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轉(zhuǎn)身看著自己的身后，只有自己印著花色的睡衣。
“呵呵，它們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觸手是從她尾骨上方不到一掌的距離延伸出來的，所以每次觸手出現(xiàn)的時候，都會將她的睡衣衣擺掀起一小片。
唐周恒低頭慢條斯理地將她的睡衣理好。
“應(yīng)該是吧。”他低聲笑道。
袁清悅不知道唐周恒為什么又笑了，但她能感覺到他現(xiàn)在好像很開心。
“哥，我明天想吃燒烤了�！�
“后天吃可以嗎？”
“為什么？”按照唐周恒的習(xí)慣，他肯定會馬上答應(yīng)。
除非她身體狀況不允許她吃某些食物，他也會直接拒絕。
“后天爸媽來看你，要是想吃燒烤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天臺燒烤�！�
袁清悅的養(yǎng)父母袁向茵和季暉，住在距離他們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袁向茵和季暉年輕的時候也是搞科研的，袁向茵后來一直在當(dāng)醫(yī)生，而季暉從了商。
但父母這邊有不少朋友就是相關(guān)的業(yè)內(nèi)人士，袁清悅再怎么想瞞住父母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也瞞不住，所以他們得知袁清悅確診的消息之后，決定后天來看看她。
“好誒，那后天吃�！�
“小悅，你還記得嗎？”
唐周恒將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肩上。
“我們第一次去吃燒烤的時候，你喝了好多好多果汁，我沒留意看著你，你吃得太多了，后來半夜肚子疼得受不了，爸媽怕是鬧胃病，叫醫(yī)生過來也不方便，直接連夜爬起來送你去醫(yī)院�！�
袁向茵和季暉并不是唐周恒法律意義上的養(yǎng)父母，但十三歲以后他也一直在他們家長大，唐周恒索性改口也叫他們爸媽。
“哥，那么久以前的糗事你怎么還記得�！�
“和你有關(guān)的所有事我都能記得住。”唐周恒閉上眼睛，真的想就這樣死在她的懷里。
他還記得袁清悅都難受到渾身冒冷汗了，胃疼到手心全是她抓著自己的指甲印，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有冒出來，她不僅不會笑，還不會哭。
就連他，也沒見她哭過，除了打哈欠溢出的生理性眼淚。
畢竟笑可以假笑，但假哭袁清悅真的做不到，就連她那演技公認不錯的姐姐也做不到瞬間落淚呀。
“我真的不知道吃飽是什么感覺的�！痹鍚偟拖骂^，長發(fā)順著重力的作用自然垂落，輕輕地落在唐周恒的手臂上，撓得他有些癢癢的。
“那會只覺得好好吃啊，好怕那些好吃的東西只是一場夢，哪怕覺得是夢都下定決心要吃很多很多�！�
袁清悅也還記得那天的事，媽媽和爸爸在忙著燒烤食物，唐周恒也在幫忙，姐姐叫了好朋友來一起燒烤，在和小姐妹聊天。
沒人盯著袁清悅看，她就沒控制住吃了太多東西。
那個時候的袁清悅把每天都當(dāng)成最后一天過，從她得知可能要被收養(yǎng)的時候起，袁清悅就聽說過很多福利院小孩收養(yǎng)又被退回的事情。
她害怕自己表現(xiàn)得不夠好，怕以后會被爸爸媽媽退回去，所以每一天都當(dāng)成最后一天過。
但爸爸媽媽從來沒有嫌棄她吃得太多，也不會因為她性格問題覺得她太過沉悶不像正常的小孩就拋棄她。
還會在她學(xué)習(xí)得太刻苦的時候讓她休息休息，見她對機甲感興趣就找老師當(dāng)私教。
知道她喜歡毛絨娃娃，給她準備了一個專門放娃娃的小房間。
“小悅，我們以后不會再挨餓了，至少有我在，一定能讓你吃飽的。”他輕聲道，語調(diào)輕柔極了。
“嗯�！痹鍚偪傆X得現(xiàn)在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她將身子縮在他的懷里，結(jié)結(jié)實實地靠上去，胳膊正好貼在他的胸膛上，軟彈軟彈的，很舒服。
他們最餓的那一年里，會經(jīng)常抱在一起取暖，但那個時候的唐周恒和她抱起來都很硌人。
畢竟皮包骨的身軀再怎么抱也不太舒服。
但現(xiàn)在這樣抱著，溫暖又服帖。
唐周恒身上的香味一直沒有消減，袁清悅甚至已經(jīng)聞不到自己身上沐浴露的氣味了，但唐周恒的味道還是那樣濃郁。
她已經(jīng)知道香味敏感也是這次感染病毒后的一個病癥。
袁清悅突然低下頭，將臉靠在他的肩上，用力地吸了幾口。
唐周恒被她的動作弄得有些僵硬，不過很快他就適應(yīng)了，還將頭微微揚起，讓她更好地汲取他身上的氣味。
“哥，你真的好香誒。”她嘀咕了一句，語不成調(diào)，困意像唐周恒的香味一樣來的猛烈，她眼睛開始有些迷瞪。
不知又過了多久，袁清悅睡著了，就靠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袁清悅睡得并不是很沉，意識處于有些模糊的狀態(tài)，似乎還能感覺到唐周恒的心跳與他的氣味。只是她一點兒勁也沒了，困得完全不能動彈。
唐周恒輕嘆了一聲氣，輕車熟路地將她抱起，送回了她的床上。
將被子替她蓋好，又把她床上那只巨大的熊娃娃擺放好。
袁清悅的房間只留下一盞夜燈，昏黃的燈光讓整個房間都顯得格外溫馨。
唐周恒坐在她的床邊，端詳著她的睡顏。
從小到大不少人說他們長得像，有些不知道他們真實關(guān)系的人，甚至?xí)詾樗麄兪怯H兄妹。
盡管沒見過自己的生理學(xué)父母，但袁清悅和唐周恒極有可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個種族的人。
加上從小到大一直在同樣的環(huán)境長大，就連吃的東西也沒什么差別，他們長得有些相像也是正
椿21日21
常的。
雖然長相細看確實有些像，但唯獨那雙眼瞳的瞳色天差地別。
袁清悅的眼瞳是有些淺的灰色，而他的淺金的琥珀色。
她睡覺的時候喜歡將手放在被子外面，所以唐周恒還特意將她的手搭在被子上。
他蹲坐在她床邊的地毯上，握起她的手，將自己的頭靠了過去，臉頰與她的手心貼近的瞬間，唐周恒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著。
今晚他明明已經(jīng)被袁清悅抱了很久很久，他為什么還是那么不滿足……
唐周恒托著她的手背，臉側(cè)輕輕地蹭著，袁清悅的手心也散發(fā)著淡淡的花香味，那是她沐浴露的氣息。
直到唇角貼在她的手心時，唐周恒忽地抬起頭，再低下頭將嘴唇貼到她的手心上。
第15章
喜歡喜歡喜15
偷親。
柔軟的唇與同樣柔軟的手心相觸的一瞬間，先迎來的是她手心上的花香味，像一縷勾人的煙霧繞在他的鼻尖。
唐周恒的鼻尖似乎比自己的嘴唇更先碰到她的手心，而他溫度略高一些的掌心貼在她的手背上，托舉著她的手不斷地靠近自己。
他跪坐在她床前的地毯上，目光透著極致的溫柔，像是在看自己的珍寶。
他膝下的這張地毯還是他和小悅一起逛街時買的。
買了兩個，一張放在她的房間，另外一張自然就在他的房間了。
都是異形的卡通貓貓頭地毯。
袁清悅從小就有些喜歡小貓這種動物，不過她也沒有很想養(yǎng)一只，只是單純地喜歡小貓這種外形又毛茸茸的可愛動物。
這是她唯一一個與她性格看起來有些不符的偏好。
不熟悉袁清悅的人，或許覺得她更像是那種喜歡性冷淡風(fēng)的人。
但姐姐送給她的名牌包包上都掛著價格與三個叉燒包相等的小貓掛件。
唐周恒也還記得袁清悅還有個很喜歡的白色劉海夾，夾子上粘貼了一個小貓亞克力作為裝飾。
他微微側(cè)著頭，透著昏黃的床頭燈燈光細細地看著袁清悅，越看心里越發(fā)緊，連帶著他握著她手背的力度都不自覺地加深，嘴唇不再是像剛剛那樣若有似無地貼她的手心。
而是一下、兩下地沉沉地親吻上去……
親了有些久，唐周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的手心上落了多少個吻。
在小悅眼里，這不過是肉碰肉而已，就算她知道他在親她，她也不會覺得怎么樣的。
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因為貪杯喝得微醺了，還抱著他親了一頓。
除了袁清悅有時候想喝葡萄酒又或者雞尾酒，唐周恒近乎沒有再喝過別的酒，離酒精最近的時候也不過是在實驗室使用無水乙醇。
但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好像處于酒精作用的麻痹中，不愿意醒過來。
直到袁清悅忽然像是夢中囈語，喉嚨間無意識地“嗯”了一聲時。
唐周恒才將臉從她的手心里抬起，連帶著自己也清醒了過來。
他站起身，替她重新將被子掖好后，又將手心貼在她發(fā)頂。
確認她的頭發(fā)徹底干了后，才關(guān)掉房間的夜燈，連帶著房間門也輕輕地合上。
唐周恒離開房間后沒多久，袁清悅躺在床上的身體就開始不老實了，她翻了個身，背后就裸露了一小片。
剛睡著的袁清悅其實還沒處于深度睡眠中，意識在夢境與現(xiàn)實中游走。
她似乎聽到不遠處的浴室傳來淅淅嘩嘩的水聲。
袁清悅又翻了個身，將腿壓在自己的大熊娃娃上，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
袁清悅這兩天就像米蟲一樣蛀在家里，吃飽了玩，玩夠了又睡，睡足了又起來吃。
一早起床，她就開始興致盎然地和唐周恒計劃著周六這天一家人的燒烤，結(jié)果媽媽因為一場臨時的手術(shù)來不了。
“妹妹，你老爸先去你那邊，他最近有空，等媽媽忙完這個手術(shù)再去你家。”袁向茵的聲音從手環(huán)的傳聲器傳出。
袁清悅的養(yǎng)父母感情一直都很好，當(dāng)年談戀愛的時候就說過第一個孩子要和袁向茵姓，袁思云理所當(dāng)然地跟了媽媽姓。
生完袁思云季暉就去結(jié)扎了，夫妻倆沒有再生第二個孩子。
再后來收養(yǎng)袁清悅的時候也不是沒考慮過要不跟爸爸姓，但因為一些緣故，也跟了媽媽姓——
袁清悅是福利院里面身體狀態(tài)差不多算最好的小孩了，畢竟沒有斷胳膊斷腿……但她身體還是傷了根本，一直瘦瘦小小的，怎么吃怎么治療都長不了身體。
兩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大概是急病亂投醫(yī)了，請了個大師給她算了個據(jù)說能保住健康的名字，大師還說和媽媽姓好一些。
袁清悅便也跟著媽媽姓了。
不知道是神明聽到了他們的祈求還是什么緣故，后來袁清悅身體還真的好了許多，長高了也結(jié)實了一些。
“媽媽，沒關(guān)系的。”袁清悅抱起沙發(fā)上的抱枕回道，她抬頭又了一眼唐周恒。
“其實我也沒事的，醫(yī)生那邊說暫時沒有大問題�！�
她扣弄著抱枕的角，“而且哥哥在我身邊，就算有什么事也有他幫襯著�！�
至于燒烤什么的，點個外賣也不是不行。
“阿恒在我們肯定放心些，要不我們周日再來，好嗎？”
當(dāng)然，燒烤什么的，遲一天吃也不是不行。
“好啊，媽媽，我想吃燒烤，好久沒有吃過了，要是你和爸爸一起來的話，我們晚上可以去天臺做燒烤。”
聽見她的話題扯到吃上面去了，袁向茵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以袁清悅的性子，只要她還在想吃的東西，那她的狀態(tài)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之前她剛被感染重感冒時，連粥都吃不下幾口。
“好，我讓你老爸去訂些海鮮，周日一起帶過來�！痹鍚偘胩稍谏嘲l(fā)上，聊起勁了，腳下意識就搭在唐周恒的大腿上。
她有個不好不壞的習(xí)慣，睡覺或者閑著的時候，總喜歡找個東西墊腳，床上那個大熊娃娃就是給她搭腳用的。
小時候和唐周恒一起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那唐周恒就會成為她搭腿的工具人。
唐周恒坐沙發(fā)的另一側(cè)，正看著工作上的一些事，袁清悅腳踝壓過來的時候他怔了一瞬。
唐周恒條件反射地先握住了她的腳踝，再抬頭看向袁清悅，她還在和媽媽煲電話粥。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掌心覆在她的腳踝上，沒有被衣物覆蓋住的腳踝有些涼，他扯了扯她的長睡褲蓋住那片肌膚。
袁清悅手里還在無意識地扣弄著抱枕的邊緣縫線，她抬頭看了一眼唐周恒，又低下頭繼續(xù)和媽媽說話。
其實她也不知道能和媽媽說什么話題，但袁向茵很健談，哪怕自己這個女兒悶得像葫蘆，她也會引導(dǎo)她說很多話。
因為擔(dān)心戰(zhàn)爭會給兩個小孩患上戰(zhàn)后創(chuàng)傷應(yīng)激綜合征，從將孩子接回家后，他們就聯(lián)系上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對孩子進行療愈。
唐周恒的表現(xiàn)倒還好，但袁清悅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
身為醫(yī)生的袁向茵比較敏感，甚至還懷疑過袁清悅是不是有高功能自閉癥譜系障礙，但好在檢查的結(jié)果是正常的。
或許只是性格使然，又或者是剛被收養(yǎng)還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生活，袁清悅才一直悶悶的，沒什么情緒起伏。
后來成長中的袁清悅看起來越來越正常了，袁向茵和季暉才放下心來。
不過醫(yī)生還是建議她多說說話，多表達自己的情緒。
袁清悅雖然不太理解醫(yī)生的建議，但為了不讓父母太擔(dān)心，她也照做了。
所以她和親近的人聊天時，話題的跨越度總是大得驚人，經(jīng)常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直到她和媽媽聊完又和爸爸說了幾句話后，唐周恒甚至已經(jīng)看完好幾篇文獻了。
而他的掌心還貼在她的腳踝上，怕她亂動，又怕她抽離。
通話掛斷之后，袁清悅就坐起身，挪著身子靠近唐周恒，“哥，聽到了嗎，媽媽說周日再來了�！�
“嗯，我剛剛有聽到。”
“那我們要吃什么，我想吃烤雞翅，還要撒很多蔥花不要辣的�！�
“好，你想吃什么就買什么材料回家�！�
“還有還有，我要吃雞中翅雞全翅烤肥�；鹜饶c羊肉串，還有還有，我要吃魷魚，爸爸買海鮮的話，還有炭燒生蠔……”
“好好好，想吃什么都有�！碧浦芎銈�(cè)頭看向她，“但不能貪嘴，別吃太多，別鬧得胃不舒服了�！�
“嗯�！痹鍚偤龅匚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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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突然將頭湊近，“哥，我要聞一聞�！�
還沒等唐周恒回復(fù)，她就抓著他的衣領(lǐng)湊過去猛吸了幾口。
唐周恒最近已經(jīng)習(xí)慣她時不時說他身上很香，以及時不時抓著他猛地吸上幾口的動作。
他和孟明軒聊過這件事，大抵能猜測到袁清悅現(xiàn)在的香味迷戀癥狀的機制大概是香味帶來的嗅覺的刺激能分泌內(nèi)咖肽等激素，讓她產(chǎn)生滿足感與愉悅感。
所以她需要接受她喜歡的香味的刺激。
比如他身上的味道。
唐周恒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在她的感知中是香的。
袁清悅的發(fā)頂溫?zé)�，頂在他的下頷，短一些的新長出的發(fā)絲就像她那些娃娃一樣，有些毛茸茸，輕輕地撫摸過他的臉側(cè)。
唐周恒呼吸一滯，隨即摟住她。
袁清悅吸夠了，才想起今天好像還沒抱過唐周恒，他的肌膚饑渴癥有沒有發(fā)作，會不會難受。
她探著頭看了他一眼，手臂一揮，搭在他寬實的背后。
“哥，你是不是又有些不舒服，沒事，我今天沒什么事干，可以和你抱很久�！�
以往工作日，袁清悅只能在洗完澡睡覺前那一小段時間有空，能抽出些許時間來抱一抱唐周恒，緩解他從小到大都沒法根治的肌膚饑渴癥。
“嗯，小悅……”唐周恒調(diào)整了一下和袁清悅的姿勢，讓她抱得更舒服些。
觸手也靜默地跟隨著袁清悅的手臂，繞在他的身上。每次只要袁清悅抱著他，觸手也會探出來，將他們一起裹緊。
袁清悅只感覺唐周恒一身練得完美的肌肉實在太適合擁抱了，每次在他身邊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以及互相傳遞對方體溫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些困，因為太舒服了，所以就很容易睡著。
就像小時候哪怕過得很苦，在哥哥的懷抱里總是很容易睡著那樣。
周日一早，季暉的助理就將燒烤的食材送了過來。
唐周恒怕大家晚上積食，燒烤很早就開始準備。
爸媽去接袁思云一起過來，所以稍遲一些。
“哥，這個好香啊�！痹鍚傠p手搭在唐周恒的肩上，從他身后踮起腳，將腦袋探了出來。
“有些燙，得晾一晾才能吃�！碧浦芎阈Φ�，將弄好的幾串燒烤放到盤子里。
“好。”袁清悅搓搓手，但還是因為實在有些等不及，等了沒多久就開吃了。
“小悅，還有很多沒烤呢，你想吃的實在太多了，如果每個都吃一整串的話，你的胃肯定容納不了�！�
唐周恒頓了頓，坐在她面前，“你要不先吃一半，留一半。”
袁清悅嚼著肉說不出話，只點點頭，等咽了下去才開口道：“那剩下一半怎么辦？”
“你給我吃吧，我吃你剩下的就好�！�
“哦�！�
袁清悅點點頭，剛剛好手里的烤串吃了一半，她遞到唐周恒面前，但遞出去的動作又停滯在半空中。
“但是，哥……”
怕他嫌棄自己吃過的東西，袁清悅本還有些猶豫，話還沒說完時，唐周恒就摁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背上感覺到唐周恒指腹的溫度，只見他低下頭，沿著她剛剛吃過的最后一口的位置，咬了下去。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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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抵到脖頸的肌……
頂樓的光采很好，站在這往四周眺望，還能看見像入畫似的小山坡，灰蒙蒙的，像是幻境里才有的畫面。
臨近傍晚的日光并不毒辣，反倒是有些溫暖，斜射的金黃色光芒打在唐周恒的臉上，顯得他更加溫和。
袁清悅只見他垂下眼睫，直接把她剛剛吃剩一半的肉放到自己口中。
她拿著烤串的手本還下意識地抽了一下，卻被唐周恒摁緊，將她的手以及烤串繼續(xù)往自己嘴邊送。
袁清悅眨眨眼，看著他吃完剩余的肉。
唐周恒抬起頭，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袁清悅的嘴角。
“小悅，現(xiàn)在才是開胃菜呢，海鮮什么的還沒上，別吃太急�！�
袁清悅抿了抿被擦干凈的嘴唇，才驚奇地發(fā)現(xiàn)唐周恒吃烤串的時候嘴角不會沾上油漬。
“哦，好的……”她一板一眼道，低下頭把串燒烤的簽子扔好，又兩眼放光地吃了兩個肉丸子。
“哥，你要吃丸子嗎？”
“吃�！碧浦芎阌治罩氖謱⑺允Ｏ碌哪莻�丸子送到自己嘴里。
才吃到一半就看見袁清悅突然往他身后看。
“媽媽�！痹鍚倢⑼枳咏o唐周恒拿著，朝袁向茵他們招手。
“妹妹！”
袁清悅剛被收養(yǎng)的時候還沒取好名字，季暉和袁向茵就叫她妹妹，后來取了名字，也習(xí)慣叫她妹妹，從小到大這樣叫。
袁向茵握著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也沒發(fā)覺她身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妹妹啊，你那個病毒感染的病，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唐周恒將她吃剩的丸子咽下，站起身，“媽，最近小悅的情況還好，這次病毒的攻擊性并不強，只是病癥以及一些并發(fā)癥有些無厘頭�！�
“沒事就好，要是不舒服隨時聯(lián)系家里的醫(yī)生�！奔緯熌昧藯l薄圍巾披到袁向茵身上，臨近傍晚時分，天臺的風(fēng)大了些。
絲綢質(zhì)地的絲巾順著風(fēng)的方向飄揚，袁清悅聞到了媽媽身上的茉莉花香，以及爸爸身上有些清冷的木質(zhì)香。
她挨著唐周恒，低頭又嗅了嗅他身上的香味。
“嗯，爸媽不用擔(dān)心。”袁清悅抬頭，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要笑一笑，她又朝著爸媽和姐姐扯出了個標準式微笑。
沒有將自己的病癥是長出觸手這件事告訴他們，是袁清悅和唐周恒共同的決定。
主要是袁清悅也不太想讓家人太過擔(dān)心她。
就連袁思云也只是知道袁清悅被感染了而已。
見袁清悅這副能一下子干三碗飯的姿態(tài)，袁向茵放下心來，開始愉快地享受一家人難得在一起的時間。
袁清悅這次吃東西學(xué)會收斂些了，怕還沒吃到更好吃的就吃飽了，她一直留著肚子。吃過的都剩了一半整整齊齊擺在盤子里，再給唐周恒解決掉。
“哥，你烤的，好吃�！痹鍚偝Q了個拇指。
“妹！這是我烤的�！痹荚茢D過來，眼瞧著唐周恒把袁清悅剩下的那份吃掉了。
“哦，那姐姐烤的，好吃！”袁清悅又朝著袁思云豎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