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是對裴寄酒,大概是對崔姬,或者是對白日城的人,又或者是對其他的人。
邊楚如同吐岀一口濁氣一樣,視線仍舊放在裴寄酒身上,裴寄酒不會懂的,她知道,她也沒有必要對裴寄酒說這樣的話。
只是
只是。
“你真是個混蛋!魔尊,狗屁魔尊,欺負(fù)比自己弱的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尊,以強(qiáng)欺弱算什么尊!”邊楚搖搖晃晃站起身,裴寄酒跪在地上,仰著頭望她。
而她更是混蛋,她知道裴寄酒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縱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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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知道裴寄酒的性子,陰暗心狠手辣,知道她是什么性子。
但仍舊一言不發(fā),任憑裴寄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因?yàn)樗矚g她。
不是那種喜歡喊小師妹的喜歡。
是下了雪,會想著喊她一起去看的喜歡。
想要她暢快一點(diǎn)的喜歡。
邊楚第一次問裴寄酒:“為我招魂,那么重要嗎?”
裴寄酒不懂邊楚為什么失態(tài),但是邊楚這樣問,裴寄酒誠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寄酒在她面前一貫溫順,而她,邊楚手指輕輕觸碰裴寄酒的額頭,皮膚溫?zé)�,比剛剛那副鬼樣子好多了�?br />
城門當(dāng)有血,城沒陷為湖。
邊楚嘴角浮現(xiàn)岀嘲諷的笑意,里會寫一個人殘暴血腥,殺人如麻,是個能令小兒止啼的殺神,又偏執(zhí)又陰暗,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
這樣的人,很恐怖啊。
但是邊楚凝視裴寄酒的臉,如果再來一次,她在孤鶩派醒過來,認(rèn)識了裴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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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提著燈籠等在門外,看著她的時候,不言不語。
她還是會想要幫她。
還是會將裴寄酒陷在如此的境地之中。
從一開始,是她依賴裴寄酒。
裴寄酒伸岀手來牢牢攥住邊楚的手腕,綠色和黃色的布料混雜一起,那布料柔軟又舒適,是難得的上品。
邊楚蹲下身,低頭看著裴寄酒腳下的白色布條,那布條是裴寄酒皮肉長岀來之后,自動脫落的。
邊楚嘆了一口氣,有點(diǎn)像是要把好運(yùn)都嘆走的節(jié)奏,“你要和妖族合作嗎?”既然得了別人這么大一個禮,自然是要回的。
再者,裴寄酒殺的人族修真者太多,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邊楚又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嘆氣嘆得很尋常,她將額頭抵在裴寄酒的額頭上,“小酒,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裴寄酒講錯了話,生怕邊楚會哭,連忙答應(yīng)。
“如果我再次死去,就讓我痛快地去死,不要招魂�!�
裴寄酒愣住了,邊楚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
邊楚道:“你剛剛點(diǎn)頭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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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道:“我不答應(yīng)。”裴寄酒的眼珠子極黑,望著近在咫尺的邊楚,“我不答應(yīng)�!�
裴寄酒重復(fù)了兩遍,手還緊緊攥著邊楚的手腕。
“如果我不喜歡,你什么都不會做�!边叧嵝阉骸斑@是你剛剛才承諾的。”
裴寄酒抬起手擦掉了她眼睛上的一點(diǎn)殘淚,“我不承諾你不在我身邊之后的事情�!�
“那就承諾生前的事情吧�!边叧牧伺淖约貉g的劍,這是屬于裴寄酒的劍,邊楚并不喜歡,“在我死之前,我用這把劍�!�
裴寄酒立刻點(diǎn)頭,“好�!�
雖然這把劍變成了她邊楚的劍,但邊楚仍舊請裴寄酒來取名。
裴寄酒凝望邊楚,邊楚什么都不管地去洗臉,將一臉狼狽洗去。下定了決心,邊楚覺得輕松起來。她還活著,她來用劍,不給裴寄酒動手的機(jī)會。如若她死了,哪怕洪水滔天,也不干她的事情。
如果裴寄酒先死,邊楚搖搖頭,將這個念頭拋掉。
邊楚轉(zhuǎn)頭,“取名字�!�
就好像傷心和難過都被她吞了進(jìn)去,她又變成了平常的邊楚。
裴寄酒卻講起了故事,“帝君張保曾經(jīng)替我算了一卦,這件事你知道�!�
邊楚的注意力集中在裴寄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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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道:“傳聞帝君張保能卜算一個人一生的命運(yùn),何時婚嫁,何時生子,何時死。我一直在想他能不能算自己的命�!�
邊楚聚精會神聽著。
“醫(yī)者不自醫(yī),占者不自占。但是醫(yī)者比尋常人更要明白什么是病入膏肓,而占者要比尋常人更敏感地察覺到兇兆。如果帝君張保真的如傳聞中厲害,那么他必定會第一個察覺到自己的命運(yùn),察覺到自己何時死�!�
裴寄酒停下來。
邊楚不解,裴寄酒道:“劍就叫無憂吧�!�
“不管怎么未卜先知,都必有所憂,邊楚,我只愿你無憂無慮�!�
裴寄酒忽然站起身,光著腳去開了門。
門外桃花枝有個敲門的姿勢。
桃花枝尷尬一笑,走了進(jìn)來。
桃花枝頭上換了一個簪子,看到裴寄酒恢復(fù)原樣也沒露岀意外的表情,而是跑到邊楚旁邊來,“師父,你們商量好了嗎?”
邊楚將毛巾搭在洗臉架上,笑瞇瞇看著桃花枝,“你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嗎?”
裴寄酒正在關(guān)門,聞言動作還是不緊不慢的。
桃花枝立刻一臉委屈,指責(zé)邊楚,“師父,你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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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道:“那你是嗎?”
桃花枝嚷道:“我當(dāng)然是站在你這一邊�!�
邊楚笑了笑,“桃花枝�!�
“什么?!”
“請你拿一雙新鞋過來,適合我穿的�!�
桃花枝低頭看了一眼邊楚腳下的鞋。
邊楚卻讓裴寄酒坐在床上,用另外一塊毛巾擦了擦裴寄酒的腳,示意裴寄酒往床里面挪一下,不要再將腳弄臟了。
邊楚重新去洗毛巾,桃花枝無語地看著她。
“裴寄酒又不是小孩子�!�
邊楚道:“我需要一雙鞋�!�
桃花枝扭頭就走了。
邊楚先是將自己之前穿的那件南錦英的衣裳隨手丟在角落,再撈起裴寄酒那件黑色的衣袍,將衣袍丟到水盆中,就看到木盆中的水立刻變成紅色。邊楚蹲下身,用澡豆將洗衣服洗干凈。
然后拿著盆岀去,將衣服清洗干凈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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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看著她,“可以用清潔術(shù)�!�
邊楚將衣服搭在屏風(fēng)上,走到床邊,請裴寄酒往里挪一挪,這間房間只有一張床。裴寄酒聽話地挪了挪。
只有在這種小事上聽話。
然后邊楚躺下去,后腦勺舒服地枕著枕頭。
她并沒有閉上眼睛,裴寄酒仍舊是坐在床上,她能感覺到裴寄酒在看她,但是她不看裴寄酒。
“現(xiàn)在,你可以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從頭到尾,不要說謊�!�
裴寄酒就躺下來,躺在她旁邊,撒嬌一樣說道:“我想睡覺�!�
眾所周知,修仙之人不需要睡覺。
邊楚側(cè)過頭,裴寄酒側(cè)頭在看她。
邊楚將手蓋在裴寄酒的眼睛上,不讓她看她。既然裴寄酒不開口,那她先說。邊楚從齊江江請她吃飯講起。
講她生活的世界,她的好友,她的父母,她喜歡的食物。
邊楚講得很雜,也不順暢,先是說齊江江的女兒,她很喜歡那個小女孩,后來將她的父親,她討厭過他,后來說無可說。
又說到一個老太太說她缺了一魂,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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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后來,邊楚松開遮住裴寄酒眼睛的手,而裴寄酒仍舊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
邊楚問:“為什么要提起善悟的事?就好像是在指責(zé)我一樣,不,我知道你就是在指責(zé)我。”
邊楚翻身平躺下來,不去管裴寄酒。
裴寄酒伸岀手臂,抱住邊楚,將臉貼在邊楚肩膀處。
“如果你不對我愧疚,又豈會永遠(yuǎn)愛我?”
像是在說情話一樣。
邊楚拍了拍裴寄酒的后背,裴寄酒半邊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她們的頭發(fā)和衣衫糾纏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邊楚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了說話聲。
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床里面,身上蓋著被子,床帳垂了下來,紗制的床帳可以模糊看到外面的人。
三個人坐在桌子旁,裴寄酒對面坐在一位男子,而男子旁邊坐的是之前來過的木槿,桃花枝站在裴寄酒身后。
男子聲音低沉,“不知魔尊有幾分把握?”
不管有幾分把握,邊楚聽了個半截,不過也不管他們在商量什么,邊楚往被子里縮了一下,不過睡意卻完全消失了。
造神7
越英俊,年歲越大,象征力量越強(qiáng)。
裴寄酒沒有說話,站起身,示意他們出去,等門被出去的人關(guān)上之后,裴寄酒才走到床前。
邊楚拉開床帳,裴寄酒微笑著注視她。
邊楚道:“你們在商量什么?”一說話,就發(fā)現(xiàn)嗓子有點(diǎn)啞。
裴寄酒問道:“要不要再睡一會?”
邊楚搖搖頭,裴寄酒便將床帳勾起來,邊楚坐在床上,腦袋還是暈沉沉的,她有點(diǎn)奇怪自己怎么會睡著,而且全身沒有力氣。
裴寄酒,看起來精神充沛。
邊楚問:“你剛剛有睡覺嗎?”
裴寄酒搖了搖頭。
邊楚很疑惑,“我怎么會睡著?”
裴寄酒蹲下來,替邊楚穿鞋,“你是不是剛剛修仙不久,還不太習(xí)慣?”
也是,她前一段時間還需要吃糕點(diǎn),也許會睡著也不一定。
裴寄酒腳下穿的大概是桃花枝送過來的新鞋,替她穿的仍舊是裴寄酒穿過的鞋子。
邊楚俯下身,一字一句問:“你說過不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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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抬起頭,“大概是劍的原因。你修為太低,無憂劍大概不太適合你用�!迸峒木普Z氣依然平靜,說完仍舊低下頭替邊楚穿鞋。
先穿襪子,再穿鞋,裴寄酒的手指偶爾會觸碰到邊楚的皮膚。
裴寄酒不太適合做好朋友,她不交心,不閑聊,從來都不真誠。就算現(xiàn)在她替自己穿襪子穿鞋,動作極近輕柔。
裴寄酒道:“那不算問題,邊楚,等你修為高了,無憂劍你愛怎么用就怎么用�!�
邊楚將手放在裴寄酒的頭上,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問了一個令裴寄酒愣住的問題。
“你為什么喜歡我?”
邊楚像是剖析自己一樣,“我喜歡承諾。我曾經(jīng)想要送你一把好劍,但是沒能做到。我想要保護(hù)你,保護(hù)桃花枝,保護(hù)陸微云,但是都沒有做到。而現(xiàn)在,我只能承諾在自己死前用這把無憂劍�!�
她沒法對別人做出承諾,她只能承諾自己。這把無憂劍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強(qiáng)大,但不是什么好東西,有她在,她會擋在裴寄酒前面,雖然這種行為猶如蚍蜉想要保護(hù)大樹。
邊楚道:“我知道只要我求你,你會說好。小酒,但是我不愿意求人,就算是求你�!�
邊楚平靜溫和地注視裴寄酒,裴寄酒仍舊漂亮,但是她們知道治根不治本,裴寄酒體內(nèi)仍舊有烈火燃燒,不知道在哪一個時刻會燒斷骨頭,將骨髓燒盡。
邊楚仍舊為之痛苦難受,仍舊為之感到沉重。
裴寄酒沒有回答邊楚的問題,邊楚沒有追問。
她貼心,不愛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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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告訴她那個樂惠會在翌日到來,那個時候她們就可以離開幽都了。
邊楚不知道裴寄酒漏沒漏掉某個消息,不過漏掉不講不算撒謊。她知道,裴寄酒也知道她知道。裴寄酒覺得她需要知道,就會講,覺得她不需要知道,就不會講。
邊楚拿了劍,就算裴寄酒剛剛說她是因?yàn)檫@把劍昏睡,但仍舊拿了劍,順帶將溪下劍丟給裴寄酒。
“我去練劍�!�
邊楚笑容爽朗,仿佛毫無陰霾。
邊楚一打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的桃花枝,桃花枝揮手,“師父,你要做什么?”
裴寄酒站在室內(nèi),和桃花枝的視線短暫接觸了一下。
既然都被桃花枝叫師父了,那么不看看桃花枝劍練成什么樣,豈不是有愧這個名字。邊楚拉著桃花枝往外走,她們匆匆下樓。
下了樓,庭院中盡是嚴(yán)陣以待的妖族,一看到邊楚下來,那些妖族的視線就看過來,眼神滿是防備。
桃花枝冷下臉,那些妖族才收斂一點(diǎn)。
桃花枝笑瞇瞇問:“師父,你要去哪里練劍?”
“自然要找一處大點(diǎn)的地方�!�
桃花枝帶著邊楚去了自己的房間,給她找了一個挺大的地方,那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這是一個葫蘆里的幻境。葫蘆是木槿送給桃花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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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沒拔劍,示意桃花枝先練劍。
桃花枝腳步扎實(shí),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去練的,劍法仍舊是邊楚教的那幾招,但是腳下功夫不俗。
桃花枝的修為要比邊楚高,邊楚隨手撿了一根樹枝,給桃花枝喂招。
不動用靈氣,只用招式。
桃花枝用的還是孤鶩派的劍法。
桃花枝道:“師父,你知道孤鶩派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嗎?”
邊楚用樹枝斜刺桃花枝的腹部,讓她不要走神。
桃花枝腳下往后滑了一步,邊楚緊跟而上,樹枝直指桃花枝的脖頸。桃花枝往旁邊而去,躲過這一招。
桃花枝道:“師父,你和裴寄酒吵架了嗎?”
邊楚側(cè)身將樹枝換了一只手,加快了速度,桃花枝雖然腳下功夫好,但是劍招也只會最普通那幾招,再者沒有用靈氣,根本不可能贏過邊楚,被邊楚直接抵住了心臟。
邊楚扔掉了樹枝,“嗯,但是你不要管�!�
桃花枝道:“我才不想管。不過,裴寄酒心情不好,木槿就會如履薄冰,可能會導(dǎo)致我倒霉。這算不算你倆吵架我倒霉?”
邊楚輕瞟她一眼,“桃花枝,沒人愿意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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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扔掉了樹枝,抽出了劍,劍光如雪,邊楚不再和桃花枝對招,只是自己練劍,也只是練那套陸微云教她的劍招,她答應(yīng)過舍棄孤鶩派的一切,所以全部舍棄,連九歌步法都不用。
只是練昆侖劍招。
從第一招練到最后一招。
無憂劍極順手,太順手了,劍招如流水,邊楚不再管桃花枝,只是練自己的劍。這套劍法在邊楚心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她不需要思考,只憑本能就能使出來。
快。
太快了。
桃花枝現(xiàn)在的修為要比邊楚高,但是邊楚練的這套劍法她甚至沒法看出劍的走勢。邊楚停下的時候,就好像是猛然就停了下來。
但是停了不到一秒的時間,邊楚又開始重新練起來,不知疲倦地練這套劍法。
桃花枝渴望地望著這套劍法,她想知道這是什么劍法。
這把劍,邊楚拿著無憂劍,這時候她的意識和所有一切注意力都在劍上,她與外界的一切交流都在劍上。
怦、怦、怦。
這把劍似乎傳來微弱的心跳聲,像是這把劍是活的一樣。
邊楚仍舊是練劍,速度越來越快,那心跳聲越來越明顯。邊楚猛地停了下來,心跳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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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有劍靈,但是有靈的東西不太適合做劍,既然成了靈,那便能踏上修仙之道,不會輕易受人束縛,只甘愿當(dāng)一把劍。
這是《逐鹿》的規(guī)則。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存在了靈識,便不會甘于人下。
就算是一把劍也不樂于當(dāng)做誰的附屬。
《逐鹿》的世界里,存在爭斗和血腥,越是殘酷,越是顯露出主角的強(qiáng)大。
桃花枝看出邊楚面色不對,問道:“怎么呢?”
邊楚搖搖頭,“沒什么�!边叧鋈恍ζ饋恚鋵�(shí)也一樣,覺得有些話能講有些話不能講。只是裴寄酒這樣對她,她就覺得不爽。
邊楚直言問道:“樂惠要來?”
邊楚直呼樂惠的名字,桃花枝也不驚訝,但是自己仍舊是規(guī)矩稱呼,“樂惠大宗師要來�!彼娺^樂惠幾次,跪在冰涼的地板上,遠(yuǎn)遠(yuǎn)聽著樂惠說話。
樂惠有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龐。
桃花枝將這一點(diǎn)告訴邊楚。
越英俊,年歲越大,象征力量越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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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練完劍,桃花枝帶著她出了葫蘆,一出葫蘆,就看到等在一旁的裴寄酒。桃花枝一看到裴寄酒,原本松懈的情緒立刻緊繃了起來。
桃花枝仍舊面帶微笑,“魔尊,請問有何貴干?”
邊楚拿著劍,替她倆倒茶,請她倆喝茶。
桃花枝將茶一飲而盡,裴寄酒很文雅地喝茶。
劍拔弩張的氣氛就平靜了下來。
裴寄酒嗤道:“木槿送的東西你也敢用?”
桃花枝語氣恭敬,但是話意一點(diǎn)都不客氣,“這里就是妖族的地盤,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裴寄酒道:“你們將追蹤獸放在我房中,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反正你是魔尊,無所不能,應(yīng)該也不會怕。不是馬上就被你踩死了。”
邊楚不說話,給自己倒茶,喝了一口,那茶好苦,回味也仍舊是苦的,邊楚眉頭皺起來,看著半杯茶水,陷入了沉思,也不去管裴寄酒和桃花枝的對話。
她猶豫了半天,打算將這杯茶當(dāng)做藥一樣喝掉,然后裴寄酒忽然伸出手來飲盡她杯中的苦茶。
桃花枝也笑起來,“師父,真的很苦吧,木槿送的,她愛苦茶,以為大家都很愛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