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了看身上,這是鳴宴的一套新衣服,總不能穿著這么好的衣服睡覺吧?
可是他沒有別的衣服,脫了就得光身子了!
想著要不穿衣服和一個漢子睡在一張床上,他就從內心深處怕得發(fā)抖!
到底該怎么辦呢?
他站在床前糾結了半天,最終對新衣服的愛護戰(zhàn)勝了對光身子的恐懼。
他到底舍不得穿著新衣服睡覺,只得脫了新衣服,只穿著張鳴曦的短褲,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爬上床尾,緊緊貼著床沿,縮成一團睡了。
一燈如豆,燈焰明明滅滅的吞吐著。他覺得點燈費油,想吹滅,又怕張鳴曦進來時看不見,只得留著。
他呆呆地盯著燈焰,桌子椅子的影子映在墻上,一會兒拉長,一會兒縮短。
盯久了眼睛澀,朦朦朧朧間似有睡意,正要合眼睡去,就聽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他忙翻身朝里,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張鳴曦關上房門,拉上門栓,帶著一身水汽過來了。
他見白竹縮成小小的一團睡在床尾,輕聲問道:“怎么睡床尾?”
白竹一動不動,假裝睡著了。
張鳴曦輕輕探過身子一看,白竹背對著他,緊閉著雙眼,他以為他真的睡著了。
都是年輕沒經驗,其實只要仔細一聽就會發(fā)覺白竹呼吸一聲長一聲短,一陣快一陣慢。
但他沒注意到,“噗”的一口吹熄了煤油燈,掀開被子在另一頭睡了。
白竹見他睡在另一頭,黑暗中不由得輕輕呼出一口長氣!
兩人一人睡一頭,一個緊貼著里面的墻壁,一個靠著外面的床沿。
雖然睡在一個床上,卻似隔著千山萬水。
白竹身體都縮得有些發(fā)酸了,可是他不敢翻身。
黑暗中他豎起耳朵,渾身緊繃著,張鳴曦的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他嚇得發(fā)抖。
張鳴曦背對著他,一動不動的,似乎是睡著了。
白竹慢慢放松下來,沒有那么緊張了,睡意襲上來,似乎要朦朧睡去。
突然,張鳴曦翻了一下身,大手搭在他的腳上。白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一般猛地縮回了腳,睡意被嚇跑到九霄云外!
張鳴曦快睡著了,剛才是翻身無意識的把手搭在他腳上。見他反應這么大,不由得好笑。
“沒睡著?”張鳴曦輕聲問道。
白竹臉上發(fā)燙,還是一言不發(fā),假裝睡著了,睡得著著的了。
張鳴曦輕笑一聲,漢子到底膽大一些,想了想,伸手去摸他的腳。
白竹細瘦的腳踝被他抓在手里,他不敢蹬,也不敢踢,卻控制不住腿部肌肉的顫抖。
見他不說話,小腿卻在顫抖,張鳴曦知他沒有睡著,不再說話。
黑暗中,一只手捏著他的腳踝,另一只手溫柔地撫摸著小腿。
白竹又羞又怯,被他摸過的地方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卻不敢伸手去撓。
他輕輕地縮了一下腳,腳踝被人抓著,沒能縮回來。
他不敢使勁蹬腿,只得咬牙強忍著,忍得好辛苦,時間一長,臉發(fā)燙,耳朵發(fā)燙,整個身子都燙起來了!
張鳴曦似乎沒有感覺到他身上僵硬得像個木頭,燙得像個火爐,一雙大手只管慢慢地撫摸著。
白竹一顆心發(fā)顫,實在忍不住了,壯起膽子輕輕地把那雙大手拂下去。
他心里一邊劇烈跳動,一邊惴惴不安的打鼓,生怕惹怒了張鳴曦,那一雙大手稍稍一用力,只怕自己要被打得體無完膚!
黑暗中他屏息靜氣,卻沒有等來想象中的暴打,卻等來了一聲輕笑。
張鳴曦突然掀開被子,拿著自己的枕頭,從被子外面爬了過來。
他把自己的枕頭和白竹的并排放在一起,鉆進被窩,伸手摟住了他。
他喘氣很粗,湊近白竹耳邊低聲道:“推我干什么?”
那滾熱的氣息把白竹耳朵都燙麻了,他緊張得渾身僵硬,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鳴曦似乎并不指望他回答,滾熱的身子貼著他,緊緊地抱住他。
白竹覺得自己緊張得不會喘氣了,渾身僵硬,雙手沒有地方放,只得緊緊捂著胸口。
張鳴曦一個翻身,就往白竹唇上吻去。
白竹緊緊的閉著嘴巴,張鳴曦用自己的雙唇去觸碰白竹的薄唇。
兩人親來親去,白竹腦子是懵的,沒有什么感覺。張鳴曦卻覺得很不舒服。
白竹肺里的空氣殆盡,憋得頭昏目眩,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微微張開嘴巴呼吸,張鳴曦卻趁虛而入,趁機加深了這個吻。
白竹僵硬得像根木頭,一動不動的任憑他親。
下雨了嗎
白竹既緊張又害怕,大氣都不敢出。
不知過了多久,張鳴曦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竹子!”
白竹一動不動,悄無聲息。
他伸手摟過白竹,白竹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是睡著了。
想著白竹白天辛苦了,自己也累了,摟著白竹沉沉睡去。
白竹是疼醒的,他受傷了。
他覺得身子好疼,疼得不能呼吸!
他記得張鳴曦并沒有打他,怎么會疼成這樣呢?
他被張鳴曦緊緊抱著,覺得很不舒服,想鉆出他的懷抱,卻動不了。
一動就疼,他不敢動彈,可是被張鳴曦箍著,又熱又悶,不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