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交鋒
交鋒
“請等一下,這就來!”屋子里傳出完全沒有口音的俄語后,有腳步聲傳來。
呱!
當(dāng)開門的一刻,菲利普似乎聽到了一聲難聽的鳥叫,一抹黑影消失在窗子邊緣。
黑衣神父站在門口迎接自己,手中還握著那把沒有任何裝飾的十字架。
看了看對方十字架的持握方式,菲利普暗自嗤笑一下,那個動作不像是神職人員,而像是村夫手持斧頭準備去劈木頭。
真是一個鄉(xiāng)巴佬加外行人,就連基本宗教手勢都沒有搞清,就來蹚這個渾水。
和其他人不一樣,當(dāng)犬舍事件發(fā)生后,菲利普并沒有被對方夸張的表現(xiàn)震懾。年輕時常年游歷四方的經(jīng)驗,讓他有著更豐富的見識。
廣袤的大陸上總有一些人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本領(lǐng),他見過過目不忘的12歲孩子,也見過可以像魚一般在水下游動的人,還見過可以和獅子睡在一個籠子里的家伙。
包括自己在內(nèi),來冬宮想討一份富貴的家伙,哪一個沒有些自己的本事呢?
要是每個人都可以被稱為圣者,那這片土地上的圣者大概至少能湊上一副撲克牌。
與此同時,秦浩也在打量著對面的法國人。
和其他人不同,菲利普·瓦沙德算是他在這里最不穩(wěn)定的一個變量,他此時根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
根據(jù)歷史,這個法國人和拉斯普京應(yīng)該是一前一后接觸到尼古拉二世一家子,拉斯普京受到寵信后法國人就匆匆離開了俄國。
雙方在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法國人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歷史上都沒有詳細的記載。
但不管怎么說,眼前的人絕對值得自己警惕。
“您好,菲利普先生,這么晚了,請問有什么事么?”
“確實有些小事,可以進去談么?”法國人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請吧�!焙谝律窀競�(cè)了側(cè)身體,把法國人讓進屋子。
走進屋子,法國人掃了一眼室內(nèi)的擺設(shè)注意力很快就被桌子上兩只茶杯吸引。
有人來過?
誰?
這個家伙剛剛到這才幾天而已,是找到了同盟者,還是其他什么?
看到這里法國通靈者決定先試探一下。
“普金神父,看起來很熟悉這里,以前來過嗎?”法國人微笑著問。
“以前來過?算是吧,只不過這里和那個時候不太一樣�!焙谂凵窀赣靡环N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回答。
算是?
什么意思?
“您不是想說在夢里來過這吧?”菲利普開著玩笑,夢中得到啟示是神棍門經(jīng)常用的開場白。
“也不算。”秦浩心里暗自補上一句——應(yīng)該說這里才是我的夢。
“好吧,大家的時間寶貴,我是來協(xié)助通知您的——三天之后,陛下要在這里進行閱兵,鼓舞士氣,而皇太子殿下也會一起出行�!�
“同時,陛下要求我們一并前往觀禮。”
“菲利普先生,只有這些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似乎沒有在這個時間交流的必要。”黑秦浩并沒有放松警惕。
“當(dāng)然不止這些,你知道,皇太子殿下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需要小心應(yīng)對�!�
法國人慢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體,以手按胸口“順便說一下,我有幸兼任太子殿下的健康顧問。”
交鋒
“聽說您精通醫(yī)術(shù),我需要了解您的特長是什么,以便與到時候統(tǒng)一協(xié)調(diào)�!狈▏舜藭r臉上盡是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家伙只是來宣告自己的主導(dǎo)權(quán)么?秦浩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隨口應(yīng)付道“我只是會一些民間偏方罷了,算不得什么精通醫(yī)術(shù)�!�
“真的嗎?您是否是太謙虛了呢?”法國人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神秘。
“當(dāng)然,只是很普通的技藝,尤其是和您這種神秘學(xué)大師相比�!�
“唉~為什么每次我想誠懇的交流,都要被無情的拒絕呢�!狈评铡ね呱车滤坪鹾軅牡膰@了口氣,把頭低了下去。
當(dāng)他再次抬起頭時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黑袍神父的雙瞳。
“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么?”
法國人眼中閃著奇異的色彩,這是他的看家本事。
他在青年的時候在外和某位大師學(xué)習(xí)過催眠術(shù),由于天賦不錯,幾十年下來也算有所成就。
一般人盯著他眼睛不長的時間就會被深度催眠,這也是他在冬宮能賴以生存的本錢。
來吧,看著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他看向黑發(fā)神父的眼睛,在那雙漆黑的瞳孔里面,他能看見…能看見…
他似乎什么都看不見。
他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四周,手腳如同墜入海水般冰冷。
而且似乎自己在慢慢的下沉,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卻又什么都抓不住。
窒息感傳來,生命的恐懼讓他努力向四處望去,想找到一點點生的可能。
他看見海底漂浮著的一具捆綁著重物的尸體,隨著水流的滾動,尸體慢慢轉(zhuǎn)向了他。
而那張充滿驚恐的臉不就是他自己么?
我…我要死了么?
我…已經(jīng)死了么?
燭火搖曳,屋子出現(xiàn)了詭異的一幕,兩個男人站立在客廳中央,相互對視著,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
呱�。∵桑。�!
烏鴉凄厲的叫聲撕破了黑夜的寧靜。
兩個人瞬間分開。
菲利普·瓦沙德幾乎癱坐在地,他冷汗淋漓,感覺自己的襯衣已經(jīng)濕透了。
“你…你…你到底是…”法國人的嘴唇顫抖著,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菲利普先生,看來今天我們不適合繼續(xù)談話了�!焙谝律窀赋林樌_了房間的門,下了逐客令。
法國人勉強扶住自己的雙腿站起身,下意識地避開對方的眼睛,不發(fā)一言的步入雨幕。
房子外面?zhèn)鱽砹擞腥嘶沟穆曇簟?br />
呱!呱!!
奧丁撲扇著翅膀飛回了屋子里,難聽的鳴叫聲卻能聽出那么一絲關(guān)心。
“伙計,干的不錯!”秦浩伸出一只手,拿出了肉干,奧丁撲扇著翅膀飛到了他的肩頭。
剛才那一瞬間秦浩也并不好過,他現(xiàn)在的頭還有一種被錘子狠狠敲了一下的不適感。
看來幾天后的閱兵怕是不那么簡單啊。
他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遠處的法國人此時心有余悸的回首眺望,小木屋窗子上映出了那個人的剪影。
突然,他看見了讓自己心臟幾乎停跳的一幕,那個影子的肩頭有黑色的翅膀伸展開來,似乎正展翼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