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色的面包車停在一棟掛著“青山療養(yǎng)院”牌子的大樓前。</p>
這里地處偏遠,四面環(huán)山。</p>
與其說是療養(yǎng)院,不如說是一座與世隔絕的監(jiān)獄。</p>
蘇家的管家將我交給了幾個穿著護工制服的男人。</p>
大門“哐當”一聲在我身后重重合上,隔絕了我和外面世界的一切聯(lián)系。</p>
領(lǐng)頭的叫王強。</p>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焦黃的牙齒,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p>
“蘇小姐交代了,你精神不正常,有暴力傾向。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你!”</p>
他們強行扒下我的衣服,給我換上條紋病號服。</p>
然后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我拖進一間只有一張鐵床的禁閉室。</p>
用粗糙的皮質(zhì)束縛帶,將我的手腳牢牢地綁在床的四角。</p>
一個瘦高的護工走上前,眼神陰冷。</p>
“小子,我認得你。你妹妹當初也在這‘休養(yǎng)’過。”</p>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p>
王強獰笑著,從推車上拿出一支裝滿淡黃色液體的注射器。</p>
“那小丫頭骨氣挺硬的,嘴也硬,到最后都喊著她哥哥會來救她,會給她報仇。”</p>
他舔了舔嘴唇,將針頭對準我的手臂。</p>
“可惜啊,她哥哥太忙了,在國外給蘇家當牛做馬,顧不上她�!�</p>
他湊到我耳邊,聲音惡毒如毒蛇吐信。</p>
“知道她最后說了什么嗎?她說:哥哥,南希好疼,好怕……疼得想死……”</p>
“不——!”</p>
我目眥欲裂,瘋狂地掙扎起來,束縛帶深深地勒進我的皮肉。</p>
王強大笑著,一針扎進我的血管里。</p>
“特制的‘營養(yǎng)針’,能讓你變乖�!�</p>
他一邊推著藥水,一邊從口袋里掏出幾份文件,扔在我臉上。</p>
“你妹妹也打過,效果很好。打完針,你就乖乖簽了這份‘自愿’器官捐獻同意書。”</p>
冰冷的液體流遍全身,一股強烈的麻痹感迅速蔓延。</p>
我的四肢變得沉重,意識也開始昏沉。</p>
在我意識模糊前,我聽見他們在外面哄笑。</p>
“這就是那個小丫頭的哥哥?到我們這就算是他活到頭了!”</p>
“蘇小姐說了,折磨幾天,等他精神徹底崩潰,就偽造成自殺。到時候,他的腎也能賣個好價!”</p>
他們每天都會準時來給我注射這種“營養(yǎng)針”。</p>
每一次,都伴隨著對我尊嚴最惡毒的踐踏,對我妹妹最殘忍的回憶凌遲。</p>
“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條死狗�!�</p>
“你妹妹的心臟真的很棒,那個小白臉換上之后,現(xiàn)在都能陪蘇小姐玩上一整天了,體力好得不得了!”</p>
“那丫頭皮膚是真白,身材也好。早知道在摘她心臟前,先讓我們兄弟幾個爽爽就好了!”</p>
“你們這些畜生!”</p>
我垂著頭,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p>
他們以為我崩潰了,以為我的意志被藥物摧毀了。</p>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p>
為了生計,我曾在非洲當了五年雇傭兵,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生死考驗。</p>
為了對抗刑訊,我曾接受過最嚴苛的反審訊和耐藥性訓(xùn)練。</p>
他們這點劑量的藥物,只能麻痹我的身體。</p>
卻讓我的大腦和仇恨,變得無比清醒。</p>
這天夜里,我用藏在口腔里的細小刀片,一點點割開手腕上的束縛帶。</p>
這把刀片,是我在非洲執(zhí)行任務(wù)時,一個老兵教我藏的。</p>
是為了在被俘時,有最后反抗的底牌。</p>
我從未想過,它會用在這樣的地方。</p>
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微不可聞。</p>
半小時后,手腕上的束縛帶終于斷開。</p>
我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腕,又解開了腳上的束縛。</p>
像一只幽靈,悄無聲息地溜出了禁閉室。</p>
今晚,我要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人間煉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