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蠢！真蠢！蠢到家！</p>
“唉，你干啥？”許大中嚇一跳。</p>
這女人受什么刺激啦？一驚一乍，神戳戳的。</p>
“車、車！”譚巧珍急道，“十有八九賣了，身上至少六十萬！”</p>
“六十萬！”許大中叼著的煙斷了。</p>
馬保國瘋了，是有多想不開，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卷款潛逃！</p>
自己跟馬保國前后腳下海，混的比馬保國差遠了。</p>
“砰砰砰！”譚巧珍敲了敲車窗。</p>
“咋啦？小譚？”劉隊長搖下車窗。</p>
“馬保國身上不止五十萬！家里的捷達應該被他賣了！”譚巧珍臉上帶著薄怒。</p>
“嘶！”一旁的楊局抽一口冷氣。</p>
乖乖，這些內地人真有錢！難怪刑警大隊隊長帶隊，親自來抓捕！</p>
大家精神一振，獎金又多了些！</p>
被銬住的掮客懊悔說實話，眼睛都紅了。</p>
早知該昨晚連夜送走，半路上跟蛇頭合伙將人做掉，錢一人一半，胡吃海塞多少年！</p>
時間來到九點，夜市的人漸漸散去。</p>
“你們難得來一趟，不去逛逛？這會兒去興許還能撿漏！”楊局長問。</p>
大家擠在車里干等，還有兩個小時，實在漫長。</p>
“不了！”劉隊長擺擺手。</p>
逛街對直男沒啥吸引力，更何況玉石啥的，他們也不懂，兜里更沒錢。</p>
“許老板，要不咱們去看看？”譚巧珍心動。</p>
“嗯！”許大中點頭。</p>
倆人下車，劉隊長他們也跟著下車，走走看看，比悶在車里好。</p>
“阿姐，給是看看這里！我家的玉鐲，老坑玻璃種！”攤販們見倆人穿著闊綽，熱情招攬。</p>
“你這玉鐲咋賣的？”譚巧珍問。</p>
“阿姐，你先看哈么！這是我家最好的玉鐲！”攤主滿臉堆笑，說著往譚巧珍手里塞。</p>
被許大中攔住，冷聲道：“玉不過手！”</p>
“喲，老倌還懂規(guī)矩呢！”攤販訕笑，將玉鐲放桌上。</p>
“啥意思？”譚巧珍驚訝。</p>
“玉石交易規(guī)則！不要手遞手傳遞�！痹S大中簡明扼要。</p>
純小白，交易規(guī)則都不懂，還想闖這行當！虎！</p>
“為啥？”譚巧珍沒明白其中深意。</p>
“玉石價值隨人而定，喜歡的，再貴也覺得值，不喜歡，十元都覺得貴。</p>
易碎之物，傳遞中跌落摔碎，如何界定誰的責任？有不良商販以此碰瓷，賠得你傾家蕩產！”許大中吐出一口煙，扔掉煙頭，腳尖踩碾一下。</p>
“哦！”譚巧珍懂了。</p>
自己道行淺，幸好拉著許老板同行，不然得掉坑里，追回的那些錢不知夠不夠填窟窿。</p>
“你還說你不懂玉石！”譚巧珍嗔道。</p>
許大中扯了扯嘴角，“聽老人提過�！�</p>
譚巧珍小心拿起玉鐲，對著燈光細看。</p>
手鐲半透明淡色，玻璃光澤，顏色深淺不一。</p>
“你看看？”譚巧珍看不出個所以然，感覺像玻璃。</p>
許大中拿起，用攤主的專用手電筒照射，有絮狀雜質。</p>
“咋賣的？”許大中放下，淡淡問。</p>
“老倌，我也不亂喊價，這個！”攤販伸出五個手指。</p>
“五十？”許大中挑眉。</p>
看向譚巧珍，五十的話能接受，買了玩玩，吃不了虧，上不了當。</p>
“老倌說笑了，這是老坑玻璃種！收攤生意，我也不亂喊價，五百！”攤販觀察著許大中的神色。</p>
玩心理戰(zhàn)，看你穿著打扮報個含糊價，通過還價，判斷你是否懂行和心動程度。</p>
“五百？搶人呢！”許大中眼睛一睨，拉起譚巧珍便走。</p>
“誒，誒，老倌莫急著走嘛！看你通身氣派，也不是買不起的大老板！給你媳婦買一個哩！”攤販鼓動三寸不爛之舌。</p>
“她、她不是我媳婦，別亂喊！”許大中忙撒開手。</p>
“老板，我們是朋友，別誤會！”譚巧珍好笑，第一次見這人慌亂。</p>
攤販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哄人呢！哪有男女關系好成這樣，跑邊城來逛夜市！</p>
譚巧珍懶得解釋，對許大中道，“走吧，去看看別家！”</p>
“唉，四百、四百！”攤販見人走了，忙喊道。</p>
“就十塊！”譚巧珍隨口回道，沒打算買。</p>
“阿姐，你也太狠了！老坑玻璃種的！”攤販痛心疾首，“二百！不能再少！”</p>
倆人沒搭理，還價不買，可能走不掉。</p>
“一百！”“五十！”攤販連連降價，虧本大甩賣。</p>
譚巧珍有些心動，問許大中，“五十貴不貴？”</p>
“別信，最開始喊的是五十！若喜歡，一二十買去，多了別買！”許大中道。</p>
他不懂玉石，但知道真正的好料不會擺在地攤售賣。</p>
“老板，十五塊！”譚巧珍還價。</p>
“阿姐，你太狠了！”攤販捂著心口。</p>
見倆人轉身又走，忙道，“來來來，拿去、拿去！”</p>
譚巧珍沒在猶豫，轉身回去，從兜里掏出錢，“給！”</p>
“就沒見過你們這么精的，唉，收攤生意，虧本買賣！”攤販唉聲嘆氣，含淚賺十塊錢，邊角料打磨的。</p>
譚巧珍套在手腕上，管它真假，十五塊錢戴著好看。</p>
“唉！老倌，這邊、這邊！”攤販突然眼睛一亮，沖不遠處的人使勁兒招手，如出一轍的臺詞。</p>
譚巧珍好笑，往旁邊挪開，看他如何忽悠。</p>
“來，老倌，一看你就是大老板！帶著漂亮老婆出門！你是這條街最靚的崽！”</p>
攤販一屁股撞開看熱鬧的倆人，殷勤拉住男子。</p>
譚巧珍正要伸長脖子看，被許大中猛地拽著往后退，躲到旁邊的電桿后。</p>
“干嘛？”譚巧珍不解。</p>
“噓！馬保國！”許大中低聲道。</p>
譚巧珍探出頭，那最靚的崽不正是馬保國？</p>
一絲不茍的大背頭，人模狗樣、派頭不減，脖上大粗金鏈，手上戒指金光閃閃。</p>
翻毛領中長皮衣，內穿鄂爾多斯羊絨衫，提著沉重的密碼箱，一手挽著小三黃麗娟，成功人士的范兒。</p>
黃麗娟披著大波浪，駝色羊絨大衣勾勒出恰到好處的腰身，烈焰紅唇，配上鉆石耳環(huán)，艷麗張揚。</p>
尖細的高跟鞋，走起路來腰肢扭動，很是風騷。</p>
“狗日的！這些都是老娘的錢！”譚巧珍低聲罵道。</p>
從頭到腳，穿的、戴的，無一不是精品。</p>
自己舍不得穿的、戴的，小三全替她享受，心里那個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