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公,只有你能看到她動�!�</p>
“別信監(jiān)控,他們在監(jiān)視我們。”</p>
我看著紙條上的字,像被一道雷劈中。</p>
但只是短短幾秒,我瞬間冷靜了下來。</p>
原來如此。</p>
原來這才是真相。</p>
我小心翼翼地將紙條和那個護身符藏進口袋最深處。</p>
我重新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找到了那個精神病院的電話。</p>
我按下了撥號鍵。</p>
但這一次,我的目的完全不同了。</p>
電話接通了。</p>
我用一種疲憊又絕望的語氣,向醫(yī)生“咨詢”。</p>
“醫(yī)生,你好,我想問一下。”</p>
“如果家里有兩個病患,一個認(rèn)為蠟像是自己死去的女兒,另一個好像也開始出現(xiàn)同樣的幻覺了,這種情況應(yīng)該怎么辦?”</p>
電話那頭的醫(yī)生給了我一些安撫和建議。</p>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眼睛卻死死盯著門外。</p>
掛掉電話沒多久,岳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p>
語氣里充滿了“關(guān)切”。</p>
“阿偉,怎么樣了?你和小雅還好嗎?”</p>
我按照腦中剛剛成型的劇本,開始表演。</p>
我用一種夢游般的,帶著詭異喜悅的哭腔說。</p>
“爸,我好像看見薇薇了�!�</p>
“我真的看見她了,她就在我身邊對我笑呢,她沒有怪我�!�</p>
電話那頭沉默了。</p>
我能想象到岳父在那邊,和岳母對視時,臉上那志得意滿的表情。</p>
他們以為,我也被他們逼瘋了。</p>
“好,好孩子,你別急,我們明天就過去看你們�!痹栏傅穆曇舫錆M了虛偽的安撫。</p>
晚上,妻子從房間里走了出來。</p>
她眼圈紅腫,卻不再看我,徑直走向廚房。</p>
我知道,我們在被監(jiān)視著。</p>
我必須找到一個監(jiān)控的死角,和她建立聯(lián)系。</p>
我跟著她走進廚房,又跟著她走進浴室。</p>
我打開熱水,巨大的水聲和彌漫的熱氣,可以暫時隔絕掉任何竊聽設(shè)備。</p>
我飛快地在布滿熱氣的鏡子上寫下三個字。</p>
“我看到了。”</p>
然后,我用一種崩潰的語氣對她說:“小雅,我們都病了,我們?nèi)タ瘁t(yī)生好嗎?”</p>
妻子看著鏡子里的字,身體輕微地一震。</p>
她背對著我,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澈的欣慰。</p>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眼睛里重新蓄滿了淚水。</p>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口型,無聲地對我說了三個字。</p>
“陪我演�!�</p>
我明白了。</p>
從這一刻起,我們是同盟。</p>
我們開始了“雙人瘋癲”的表演。</p>
白天的客廳,成了我們的舞臺。</p>
我會在深夜里,突然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說話。</p>
“薇薇,快去睡覺,明天爸爸給你買糖吃�!�</p>
妻子則會對著蠟像發(fā)脾氣,像一個爭風(fēng)吃醋的母親。</p>
“媽媽不許你總?cè)フ野职�!爸爸是我的!�?lt;/p>
我們的表演越來越夸張,越來越投入。</p>
岳父岳母來的次數(shù)更頻繁了。</p>
他們每次來,都會給我們送來一鍋“安神”的湯藥,親眼看著我們喝下去。</p>
我會在他們轉(zhuǎn)身的瞬間,把湯藥吐在水槽里。</p>
然后告訴他們:“爸,媽,這湯效果真好,我感覺好多了�!�</p>
他們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得意。</p>
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岳父在我車子的底盤下,安裝了一個新的GPS定位器。</p>
他以為我沒有發(fā)現(xiàn)。</p>
而這,正是我需要的。</p>
一天夜里,我假裝熟睡。</p>
妻子悄悄來到我床邊,在我的枕頭下,塞了一張新的紙條。</p>
我等她走后,立刻打開。</p>
“時機快到了。讓他們相信,我們想帶薇薇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