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懷的父親秦勇,電商發(fā)家,吃到時代紅利,是杭城赫赫有名的暴發(fā)戶。</p>
十幾年的功夫,身價一翻再翻,去年直接擠進了福布斯富豪榜。</p>
有了錢,有了名,就更注重對子女的栽培。</p>
秦勇在兒子的教育上瘋狂砸錢,硬是把資質(zhì)平平的兒子砸進了名校。</p>
還把一些幾千萬的小項目交給兒子練手。</p>
比如這個動物園。</p>
張教授平時看到秦懷就頭疼,染頭發(fā)、打耳釘,衣服永遠不好好穿,跟流浪狗都能打架,遠沒有學(xué)生的樣子。</p>
但是今天,格外客氣。</p>
最后,張教授指定聞溪當聯(lián)絡(luò)人,讓她和秦懷就項目細節(jié)多聯(lián)系,多溝通。</p>
回到宿舍,聞溪一邊脫外套一邊吐槽,“我就問,張教授的良心不會痛嗎?我只想好好畫圖,非要我當聯(lián)絡(luò)人,我都說我和秦懷不熟了�!�</p>
“有錢能使鬼推磨,誰能想秦懷那種二傻子居然還是個巨富的二代?!”</p>
剛說完,眼尖的殷如意瞄到了聞溪脖子里的紅痕,“聞溪,你有男朋友了?”</p>
聞溪一頓,心虛,“��?沒……沒有啊……”</p>
“那你……???”殷如意指了指脖子示意。</p>
外面冷,穿得多,察覺不了。</p>
到了宿舍,外套一脫,藏不住了。</p>
另一個室友潘慧,有男朋友,脖子里經(jīng)常有吻痕,她還大方分享什么樣的形狀,需要什么樣的嘴型,什么樣的力度。</p>
“不是,我圍巾扎,撓的�!�</p>
聞溪心虛,下意識握住藏在衣袖里的鐲子。</p>
沈硯知太瘋了,她已經(jīng)再三提醒要小心,他還是弄出了痕跡。</p>
脖子里的還是小巫,胸口還有大巫。</p>
不說還好,一說,引起了潘慧的注意。</p>
老學(xué)究,一看就確認是吻痕。</p>
“有男友還掖著藏著,想騎驢找馬,不好吧聞溪?”</p>
“我沒有男朋友。”</p>
“呵,T家的鐲子都戴了,三十萬呢,不是男友送的,那就是榜上大款了唄。”</p>
“……”</p>
潘慧的男友最開始追的是聞溪,經(jīng)常托潘慧給聞溪送奢侈品。</p>
聞溪不肯收,讓潘慧退回去。</p>
一來二去,他們倆就搞在一起了。</p>
聞溪倒是沒什么,但潘慧一直心存芥蒂。</p>
“我還說呢,追你的人那么多,你怎么一個都看不上,原來是有主了�!迸嘶壅f話直白難聽,還故意提高嗓門,“聞溪,你到底找了什么見不光的男人,連承認都不想?!”</p>
“還是找了有家室的,給有錢老男人當小三?”</p>
聞溪怒火攻心,“別亂嚼舌根�!�</p>
“怎么,敢做還怕人說?”潘慧來勁了,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大聲喊,“吻痕都有了非說是撓的,也就騙騙殷如意這種母胎單身狗�!�</p>
“你別亂說!�。 甭勏獨饧绷�,沖過去關(guān)門。</p>
但潘慧整個人站在門框中間,不讓關(guān),“你說你單身,那吻痕哪來的?三十萬的鐲子哪來的?別說你自己買的,這種定情的東西誰會自己買?”</p>
“關(guān)你什么事?�。�!”</p>
“聞溪,你就仗著這張漂亮的臉被老男人包養(yǎng),我揭穿你,是為民除害,啊……你還打人?……看來是被我揭穿,惱羞成怒了,啊……你……”</p>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了。</p>
聞溪揪著潘慧的頭發(fā)將她拖進門……</p>
女生樓有室友互毆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p>
最后,終于傳到了沈家。</p>
沈開遠和楊從心夫婦一回京,楊從心就接到了京大校長的電話。</p>
“這怎么可能?”</p>
“行,先讓她回來,我了解一下�!�</p>
楊從心一臉的不可置信,“校長說聞溪在宿舍跟室友打架,把人打進了醫(yī)院。三天了,現(xiàn)在那人不肯出院,非要學(xué)校開除聞溪,否則要找媒體曝光。”</p>
剛進門的沈硯知腳步微顫,表情差一點沒藏住。</p>
位高權(quán)重的沈開遠難得在家,一身的疲憊。</p>
他對聞溪本就不關(guān)心,尤其還是打架滋事這種鬧劇。</p>
“硯知,你去處理,別鬧大了�!�</p>
一旦找媒體曝光,白的也給描成黑的,當官的最忌諱。</p>
沈硯知點頭,立刻轉(zhuǎn)身出去。</p>
凌亂的步伐兩步并做三步,差點和端茶上來的保姆撞上。</p>
“小心,哎呀,你這么著急干什么?”楊從心看兒子那毛毛躁躁的樣子,從未有過,她內(nèi)心不安。</p>
沈硯知沒回頭,走得飛快而又堅定。</p>
楊從心埋怨丈夫,“他也剛回家,坐都沒坐,茶也沒喝一口,她們是女孩兒,對方又不講理,你讓他出面?”</p>
“我讓他出面,沒讓他露面,”沈開遠累得癱在沙發(fā)里,在外省這些天,幾乎沒合過眼,“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以后怎么處理大事?他該鍛煉鍛煉。你也累了,就讓兒子去處理吧�!�</p>
男人到底沒有女人敏感,對于沈硯知和聞溪,沈開遠想得比楊從心簡單。</p>
醫(yī)院,單人間病房。</p>
潘慧躺在床上,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刷手機。</p>
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藏好手機放下腿,裝作一副快要死的樣子。</p>
校領(lǐng)導(dǎo)、班主任、張教授,還有主治醫(yī)生,一群人過來勸。</p>
“潘同學(xué),學(xué)校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雖然是聞同學(xué)先動的手,但是你辱罵她在先,并不全是她的錯。你們互相都動了手,傷得也不重,一樁小事而已,何必鬧成這樣?”</p>
張教授說得語重心長,但潘慧就覺得他偏心。</p>
不止張教授,還有其他老師,什么好事都想到聞溪,永遠不會想到她。</p>
“只要是她先動的手,就是她的錯,我受的都是內(nèi)傷,后遺癥會伴隨我一生。我不接受道歉,不接受賠償,我唯一的訴求就是開除她,開除!”</p>
醫(yī)生聽不下去,“沒有內(nèi)傷,哪來的后遺癥,外傷的淤青都退了�!�</p>
班主任也聽不下去,“你說開除就開除,學(xué)校你家開的?”他來的次數(shù)最多,道理講過無數(shù)次,但潘慧油鹽不進。</p>
潘慧一聽,人人都為聞溪說話,人人都偏心聞溪,本就不甘的心被徹底激怒。</p>
她突然彈坐起身,囂張大喊,“我叔叔是局長,我嬸嬸是校董,別說開除她,開除你們也行!”</p>
“三天期限馬上就到,學(xué)校再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我就曝光!”</p>
“曝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