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識于微時 第4章 見一次不行就見兩次
第二天傍晚,紀簡梔獨自出門,去找溫辭玉取身份證。這一次,她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和母親郭麗平匯報自己的行蹤。
“溫醫(yī)生,謝謝你了�!奔o簡梔接過了身份證,放進了包里。
在醫(yī)院外面的紀蔭道上,梧桐樹沙沙作響,昏黃的路燈照在她頭頂。
溫辭玉見她紀紀寡歡,神情落寞。便問:“你吃了兩天藥有改善嗎?”
“改善了�!奔o簡梔簡短一答。
溫辭玉笑了下:“一起吃個晚飯?”
紀簡梔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個人除了是自己的主治醫(yī)生,還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不了。再見�!奔o簡梔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走。
溫辭玉伸手拉住了她:“我邀請你吃個晚飯,聊聊天�!�
紀簡梔與溫辭玉一有肢體接觸,立刻又臉紅心跳起來。
“如果換成是彭清和謝奕揚,請得動你嗎?”溫辭玉調侃道。
紀簡梔聽溫辭玉報出了另外兩個相親對象的名字,更為尷尬。
“你怎么知道他們?”紀簡梔想給自己解圍。
溫辭玉淡然說道:“吃飯時慢慢聊吧,你在我們舒蘭醫(yī)院也算名人了�!�
一個本幫菜館里,紀簡梔靜靜地坐在溫辭玉對面,低著頭吃桂花糖糕。
此刻她一點都不想掩飾自己的脆弱和無助,她覺得自己最難堪的樣子這人已經(jīng)見過,自己最難堪的事情憋不住尿這人也清楚。
既然狼狽不堪的樣子早就無從遮掩,那也就不用裝模作樣了。
“我在舒蘭很有名嗎?”
紀簡梔根本不在意答案,她只是太失落,找個有存在感的問題問問。
溫辭玉看出她情緒不佳,用玩笑的口吻說:“舒蘭單身的男醫(yī)生,你都相過親吧?”
紀簡梔笑了下,突然覺得自己臉皮厚了起來:“是啊,嫁不出去,我媽急啊�!�
郭麗平只想著趕快找個合適的人,把她嫁出去,從來沒有想過女兒有沒有尊嚴。
溫辭玉因為剛回國,所以起初并不知情,他也是相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舒蘭醫(yī)院這個池里剛出現(xiàn)的活魚,所以被郭麗平給逮到了。
“你為什么跟王主任說跟我聊不來?”溫辭玉還是要追根究底。
紀簡梔笑而不語,她覺得溫辭玉是明知故問。
溫辭玉又說:“我記得那天我們沒聊�!�
“那今天聊吧,你想聊什么?”
紀簡梔自從辭職后,發(fā)現(xiàn)自己生出了很多破罐子破摔的勇氣。
溫辭玉愣了一下,隨便找了個話題:“你平常工作時是什么樣子的?”
“失業(yè)了,剛辭職�!奔o簡梔苦笑了一下。
溫辭玉輕輕一笑,心中被挑起了男人的戰(zhàn)斗欲。他覺得紀簡梔是在故意終結話題,以證明他們倆聊不到一起去。
“你喜歡吃甜食?”溫辭玉看了眼她盤子里的桂花糖糕。
紀簡梔嫣然一笑,露出了毫無防備的小女人之態(tài)。
除了她的爸爸紀國興,沒人關心過她喜不喜歡吃甜食。
“你不會要跟我說吃多了血糖會高吧�!奔o簡梔開起了玩笑。
溫辭玉看她放下了些許戒備,打趣道:“那倒不至于,你又不是被泡在蜜罐里�!�
“我小時候有一次一天之內(nèi)吃掉了一公斤奶糖�!奔o簡梔突然笑得很開心。
“牙沒蛀嗎?”溫辭玉也笑了。
紀簡梔露出俏皮之態(tài):“讓你失望了,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顆蛀牙�!�
“在我們醫(yī)學上,有一種觀點認為基因對健康的影響比后天生活方式更重要�!睖剞o玉笑瞇瞇地說。
紀簡梔憨憨地笑著:“溫醫(yī)生,我要反駁你,我爸媽都是很年輕的時候就一口爛牙。”
溫辭玉并未與她爭鋒相對,而是順著她接話:“那就恭喜你青出于藍勝于藍了�!�
紀簡梔突然臉色晦暗,這句話是上次她去紀國興那玩的時候,他們夫妻二人夸獎紀夕妍的話。
她紀簡梔從九歲那年開始就再也沒人夸了。
“溫醫(yī)生,我這個病不好是不是不可以喝酒?”紀簡梔問,她忽然很想一醉方休。
“最好不喝,酒精會影響人對括約肌的控制�!睖剞o玉答道。
紀簡梔樂了:“你別說醫(yī)學術語,不然這飯我要倒胃口的,上次有個醫(yī)生在飯桌上和我說我一口吃下去了多少細菌�!�
溫辭玉看她如此直接,也不再避諱:“你就專門跟醫(yī)生相親嗎?”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相過的老師可一點都不比醫(yī)生少�!奔o簡梔自嘲道。
溫辭玉笑了笑不說話。
“我媽給了任務,一年之內(nèi)必須得把我嫁出去,不然我就是她眼里過了保質期的過期貨了�!奔o簡梔又繼續(xù)自嘲。
這些殘酷的話,她第一次親口說出來。她覺得反正溫辭玉見了她最差的樣子,也就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我覺得你還很新鮮�!睖剞o玉悠悠地說。
紀簡梔剎那間臉紅到了脖子,她聽出了這句話有歧義。
溫辭玉看著這個剛剛還大言不慚、不停自嘲的女人,突然又因為一句肯定而羞紅了臉,覺得很有意思。
“我也是大齡,我的很多同學都成家了,而我才參加工作�!睖剞o玉說起了自己的生活。
“你那是因為書讀多了,科研做多了�!奔o簡梔笑著說。
那頓晚飯,他們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地聊了三個多小時。
等到他們意猶未盡地離開餐廳時發(fā)現(xiàn)外面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天氣預報,這兩天有臺風啊�!奔o簡梔嘀咕了一句。
溫辭玉指了指停車場:“我的車在那,我送你回去。”
“好�!奔o簡梔也沒推辭。
溫辭玉撐著傘,摟住紀簡梔的肩膀,兩人快速向汽車跑去。
跑到一半,傘就被風吹散架了,溫辭玉把紀簡梔摟在懷中,兩人艱難跑到汽車邊,爬了上去。
渾身濕透的兩人坐上汽車,一邊抱怨這鬼天氣,一邊找紙巾。
紀簡梔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穿了透視裝一樣,胸前的內(nèi)衣在濕漉漉的裙子下若隱若現(xiàn)。
溫辭玉也是被雨水澆透了,透出了t恤下的胸肌和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