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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他說完,起身就走。沈清秋當(dāng)然也知道洛冰河絕非善類,可如今也不能斷定他屬于歹類,兀自頭疼。那邊,柳清歌即將出門,路過那方小幾,瞥了一眼,像是瞥到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一腳踩了個空。

    沈清秋抬頭,見柳清歌還沒出門,覺察有異:“怎么?”

    柳清歌僵硬地回頭,用一種看待全新事物的復(fù)雜目光上下打量他。半晌,搖了搖頭,這才開門出去。短短幾步路,似乎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究竟怎么了?!

    沈清秋蒙頭一夜大睡。

    第二日清晨,半夢半醒之間,他覺察到,房間里進了人。

    這人輕手輕腳,四下走動。沈清秋掀開眼皮一看,當(dāng)即愣住了。

    會有興趣大清早溜到他房間里的,當(dāng)然只有洛冰河。

    不過,是很不一樣的洛冰河。

    他換上了一身白衣,黑發(fā)也用淺色的發(fā)帶規(guī)規(guī)矩矩束起,正神色輕松愜意地在房間里忙前忙后。

    這幅裝束和模樣,和仙盟大會之前的洛冰河全無二致。一個標(biāo)準的純潔無暇的名門弟子、(劃掉)勤快能干小俏媳婦(劃掉)的形象,實在……實在是……

    洛冰河轉(zhuǎn)頭,見他一只胳膊撐起了上身,伸出手來,笑瞇瞇地道:“師尊醒了?早膳在桌上�!�

    沈清秋一手扶額,身體卻不由自主做出了反應(yīng),握住洛冰河一只手,下了床。

    怪就怪在,這樣的早晨根本是過往清靜峰每日清晨的服務(wù)標(biāo)配。下床,披衣,洗漱,上桌,吃,自然而然地就在洛冰河的貼心服務(wù)下把一套做完了。

    如果場景換作清靜峰竹舍,真的會有一種時光倒流的可怕錯覺!

    洛冰河評價道:“這客棧的早飯真難吃。委屈師尊了。”

    如果對比對象是洛冰河的手藝的話,這評價非常之客官。沈清秋深吸了口氣,問:“你師叔呢?”

    洛冰河面帶微笑:“不知道�!�

    這兩個人一提到對方,都是簡單粗暴的“不知道”三個字。沈清秋算出摸出門道來了,問了也是白問。一晃神的功夫,洛冰河又去給他鋪床了。

    混世魔王給他鋪床!這畫面太美,沈清秋不敢看。冷不防,洛冰河的聲音傳來:“不過,師尊既然讓我管柳清歌叫師叔,就是說,還是承認我是清靜峰弟子了�!�

    這不廢話嗎?

    你都追著師尊前師尊后喊了多少聲了?

    沈清秋道:“為師什么時候說過你不是我弟子?”

    洛冰河低聲說:“我還以為師尊早就默認把我逐出師門了。我一直追著叫師尊,其實很怕只是我一廂情愿�!�

    ……受不了。

    沈清秋捂臉。有點兒志氣行嗎?冰哥!

    你可是對后宮們冷酷地說過“我的女人就是這么多而且只會越來越多要么忍要么滾”這種霸氣側(cè)漏宣言的絕品種馬男。

    這個一邊給人家端茶送水洗衣疊被一邊羞答答背對著人才肯講話的純情少男究竟是誰?

    ��?

    是誰占據(jù)了你的身體!

    沈清秋終于又有了訓(xùn)徒弟的機會。他喝了一口茶,道:“你有這個想法,很好。既然你知道自己還是清靜峰的弟子,那么今后對諸位師叔師伯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么無禮。尤其是今天回蒼穹山之后,老老實實為你上次圍山砸殿的事道歉。”

    道歉當(dāng)然不僅僅是口頭上的道歉。一定要把破壞的公共設(shè)施原價賠償。這是起碼的誠意!

    洛冰河一邊順手收走了早膳的盤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今天不必回蒼穹山了�!�

    沈清秋:“嗯。嗯?你說什么?”

    洛冰河道:“我說,師尊若真想見諸位……師叔師伯,不必回蒼穹山。我們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接前往昭華寺即可。”

    “昭華寺”三個字從他嘴里吐出時,系統(tǒng)發(fā)來提示:

    【“昭華寺”任務(wù)正式發(fā)布!發(fā)布人:洛冰河。請貴方選擇是否接受!】

    【欣然接受】【勉強接受】【拒絕接受】

    任務(wù)發(fā)起人居然是洛冰河本人么。沈清秋瞇了瞇眼:“你怎么知道的?”

    洛冰河道:“師尊去了不就知道?趁著柳……柳師叔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哐當(dāng)一聲,柳清歌便踹門回來了。門被踹塌了,沈清秋反而覺得這才是正常柳清歌該有的畫風(fēng)和出場方式,因此神色不變。柳清歌看也沒看洛冰河一眼,對沈清秋道:“改道。今日不回蒼穹山,去昭華沈清秋站起身來:“出了事?”

    柳清歌沉聲道:“出了事。昨晚子夜過后的消息。今日不少門派都有派首應(yīng)邀前去昭華寺商議。蒼穹山派包括在內(nèi)。本城的修真世家方才已整裝出發(fā)。”

    前往昭華寺途中,路徑金蘭城。

    時隔幾年,也不知昔日繁華的商業(yè)之都經(jīng)歷那一場劫難之后,如今是什么模樣,要不是緊著趕路,沈清秋肯定要飛那厚厚的云層去瞧上一瞧。

    過金蘭城不久之后,便是昭華寶寺莊嚴,坐落于一座蒼翠古山的腰側(cè)。原本是一座清幽古剎,今日卻人聲鼎沸,人影躥動,山腰更不斷有飛劍陣成群結(jié)隊駛?cè)腭偝觥?br />
    大雄寶殿層層石階之下,三人駐足。柳清歌對沈清秋道:“你隨我去見掌門師兄�!�

    沈清秋剛要點頭,洛冰河也跟了上來。他身份特殊,這場合出現(xiàn)比較敏感,沈清秋說:“你先匿一匿,不要讓諸位派首把矛頭指向你�!�

    洛冰河無所謂道:“要指便指。我當(dāng)然要跟著師尊走�!�

    這又是個不聽勸的。真讓他跟著,被人認了出來,會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沈清秋道:“柳師弟你先去,我隨后就來。”

    柳清歌冷冷橫他們一眼,飛身上階,先去和蒼穹山派會合了。

    只要刻意收斂氣息、調(diào)整神情,洛冰河完全可以讓自己看上去人畜無害,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真的像個普通門派的大好青年,就是臉有點好看過頭,很難不引人注目。至于沈清秋,除了在金蘭城有一次不太光彩的拋頭露面,這都埋土里多少年沒露臉過了,被認出來的幾率更小。

    殿外和廣場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墻。若是在以往,最多最趾高氣揚的,肯定是幻花宮的弟子,可如今幻花宮已成邪教,自然被排斥在外,壓根未曾受邀,一個也不見。

    大雄寶殿中心主持大局的是昭華寺數(shù)位方丈。無塵大師竟也站在其中,沈清秋定睛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兩條小腿皆是木制假肢,借此才能如常站立行走。

    蒼穹山派以岳清源為首,坐在殿側(cè),肅穆端凝。柳清歌剛站到他身后,俯身低語幾句,岳清源神色觸動,微微揚頭,四下環(huán)視。

    無塵大師旁,便是昭華寺的主持無妄方丈。這位須眉花白的老和尚雙手合十,渾厚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聽來響亮至極。

    “老衲便直問了�!�

    “在場諸位,究竟有多少人前夜做了那同一個夢?”

    夢?

    不消說了。洛冰河干的好事!

    后者在沈清秋耳邊輕聲道:“師尊不是苦惱沒有‘證據(jù)’么?這樣就不必再費心了吧?”

    怪不得當(dāng)時他在修雅劍上昏睡了一瞬,沈清秋還以為他是體力不支,卻原來是在那時候發(fā)動了夢魘技能。

    洛冰河眼神里滿滿的“求表揚!”、“求摸頭!”,他卻開始頭疼,究竟洛冰河造了個什么樣的夢境給他們,才會讓事態(tài)嚴重到這么多人都忙不迭前來昭華寺嚴肅討論的地步呢……

    用不著他問,有人先急躁了:“有沒有人說一句,究竟是什么樣的夢?”

    這人看著眼熟得很,沈清秋思索一陣,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花月城那名……什么宗來著、哦,霸氣宗,霸氣宗的大師兄嗎!

    無塵大師客氣道:“請問這位門主,您的修為?”

    那人答道:“金丹后期!”

    兩位方丈對望一眼,不少人開始輕聲咳嗽。

    一陣莫名中,無塵大師出來做小明白了:“那……這就奇怪了。在本寺中,所有金丹修為以上者,都做了同一個夢……”

    言下之意,如果他真是金丹后期,應(yīng)該也做了這個夢才對……

    底下紛紛附和:“不錯,本門也是金丹以下的昨夜都無恙�!�

    眾目睽睽之下謊報修為,還被當(dāng)場拆穿,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沈清秋心里給這位過了好些年仍沒一點長進的仁兄點了個蠟。

    可那名師兄這些年雖然修為沒漲多少,臉皮卻厚了不少,這樣也還沒害臊,大聲道:“凡事都有例外的嘛!倒不如說出來,究竟是什么夢?”

    一個霸氣宗,如此霸氣側(cè)漏的名字,居然一個達到金丹的修士也沒有,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追問了�?磥磉@位不是受邀共議,而是純粹湊熱鬧混臉熟來的。

    無妄皺了皺眉頭,無塵大師卻是個好脾氣,耐心地給了個梗概:“夢境內(nèi)容是,鎮(zhèn)壓在白露山下的天瑯君,重塑了肉身,掀起腥風(fēng)血雨……”

    雖然無塵大師用詞文雅含蓄,內(nèi)容有所刪減,但依洛冰河的品味,他口里的“腥風(fēng)血雨”,肯定沒有打打殺殺那么簡單,絕對省略了不少重口PLAY……

    第六十九章

    昭華寺中

    2

    無妄道:“一兩個人做一樣的夢,可以說是奇妙。幾百人同時做一樣的夢,連玄妙也不能解釋了。況且這夢非比尋常,逼真至極,醒來之后,甚至覺得現(xiàn)實也不如那夢境真實�!�

    在場金丹以上的修士對此都感同身受,心有余悸,紛紛頷首。有人疑惑道:“這天瑯君,到底是為何被鎮(zhèn)壓的?若他真這般可怕,當(dāng)初又是如何被鎮(zhèn)壓的?”

    無塵大師嘆道:“說起來,這也是一樁冤孽。幻花宮宮主如今若是在場,還不知要怎樣唏噓�!�

    有女聲訝然道:“幻花宮宮主?關(guān)洛冰河什么事?”

    這聲音嬌媚清脆,婉轉(zhuǎn)如鶯啼,沈清秋聞聲側(cè)目。

    說話的,乃是天一觀眾中一名身形窈窕的美貌道姑。

    具體是哪一名,沈清秋說不上來,因為有三名道姑從臉龐到身形裝束,仿佛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站在一起,仿佛三朵明媚的藍花。甚至連神情,也都是同樣不可言說的詭異……興奮。沒錯的確是興奮。

    洛冰河后宮里的孿生三姐妹。好久不見啦后宮們!

    要是在以前,沈清秋肯定又會激動不已,然后一邊樂此不疲YY接下來男主推妹子的橋段,一邊口嫌體正直噴一噴向天打飛機�?墒乾F(xiàn)在……

    洛冰河聲音壓得很低,酸味仍飄了十里:“師尊,漂亮么?”

    唉,不提也罷。沈清秋撤回目光。劇情被改的亂七八糟,那三名道姑沒做成洛冰河的引渡容器,此時應(yīng)該不認識洛冰河,卻仍然對他相關(guān)信息表示了關(guān)切。沈清秋自動把她們臉上的興奮解釋為芳心萌動。洛冰河的種馬力,還是十分強悍的!

    無妄大師道:“阿彌陀佛。這里說到的宮主,指的是上一代老宮主。那洛冰河不過憑借陰損手段奪得了主位,何德何能服眾成為宮主?”

    洛冰河一挑眉,不屑地撇了撇嘴。無妄大師接著說了下去。

    “不過,這其中淵源,確實與幻花宮脫不了干系。數(shù)十年前,老宮主座下有一首席弟子,芳名蘇夕顏。”

    沈清秋精神為之一振。這是要揭開洛冰河身世之謎的節(jié)奏!

    “此女天資傲人,聰穎精敏,且行事果決,自有霸者之風(fēng),老宮主對這親傳愛徒疼愛珍重有加,視為掌上明珠,舉派皆默認其為下一帶幻花宮之主。無論行至何處,都命蘇夕顏隨侍身旁,器重非常�!�

    沈清秋回憶起圣陵中老宮主雙目呆滯,口水橫流的模樣,心想:恐怕不是視為掌上明珠,是視為禁臠才對吧?

    大雄寶殿中,鴉雀無聲,只有無妄大師一人的聲音響徹。

    “一次,老宮主與蘇夕顏應(yīng)求降服妖獸,回宮途徑洛川下游一座舊城。妖魔作亂,附近城中人口所剩無幾,蘇夕顏卻在查訪時遇上了一名孤身出入的青年�!�

    “那青年氣度不凡,容貌服色皆為上品,坐于垂柳之下,彈唱詩詞。這樣的人物,不應(yīng)該此時出現(xiàn)在此地,蘇夕顏初時覺得蹊蹺,問答往來幾句,她立刻斷定此人有異,絕非凡類。”

    沈清秋聽得津津有味。

    天瑯君真真是個從小就愛好人間詩詞歌賦的文藝青年。什么樣的文藝青年最可怕?長得帥還有文化。那么接下來的戲碼很容易預(yù)見了,只要歌唱的不是太對不起聽眾,一見鐘情絕對可以有。

    誰知,劇情急轉(zhuǎn)直下。

    “蘇夕顏立即稟明師父。老宮主愈想愈警惕,又見那青年對蘇夕顏頗有青睞之意,二人可以相談,便將計就計,命她刻意接近對方,探查底細。蘇夕顏頗有手腕,輕而易舉便探出,此君果非凡人,竟然是當(dāng)時一統(tǒng)南北雙疆的大魔族之首天瑯本以為是郎有情妾有意,卻不想原來是仙魔無間道!

    非是邪魅狂卷魔族圣主遇上純真可人小白花的常見濫俗戲碼,竟是初涉人世天真單純不識人心險惡的君王,對上心機冷酷里切黑的正派棟梁霸王花。

    沈清秋終于明白,提及蘇夕顏時,天瑯君那句口氣微妙、似笑似憐的“冷酷無情”之下,究竟包含了什么樣的意味。

    “老宮主一邊讓蘇夕顏繼續(xù)假意逢迎天瑯君,一邊派人暗中跟隨監(jiān)視。誰知,派出去的弟子卻總是被甩脫。老宮主只得親自出馬。終于不負苦心,探明了他在人界流連的目的。有一日,蘇夕顏和天瑯君在白露山會面,并肩坐于一條青麟巨蛇頭上,低聲說話。”

    這個青鱗巨蛇,沒猜錯的話,是竹枝郎吧。怎么想都只有竹枝郎吧。無論是作為外甥還是作為下屬,談戀愛的時候帶著當(dāng)坐墊,怎么聽都感覺竹枝郎太可憐了啊!

    “老宮主生怕驚動天瑯君,在不近處便止步,隱隱約約聽他們交談。只聽蘇夕顏道循循善誘,旁敲側(cè)擊,哄得天瑯君一時忘形,無意中吐露了他潛入人世的目的:血洗修真界,將每一派的鎮(zhèn)派秘寶洗劫一空,以壯魔族之威!”

    聽到最后一句,人群中傳來齊刷刷倒吸冷氣的聲音。沈清秋卻噴了。

    老實說,這種腦回路正常且標(biāo)準BOSS化的內(nèi)容,當(dāng)真和天瑯君的畫風(fēng)不太搭。怎么想他也不太像是那種會說這些雄圖霸業(yè)梟雄野望豪言壯語的角色。況且身為最高統(tǒng)治者,天瑯君可以隨意出入魔族圣陵,里面的秘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人家閑得沒事都能在地上擺個攤子套圈圈兒玩兒。當(dāng)誰都稀罕四大派那幾件秘寶么?

    這段轉(zhuǎn)述,照沈清秋看來疑點頗多。無妄大師卻繼續(xù)語氣平板地做復(fù)讀機:“得此消息,老宮主立刻暗中告知各大派首。天瑯君每月都與蘇夕顏在白露山會面兩次,眾派商議好,就在下次兩人以往的會面之日,合力圍剿天瑯至于后來,就是白露山一戰(zhàn)了。當(dāng)日的情形,還是由在場出戰(zhàn)的岳掌門轉(zhuǎn)述為好�!�

    岳清源頓首道:“當(dāng)日戰(zhàn)況其實并沒有什么好說的。天瑯君未曾料到前來的不是蘇夕顏,而是圍攻者,身邊只有座下一名魔將,喚作竹枝郎,陷入包圍圈中,這才失手被擒�!�

    如此己方可以說是勝之不武了。他卻坦然陳述,分毫不遮掩粉飾。在場卻有不少從小聽師門前輩吹噓白露山一戰(zhàn)到大的人,首次聽到真實版本,微覺尷尬。

    岳清源道:“竹枝郎為護主,受我?guī)熥鹛旖俳底镏g(shù)正面擊中,咒術(shù)纏身,蛻回原形,化為半蛇狀,就地遁逃。天瑯君則被鎮(zhèn)壓于白露山下�!�

    原來露芝洞那時竹枝郎的蛇男形態(tài)是被上一代穹頂峰峰主一個天雷轟頂轟成那樣的,照他那個恩怨分明睚眥必報的腦回路……沈清秋還沒來得及想下去,系統(tǒng)滴滴叭叭發(fā)來提示:

    【任務(wù)發(fā)布!請協(xié)助“洛冰河”完成昭華寺支線,目標(biāo):形象正面值提高不得少于200點!】

    形象正面值?

    沈清秋恍然大悟,終于想起來昭華寺是有什么劇情了。

    這里不得不提一提紗華鈴她爹九重君。這位倒霉的魔界貴族,被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坑掉領(lǐng)地了以后,在南疆流浪了一段時間,聚集了一幫烏合之眾,指望東山再起,找洛冰河報仇雪恨�?捎錾辖饎偛粔牡哪兄鞴猸h(huán),他這輩子也別指望能完成這兩個美好愿望的任何一個……

    九重君的計劃屢屢受挫,心里當(dāng)然憋屈。憋屈怎么辦?

    當(dāng)然是找別人撒氣!

    于是,這個“別人”,他找的是昭華這個行為,和當(dāng)初紗華鈴攻上穹頂峰一節(jié),有異曲同工之妙。一般的不知天高地厚,上趕著作死。沈垣看書當(dāng)時就吐槽,不愧是親父女,腦回路的清奇方式都這么雷同。

    原著中,由于九重君派了一堆雜兵雜將在昭華寺附近一帶擾民擾僧,昭華寺開會的原因,不是為了對付天瑯君,而是為了收拾這個亂找存在感的神煩落魄魔族。

    不過,開會的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昭華寺,的確就是一段讓洛冰河刷正面值的劇情。

    九重君手下的魔族混入人群中伺機發(fā)難,想“給這群禿驢點顏色看看”(原話),而他們才發(fā)難了沒幾秒,就被洛冰河漂亮霸氣地壓了下來。如此展開,正面值當(dāng)然多少能刷點。起碼能從“十惡不赦”刷成“亦正亦邪”。

    沈清秋不動聲色,眼珠轉(zhuǎn)一轉(zhuǎn),果然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神情不太對勁的“人”。很好,道具都準備就緒了!

    三位美貌道姑原本也是這一段的重要角色,有后宮們里應(yīng)外合,刷正面值的效率當(dāng)然更高。可是,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變成了徹底的圍觀群眾。

    結(jié)論:所以就是又把女主的戲份加到他身上來了對吧。

    無妄肅然道:“那夢境之中,天瑯君憑借再造軀體,血洗人界,使至生靈涂炭。老衲以為,這是他對我們的示威,也是他對白露山一戰(zhàn)復(fù)仇的前兆�!�

    有人道:“既然天瑯君原本的肉身已經(jīng)損毀,他即便是要復(fù)仇,也不足為懼吧?”

    無妄道:“萬萬不可小覷天瑯君。他是魔族內(nèi)公認的天魔血系最強勢的繼承人,歷代無出其右者。況且,他手下除了有已恢復(fù)原身、忠心耿耿的得力干將竹枝郎,還有一個兒子�!�

    第七十章

    昭華寺中

    3

    眾人驚駭交加,交頭接耳:“蘇夕顏和他竟然有兒子?”

    “是誰?”

    “她不是奉命假意與天瑯君虛與委蛇嗎?怎么能……”

    有的側(cè)重點比較特殊,考慮到了生殖隔離:“人和魔族真能有后代么?”

    “長得都差不多,應(yīng)該能有的吧�!�

    無妄道:“蘇夕顏雖是奉師之名接近天瑯君,但是若不已己為誘,如何引得他上鉤輕信?老衲認為,原本她該是能嚴守界限的,可魔族擅長蠱惑人心之術(shù),防不勝防,稍有不查,一時不慎上了那魔頭的當(dāng),一失足成千古恨。定下圍剿之計時,她已懷有身孕。至于他二人之子,諸位都是他的老熟人了。正是方才提到過的,在幻花宮鳩占鵲巢的洛冰河!”

    這一句話一出,殿中的竊竊私語瞬間水漲船高,化為軒然大波。

    沈清秋忍不住悄悄觀察洛冰河。

    起初的時候,洛冰河聽著聽著,還有心思調(diào)笑,越聽到后來,越是嚴肅。此刻,笑容已完全消失,臉看起來也有些蒼白。只有一雙眼睛,一片冰天雪地。

    岳清源指節(jié)緩緩在玄肅劍柄上撫動,道:“我與蘇夕顏前輩數(shù)年前仙盟大會中有過一面之緣,洛冰河相貌與其母有七分相似。原先也以為只是巧合,畢竟這世上容貌相似之人,為數(shù)不少,可既然他還有一半天魔系的血統(tǒng),這就難說巧合了�!�

    那名霸氣宗的男子又插嘴了:“她若是身不由己,倒也怪不得她�?杉热幻髦悄ё逯�,卻還是任由他生了下來?”

    立即有人接口道:“不錯,不生下來又怎么會有洛冰河?蘇夕顏為什么不落了這孽胎?”

    “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難怪從沒聽人提過蘇夕顏這個名字,出了這等丑事,自然是要掖著藏著。本門如果有人同犯,不就地自行了斷,如何對得起師門?”

    聞言,無塵大師似是欲言又止,他微微搖頭,最終道:“原本這事關(guān)女子家的清譽,更何況蘇施主已故去。若是情勢非比尋常,實在不能瞞下去,這一樁便不會被揭開。魔族血脈強悍,腹中胎兒與母體命脈相連,那時落胎已十分危險……蘇施主心高氣傲,難以接受,更不愿看到旁人的異樣目光。老宮主便為她配了一副對魔族有害的藥物,服下之后她便出走幻花宮,從此不知所蹤。我佛慈悲,諸位還是少造口業(yè)罷。”

    洛冰河面無表情,手指卻似是無意識地輕微屈伸了幾下。

    兩人所站立的地方近旁,有人嘀嘀咕咕:“這般親密的人翻臉不認,肚子里的親生血骨都毫不留情,這女子心腸冷硬,也當(dāng)真厲害得很�!�

    “不錯,若是再好運一點,沒中那天瑯君的奸計,立下此等大功前途無量,如今必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再大的功勞又如何,和魔族私通,懷上那種怪物,想想都惡心。這種功勞拱手送我都不要�!�

    “蘇夕顏恐怕也是自覺無顏見人,才出走師門的。”

    那名霸氣宗的男子突然道:“這么說,從頭到尾,圍剿天瑯君,沒有證據(jù),沒有事實,憑的單單就是老宮主轉(zhuǎn)述天瑯君的那幾句話?”

    大殿里霎時鴉雀無聲。

    那人渾然不覺,接著說:“我就是問問,你們就隨便聽聽哈。不過,單憑老宮主一面之詞,就發(fā)動這樣的圍剿行動,我說你們這樣真的行?我怎么覺得從頭到尾看起來,他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被情人騙?而且讓一個姑娘家的,讓她接近危險的異族,教她騙人,還要她服毒墮胎,最后害她含恨出走,我覺得不好。我們霸氣宗就從來不這樣�!�

    這一席話,倒教沈清秋略現(xiàn)訝色�?床怀鰜恚@位仁兄雖然每次都ky,居然也能有一次邊ky邊講出這么有道理的話,似乎與普通配角智商并不在一水平線上。

    打破這短暫沉默的還是無妄。他白眉倒豎,合掌斥責(zé)道:“此言太糊涂!自古以來魔族對人界進犯屠戮不斷,難道要等天瑯君真的血洗人間,才知后悔莫及?況且身為四大派執(zhí)掌牛耳者之一,幻花宮老宮主豈會惡意欺瞞修真界,他有何好處?與魔族私通得來的孽種,更是決不能留!只可恨那魔頭生命強盛,即便是服用了藥物,居然也沒能把胎兒除去!”

    這一段話說得大義凜然,當(dāng)下有人拍手大聲叫好。無塵大師面露不忍之色,雙手合十,直念佛號。

    不是沒人覺得這樣未免殘忍,可聽了無妄剛才那番話,深受氣氛鼓舞,轉(zhuǎn)念一想,那腹中的胎兒可是洛冰河,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于是,也跟著叫好喝彩了。

    洛冰河垂著眼睫,像在聽,又像已經(jīng)神思游離。這幾天原本逐漸在軟化的輪廓重新敷上一層冰霜。

    大雄寶殿中這些人,正在為他的死里逃生而咬牙切齒,為想象中他的胎死腹中而歡呼叫好,他卻仿佛一句都聽不到。

    按照理想劇本走,這個地方本來應(yīng)當(dāng)是這種發(fā)展:掌門們嚴肅地商議如何對付天瑯君→突然出現(xiàn)搗亂挑釁的魔族→洛冰河單挑魔族潛伏者,刷正面值和好感度。可因為一群八卦人士聊著聊著,扒出了洛冰河的身世,導(dǎo)致重點出現(xiàn)了偏差。

    看著一語不發(fā)的洛冰河,沈清秋忽然后悔了。

    昭華寺這個任務(wù),他不該接的。

    無塵大師嘆氣道:“其實又何必這么說?蘇施主,唉,蘇施主她一介女子孤身流落在外,老宮主派人搜尋數(shù)年無果,也不知道臨終前受了多少苦。洛冰河雖然有一半魔族血統(tǒng),早先卻也從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無妄斥道:“師弟莫要胡亂心慈,在金蘭城你被害至那般地步,就該明白魔族用心何其險惡。對付他們,在尚為苗頭時掐滅永遠是上策。這一對父子蓄謀已久,聯(lián)手卷土重來,妄圖覆滅我等�?v容他們不是善良,而是婦人之仁,下場只會比那夢境中更為悲慘!”

    這無妄和尚修為雖不差,戾氣卻太重,除了少了點頭發(fā),身上佛性無幾。不該拿支法杖做方丈,應(yīng)該抄對板斧做李逵。倒是無塵雖然功力平平,卻心慈平和,更擔(dān)得起“大師”這兩個字,即便被斥責(zé)也不改色,更不改口:“蓄謀聯(lián)手,這……也未必吧?”

    這邊昭華寺兩位方丈扯不清楚,岳清源卻忽然道:“無論他們聯(lián)手與否,有一點是肯定的,洛冰河恐非善類�!�

    他揚起聲音:“清秋,還不出來?”

    沈清秋背脊一毛。磨蹭了幾秒,這才慢慢站了出來。

    他有種小學(xué)生上課被老師點名批評的感覺,臉皮底下有點辣,不過好在臉皮厚,泰然自若,躬身一禮:“掌門師兄�!�

    既然注意到他,那他身旁的那位就更藏不住了。當(dāng)即有人驚呼:“洛冰河!是洛冰河!”

    “真是他!什么時候混進來的?!”

    “沈清秋也在。他真沒死啊?!”

    “當(dāng)初花月城我可是親眼見他自爆的……”

    這些聲音,大多是如見惡鬼的語氣,其中卻混雜了幾個嬌柔的女聲,正是天一觀那三名美貌道姑。三人互相捉緊對方手臂,臉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奇怪的是,這些紅暈有的好像還是對著沈清秋泛的……

    岳清源坐著看他,淡淡地問:“這些日子,胡鬧夠了?”

    岳清源從沒用這么嚴厲的態(tài)度同他說話過�!昂[”這個程度的詞,相當(dāng)于是在打板子。看來剛才柳清歌沒少說他壞話。

    沈清秋發(fā)誓總有一天要把乘鸞偷過來切遍整個十二峰廚房的豬腿肉,切得油光蓋滿劍光。

    掰回劇情,掰回劇情好嗎。拜托你們把注意力放在混入寺中的魔族身上行不行!這樣還怎么刷正面值!

    他剛想動點手腳,讓旁人注意到那些偽裝成雜派弟子者的異常之處,無妄法杖在地上猛地一頓,冷笑道:“洛冰河,你自己送上門來,倒也省事。不如直說,天瑯君打算何時實踐他夢境中的所作所為?”

    洛冰河冷冷地說:“那是他要做的事,與我何干�!�

    旁人哼哧:“你們可是父子,你說與你何干?”

    洛冰河漠然道:“他不是我父親。”

    無妄道:“鐵證如山面前還要狡辯,你當(dāng)在場都是三歲孩童?”

    洛冰河搖了搖頭,不知道在執(zhí)著些什么,只是重復(fù):“他不是我父親�!�

    無妄哼道:“真是禍害遺千年,蘇夕顏當(dāng)初若是把你除了下來,倒也干凈!”

    這話未免惡毒。洛冰河呼吸仿佛停滯了一瞬,眼底隱隱有血色閃過。沈清秋顧不得多想,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柳清歌抱手站在岳清源身后,看他眾目睽睽去牽洛冰河,額頭有根青筋跳了跳:“喂!”

    柳清歌一惱怒、又不想多說話,就會氣勢洶洶喂一聲,然而,完全沒有威懾力,沈清秋直接無視。要是洛冰河在這種場合發(fā)作,那可不是好玩兒的。不光是正面值能不能刷上去的問題,關(guān)鍵在于,昭華寺副本,不好硬打。

    用靈力,在場幾百個人一起拿靈力打他一個,夠嗆;用魔氣,這里可是結(jié)界高手如云的昭華寺,最擅長的就是封魔。硬打,智商豈非淪落到跟紗華鈴父女一個水平線。

    洛冰河冷冰冰地道:“蘇夕顏是誰?我母親只是一名洗衣婦。”

    沈清秋低聲說:“無妄的轉(zhuǎn)述不盡不實,老宮主是什么人你更清楚,這兩人加工過的陳年舊事,可信度很值得商榷。通通都先忘掉!”

    他用的是對徒弟訓(xùn)示的語氣,盡量冷靜客觀。洛冰河拖住他一條手臂,像是在求證,又像是自證:“師尊,天瑯君不是我父親。我不需要父親。”

    沈清秋不知該說什么,只能握緊他的手,示意他先穩(wěn)住。

    原著中,洛冰河的身世并沒有揭露的這么細,所以沈清秋無法判斷這件事對洛冰河的打擊有多大,但恐怕不是幾句安慰、幾下摸頭就能解決的。

    長久以來心存的微弱期待和幻想,都被毫不留情地盡數(shù)粉碎。父不父,子不子。天瑯君身為純血魔族原本就親情觀念淡漠,更因為吃過人和蘇夕顏的苦頭,連帶著恨意也蔓延到了洛冰河身上,對二人關(guān)系只字不提,在圣陵里也毫不手軟。而對這父子二人,蘇夕顏更是做出了明確的選擇:欺騙,利用,厭惡,排斥,視為恥辱,舍棄。

    洛冰河,是不被至親所需要的。

    無妄皺眉道:“果然是魔族,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洛冰河充耳不聞:“如果他是我父親,為什么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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