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啊啊——！”</p>
戴啟明在地上撿紙屑的手被她踩住，血液中的暴戾因子蘇醒，當即開始和司月月對打！</p>
現場一片混亂，黃瑩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別打了！別打了！哪有新婚第一天就打架的�。 �</p>
兩人打架的架勢，吸引來了不少人圍觀，亂糟糟鬧哄哄。</p>
黃瑩已經快急哭了，這個月的評優(yōu)評獎，她肯定沒戲！</p>
戴啟明到底是男人，司月月這身子還處在暑熱的暈眩中，廝打兩個回合后便有些體力不支。</p>
誰知被這廝找到機會，一個擒拿手想把人制住，“我今天非得讓你長長教訓！”</p>
司月月可太知道這個教訓是什么了！</p>
像是觸到什么情緒開關，立刻亮出爪子更加兇狠地回身反擊，“你家的那些教訓！留著自己慢慢吃！”</p>
“啊——！”</p>
戴啟明臉上受痛，一掌把人推開，司月月失去重心腳下一軟，后腦勺直直摔在木頭扶手上，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p>
出大事了！</p>
黃瑩連忙上前去把人扶起來，誰知觸手一片溫熱。</p>
“——血！她流血了！”</p>
見勢不好，戴啟明想溜。</p>
不過這輩子的動靜鬧得太大，沒能偷偷跑掉回村辦酒，被看熱鬧的熱心群眾一起逮去醫(yī)院。</p>
縣醫(yī)院的醫(yī)生觸診后搖搖頭，“磕破了腦袋，倒是沒有大的骨裂。只是腦部結構精密，能不能醒，或是醒了是個什么樣子我們還得再觀察，也不敢貿然給出結論�！�</p>
黃瑩用司月月剛剛塞給她的錢付了掛號費和住院費。</p>
戴啟明腆著臉還想來要剩下的錢，被黃瑩罵走，“怪不得你新婚妻子要跟你打架！她都病懨懨躺床上昏迷不醒了，你心里居然只想著要錢？”</p>
黃瑩在登記處工作，大小也是個官家人，被她這么罵一通，窩里橫的戴啟明立刻就慫了。</p>
晚間黃瑩不放心戴啟明守在這兒，問了他司月月的情況，得知她是知青，立馬去了縣里知青辦，把事情報告給管知青的領導。</p>
知青辦的工作人員了解完情況，連忙騎著二八大杠去回水村紅旗大隊知青點，通知人過來照顧。</p>
眾知青這才知曉，今兒一早跟戴家二兒子領結婚證的司月月大小姐，如今正在醫(yī)院里躺著，還是被她男人打的。</p>
雖說看不慣司大小姐客氣疏離的做派，但好歹是她們知青點的人，剛結婚第一天就打去醫(yī)院算什么事兒��？</p>
三個女知青，包括司月月的繼姐林夢嫣，都在傍晚時分趕來醫(yī)院。</p>
幸而當晚司月月便醒了，只是太累太餓，迷迷糊糊吃了點東西，又應了醫(yī)生兩句便再次熟睡。</p>
這年頭，醫(yī)療資源多緊張啊。</p>
醫(yī)生告訴她們能醒就說明沒問題，可以出院，后續(xù)只需要靜養(yǎng)即可。</p>
于是第二天她們便租了輛牛車，把人馱回知青點。</p>
回紅旗大隊的路上。</p>
文曉云掃了眼身后的戴啟明，悄聲跟嚴麗麗說：“記著，咱們回去鬧得大些，最好是把村委會的人都鬧來。”</p>
嚴麗麗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文曉云瞪她一眼，“這事兒是我們知青吃虧，這時候有理不鬧，還等什么時候？”</p>
大隊嫌新來的知青干活不細致、不麻利，常常在驗收時扣掉一分兩分，長年累月積累下來也是不小的數目，很是惱人。</p>
嚴麗麗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p>
于此同時，身后另兩人趁前面人不注意也在竊竊私語。</p>
“你那妹妹簡直兇悍得要命！你說什么性子軟沒主見好拿捏，都是騙我的吧？她不會真嫁不出去，賴給我們老戴家吧？”</p>
林夢嫣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p>
心里安慰自己這男的已經跟司月月結婚了，再極品也是由司月月消受，與她無關與她無關……</p>
“戴啟明！不說別的，就我妹妹那模樣，放你們紅旗大隊十里八村都找不出這么出挑的，你還嫌上了！”</p>
戴啟明指著臉上已經紅腫的抓痕，“那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吧？”</p>
“打是親罵是愛，我妹妹現在已經嫁給你，你們兩口子自己去磨合相處，問我這個大姨姐也沒辦法。”</p>
林夢嫣兩手一攤，看著牛車上司月月旁邊那‘堆’結婚證心情甚好。</p>
戴啟明臉色一沉，剛想罵她幾句心黑嘴毒，結果臉上的傷口被扯得一痛，再出口便是吱呀斯哈的亂叫。</p>
紅旗大隊回水村的村口到了。</p>
幾個小娃娃圍著牛車打轉瘋叫，讓文曉云給人攆走，“去去去，沒見車上有人病著么，快去叫你們大隊長來！就說我們有事要說！”</p>
戴啟明嚇一跳，“啥事要叫大隊長啊！不趕緊回家讓人歇著！”</p>
林夢嫣也怕壞事，“對啊，還是讓月月回家好生歇著吧�！�</p>
文曉云冷笑兩聲。</p>
這姐妹倆來知青點第一天，她就覺著這姓林的有些邪性。</p>
嘴里說出來的話總能叫她聽出兩個意思來，偏偏其他人還不覺得，一味的維護。</p>
“林夢嫣，司月月被打成這樣你還敢讓她往魔窟里鉆？有你這么當人姐姐的嗎？”</p>
“文曉云！你什么意思！這婚是月月自己千挑萬選決定的，我難道不是尊重她的意愿嗎？”</p>
“千挑萬選？那天中午我去茅廁，路過你倆我可聽見了，是你一直在說戴家家底豐厚，還有個老舅在鎮(zhèn)上當糧站員，這才勸得人家司月月嫁了吧？”</p>
“難道條件好還有錯了？月月她自己吃不了上山下鄉(xiāng)的苦，想找個男人嫁了躲清閑，我作為姐姐不勸她嫁得好些，難不成還讓她去嫁下坳口那地主崽子黑五類嗎？”</p>
……好吵！</p>
陌生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司月月眉頭漸漸蹙起，到底是誰吵這么厲害？</p>
“大隊長來咯！大隊長來咯！”</p>
小孩瘋來跑去，大隊長身后跟了一群看熱鬧朝這邊走來。</p>
戴家昨兒二兒子結婚，人都請好了，結果臨到傍晚又說不辦了。</p>
據說是兒子媳婦都沒回來，一個主角都沒有，這婚哪能辦得下去，只得匆匆取消。</p>
誰知今兒一上工，聽知青點的知青說，戴家小子剛結婚就把司知青打去醫(yī)院！</p>
天爺誒！</p>
回水村好久沒出這么勁爆的熱鬧，可不得跟著大隊長一路過來瞧新鮮么！</p>
“吵什么！”</p>
大隊長一來便穩(wěn)住局面，明顯是知道情況的，把戴家小子狠狠罵了一通然后和稀泥，“好了，夫妻嘛，誰家不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快讓人家回去休息�！�</p>
文曉云不依，“大隊長？這就是你處理村民與知青矛盾的方式嗎？這次司月月都被打進醫(yī)院了，您還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過，要是有一天司月月被人打死了，你是不是也不管她的死活？！”</p>
“你這小知青怎么說話的！什么舉起放過的聽不懂！你也別在這當攪事精，趕緊讓人家夫妻倆回去！”</p>
牛車上，司月月又被吵得頭疼。</p>
像是有人在耳邊敲鑼打鼓那么煩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