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舒悅呆呆地站著,感覺一種酸澀從下往上,瞬間漫遍全身。
她下意識揪緊了脖子上的星星項鏈,這是靳言川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她一直戴著。
“舒悅,你現(xiàn)在可真像只可憐蟲�!�
看著她的神情,蔣明燁彎下腰,貼住舒悅的耳朵道。
“何必去打擾人家恩愛?你給我錢,我陪著你,就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舒悅回過神,冷笑道:“別胡說八道了!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會繼續(xù)資助一個喪心病狂的賭鬼!”
話落,一轉眼,舒悅就見靳言川攬著溫語從鉆戒店里出來了。
四目相對。
舒悅只覺靳言川的視線冷得像刀。
她條件反射般想從蔣明燁身邊離開,卻被他突然攬緊了腰。
這時,溫語卻笑著上前打招呼:“你就是言川的妹妹舒悅吧,你好,我是溫語�!�
舒悅想笑卻笑不出,擠出一句:“你好。”
話落,蔣明燁也跟靳言川和溫語打起招呼:“哥哥、嫂子好啊,我是蔣明燁�!�
靳言川雙眸微瞇,什么也沒說,只當蔣明燁不存在。
溫語笑容依舊:“你是小悅的男朋友嗎?”
蔣明燁裝得委屈:“不是,我只是其中之一,還在等小悅給我一個名分�!�
舒悅看著面無表情的靳言川,想反駁卻突然覺得無力。
溫語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女孩子還是要自尊自愛,言川,你也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妹妹,她名聲不好對靳家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靳言川這才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卻是對溫語道:“走吧,不是還要挑婚紗嗎?”
溫語應聲,挽上靳言川的手臂,兩人相攜離去。
舒悅看著兩人的背影,一時難挪動腳步,又聽身旁的蔣明燁說。
“舒小姐,結算一下吧,我可是陪你在你心愛的哥哥面前演了場戲,告訴他你不是什么沒人要的小可憐呢。”
舒悅有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攥緊手,冷聲嗤道:“滾�!�
甩開蔣明燁之后,舒悅去了夜色酒吧。
可不知道為什么,往日能麻痹她的酒,這次卻越喝越難喝。
最后,她只得帶著一身酒氣回了家。
舒悅剛走出電梯,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靠在自己的家門邊。
她的視線都無法聚焦,卻一下認出這人是靳言川。
舒悅一下停住腳步。
四目相對。
靳言川碾掉手里的煙,大步走向舒悅。
舒悅退后一步,下意識地說起軟話:“你怎么不先進去,密碼沒變,是你的生日�!�
靳言川未答,直接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唇壓上了她的。
舒悅毫無防備地被他抵到墻上,又聽見家門“嘀嘀”兩聲,打開了。
她踉踉蹌蹌,被靳言川半抱著進了房,又被他按到了床上。
靳言川居高臨下,按著舒悅柔軟的唇,終于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不要再讓那個蔣明燁出現(xiàn)在溫語面前,臟了她的眼睛。”
舒悅醉意頓時散了大半。
心口似有刀在刮,她啞著嗓子回擊:“哥還管得真多,嫂子她知道你是在床上管教妹妹嗎?”
靳言川動作一頓,兩人赤紅的眼神在空氣中碰撞。
這時,電話鈴突然響起。
舒悅一驚,就見靳言川直接拿過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舒母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舒悅,你看你干得好事!不要臉養(yǎng)個小男孩就算了,還敢讓他出現(xiàn)在你相親的飯局上,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舒悅掙扎著就要去搶手機。
靳言川直接按住她,手還伸進衣服里故意作亂。
舒悅咬緊唇,他卻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發(fā)出一聲嗚咽。
電話那邊靜了。
舒悅渾身發(fā)燙,想要蜷縮起來。
靳言川則對著手機淡淡道:“舒悅生病了,我在照顧她。”
電話被掛掉,舒悅隨即被卷入新一輪的浪潮。
第二天早上,舒悅是被胸口的疼醒的。
她發(fā)現(xiàn)靳言川竟然沒走,還睡在她身邊。
舒悅冷汗直冒,蜷縮到床邊,她渾身都痛,身子顫抖,卻不敢發(fā)出一聲,讓靳言川發(fā)覺。
可能活不太久了,她模模糊糊地想。
突然,電話響起,靳言川接起。
“靳先生,您母親的狀況突然惡化了,正在搶救,您趕緊來醫(yī)院一趟吧!”
靳言川立即穿了衣服要走,舒悅一把拉住他,匆忙說:“我也去!”
他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一路上,靳言川將車開得飛快。
兩人趕到醫(yī)院手術室外。
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搖搖頭:“家屬去見最后一面吧�!�
靳言川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舒悅卻知道他身側的手是何等冰涼。
他臉上血色瞬間消失,舒悅還從沒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靳言川抬腳進去,舒悅也跟著進去。
回光返照的一小段時間,靳母好像突然不瘋了。
她的眼睛亮的尖銳,視線略過舒悅,隨即盯著靳言川,死死拉住他的手。
然后,她說:“靳言川,你和媽發(fā)誓,這輩子都不許和舒悅在一起。”
靳言川身形一滯,聲音艱澀:“媽。”
見他猶豫,靳母像個聲嘶力竭的破風箱:“你發(fā)誓!”
舒悅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耳邊只剩一個無比清晰的聲音。
靳言川說:“我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和舒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