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夕陽的余暉在天邊暈染開來,像是被打翻的顏料盤,給整個村莊都披上了一層暖橙色的薄紗。</p>
幾個孩子的歡聲笑語從遠處傳來,正是李仁、李秀和李義玩耍歸來。</p>
他們蹦蹦跳跳地進了堂屋,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暴風雨”。</p>
林茉遠遠瞧見他們進屋的身影,眼神一凜,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大門前,“嘎吱”一聲,用力將大門關(guān)上,門閂落下,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這聲音仿佛是這場“教訓”開場的前奏。</p>
她轉(zhuǎn)身,腳步沉穩(wěn)地回到房間,伸手從床底下拿出那根被她精心挑選的竹條,竹條在日光的映照下,泛著冷硬的光。</p>
她將竹條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氣,穩(wěn)步邁向堂屋。</p>
此時的堂屋,飯菜還在爐灶上冒著熱氣,尚未端上桌。三個孩子圍坐在飯桌前,百無聊賴地等待著開飯。</p>
李秀瞧見林茉走進來,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瞟了一眼,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那神情滿是不屑,仿佛在說“你能把我怎么樣?”。</p>
李仁則是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地擺弄著衣角,李義坐在那里,晃著兩條小腿,一臉的不耐煩。</p>
林茉直直地走到李秀面前,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昨天為什么推我?”</p>
李秀仰起頭,臉上掛著一副無賴的表情,大聲回道:“誰推你了?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是我推的你?”</p>
話音剛落,只見林茉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冷笑,猛地從背后抽出竹條,伸手一把抓住李秀的胳膊,將她拉到身前,手臂高高揚起,竹條帶著風聲,狠狠地落在李秀的屁股上。</p>
“啪!啪!啪!”竹條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格外清脆,李秀的慘叫聲瞬間沖破了老宅的寧靜,驚得院子里的老母雞都“咯咯”亂叫,撲騰著翅膀四處逃竄。</p>
林茉一邊抽打,一邊破口大罵:“小兔崽子,還不承認是吧?老娘親眼看見你推我的,你竟敢推你娘,你個大逆不道的東西!”她下手絲毫不留情,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力氣,李秀疼得在地上直蹦跶,小臉漲得通紅,眼淚和鼻涕一股腦地流了下來。</p>
李仁和李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呆若木雞,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張得老大,連大氣都不敢出。</p>
原本在房間里的張翠香聽到這刺耳的叫聲,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急忙小跑著趕了出來。</p>
一進堂屋,就看到林茉正揮舞著竹條抽打李秀,她頓時心疼得肝都在顫,急忙沖上前去阻攔:“你個毒婦,我們老李家倒了八輩子霉娶了你這么個喪門星,這么小的孩子你都下得了手啊,你個殺千刀的,住手!哎喲!”</p>
可林茉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瘋狂地抽打著,張翠香伸手去攔,也被竹條抽到了好幾下,疼得她直往后縮。</p>
李秀一邊哭嚎,一邊叫嚷:“推你就推你,你個毒婦,你還想當我們娘,等我爹回來了就讓爹休了你,嗚嗚嗚,奶,救我,好疼!”</p>
張翠香被抽得不敢再靠近,只能在一旁急得跺腳,雙手不停地在空中揮舞,嘴里罵個不停。</p>
林茉又打了好幾下,只覺得手臂酸麻,氣喘吁吁,實在沒力氣了才停下,松開了李秀。</p>
她心里暗自懊惱,還是身體太虛弱了,這還沒打到李秀求饒呢,看來以后得好好鍛煉鍛煉才行。</p>
她惡狠狠地瞪著李秀,大聲喝道:“小兔崽子,下次還敢推我,我還揍你!你們兩個也是,再讓我聽到你們罵我的話,下場跟她一樣,聽到了沒?說話!”李仁和李義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恐懼,根本說不出話來。</p>
林茉也不管他們回不回答,她心里清楚,就這幾個小崽子的脾氣,以后肯定還得挨她揍。</p>
張翠香心疼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卷起李秀的褲腿,只見那白白嫩嫩的小腿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條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經(jīng)微微滲出血來。</p>
張翠香眼眶一紅,一把將李秀抱在懷里,哭喊道:“你個毒婦,不就推了你一下嘛,你就下這樣的狠手,等老二回來看到你這樣打孩子,看你怎么跟他交代!”</p>
雖然林茉今天的表現(xiàn)十分反常,但他們因為林茉以前對李楚愛得死心塌地,竟下意識地忽略了這點,還天真地以為能拿捏住林茉。</p>
林茉聽了這話,只覺得好笑,她不屑地冷哼一聲:“愛怎么交代怎么交代,他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只會扒在自己娘子身上吸血的男人,還要我給他交代?我交代他奶奶個腿!”她心里巴不得李楚趕緊回來,好把和離的事情給辦了,離開這個吸血的破家。</p>
“你!”張翠香氣得臉色鐵青,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差點暈過去,可又實在拿林茉沒辦法,只能扯著嗓子大喊李忠。</p>
李忠正在后院劈柴,之前就聽到了堂屋的吵鬧聲,他心里也想去幫忙,可一想到下午自己被林茉用刀劃傷的手,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便嚇得不敢再去和林茉硬碰硬,只能裝作沒聽見,手里的斧頭一下又一下地劈在木柴上,像是在發(fā)泄著心中的恐懼和無奈。</p>
張翠香叫了半天,見沒人回應(yīng),也只能作罷,在心里暗自想著,等李楚回來,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賤婦,到時候非得讓她磕頭認錯不可,不然就逼著李楚休了她。</p>
林茉下午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這會兒肚子還飽著呢,剛剛抽打李秀又抽得手都酸了,實在沒什么力氣再跟他們糾纏。</p>
她轉(zhuǎn)身,邁著疲憊卻又帶著幾分得意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開始盤算著離開李家后做點什么生意。</p>
她點開系統(tǒng)面板,目光在琳瑯滿目的商品上一一掃過。</p>
突然,她的眼睛定格在土豆和紅薯的圖標上,據(jù)她所知,這個架空的朝代應(yīng)該還沒有土豆和紅薯。</p>
可她心里清楚,自己現(xiàn)在無權(quán)無勢,貿(mào)然拿出這些新奇的東西,只怕是保不住,萬一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盯上,可就麻煩了。</p>
林茉看著面板上顯示的價格,一斤土豆要兩文,紅薯也是同樣的價格。</p>
她心里琢磨著,這系統(tǒng)里的物價應(yīng)該和現(xiàn)代差不多,按照這個換算,一文錢就相當于現(xiàn)代的一塊錢,倒也不算貴。(這里一兩銀子為一千文,十兩銀子為一兩金,一百文為一錢)</p>
林茉回想起在現(xiàn)代的時候,為了多掙點錢,早日過上退休的生活,經(jīng)常自己在家做飯帶到公司賣給同事,每份收二十塊錢。</p>
當時她做的鹵肉特別受歡迎,同事們甚至打趣說讓她去擺攤賣鹵肉,肯定比上班掙得多。</p>
她又聯(lián)想到這個時代飲食種類單一,市面上根本沒有鹵肉,她覺得賣鹵肉肯定能行,畢竟自己對鹵肉的手藝那可是信心十足。</p>
生意有了著落,林茉心里踏實了不少。她拿起云南白藥,又給額頭上的傷口仔細擦了一遍藥,然后躺下身,拉過被子,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p>
天剛蒙蒙亮,天邊才泛起一絲魚肚白,林茉就醒了過來。</p>
因為前一天早上睡得早,她精神飽滿,起床時,其他人都還在睡夢中。</p>
林茉一時沒事可做,心想不如去山腳下溜達一圈,順便鍛煉鍛煉身體。</p>
這個時間,村里大多數(shù)人都還沒起床,整個村子安靜極了,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雞鳴。</p>
林茉沿著小路,慢悠悠地走到山腳下,開始四處轉(zhuǎn)悠。</p>
突然,她的腦海里響起一個冰冷的電子音:“發(fā)現(xiàn)野生馬齒莧,三文錢一斤�!绷周缘皖^一看,驚喜地發(fā)現(xiàn)周圍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馬齒莧,嫩綠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p>
她眼睛一亮,立刻蹲下身,雙手不停地拔著馬齒莧,動作麻利得像只勤勞的小松鼠。</p>
不一會兒,周圍的馬齒莧就被她拔得干干凈凈。</p>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點擊系統(tǒng)面板上的兌換按鈕�!俺晒稉Q二十五斤馬齒莧,獲得七十五文�!毕到y(tǒng)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林茉開心得差點跳起來,這一下子就掙了七十五文,簡直太劃算了!</p>
她興奮得滿臉通紅,眼睛里閃爍著光芒,心里想著,還得再找找周圍還有什么東西可以兌換。</p>
于是,她又圍著山腳下仔細地轉(zhuǎn)悠起來,找了好半天,除了一些馬齒莧和普通的野菜,啥也沒發(fā)現(xiàn)。</p>
不過她也沒氣餒,又拔了一些野菜兌換了五十文。</p>
這下,她已經(jīng)有一百五十五文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發(fā)現(xiàn)不早了,也該回去了。</p>
林茉哼著小曲,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李家。</p>
一進院子,就看見大家都已經(jīng)起床,正圍坐在飯桌前吃早飯。</p>
張翠香瞪了林茉一眼,也沒說話。</p>
林茉也不管他,二話不說,徑直走到飯桌前,拿起碗給自己盛了一碗野菜糊糊,又順手拿了一個白面饅頭,坐在那里大口吃了起來。</p>
早飯很簡單,就是野菜糊糊、幾個窩窩頭和一小碟咸菜。那三個白面饅頭,本是張翠香特意給三個小崽子準備的。</p>
老三李義才六歲,年紀小,顯然已經(jīng)忘了昨天的事,見林茉吃了他們的白面饅頭,頓時火冒三丈,扯著嗓子喊道:“你這個惡婦,那是我的饅頭,你敢吃我的饅頭,我讓奶打死你,你這個賤人!”</p>
李秀估計是昨天被打怕了,這會兒只是站在那里,因為昨天被打了屁股,現(xiàn)在還疼,坐不下去,只狠狠地瞪著林茉,卻不敢出聲。</p>
“你這個賤人,連孩子的吃食你都搶啊,你還要不要臉��!”張翠香也跟著罵了起來,不過她這會兒卻是不敢動手,心里直犯嘀咕,總覺得林茉自從醒了之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瘋瘋癲癲的,讓人害怕。</p>
林茉像是沒聽見他們的罵聲一樣,三兩口就把饅頭和糊糊吃完了。</p>
她站起身,抹了抹嘴,回到房間,拿出昨天打李秀的那根竹條。</p>
然后大步走到李義面前,像拎小雞一樣,一把將他拎了出來,手臂再次高高揚起,竹條帶著呼呼的風聲,這一次落在了李義的身上,一邊抽,一邊罵道:“兔崽子,你剛剛罵誰是惡婦?罵誰是賤人?我昨天怎么跟你說的?�。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