服,手伸進內(nèi)衣里胡亂摸著。

    “不要碰我!你滾開!��!”

    下身被他腰上的東西貼上來猛的戳了一下,李似然反抗的更加激烈,捏著她的手腕都咯咯作響,薛庭干脆放開手,整個人壓著她不動。

    衣服被他拽下來,連著內(nèi)衣也被扯下來,李似然看向放在床頭柜的手機。

    薛庭順著她的視線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看我,寶寶�!�

    李似然揚起手惡狠狠把他湊上來的頭推開,“滾!”

    薛庭分心去拽她的褲子,她一腳正中他小腹,薛庭笑了笑,抬起頭發(fā)現(xiàn)她伸手去拿手機。

    她點開撥號界面,薛庭眼看著她按下110,坐起身奪過她的手機,伸手攏了攏額頭的劉海。

    李似然眼看自己的手機被他拿著關(guān)了機,氣得抄起床頭柜的擺件扔向他。

    沉重的擺件砸向他的右臂,薛庭吃痛,悶哼了一聲。

    暗紅色的血跡幾乎是瞬間浸濕了他的襯衣,像開了一朵血紅色的花。

    她想搶回自己的手機,薛庭微微皺了皺眉,握著手機下床離開。

    “操……”李似然坐起身怒罵了一句,看著他脫下衣服,露出右臂上的刀傷。

    自己沒看錯,他右臂確實受傷了。

    還傷的不輕。

    薛庭翻出她房間里的醫(yī)療箱,簡單的消毒止血,換了條紗布裹上。

    李似然坐在床邊,面無表情。

    他看著她平靜的眼眸,企圖找出一絲惻動的痕跡。

    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情緒,她就那樣木然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

    薛庭嘆了口氣,從兜里摸出一個小瓶子,翻了個針筒抽出瓶子里的液體。

    李似然還沒意識到那是什么東西,他拿著針筒向自己走來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做出防御姿態(tài)。

    薛庭此刻力氣又大的驚人,拽著她的手腕按著她,針頭扎進血管。

    液體盡數(shù)打完,薛庭還是緊緊的按著她,“別害怕,是鎮(zhèn)靜劑,摻了點安眠的東西�!�

    她瞳孔驚懼的收縮,感受到冰涼的藥液慢慢的在身體里流竄,融進血液,渾身的力氣被一點點抽干,隨之就是麻木的痛感。

    最后只能感覺到他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乖,想報警嗎?我還沒跟你說,我們每一次我都拍了視頻,你想報警我會把視頻給你,那是證據(jù)。今晚結(jié)束,你想怎么樣都行�!�

    “你威脅我�!�

    “嗯,你就當是吧�!�

    意識混沌之前,李似然抬起手,薛庭把臉湊上去,被她撓了一下。

    ……

    深夜,樓下的藥店走進來一個臉上帶著三道指甲印的男人。

    前臺賣藥的醫(yī)生定定的看了一眼這個怪人,“先生你好……”

    薛庭不想說廢話,報了兩個藥名,醫(yī)生去找藥,他低頭看著柜臺前面擺放的最明顯的避孕套,抽了兩盒出來。

    醫(yī)生拿著藥走過來,沒多說什么一起掃碼結(jié)賬。

    薛庭掏錢包的空隙,醫(yī)生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先生您需要碘伏嗎?”

    “不用�!彼牧藥讖埌僭n票在收銀臺上,也不管是幾張,提著藥轉(zhuǎn)頭就走。

    醫(yī)生困惑的撓了撓后腦勺,“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有情趣。”

    走到門口的薛庭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有些刺痛,估計是被撓破皮了。

    雨夜里,他捻了捻手指,笑的格外瘆人。

    薛庭為了躲攝像頭,回的很慢。

    回李似然家的時候,她還裸著后背匍在床上睡著。

    后背因為她的呼吸起伏著,她瘦的很,肩胛骨陷的一點肉都沒有。有人說這是蝴蝶骨,薛庭卻覺得這是一種畸形的審美。

    手撫摸上去的時候也是骨頭硬硬的觸感,薛庭有些難受。

    他不在這兩年,她好像越來越瘦了。

    “似然……”

    薛庭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翻出剛剛買的止血藥,先給自己處理傷口。

    李似然在做夢。

    她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什么東西,只知道她很少睡的那么沉。

    黑漆漆的四周,什么都看不見,只聞得到一陣血腥味。

    好像有尸體。

    四周血淋淋的殘肢,斷臂,還有記憶里那張沒有閉上眼睛的頭顱。

    “唔……”

    薛庭包扎好手臂,聽見李似然的動靜,湊上前。

    以為她醒了,卻只看到她皺著眉,身體微微顫抖,還有一身的冷汗。

    李似然是被痛醒的。

    那根東西狠狠嵌進身體的時候那種撕裂的痛苦,把她生生痛醒了。

    “呃……”

    一醒來就是這樣,被他壓在身下,臉陷進枕頭里,撕心裂肺的痛之后就是直沖腦門的怒。

    薛庭手掐著她的脖子,輕輕喘著氣,“做噩夢了嗎乖?”

    她想反抗,卻動彈不得。

    不屬于自己的灼熱,在自己身體里瘋狂的進出。

    變態(tài)!變態(tài)!

    反復掙扎了好幾下,她只能喊出兩個痛字,身后的人卻抬高了她的腰。

    額頭抵在枕頭上,她才有空隙呼吸。

    小穴猛的被填滿,一陣酸痛襲來,李似然感覺漲痛的厲害,手腳又一點力都使不上,根本反抗不了。

    睜開眼,正好看到他惡心的東西上恐怖的紫色經(jīng)絡(luò)隔著薄膜,不停的抽插。

    李似然咬著嘴唇,想掩蓋自己的痛苦的聲音。

    薛庭越往里操李似然咬的越緊,只能嗚咽著罵他,“嗚……好疼……好疼……你滾出去……”

    他哪里管這個,薛庭被她緊致的小穴夾的理智全無,“寶寶別躲�!�

    “嗚……啊啊啊……”

    薛庭兇狠的抽插讓兩人交合的地方撞出皮膚碰撞的啪啪聲和李似然不斷被薛庭從身體里帶出來的液體的水漬聲在房間里無限被放大。

    李似然渾身像只被煮熟的蝦,周身通紅。

    薛庭看她咬著嘴唇,騰出手掐住她的臉頰和她接吻。

    她無助的嗚咽聲,薛庭很受用。

    “放松點,很快就不疼了。”

    紅腫的嘴唇還掛著晶瑩的津液,李似然迷迷糊糊的聽他說話,想弄死他。

    明明很痛,她卻沒出息的在薛庭一下又一下蠻橫的動作里剝離出一絲愉悅的痛感。

    她很討厭這種感覺,幾乎沒有什么感情,李似然實在受不了了喘了幾聲,這種快感襲上全身。

    薛庭貼近她,“別這么喘……”

    他受不了,受不了李似然貓叫一樣的反抗。

    李似然艱難的喘息著,手指才慢慢有一點知覺。

    薛庭感覺到她的體溫升起來了,手撫摸她的脊骨,用力的往最深處頂。

    李似然揚起頭,撞了兩下枕頭,恢復力氣的手指抓著床單,死死的抓著。

    他長舒一口氣,笑出聲。

    她羞恥的把臉埋在枕頭里,藏起自己無法控制的呻吟聲。

    粗壯的性器在小穴里碾了一圈,肉壁緊緊的吸住,索求。

    李似然被翻轉(zhuǎn)過來面對薛庭。

    他脫了上衣,右臂纏著紗布。

    “你下邊的小嘴比你上面的嘴誠實多了,寶貝兒�!�

    李似然想抬腿踹他,但是雙腿被壓的太久有些麻木,使不上力。

    薛庭抬起她的雙腿,架在肩膀上。

    刑具一樣的東西又狠狠的插了進去,

    好像是因為藥物的關(guān)系,李似然并沒有太大的感覺,插的再深也只是一種鈍鈍的痛感。

    他見她沒反應(yīng),手握住她因為劇烈的頂撞而顫動的胸,惡趣味的撥弄她的乳頭。

    手軟軟的搭在他手臂上,要是平時,早就一個巴掌飛過來了。

    薛庭很享受這樣軟軟的觸感,想著想著,下半身操的更加用力。

    龜頭頂在敏感的地方,狠狠的戳著,大力的挺進,又廝磨著抽出。

    乳頭被他捏的發(fā)癢,李似然只能握住他的手臂,“松、松手!”

    另一只手又捻住陰蒂撥弄,李似然羞憤的大叫。

    被性器抽插的痛感,被挑逗陰蒂的酸脹,還有乳頭上時不時被捏著搓弄的癢,她羞到極點,掙扎著踹了兩下他的肩膀。

    薛庭只是輕輕笑了笑,“我就該給你打點春藥。”

    “你、應(yīng)該……去死!嗬……��!”

    他用力一口氣把孽根全都插了進去,小腹都被他頂出一個恐怖的形狀。

    李似然覺得眼睛濕濕的,抬手擦了擦被硬擠出來的眼淚。

    薛庭頂了兩下,插進里面那處軟軟的小嘴里。

    她痛苦的閉上雙眼,眼淚順著掉了下來。

    帶著薄繭的手擦過她的臉頰,坑李似然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薛庭停了下來,按在陰蒂上的手猛的開始瘋狂戳弄敏感的地方,李似然咬著牙,伸手去抓他的手腕。

    “嗚……薛……啊……”

    喊出來的聲音都不像自己的了,因為他的挑撥,酸癢的快感躥到全身,一下一下的刺激著身體里那根緊繃的神經(jīng)。

    她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薛庭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看到她總是怒視著自己的眼睛,因為爽的無法控制而微微的往上翻出些眼白,他才射了出來。

    “似然……”

    他手停下來,輕輕撫摸了兩下她的陰蒂。

    “似然……”

    她下身開始顫抖,不受控制的夾緊了他還在射精的性器。

    “似然……”

    他喃喃的喊著她,滿足的把人抱在懷里。

    她沒有力氣把他推開,嗓子干的發(fā)痛,只能伏在他肩膀上,輕輕的喊,“喝水……呃……薛庭……喝水……”

    薛庭抱緊了懷里的人,蹭了蹭她的臉,“對,喊我名字,喊我名字……”

    他抽出性器,放下李似然整理了一下才去給她倒水。

    薛庭端著水杯回來,她側(cè)躺在床上,自言自語的念叨著什么。

    他把她扶起來,喂她喝水。

    喝完水,李似然靠在他懷里,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

    薛庭這才聽清她在說什么。

    “為什么給別人送花……為什么……”

    為什么薛庭。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為什么丟下我這么多年。

    我恨你。

    ……

    羅節(jié)帆還在看著李似然的體檢報告發(fā)呆。

    黎茵就坐在他身邊的桌子上,“大叔,你已經(jīng)反反復復看了很多遍了,我也看過了沒有什么特殊的問題,你到底還在糾結(jié)什么?”

    “我覺得她吃的安眠藥劑量有問題。”羅節(jié)帆拋出了疑問。

    黎茵嫌棄的嘆了口氣,“這是正常的助眠劑量,藥也是她的醫(yī)生給她開的正規(guī)藥。她除了胃和心臟有點毛病以外其他身體機能一切正常,身體上的我就知道這么多,心理上的你要去問慕阿姨�!�

    “不用問了,”慕嵐老遠的喊,“李似然除了治療失眠,還有很嚴重的焦慮癥和狂躁癥,一直都在吃一些抑制藥物,她的心理醫(yī)生我也去問過了,她這段時間除了很準時的去找他看病以外沒有任何異常�!�

    羅節(jié)帆正在想自己是不是懷疑錯了人,可能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未參與他們話題只是一直在低著頭敲鍵盤的曾榕樺突然對羅節(jié)帆喊,“帆哥,你是真的懷疑錯了,薛庭一直在找的都是李似然公司樓下餐廳里的一個彈鋼琴的女孩兒�!�

    羅節(jié)帆把李似然的體檢報告放下,“真的嗎?安排我跟她見個面�!�

    羅節(jié)帆趕去了餐廳。

    他等待著那位女孩子,看著她在臺上彈完曲目由經(jīng)理告知帶著走了過來。

    女孩坐下,禮貌的自我介紹道,“警官您好,我叫鄭希�!�

    羅節(jié)帆例行公事的掏出警官證,“市局專案組,羅節(jié)帆�!�

    鄭希示意自己明白,請羅節(jié)帆繼續(xù)說下去。

    “鄭小姐,您最近交了男朋友?”羅節(jié)帆毫不客氣的問道。

    鄭希思考了片刻,搖搖頭,“并不算是,我們只是朋友。”

    羅節(jié)帆把薛庭的照片拿出來給她看過,“是他嗎?”

    鄭希點點頭。

    羅節(jié)帆繼續(xù)問道,“他現(xiàn)在在哪?你知道嗎?”

    “我不太清楚,他只是說喜歡聽我彈琴,偶爾會來送我花,順便送我回家�!编嵪H鐚嵳f道,“他最近幾天沒有來過�!�

    薛庭消失了兩年,一出現(xiàn)就有了新的案子。

    羅節(jié)帆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大概,他看著鄭希就覺得她的性子和氣質(zhì)跟李似然很像。

    他始終覺得李似然不是個巧合。

    “好,”羅節(jié)帆給她留了個聯(lián)系方式,“如果他再次出現(xiàn),請聯(lián)系我。”

    羅節(jié)帆起身要走,回頭就看到了角落里坐著的背影,跟薛庭極其相似。

    正起身要去查看,鄭希起身擋住了他的視線,等鄭希離開,那個背影已經(jīng)消失。

    羅節(jié)帆立刻追出去四處查看,四下卻都無人可疑,倒是看到了剛從公司下來的李似然。

    李似然看到他也只是朝他打了聲招呼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再無異樣。

    羅節(jié)帆無奈坐回車里思考。

    先前意外查到薛庭在李似然公司樓下出入頻繁,順著找到了李似然,查過之后對方卻不認識薛庭,但是之后慕嵐的郵箱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郵件說薛庭正在李似然家里,他們兩人趕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人。

    雖然有種種巧合卻都沒有證據(jù)支撐薛庭這些年一直追求的女孩子就是李似然,讓他們尋找薛庭的線索又斷了。

    曾榕樺查到薛庭在鄭希工作的餐廳消費并且聽了鄭希的描述,好像那個女孩子的確就是鄭希沒錯。

    一個根本不認識薛庭甚至見都沒見過,一個不僅認識還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追求的地步。

    正常人都應(yīng)該覺得李似然只是個巧合,鄭希才是他們找薛庭的關(guān)鍵,羅節(jié)帆卻始終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或許是李似然跟薛庭的確存在某種關(guān)系,但是李似然并不知道。

    或許是李似然刻意隱瞞了薛庭的存在,但是她的表現(xiàn)根本就不認識薛庭,連慕嵐都認為她確確實實不認識薛庭。

    連黎茵都說,如果她是一個活人,在四年里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被薛庭侵犯了并且對薛庭本人毫無印象。

    心理醫(yī)生給出的答案也只是,李似然做夢是一種強烈的心理反應(yīng)而已。

    羅節(jié)帆希望自己想錯了,如果他懷疑的是真的,薛庭真的在那四年里給李似然下安眠藥讓她產(chǎn)生做夢的錯覺,那對于李似然來講,會是一輩子抹不掉的陰影。

    這也是他一直懷疑李似然查出來的安眠藥劑量的原因。

    可是那畢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查的出來些什么呢?

    羅節(jié)帆駕車離去。

    一直躲在角落的薛庭看著車子遠去。

    “魚兒上鉤了呢�!�

    ……

    李似然拿了外賣回公司準備吃飯。

    昨天晚上薛庭把她摁著好一頓折騰,今天一早起來人又不見了,李似然覺得他就是有病,拖著腰酸背痛的身體還是來上班了。

    吃飯正吃到一半,同事上來找她說有人給她送了花。

    李似然一臉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好像說了什么。

    手里的花是一束包扎看起來就很貴的香水百合,跟送給那個歌女的是同一種。

    李似然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桶。

    不知道他是真的直男還是故意刺激她,送一模一樣的花讓人覺得厭煩。

    李似然吃完飯就一直在忙工作。

    她在忙一份顧客的設(shè)計稿,已經(jīng)忙了好幾天了,甲方始終覺得不太合意。

    李似然一直都是業(yè)內(nèi)翹楚,設(shè)計稿多次在國內(nèi)獲獎,含金量都特別高,現(xiàn)在躲在這么一個小公司里裝作咸魚新人的樣子但是又很認真對待每一份設(shè)計稿,很少遇到這么難搞定的顧客。

    脾氣本來就不太好的李似然心里窩著火,看著由于甲方各種無理要求修改無數(shù)次導致跟李似然原本設(shè)計的相差甚遠,甚至到達了難以忍受的地步,二話不說把無辜的甲方罵了一頓。

    罵完李似然就把對方拉黑了,郁悶的刪掉所有版本的設(shè)計稿,看了一眼時間還沒到下班點,又拿著煙盒躥進休息室抽煙。

    公司下至保潔阿姨上至公司老總都知道李似然脾氣,別說李似然罵完顧客就去抽煙了,她就算罵完老總再去抽煙都沒有人敢對她出大氣。

    畢竟罵也不罵過,打也打不過,專業(yè)方面更是說都別說,車尾燈都看不到。

    書上說的沒錯,天才就是最極致的瘋子。

    誰都沒想到一向“不近男色”的李似然發(fā)脾氣居然是為了一個男人在生悶氣。

    李似然抽完煙回到工位上,又聽說有人給她送了一束花。

    看著一束更貴的香水百合,李似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給薛庭打了電話過去。

    “你有病嗎?!”

    薛庭收到李似然的電話很震驚,不為了她主動打電話而是為了她并沒有被花束感動反而第一句話就是劈頭蓋臉的罵他。

    “怎么了寶貝,不喜歡嗎?”

    “我喜歡你媽!”李似然氣的又把花扔進了垃圾桶。

    可憐兩束貴的嚇人的花就這么一起躺在了垃圾桶里,看的周圍同事都嘆為觀止。

    果然追李似然就是要有足夠的勇氣。

    隔著手機李似然都能看到薛庭滿臉都是欠揍的笑容。

    “不喜歡花你還跟我吃醋?”

    “誰他媽吃你的醋!”李似然掛掉了電話,想把手機砸掉,“神經(jīng)��!”

    ……

    準時下班,李似然下了樓被人攔住了。

    是今天被她罵的那個甲方。

    “李小姐你好。我是辰天文化的項目負責人,陳驍�!睂Ψ阶隽俗晕医榻B,習慣性的遞出了名片給李似然。

    李似然根本不給面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干什么?”

    陳驍尷尬的收回名片,“關(guān)于今天你罵了我一頓,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說一說!”

    他好歹也是學了幾年平面設(shè)計的,雖然不是特別懂行,但是他自我認知吊打李似然這樣的“行業(yè)新人”還是沒有壓力的。

    李似然都替他覺得尷尬,豎起中指推了推眼鏡。

    “你不過是一個普通傳媒公司的新人而已,業(yè)績好一點就可以指責我這樣的大顧客嗎?”陳驍自以為是的得意道。

    “你還記得吳文嗎?”

    陳驍愣了一下,這個家伙他可太熟悉了,兩年前曾經(jīng)做過她的對手,被對方完虐并且把他的自尊踩到泥里羞辱了一番。

    “陳驍是吧,我記得你,之前市里那個粵東設(shè)計區(qū)賽,我,全區(qū)第一�!�

    對于當時的李似然來講,這個獎項真的沒有技術(shù)含量,而對于陳驍來講,這簡直就是職業(yè)生涯里最大的獎項了。

    李似然見他沒聲兒了,繼續(xù)嘲諷道,“特意來小公司找新人麻煩尋求存在感,你可真是不止無聊,還很無恥�!�

    李似然不屑的把眼鏡戴穩(wěn),從他身邊經(jīng)過又吐槽了一句,“現(xiàn)在門檻是這么低了嗎,什么阿貓阿狗都叫設(shè)計師�!�

    陳驍徹底沒話講了。

    一直在不遠處的薛庭好笑的看著這場鬧劇,越來越覺得他家蠢貓真的是可愛到極點。

    看到車里的薛庭李似然剛剛好一點的心情就瞬間垮了。

    “走吧�!毖νピ谲嚴锸疽�。

    李似然怕這個男人光天化日的把她硬拽進去,只好悻悻的開了車門坐進后座。

    “開這么張揚的車出來,你也不怕別人盯著你碰瓷�!崩钏迫幌訔壍目戳怂谎�。

    薛庭對著后視鏡看著她笑了笑,“不會�!�

    李似然看他笑的這么欠揍就知道他不會擔心羅節(jié)帆找上來了。

    “晚飯想吃什么?”薛庭發(fā)動了車子騰出空問李似然。

    李似然實在覺得奇怪,皺了皺眉,“特意找來就是為了這個?”

    薛庭還是笑的那么欠揍,卻不說話。

    ……

    薛庭只是帶她去吃了個飯,回車里李似然就睡著了,薛庭把西裝外套脫掉給她蓋上,然后驅(qū)車繞了一圈又繞回了李似然公司附近。

    不遠處就是鄭希工作的餐廳,薛庭只是把車故意停在了監(jiān)控攝像頭下,確保攝像頭看不見李似然。

    一直待到鄭希下班回家,薛庭才開車送睡著的李似然離開。

    無意瞟了一眼后視鏡薛庭發(fā)現(xiàn)李似然醒了。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早就醒了。

    薛庭不說話,李似然也不說話。

    直到薛庭停了車,李似然扔開他的外套下車就走,看都不看一眼薛庭。

    薛庭扶住額頭。

    又闖禍了。

    灰溜溜的跟著上樓卻被李似然鎖在了門外。

    薛庭無奈,只好撬鎖。

    找了一圈只有浴室的燈亮著,李似然可能又打算在浴缸里泡一夜。

    一咬牙他連浴室的門鎖也一塊撬了。

    李似然聽到動靜就起身裹了浴巾圍在身上,等薛庭開門進來她就狠狠的一腳踹回去。

    薛庭被她一腳踹的退出去好幾步,站起身退出去把門關(guān)好。

    “滾出去。”

    “你能不能聽我好好解釋�!�

    李似然不想聽他解釋,也不出聲。

    “你真的聽我解釋,我只是……”薛庭怕以她的性子知道了真相她會更生氣。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大概是所有人共同的病。

    李似然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站在鏡子前準備洗臉。

    想起了父母的悲劇,想起了養(yǎng)母對她的虐待,想起了親生父親暴斃在家。

    李似然手捧了一把冷水沖臉,用毛巾擦干算是洗過臉了,拿牙刷擠了牙膏開始刷牙。

    薛庭就站在門口等。

    簡單的洗漱完李似然把睡衣?lián)Q好,出了浴室就回臥室躺著。

    她已經(jīng)隱隱約約猜出來鄭希出現(xiàn)的原因,越來越覺得薛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

    薛庭理虧,只能站在門口敲門。

    李似然不理他,他就站在門口等她開口。

    為什么她會被這樣的人纏上。

    李似然無奈的點了煙。

    聽到打火機的聲音薛庭又敲了敲門,“少抽點煙�!�

    看著垃圾桶里帶血的紗布,李似然想起了他胳膊上的傷。

    昨天晚上這個混蛋帶著傷都硬要把她折騰的要死,原來還是偷偷換了紗布。

    李似然一直覺得他的傷口很不對勁,雖然是很明顯的刀傷,但是刀口后面顯然還有一個類似子彈留下的槍傷。

    想著李似然就叼著煙提著醫(yī)療箱開了門,把薛庭拽著坐在了客廳沙發(fā)上。

    薛庭還有些詫異,看到她扯掉自己的領(lǐng)帶又一顆顆解紐扣,薛庭以為她轉(zhuǎn)性了,結(jié)果她扒開襯衫就一直在觀察他的傷口。

    本來想躲一下,但是李似然并沒有說什么,找了瓶藥粗暴的給他涂上。

    刺鼻的中藥味瞬間彌漫在整個房間里,李似然只是低頭拿紗布跟繃帶給他包扎好。

    然后又找了一瓶藥丸,毫不猶豫的塞進薛庭的嘴里。

    “這是我爸教我的�!崩钏迫坏母忉屩�。

    薛庭還在疑慮李似然怎么會這些東西,差點忘了她父親是當醫(yī)生的,隨即笑了一下。

    李似然板著臉威脅道,“你再笑我就拿刀弄死你�!�

    “好好好,我不笑了�!�

    收拾了醫(yī)療箱,李似然起身又回了臥室。

    觀察過后李似然確定他是在用刀傷掩蓋槍傷,并且割傷他的人毫不留手,也未做及時的止血處理。

    似乎是想讓他故意留疤掩蓋住槍傷。

    “真是個瘋子……”李似然吐槽了一句。

    薛庭看著胳膊上因為李似然的慣性系上的蝴蝶結(jié),笑的更開心了。

    讓她休息一晚上吧。

    薛庭就這么想著,起身離開了。

    ……

    薛庭一路避開攝像頭從李似然家樓下開車到自己家別墅門口。

    下了車看著毫無生氣的別墅,薛庭突然有點后悔一個人回來了。

    快步進了院子看了一眼還沒開花的花叢才慢慢上樓。

    進玄關(guān)換鞋的功夫,一個男人從昏暗的客廳里躥上來。

    “你還舍得回來?”男人質(zhì)問道。

    薛庭頭也不抬的換鞋,穿上拖鞋之后把車鑰匙放在茶幾上倒水,“我有什么舍不得回來的?倒是你看起來比我閑。”

    男人不跟他爭辯,“我來看看你的傷�!�

    薛庭脫下外套把李似然包扎過的胳膊露給他看,男人看著那個扎眼的蝴蝶結(jié)。

    “你這是?”陌生男人把燈打開確認了一遍,“挺有趣味啊�!�

    “我老婆給我包的,你有嗎?”薛庭挑釁的懟了回去。

    男人擺擺手,“得,你贏了�!�

    “傷也看過了,可以走了嗎?”

    男人呵呵笑了兩聲,“你們這一個個的都著急趕我走給我整的是無家可歸了呢�!�

    這個無緣無故出現(xiàn)的男人無論從行為舉止還是說話方式甚至連性格神態(tài)都與薛庭無比相似,就像是刻意模仿的一樣。

    薛庭自然不想搭理他,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自己找房間睡,別給我弄臟了�!�

    看著薛庭離開,男人看了看他留下的外套。

    熟悉的包扎方式,熟悉的中藥味,還有外套上沾染的洗衣粉和沐浴露的味道。

    他知道薛庭去見誰了,他撿起外套,攥在手里沉默了好久。

    “……然然,你還好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不遠處的薛庭對他喊到,“孟凡,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行為�!�

    自己日思夜念的人現(xiàn)在被薛庭霸占著,自己還得照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拙劣的模仿。

    孟凡把外套放下,照舊走到一樓最里面的房間躲了進去。

    “真麻煩�!毖νトツ没亓俗约旱耐馓�,“誰都盯著我的小野貓胡思亂想。”

    ……

    李似然難得睡了個好覺。

    睡醒了才發(fā)現(xiàn)薛庭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

    看著顯示凌晨三點的手機,李似然暈暈乎乎的坐起身打了個哈欠。

    愣了一會感覺無事發(fā)生就下床去把忘記關(guān)上的燈關(guān)上,躺回床上看手機消息。

    微信多出來好多未處理的消息,李似然看了一眼都覺得沒什么意義,該應(yīng)付的隨便敷衍了兩句就扔開手機繼續(xù)睡覺。

    按照李似然的作息來講,沒有人跟得上。但是偏偏就是這個時候有人秒回了她的消息。

    李似然常年手機靜音,但是看到屏幕亮了一下還是好奇的拿起來看了。

    是薛庭。

    李似然回消息的時候沒看清楚給他發(fā)了個表情出去。薛庭又光速給她回了條語音。

    “怎么了寶貝?睡不著嗎�!�

    李似然聽了無語了好久,才打字回復。

    李似然:發(fā)錯了。

    薛庭:你還打算發(fā)給其他人?

    李似然給他回了幾個句號,沒再回復。

    很快,閑的沒事干的薛庭給她傳了一條視頻過來。

    都不用點開看,李似然都知道是什么。

    這個男人奇怪的性癖,做那種事居然還敢這樣事無巨細的錄下來。

    良久,等不到李似然的回復薛庭干脆給她打來了電話。

    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李似然當即掛掉他的電話,給他回復了幾個字。

    李似然:你這個!混賬東西!

    ……

    薛庭又消失了。

    李似然倒是過了幾天安靜日子。其實也沒有那么安靜。

    那天陪她出去喝酒的那個男孩子又來找她了,簡單跟她說了那天晚上是有個人把她給接走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誰。

    李似然敷衍的回了他兩句。

    c:今晚還要來喝酒嗎?

    李似然看了看時間,拒絕了。

    男孩依舊沒有死心。

    c:那我們?nèi)タ措娪埃?br />
    李似然想了想晚上實在覺得無聊,勉強答應(yīng)了,讓男孩等會來接她。

    男孩如約來了,看得出來他開的車子也不便宜,多半也是個錢多了裝不住的富二代。

    男孩挑了一部很無聊的很毀三觀的愛情劇目,李似然覺得更無聊了干脆睡著了。

    這還不如在家睡覺呢。

    睡到電影謝幕亮燈,李似然才驚醒。

    看著身上男孩給她披上的外套,李似然對他輕輕笑了一下。

    雖然笑的很假,但是李似然只會這么笑。

    男孩站起身示意李似然可以走了,李似然就讓他先走隨后也站起來跟上他。

    “餓了嗎?吃點飯?”出了電影院男孩跟李似然走到一起。

    李似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嗯�!�

    男孩接著問,“想吃什么?”

    “隨便吧。”李似然思考了一下,“中餐西餐都可以。”

    李似然覺得實在無聊的不行,想著吃些什么可以緩解一下氣氛。

    然后男孩就帶她去了安靜的西餐廳。

    面無表情的點了菜,男孩又給她添了兩個甜品,然后兩人就尷尬的把飯吃完了。

    李似然別扭到原地挖洞。

    吃到最后,男孩才靦靦腆腆的看著李似然對她說,“下周,我過生日,你想來嗎?”

    李似然吃完最后一口牛排,拿紙巾擦嘴,慢慢悠悠的回復道,“地址發(fā)給我,有時間就去看看吧�!�

    男孩高興的笑起來。

    李似然最后問了一句她最關(guān)心的,“我忘了,你叫啥來著?多大年紀來著?”

    男孩雀躍的回答,“我叫陳林帆。過完生日剛好26。”

    挺好,看起來比薛庭嫩的多,是沒有他成熟。

    “行。公司事情不多我就去�!崩钏迫贿是對他笑笑。

    很快,下周就到了。

    李似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去了陳林帆的生日趴。

    這一去不要緊,去了才知道前幾天剛罵過的陳驍居然是他表哥。

    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李似然端著一碟蛋糕無語的坐在角落里吃。

    這輩子都沒這無語過。

    呸,下輩子都不會這么無語。

    陳林帆得知之后也很尷尬,也不好做和事佬,只能暫時安慰自己的表哥。

    陳驍憤怒的看著李似然,和陳林帆低聲罵了好幾句。

    但是她絲毫不覺得害怕的一直吃蛋糕。

    看到陳林帆帶著陳驍走過來,李似然睨了他一眼,“你是專門讓你弟弟來邀請我替你尷尬的嗎?”

    陳驍氣得火冒三丈。

    陳林帆知道陳驍肯定打不過李似然,好說歹說把人按住了。

    “那個,似然姐,你少說兩句�!�

    李似然打了個哈欠,把裝蛋糕的紙盤放下,對陳林帆揮了揮手在他倆身邊穿過去。

    陳林帆愣了一下,轉(zhuǎn)身追了出去。

    出了ktv一路追到樓下,陳林帆攔住李似然打車,氣喘吁吁的讓她留下。

    “我到了該睡覺的時間了�!焙翢o作息規(guī)律可言的李似然絲毫不臉紅的說出這句話。

    陳林帆急了,喊道,“似然姐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李似然最怕別人沒錯還要道歉,立刻投降,“別這樣,是我的問題�!�

    陳林帆見她肯留下來了,才慢慢說,“那你陪我散散步吧�!�

    李似然嘆了口氣,讓陳林帆帶路。

    她是那種你不開口我絕對不回嘴的人,所以一路無話的走了半路。

    突然陳林帆伸手拉住李似然的手。

    李似然本能的躲開,陳林帆停下腳步。

    接著陳林帆開口了,“似然姐,我想……我們的關(guān)系可以再近一步……”

    李似然無奈的推了推眼鏡,只是愣了一下,光速擺擺手,“我們不熟。還有,你比我大,不要叫我姐,很顯老�!�

    陳林帆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么干脆,“可是我們可以繼續(xù)了解下去……”

    李似然撓了撓頭,無奈的隨便扯了個借口,“如果我不喜歡男人呢?”

    這下不僅陳林帆愣住了,他拿出正在通話的手機說了一句,“現(xiàn)在你高興了嗎?”

    李似然懵了,看了一眼陳林帆,又看了一眼他手機屏幕上薛庭的備注。

    “……”李似然難得換一個表情,五官都扭曲了。

    薛庭把電話掛了。

    然后不遠處薛庭的車就開了過來,薛庭板著臉坐在車里降下車窗。

    頭腦一向轉(zhuǎn)的飛快的李似然立刻反應(yīng)過來薛庭找人監(jiān)視她。

    陳林帆收起乖乖少年的表情,露出了跟薛庭一樣欠揍的笑,“嫂子,抱歉了�!�

    薛庭臉色難看到極致,還是忍住了沒有立刻發(fā)火,“上車�!�

    李似然思索了一下,拒絕了。

    “你別逼我�!毖νフ娴臍獾么竽X充血。

    李似然恢復了面癱的表情,“你有毛病�!�

    她倔起來就是不相信光天化日的薛庭敢對她做什么,結(jié)果薛庭就真的敢下車拽著她進了后座,然后讓陳林帆滾蛋。

    李似然被拽的手臂都快掉了,“你弄疼我了!放手!”

    薛庭怒火攻心,太陽穴都氣得直跳,“我說你怎么會抗拒我,原來你喜歡女人?趙蕊舒,你真的敢!”

    李似然聽到這個稱呼突然愣了,耳光立刻就甩到他臉上,“不準這么叫我!”

    “嗯?就這么叫你你能怎么樣?”薛庭用力捏著她的手腕,“你,怎樣?”

    李似然吃痛,面部扭曲的喊出聲,“放手!弄疼我了!”

    原本,李似然的過去就是她最痛苦的事情,這些天陸陸續(xù)續(xù)想起來很多事,這個時候薛庭還要在她傷口上撒鹽無非就是想刺激她。讓她不要想起以前的是他,逼她想起來以前那些事的也是他。

    “薛庭!你他媽有病!老子把你舌頭扯出來!”

    “趙蕊舒!”薛庭突然泄氣了,“你!能不能講講道理!”

    李似然掙脫開他的手,腿上用力踢了一下薛庭的要害,“我他媽憑什么跟你這樣的人渣講道理!”

    薛庭痛的拳頭都捏緊了,額頭上直冒虛汗。

    緩過來之后薛庭冷靜了很多,“算了�!�

    薛庭無言的坐下了。

    李似然只是找個借口讓剛剛的場景沒那么尷尬,但是也懶得開口解釋。

    “是我……對不起你。”薛庭皺著眉,抬頭看她,想起李似然第一眼看到他就只是說他好看,雖然后來也有反抗,但是明顯沒有看到他臉之前那么劇烈。

    好看,薛庭自嘲的笑了笑。

    要是沒有這張臉,李似然肯定不要他。

    他不再說話,回駕駛座開車。

    李似然靜靜的坐在后面,一眼不發(fā)

    薛庭并不想責怪誰,也不該把這些事強壓在李似然一個人身上。

    有些事讓他自己一個人承擔就好了。

    “讓沈群安給你開點藥治療一下失憶癥吧�!毖νo意的說了一句,心里在盤算要用什么藥的時候李似然疑惑的問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的醫(yī)生叫沈群安?”

    薛庭叫了一聲不好,說漏嘴了。

    李似然只是皺眉思索了一下,立刻就急起來了,“薛庭!”

    “……”薛庭假裝聽不到繼續(xù)開車。

    拳頭已經(jīng)捏緊,李似然想起來給他揍一頓,連帶著無辜的沈群安一起揍。

    薛庭一早就整一大群人圍在她身邊,他只要分不了心在李似然身上就讓別人替他監(jiān)視李似然。

    李似然何等聰明的人,只要一想就知道薛庭那點小心思了,“他媽的,回去老子就把他換掉!”

    薛庭知道她在說氣話,沈群安才是最合適李似然的醫(yī)生,換了新的又要繼續(xù)適應(yīng),她才不會干這么蠢的事情。

    看著薛庭無動于衷開車的后腦勺,李似然用力推了他的頭一下泄憤。

    “你他媽到底還安排了多少人!”

    “沒了�!�

    李似然咬牙切齒的順氣,等閑下來一定要好好再去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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