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唐周恒只是笑笑，將袁清悅吃剩下一半的烤串全盤收入。
因為吃得早，各自吃飽后天還是亮堂堂的。
傍晚的風有些大，但又怡人。
“這里環(huán)境其實還挺好的�！痹蛞鹞艘豢诳諝猓h處眺望，夕陽留下的余暉紅得發(fā)紫，從云層中散出又隱匿于云層中。
因為是頂樓，磁浮輪車不會開在那么高的高空中，城市的喧囂顯得有些遙遠。
季暉和袁向茵本來想給袁清悅他們安置一個帶花園的小棟別墅，但袁清悅覺得沒什么必要，而且就她和唐周恒兩個人住，買個距離工作地點近的小居室就夠了。
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開發(fā)商是季暉的朋友，最頂?shù)膬蓪訕遣怀鍪�，天臺這里是允許置辦燒烤活動的。
之前有鄰居弄過幾次燒烤，袁清悅還一起去蹭過飯。
“嗯，我和哥哥住在這還挺舒服的�！痹鍚偤吞浦芎爿p車熟路地開始收拾殘局。
“開心就好�！�
等父母和姐姐都離開家后，還沒到晚上九點鐘。
天邊也不是黑沉沉的，而是深邃的藍色。
袁清悅回到家后就洗了澡，洗澡時她將泡泡打在碰了水就會變得滑膩膩的觸手上時，不禁想起今晚吃的烤魷魚串。
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觸手軟趴趴地搭在她的手上，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
等她才用浴巾擦干觸手，幾只觸手瞬間就不見影了。
袁清悅摸摸下巴，心想她真的要去找大水母怪外星人交流交流觸手的使用說明。
“哥，我要聞一聞。”見唐周恒從浴室里出來，她就揚起手臂。
“好�！彼剿韨�，靜靜地被她抱著又猛吸了一頓。
袁清悅最近對他身上的香味好像越來越敏感，甚至有些依戀，每次湊到他肩窩汲取氣味的時候，觸手也會一起伸出纏繞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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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觸手沒有冒出來，唐周恒來不及思考那么多，就沉溺于她的懷抱中。
直到袁清悅又在他懷里睡著了，他才結束這個為期許久的擁抱。
“怎么又睡著了？”唐周恒有些疑惑，只當她最近受到病毒的影響，或許很容易疲憊。
隨后他像往常那樣，把她抱回房間。
……
被病毒感染的研究員們，不是在實驗室里當受試者，就是以工傷在家中休息。
袁清悅又在家里當上了米蟲。
每天不是吃飯睡覺上上網(wǎng)，就是抱著唐周恒猛吸一頓，滿足她對于香味的需求。
但這樣的日子才過了一周，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就不是米蟲了，而是大米上的曲霉菌。
因為她無聊到快要發(fā)霉了。
袁清悅甚至無聊到去房間看文獻，順便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數(shù)據(jù)。
吃過早飯后的早晨格外美妙，袁清悅越算越興奮。
一直以來，她其實沒有什么很愛好。但從小到大她就很癡迷于將難題解開的感覺，那是一種外界其他事物無法帶給她的快感與興奮。
早飯過后，唐周恒做了點糕點準備給她當零食，結果烤箱剛剛結束工作時，他收到了同事的電話。
由于目前還沒找到病毒的具體來源以及消殺方法，海洋生物科學研究所大樓目前還在封鎖中。唐周恒也跟著袁清悅一起在家里休假。
但有些研究員的實驗進度不能中斷，他們也只能提申請穿著特制的防護服進入實驗室。
如果能將實驗材料轉移到其他實驗室的，暫時借用其他研究所或者團隊的實驗室是最優(yōu)解。
唐周恒上次出差和同事們帶回的樣品就被放置到了一個私人名下的生物研究實驗室，他們團隊還和老板借用了一間微生物實驗室。
剛剛同事打電話過來告訴他，樣本出了些問題，得讓他過去一趟。
這個私人名下的實驗室在城郊，距離家有些遠，所以他現(xiàn)在就要出門了。
唐周恒將糕點放好，把自己今天要出去工作這件事和袁清悅說了一聲。
“可能今天晚上才能回來，我讓阿姨上來給你做飯，想吃什么和阿姨說就好�！�
“好的，哥，你去工作吧，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不用擔心我�！�
見袁清悅正專心致志地對著光腦*處理數(shù)據(jù)，唐周恒點了點頭，“要是有什么事打視頻給我。”
年前的時候，有個項目團隊在研究腦機接口意念傳輸?shù)耐ㄓ嵎绞�，唐周恒和袁清悅作為志愿者參與到了項目的開發(fā)中，但因為技術還不夠成熟，尚且還沒投入實際的運行中。
所以目前直接接收視頻通話依舊是最便捷的聯(lián)系方式。
“好的�！痹鍚傆置鏌o表情地點了點頭。
直到聽到家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才抬頭瞥了一眼揮了揮手，不過片刻又看回面前滿屏幕的計算符號。
只是袁清悅沒想到直到晚上十點鐘，唐周恒還沒回家。
她摸了摸洗過吹干后又因為風吹了有些涼的發(fā)梢，望了一眼陽臺外的天空。
今天還沒抱著他聞一聞，袁清悅莫名地有些不習慣，而且總感覺有些難受，心臟像是墜入無底洞的難受。
她只好回到床上，抱著自己的娃娃和被子聞了聞。
娃娃和被子上也有她喜歡的香味，但沒有唐周恒身上的濃郁。
比起來，她還是最喜歡唐周恒身上的香味。
袁清悅給唐周恒留言問他什么時候回家后，就裹著被子和抱著軟乎乎的娃娃睡了過去。
唐周恒是接近凌晨的時間回到家的，袁清悅給他在客廳留了燈，
等他洗漱完已經(jīng)差不多十二點半了。
唐周恒先去袁清悅的房間看了一眼，把她從床上掉到地毯上的娃娃撿了起來。
適應黑暗后的雙眼看清了她的面龐，均勻的呼吸聲從她身上傳出，胸口有規(guī)律地起伏著。她今晚洗了頭，散發(fā)出濃郁的發(fā)香。
唐周恒親了親她的手背，依舊是他熟悉的花香味。
冷氣開得有些大，他將袁清悅的手放回被窩里蓋好。
確認她睡好了，唐周恒才直接通過兩個房間之間的過渡門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忙了一天，唐周恒很快也入了睡。
夜晚靜悄悄，夜色像深海一樣靜謐又詭異。
周身溢起寒意，不安感降臨，像他來到了連自己都沒法去到的深海更深處。
好難受，好難受……
唐周恒猛地睜開雙眼，淺色瞳眸從昏暗的房間內(nèi)亮起。
就在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呼吸與心跳似乎都停滯了半秒。
就連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沉，還沒來得及讓眼前的視線變得清晰，他卻發(fā)現(xiàn)床邊有一團什么……
是袁清悅蹲在床邊縮成了一團。
唐周恒本還有些朦朧的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小悅，你怎么在這蹲著�！彼崎_被子下了床，把蹲在地毯上的袁清悅扶了起來。
掌心貼到她手腕的那一瞬間，他僵硬了一瞬，她的手很涼很涼，涼得非常不正常。
“小悅，你的手怎么那么涼？”
“哥，我好難受�！彼行┗璩脸恋�，直挺挺地靠到唐周恒的懷里。
好涼，她身上涼得不太正常。
唐周恒試探性地將手貼到她腰后的肌膚，也是涼的，身體像是開始失溫了一樣。
袁清悅的手扒拉著自己的領口，她現(xiàn)在感覺又冷又熱。
“小悅，我們?nèi)メt(yī)院�！碧浦芎阌行┚o張。
他們在戰(zhàn)爭那年的冬天差點被冷死，也經(jīng)歷過身體失溫。
那是因為天氣氣溫太低，無法御寒導致的。
但現(xiàn)在還是夏天，屋內(nèi)的冷氣唐周恒已經(jīng)調(diào)至睡眠模式，袁清悅就算脫光衣服不蓋被子睡覺也不至于出現(xiàn)身體低溫癥狀。
“不要�！痹鍚倲Q著眉頭，她很少會有這樣的表情。
在袁清悅開口的這一瞬間，唐周恒立刻想到了病毒……只有病毒才有可能讓她出現(xiàn)那么奇怪的癥狀。
袁清悅將手搭在唐周恒的身上，感受到他身體的溫暖后，忍不住湊近他。
唐周恒只好先把她抱緊，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保證她的溫度不要再降低。
她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生生把唐周恒給推倒在床上，而她也順勢跟著倒在了唐周恒的身上。
袁清悅的身體抵在他的身上，柔軟又熟悉。
唐周恒還沒來得及起身，脖頸處就傳來了一陣微涼的觸感。
袁清悅的鼻尖和嘴唇已經(jīng)抵到了他脖頸的肌膚上。
周遭滿是他與她氣味的混雜。
“小，小悅……”他扶著袁清悅的腰，語氣變得有些沉。
第17章
喜歡喜歡喜17
還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
“小悅，
是不是很難受？”唐周恒輕聲問道，像是只用了氣音在同她說話。
他撥開她的過肩的長卷發(fā)，低下頭，將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上，
感受不到她本該存在的溫熱體溫。
袁清悅瞇著眼，
從嗓子68里冒出一句不太成調(diào)的“嗯”聲，
身體貼合地壓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他的氣味時，有些上癮地湊近深吸一口氣。
“好冷，
好熱……”
從很小的時候袁清悅就發(fā)現(xiàn)68了，
當她冷過勁兒了，
感知就會變得混亂，
產(chǎn)生一種熱的錯覺。甚至還是熱得發(fā)脹的那種熱。
所以現(xiàn)68在到底是冷還是熱，袁清悅已68經(jīng)有些分68不清了，她只知道現(xiàn)68在抱著唐周恒的時候能緩解自68己的不適感。
無論是他的體溫，
還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縈繞在自68己周身的味道。
袁清悅自68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晚上和68往常一樣，
十點多就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看了會兒電視劇。
期間68她還因為劇情太無聊了，
中途還無聊到睡了幾分68鐘。
直到脖頸的力68氣支撐不住意識渙散的腦袋，
懸在脖子68上的腦袋猛地墜下，
把她驚醒后，袁清悅看了一眼時間68，才68慢悠悠地蓋好被子68關上門開啟睡眠模式。
蓋在身上軟乎乎的被子68上散發(fā)出淡淡的香味，她埋頭吸了幾口，渾身舒暢地裹著自68己熟悉的柔軟被子68很快便睡著了
春鈤
。
再后來68袁清悅她還聽到了唐周恒關門和68洗漱的聲音。
但她那會已68經(jīng)睡著了，意識模模糊糊的，
很快又陷入沉睡之中。
直到夜半時分68，她側著身體蜷縮在床的一側，緊緊地挨著她那只巨大的大熊娃娃身邊。
袁清悅忽然感覺很冷，冷得她在發(fā)抖。
好像把她扔到了初春的湖里，身體內(nèi)里外側都是冰涼涼的水。
袁清悅想起小時候和68唐周恒一起去學游泳，泳池的水是溫的，但相對體溫來68說還是冷的，剛下水時的腳尖戳碰到水面，她就冷得打顫。
當身體被浸泡到泳池里，不適的浮力68感讓她很難受，明明池子68的水很淺，她完完全全能將腦袋露出來68。
但她感覺好像要窒息了，好像站不穩(wěn)，好像要沉到水池底。
就像現(xiàn)68在這樣。
床上放了一張折疊好的棉被，觸手悄然從她的身上伸出，觸腕像手一樣靈巧地拎起了放在床尾的棉被，扯著有些沉的棉被裹到了袁清悅身上。隨后觸手也纏繞在她的身上。
身體為了減少散熱，本能地將自68己蜷縮起來68，但那種從身體溢出的寒意一直沒有消散。
直到袁清悅感覺自68己好像完全失重跌落到冰涼的泳池底，她身體一顫，猛地醒了過來68。
除了冷，她還感覺身體的五臟六腑像是被挖空了一樣，鼻尖吸了吸，感受不到香味的她感覺很難受。
袁清悅她需要聞一聞帶香味的東西，可是被子68和68娃娃上的氣味已68經(jīng)產(chǎn)生了嗅覺適應——當鼻子68一直受到同一個氣味刺激的時候，身體對這個氣味的感知敏感度會下降。
所以她現(xiàn)68在已68經(jīng)感覺不到被子68上的香味了……可是她身邊也沒什么聞起來68很香很讓她迷戀的物件了。
袁清悅坐起身，抬起昏沉沉的頭，望著床尾對著的那面墻，墻壁的另外一邊是唐周恒的房間68，而墻中間68的那扇過渡門關著。
她拖著已68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68低溫癥的身軀，通過兩個房間68一墻之間68的過渡門，徑直朝唐周恒的床邊走68去。
現(xiàn)68在她能找到的有香味的東西貌似只有唐周恒了。
袁清悅雙手撐在唐周恒的床沿邊，他依舊維持著剛剛入睡時的動作，筆直地正躺在床的正中央。
比起袁清悅的床，他的床則簡單多了，沒有任何68裝飾物也沒有娃娃，只有一張備用的被子68。
只是袁清悅還沒來68得及聞到唐周恒身上的味道，她腿下一軟的下意識蹲了下去。
腳底踩著有些柔軟的地毯后她條件反射地將自68己整個人都蜷縮起來68。
還沒等她雙手借力68重新站起來68，唐周恒就醒了，他似乎被她嚇了一跳，隨即馬上發(fā)現(xiàn)68她不對勁，將她從地毯上抱起。
結果袁清悅不由分68說地就伸手摁住唐周恒，鼻尖一個勁地往他身上湊，一下一下地汲取著他身上散發(fā)出來68的香味。
觸手從她身后延伸出來68，繞在唐周恒的手臂上，將他禁錮在自68己身下。
“小悅�！碧浦芎銚ё∷难�。手臂緊緊地貼在她的后腰上，哪怕隔著衣服他也能感覺到她不正常的體溫。
他要冷靜下來68……
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工作上，他永遠看起來68都是那種處理任何68問題都游刃有余的人。在所有人的眼里，他工作能力68很強，遇到危急的事依舊不急不躁。大學念的少年68班，才68二68十五歲就成果頗多。
但只有他自68己知道，只不過是這些工作的事都牽動不起他的情緒。
他所有一切都只因袁清悅而起。
他現(xiàn)在很難冷靜得下來68。
當人的嗅覺觸覺等感官和68過去的記憶相似時，會產(chǎn)生一種記憶聯(lián)系，反復時空錯位，讓他置身于記憶中的那段時空中。
而現(xiàn)68在的他，感覺就像回到?jīng)]法御寒的那個冬天，唯一的熱源是對方，心底像是被海水泡過了一樣，又苦又咸。
唐周恒摟緊著袁清悅，讓她就這樣壓在自己身上。
不過他們的姿勢有些別扭，她的右腿正好卡在他兩腿之間68，唐周恒無法忽略她抵在自68己身上的觸感。
他抿著唇，抬起腿將她的腿撥到一側。夏季的睡衣單薄，薄得他似乎也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
袁清悅雙手撐在他的身上，當鼻尖湊近唐周恒肌膚的時候，嘴唇也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
唐周恒的感知向來68敏銳，他知道哪里被她的鼻尖碰到了，也知道哪塊肌膚被她的唇擦過。
他扯起被子68，將兩個人都蓋住，雖然現(xiàn)68在還不知道袁清悅為什么身體體溫突然比正常值低，但身體總有它的一套機制，解決低體溫癥的方法就這幾種，保溫、復溫、補充血容量……
袁清悅的喉嚨間68似乎又發(fā)出了幾聲低哼聲，從唐周恒身上源源不斷散發(fā)出來68的香味讓她格外舒服。
這樣從未感受到的舒適感，讓她想要汲取更68多，人類的貪欲又涌了上來68，讓她想要將唐周恒整個人都變成自68己的所有物。
因為不斷地汲取他的氣味，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急得突然咽到了唾沫，在唐周恒的懷里咳了好幾聲。
“好冷……”她低聲喃喃，一個勁又往他的懷里鉆。
“小悅，有沒有好受一點，我68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彼鲃萜鹕�，想要將袁清悅一并拉起。
當他的掌心貼到她手腕的時候，卻發(fā)覺她的手好像沒那么涼了。
“小悅�！彼酒鹕�，彎腰將她抱起。
袁清悅卻揪住他的衣領瞇了瞇眼睛，“好冷……”
話音剛落便又將頭往他的肩窩上湊過去，因為這里總是很溫熱又很舒服，舒服得她忍不住不斷地靠近。
唐周恒捏了捏她的手心，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因為她身體恢復了些，手心也沒剛剛碰到的那樣涼。
他看了一眼時間68，凌晨四點半，天邊已68經(jīng)透露出灰蒙蒙的亮光。
唐周恒只好又將袁清悅放回床上，她的手心依舊緊緊地攥著他的睡衣衣領，他只好順著她的手也跟著躺了下來68。
將將躺下的時候，袁清悅挪著身子68往唐周恒的身上靠近，臉蛋順勢靠近他的胸膛。唐周恒下意識緊繃住，胸膛也因為肌肉發(fā)力68變得硬邦邦。
她的臉頰隔著睡衣往他□□的胸膛蹭了蹭，袁清悅甚至還分68心想了想，大胸肌貼起來68真的很舒服……
袁清悅停下動作，嗅了嗅，發(fā)現(xiàn)68他胸膛的香味似乎比頸側的還要濃郁一些。
她睜大了眼睛看了眼唐周恒的胸，抬頭瞥了他一眼，又結結實實地一腦袋撞到他的胸膛上。
她的兩只手順勢擱在兩人身體之中，側著身彎得有些像只煮熟的大蝦，鼻尖貼著他健壯的胸膛前，漸漸沒了動靜。
唐周恒的掌心貼在她的背后試探性地拍了拍她，“小悅，小悅？”
緩慢均勻的呼吸聲傳出，她的身體跟隨呼吸的頻率規(guī)律地起伏。
因為身體挨得很近，近到肢體都靠在一起，袁清悅的呼吸聲通過骨傳導傳來68，有些悶悶的，又輕輕的。
她睡著了……
唐周恒低下頭看著她闔上的眼睛，濃郁的眼睫安靜地掩著雙眼。
他皺起眉，又捏了捏她的雙手，他一只手就能裹住她兩只手，體溫好像變得正常了。
唐周恒摸了摸她腰上的溫度，又給68她測了體溫。等到她身體的溫度恢復到三十七度二68的時候，已68經(jīng)凌晨五點半了。
袁清悅現(xiàn)68在的睡相居然意外地好，一直維持著像煮熟大蝦的姿勢，正正好能被他抱個滿懷。
看到體溫正常的那一瞬間68，唐周恒松了一口氣，但今天他們還是得去醫(yī)院一趟，至少要找一找孟明軒。
在袁清悅睡著的時候，觸手已68經(jīng)又收起來68了。
唐周恒臉頰抵在她的額上，指尖撥開她擋住半邊臉的劉海，食指的指腹忍不住貼在她的頰邊痣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他抬頭在她的發(fā)頂上落了個吻，才68又抱緊她。
剛剛袁清悅摁著他吸的時候，唐周恒在憂慮她的身體狀況，完全沒有心思去考慮別的事。
直到現(xiàn)68在安靜下來68，唐周恒才68意識到袁清悅現(xiàn)68在正在和68他躺在一張床上。
他的肌膚饑渴極大地得到了滿足。唐周恒想要不斷地抱得跟緊些，又怕將她弄醒，他只好克制地抱著她。
袁清悅從小到大對他都是這樣，沒有一點戒心。
起初，唐周恒還怕她對誰都沒有戒心。最后他發(fā)現(xiàn)68，她只是對他沒有戒心而已68。
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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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他面換衣服。
也可以在兩人一起買了兩個口味的冰淇淋，為了想都嘗一嘗，她會直接咬一口他吃過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