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趙徽音推了推裴寂的胸口,“裴寂,你怎么了?這不是夢(mèng)�!�</p>
裴寂紋絲不動(dòng),放在她后頸的手越發(fā)用力,“我也希望...這不是夢(mèng)...”</p>
“這真不是——”</p>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的卻已經(jīng)貼了上來,將她剩下的話全都吞入腹中。</p>
趙徽音只覺得自己像是溺了水,呼吸被掠奪,身子也使不上力,只能下意識(shí)的攀住他的脖頸,不讓自己被淹沒。</p>
床幔不知何時(shí)落下,溫度也在不斷上升。</p>
他的手心像是燃著一團(tuán)火,在身上肆意點(diǎn)燃。</p>
直到傳來疼痛,趙徽音才緩緩睜開眼。</p>
入目就是他驚訝又自責(zé)的表情。</p>
裴寂嘴角緊緊抿著,一滴汗順著他的臉頰下滑,從他的堅(jiān)毅的下巴滴落,在她的胸前炸開一朵小水花。</p>
趙徽音抬起手,十指相交掛在他的頸上,“看來你已經(jīng)清醒了......”</p>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無盡的魅惑,讓他瞬間失了神智。</p>
“阿音......”</p>
“嗯...”</p>
趙徽音悶哼一聲,手卻并未放開。</p>
他一言不發(fā),她也沉默不語。</p>
床身搖晃,床幔飄揚(yáng)。</p>
直到,一切歸于平靜,趙徽音這才拿起一旁的外衫套在身上,赤著腳從床上下來。</p>
她走到桌邊坐下,倒了一杯涼茶慢慢喝著。</p>
不在意月影紗做成的外衫遮不住身體,也不在意裴寂看過來的熾熱的目光。</p>
她趙徽音,從來都不是嬌弱不知世事的公主。</p>
更不會(huì)因?yàn)槭Я饲灏拙鸵酪睢?lt;/p>
剛剛之事,她也享受了。</p>
相較于前世十年里的寥寥幾次,只有這次,她才終于體會(huì)到了其中樂趣。</p>
相較于文弱書生,果然還是裴寂這樣身懷武藝之人更合適...</p>
一杯茶下肚,趙徽音轉(zhuǎn)頭看向裴寂。</p>
裴寂仍在床上坐著,錦被只蓋住了腰腹之下,上身完全露在空氣中。</p>
他身形精壯,常年練武卻肌膚白皙。</p>
但此時(shí),白皙的肌膚上,卻有不少青紫的痕跡,尤其是背后,更有不少紅紅的抓痕。</p>
裴寂面無表情,眼神復(fù)雜,好半晌才開口,“公主.....”</p>
“呵�!�</p>
趙徽音輕笑一聲,“剛剛還喊阿音,現(xiàn)在就變成公主了。”</p>
“阿音...”</p>
“王爺。”趙徽音再次打斷裴寂的話,“剛剛之事你情我愿,你可以走了�!�</p>
裴寂眉頭皺起,俊美的面容上竟然多了一絲委屈,“公主這是不想對(duì)臣負(fù)責(zé)嗎?”</p>
“???”</p>
前世認(rèn)識(shí)裴寂將近三十年,裴寂向來都被稱為冷面王爺,什么時(shí)候有過這種表情?</p>
這還是她所認(rèn)識(shí)的裴寂嗎?</p>
還是說,裴寂原本就這樣,只是她從未真正了解過。</p>
趙徽音還有些恍惚,就聽裴寂再次開了口。</p>
“就算公主不愿意給臣一個(gè)身份,臣也甘之如飴,只要臣能時(shí)時(shí)見到公主就好......”</p>
趙徽音揉了揉額頭,“你——”</p>
話未說完,外面突然有腳步聲靠近,緊接著冬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p>
“公主,二公主來了�!�</p>
趙淺妤來了?</p>
“她來做什么?”</p>
“回稟公主,二公主說,她今日抓了一個(gè)賊人,但卻不小心讓那賊人跑了。怕那賊人來了咱們府上,特意來人來看看。”</p>
趙徽音嘴角勾起,總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p>
趙淺妤對(duì)裴寂的心思無人不知。</p>
裴寂之前的樣子分明就是被人下了藥,那這下藥之人,定然是趙淺妤無疑了。</p>
上一世,趙淺妤用盡手段,也沒能嫁給裴寂,肯定和現(xiàn)在一樣沒能得逞。</p>
就是不知道上一世裴寂是不是也躲到了她的臥房里。</p>
上一世的這個(gè)時(shí)候,她正和葉淮序一起在湖邊吟詩作對(duì),直到天黑方才回府,府中也沒有任何的不對(duì)。</p>
這一世她提前回來了,倒是剛好遇到了裴寂,發(fā)生了剛剛之事...</p>
“公主?”</p>
冬至的聲音將趙徽音從回憶中拉了回來。</p>
“告訴她,本宮府上沒有賊人,讓她回她府上去。若是再敢胡鬧,別怪本宮扇她�!�</p>
趙淺妤剛帶著人走進(jìn)院門,就聽到了趙徽音這番話,瞬間氣歪了鼻子。</p>
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的面,趙徽音竟然敢這么說話!</p>
她們都是公主,就因?yàn)橼w徽音是中宮嫡出的長公主,就如此不將她放在眼里,真是氣死她了!</p>
春桃看著自家公主那難看的表情,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趕忙上前一步出聲勸慰。</p>
“公主,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長公主的脾氣向來不好,又深受寵愛,若是真的惹惱了她,最后吃虧的還是公主您��!依奴婢看,王爺就算要躲,也不可能會(huì)躲到長公主這里來,說不定已經(jīng)回王府�!�</p>
趙淺妤面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狠狠地甩了甩袖子,“哼!找王爺要緊,今天就不跟她一般見識(shí)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咱們走!”</p>
春桃趕忙跟上趙淺妤,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氣。</p>
幸好二公主聽了勸。</p>
若是真的在長公主府上鬧起來,二公主最多是受到幾句斥責(zé),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可是會(huì)把小命搭進(jìn)去的。</p>
她叫春桃,卻不是第一個(gè)叫春桃的。</p>
她是二公主身邊的第四個(gè)春桃,前面那三個(gè),墳頭草都老高了。</p>
冬至朝著院門口看了一眼,趕忙恭敬道,“稟公主,二公主帶人走了�!�</p>
“你也退下吧,將府門關(guān)了,今日本宮誰也不見。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許過來打擾。”</p>
“是!”</p>
趙徽音側(cè)耳聽著,直到聽到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這才看向裴寂。</p>
“人都走了�!�</p>
裴寂面露感激,笑容燦爛,“臣多謝公主救命之恩,無以為報(bào),只有以身相許。”</p>
趙徽音放下茶杯,一步一步走到了床榻邊,伸出右手,挑起了裴寂的下巴,細(xì)白的手指在他的下巴上輕輕摩挲。</p>
“以身相許?王爺可是認(rèn)真的?”</p>
“自然�!�</p>
裴寂說著,將自己的臉貼在趙徽音的掌心,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趙徽音。</p>
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這是夢(mèng)中都可望而不可即的手,現(xiàn)在竟然真真切切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主動(dòng)輕撫他的臉頰。</p>
從此以后,他整個(gè)人,他這條命,都是她的。</p>
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做她想做的事,為她奪得她想要的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