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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顧昀遲沒應答,掐著溫然的腰又抽送起來,溫然很快被干得不再有期待答案的心思,手

    指在顧昀遲背上抓,雙腿環(huán)上他的腰,以免被操到床下去。

    這次他們是一起射的,高潮時在接吻,唾液不斷從溫然的嘴角流出來,他實在是有點意

    識模糊了,手心沾上顧昀遲后背的汗,濕濕的。還戴著頸環(huán)與手環(huán),但溫然聞到了濃烈的信

    息素味道,來自

    alpha

    的唾液和精液。

    顧昀遲換新的安全套時溫然還毫無防備,一切都溫和得出乎他的意料,如果還要繼續(xù)做

    一次,溫然覺得可以承受。

    被扣著腰翻過身,溫然也順從地執(zhí)行了,迷迷糊糊地抱著枕頭跪趴好,直到顧昀遲的手

    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度按住他的后腦勺,溫然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性器就著濕滑的液體猛

    地狠插進身體,深深嵌入,那瞬間溫然有短暫的視線發(fā)黑,反應過來后眼淚已經(jīng)流了出來。

    臉被按在枕頭里,溫然連哭聲都是悶的,人被頂?shù)靡宦栆宦枺胪芭绤s掙脫不得,alpha

    的性器在身后快而有力地進出,將腿根撞得發(fā)熱。顧昀遲的大拇指壓著溫然的腰窩摁揉,

    omega

    的腰因此戰(zhàn)栗著塌下去,臀便翹得更高,露出泥濘的穴口,昏暗中能看到發(fā)亮的水

    光。

    顧昀遲松開按著溫然后腦勺的手,轉(zhuǎn)而摟住他的腰俯下去,親了親他的后背與耳朵。溫

    然哭著轉(zhuǎn)過頭大口呼氣,嘴里叫著‘顧昀遲’,想求他慢一點,只是不留情的撞擊與身體中

    堆疊的快感令他說不出話,來來去去也只能邊哭邊喊顧昀遲的名字。

    “聽到了。”顧昀遲喘著氣說,“這么愛哭�!�

    他一手繞過溫然的鎖骨將人撈起來,兩人跪在床上,這個姿勢進得更深,自下而上地頂

    進去。某個時刻,性器頂端忽然無征兆地撞到腹腔內(nèi)的一處軟肉,溫然頓時失聲叫著痙攣起

    來,很痛,但他同時高潮了,大腦都空白,整個人弓起腰蜷緊,指甲陷進顧昀遲的手臂,眼

    淚一滴一滴打在床上。

    強烈的戰(zhàn)栗過后,溫然的身體虛軟下去,顧昀遲重新讓他平躺,面對面地和他接吻,慢

    慢插進去。溫然很久才緩過來,啞著嗓子問:“為什么剛剛很痛,我的肚子是不是破了……”

    “生殖腔,撞到了�!鳖欔肋t將溫然的腿抬起來架在臂彎,“你上生理課的時候在干什么,

    睡覺?”

    “……嗯�!背酥鉁厝灰蚕氩怀鰟e的理由。

    “無所謂,我教你�!鳖欔肋t側(cè)頭在溫然的大腿內(nèi)側(cè)親了一下,道,“但只能在床上教�!�

    “謝謝……還有,為什么從后面的時候你那么兇�!睖厝恍挠杏嗉拢斑@也是生理課本上

    教的嗎?”

    “跟姿勢沒關(guān)系�!鳖欔肋t壓著溫然的腿俯身,說,“剛開始那樣是騙你的�!�

    “什么——”溫然的尾音因顧昀遲突然加深的動作而變了調(diào),很快又變成呻吟。無論是

    目睹自己的身體被折成夸張的姿勢完全打開,還是性器在身下進出的頻率與力度,都過分超

    出承受范圍。高潮來得很快,射的那刻溫然不住繃起腰往上挺,嘴里意識全無地混亂哭著。

    顧昀遲被他咬得悶喘一聲,拔出來,將溫然翻了個身,按住他的腰再一次插進去。還在

    不應期的溫然登時受不了地掙扎起來,手指攥緊床單,漂亮的后背和腰身不斷哆嗦,發(fā)出胡

    言亂語的哀求。

    “求你了……求、求你了……顧昀遲……等一下……”

    充耳不聞,顧昀遲低頭看著他們連在一起的地方,已經(jīng)腫起來的穴口正可憐地吞吐著尺

    寸過大的硬熱性器,進出時水聲清晰。

    他掰開溫然被撞紅的屁股,更深地抵進去,道:“你纏著我要接吻的時候怎么不說等一

    下�!�

    因為沒有做過,不知道會被壓著做那么多次。

    顧昀遲有性癮——溫然被做到崩潰才終于恍惚想起這件事,只是為時已晚。

    他趴在床上失去力氣,臉陷進柔軟的枕頭,說話都不成語調(diào):“顧昀遲……你……你吃

    點藥吧……”

    下場是被顧昀遲邊操邊一巴掌狠狠打在屁股上,又腫又燙,溫然很慘地哭叫兩聲,無法

    承受地暈了過去。

    第44章

    ================

    早上醒來,溫然眼睛腫得睜不開,身體像一堆被拆卸后又重新組裝,且沒能正確組裝的零件,這里不對那里也不對,動一下就酸痛得耳朵嗡鳴。

    他試圖回憶昨晚最后是如何結(jié)束的——應該說是今天凌晨,想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暈過去了。

    暈過去也好,溫然慶幸地想。

    空氣里有淡淡的alpha信息素,艱難側(cè)過頭,顧昀遲就睡在旁邊,溫然放空地注視了他一會兒,開始慢慢觀察昏黑的房間——是客臥。至于自己是怎么被搬到這里的,溫然毫無記憶。

    手在被子下摸摸肚子,是光著的,溫然苦笑一下,雙唇卻牽扯出劇烈痛意,不知是被咬破了還是磨腫了,他立刻抿上嘴。

    非�?膳隆獪厝坏哪X袋里只剩這四個字。他緩慢地流下床,在床邊地毯上跪坐幾秒,伸手拿過干凈睡衣,動作僵硬且小心地換上,然后四肢著地爬了幾步。

    盡管已經(jīng)用這樣的方式盡可能減小行動幅度,但疼痛仍密密麻麻地在身體里左一拳右一拳對他進行了暴擊,溫然疼得直咧嘴,一咧嘴又引發(fā)嘴唇的撕裂劇痛,頓時進退兩難得幾乎要哭出來。

    在他隱忍地倒吸氣時,身后驀地傳來顧昀遲的聲音:“哪來的狗�!�

    溫然猛一抖,半晌才啞著嗓子撒謊:“太黑了,看不清路線,我匍匐摸索一下�!�

    顧昀遲摸起遙控器打開了窗簾。

    明亮晨光涌入房間,溫然趴在地上干笑一聲,自以為很正常實則歪七扭八地站起來,背對著顧昀遲,痛到面容扭曲地說:“我去洗漱了�!�

    站在洗漱臺前,溫然抬起頭,原以為會看到一張蒼白疲憊的臉,結(jié)果意外的,面色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像個活人。他看著鏡子摸了摸空空的脖頸,應該是顧昀遲摘掉了他的頸環(huán),難怪剛剛會聞到alpha信息素。

    又摸到后頸,沒任何傷口咬痕,顧昀遲沒有對他進行標記。

    一手撐住洗漱臺,一手顫抖拿牙刷,刷完牙后溫然低頭洗臉,忽然嗅到信息素靠近,他滿臉水珠地轉(zhuǎn)過去看,顧昀遲正抱著手靠在門邊,穿著睡褲,身上松松垮垮套了件睡袍。

    對視半秒溫然就轉(zhuǎn)回頭,扯下毛巾擦臉,擦了有半分鐘,余光里顧昀遲還氣定神閑地靠在那兒沒有要走的意思,溫然頓了頓,自言自語了一句‘沒洗干凈’,低下頭又開始洗臉。

    第二次擦臉擦到半分鐘時,顧昀遲終于開口:“方以森逃出國了,現(xiàn)在安全。”

    溫然看著毛巾:“……好的,謝謝你�!�

    顧昀遲便直起身走開了,溫然洗漱完,慢吞吞挪回床邊坐下,見床頭柜上放著自己的手機,他拿起來給芳姨發(fā)了條短信,告訴她不回家吃午飯了。

    沒過一會兒,房門打開,339推著餐車進來:“早上好哈哈哈哈哈其實已經(jīng)快中午了,少爺讓我給你送點嘿嘿嘿嘿哈哈哈吃的過來……其實這件事對我來說很突然哈哈哈嘎嘎嘎哈哈哈我心里真的特別高興,一不小心我把你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它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發(fā)出喜不自禁的笑聲,顧昀遲走進房間,言簡意賅:“要么閉嘴要么滾�!�

    339馬上閉嘴了,然而還不老實,在屏幕中堆起無數(shù)粉色愛心,并滾動播放字幕‘顧溫99’。

    很想在地上挖個洞將自己深埋,但實在太餓了,溫然把尷尬拋之腦后,將所有食物收納進胃部,最后放下餐具,很禮貌地說:“我吃飽了。”

    顧昀遲看著餐車上一堆空碗空碟,道:“怎么沒撐著你�!�

    “其實是有點撐的�!睖厝粵]看他,說,“不好意思,太餓了。”

    339發(fā)出揶揄的聲音:“哎呀一定是昨天晚上……”

    “滾出去。”顧昀遲打斷它。

    “卑職遵命!”339偷偷朝溫然拋了個媚眼,拉著餐車丁零當啷地離開房間。

    寂靜,溫然無端打了個哈欠,緩緩站起來,沒話找話地說:“我還想睡會兒�!�

    “那你站起來干什么�!�

    “吃太飽了,要消化一下�!笨赡苁浅燥栵堄辛饬�,身上似乎不再痛得那么鉆心,溫然垂頭沿著房間邊緣開始走動,進行一種室內(nèi)散步。

    手機響了,顧昀遲去陽臺打電話,溫然一個人默默走了十分鐘,順便漱了個口,接著回到床上,安然閉上眼。

    昏昏欲睡時,他隱約感覺到顧昀遲回來了,關(guān)掉了窗簾,房間暗下去,隨后顧昀遲也躺下來,并伸手在他額頭上貼了幾秒,似乎是在查看有沒有發(fā)燒。

    朦朦朧朧的,溫然想著,還好顧昀遲看起來沒有后悔。

    他很怕顧昀遲會覺得后悔。

    再睜開眼,溫然摸起手機按亮,下午一點多了。他翻過身看顧昀遲的側(cè)臉,很近,見顧昀遲的睫毛動了動,知道他也醒了,溫然說:“那天我要把零花錢給方以森,他不要,說他帶了錢的,我還不太信,現(xiàn)在你告訴我他在國外,我相信他是真的帶錢了,放心多了�!�

    “你那點錢,被拒絕了也是人之常情。”

    “說得對�!睖厝毁澩�,又說,“但是他能那么快出國,我有點吃驚,或者說,他能這么容易從我哥身邊逃走還沒被找出來,本身就很奇怪�!�

    顧昀遲道:“憑他自己確實不可能�!�

    “你是說,有人在幫他?”溫然想了想,“會是誰呢?”

    “不如說是合作。”

    “會是唐非繹和魏凌洲他們嗎?他們現(xiàn)在想對付溫家,所以從方以森那里下手?”

    “這是你媽和你哥需要操心的問題,你沒必要替他們浪費精力�!鳖欔肋t無情道,“你那半個腦子留著期末考用吧。”

    溫然頓了頓,說:“我只是覺得,如果溫家出了什么問題,他們可能又會找顧家?guī)兔�。�?br />
    “所以呢,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鳖欔肋t轉(zhuǎn)頭看他,“你覺得你和他們一樣?”

    “我不知道�!币苍S他確實不像陳舒茴和溫睿那樣對利益汲汲以求,但無論如何,目前他仍與他們綁在天平的同一方,并不是嘴上說一句‘不一樣’就能獨善其身。溫然悶悶地說,“我對你也有很多不誠實的地方�!�

    “你有你的立場,有不能開口說的事,無所謂,沒人會勉強你坦白�!鳖欔肋t轉(zhuǎn)回頭,過了片刻才道,“我也一樣。”

    “沒關(guān)系。”溫然在被子下握住他的手,“你對我有隱瞞也是應該的,你本來就沒有必要什么事都告訴我�!�

    換別人可能會被認為在陰陽怪氣,但溫然都是字面意思的真誠。顧昀遲曲起大拇指,指腹在溫然的指尖刮了刮,說:“那么短的指甲,抓人這么痛�!�

    “我哪里抓……”溫然問到一半,猛地停住,把手收回來,臉燙得快冒出汗,“你話題轉(zhuǎn)得是不是有點快�!�

    顧昀遲便看向他:“不想在床上聊你媽和你哥,有問題?”

    溫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也許是因為房間里很暗,總之他沒有躲,看著顧昀遲,回答:“沒有問題�!�

    然后他湊過去,在顧昀遲嘴角親了一下。

    顧昀遲無動于衷地看他兩秒,伸手扣住溫然后頸,翻過身吻著他壓上來。

    床頭的屏幕里傳來嘀嘀兩聲,339急切道:“少爺!很抱歉打擾您和小然的獨處時光,但是賀蔚老師來了,就坐在客廳!他不知道小然在,說你要是再不下樓來見他,他就要拿大喇叭在花園喊你了!”

    顧昀遲嘖了聲掛斷,溫然喘著氣推推他:“可能是有急事�!�

    沒多說什么,顧昀遲下了床拿起睡袍套上,卻沒有立即走,而是回頭瞥向溫然。

    溫然經(jīng)不住被這樣看著,將被子往上拉,蓋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怎么了?”

    “總不能讓你就這么等著�!鳖欔肋t說。

    二十分鐘后,送走根本沒有急事只是閑來無事沒事找事的賀蔚,顧昀遲重新回到客臥。

    安靜的房間里隱隱約約有十分輕微的嗡嗡聲,顧昀遲走到床邊,被子下是一道彎曲的人形,時不時抖動兩下。

    ……

    ……

    整整一天半,溫然都沒有離開過房間,期間又分別向芳姨發(fā)送了不回來吃晚飯、不回來吃早飯、不回來吃午飯的消息,直到周日下午,他趴在床上,連動動手指都沒有力氣,說:“我要回家了,作業(yè)還沒有寫完……明天要上學了�!�

    “挺努力的�!鳖欔肋t評價道。

    “……”溫然被他這種可惡的語氣弄得有點惱火,說,“你、你接下去就按時吃藥吧�!�

    顧昀遲說:“謝謝提醒�!�

    這樣下去大概只會被氣死,溫然頑強地爬起來換上睡衣,下樓。339端了些小點心過來,讓他吃完再走。

    339的心情好極了,同時還有點不好意思,蹭到顧昀遲旁邊,臉上浮現(xiàn)出害羞的紅暈:“少爺,你現(xiàn)在愿意告訴我嗎?Aimee的號碼……嘿嘿�!�

    溫然手一頓,抬頭和顧昀遲對視一眼。

    顧昀遲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隨后繼續(xù)看手機。沒有語言交流,但溫然明白他的意思,放下小點心,有些猶豫又認真:“339,可能要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Aimee在兩年前被轉(zhuǎn)售了,他們重置了她的程序�!�

    339聽完安靜了會兒,問:“那么,她再也不會記起我了,再也不能和我打電話了,對嗎?”

    同為機器人,339當然知道重置程序意味著什么,卻還是這樣問了,溫然點點頭:“是的,希望你不要太難過。”

    “我知道了,我不難過�!�339來到溫然身旁,貼在他腿邊,“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離別�!�

    “也許我們都需要新的開始�!逼聊恢新冻鲆粋微笑的表情,它向系統(tǒng)發(fā)出指令,“刪除關(guān)于Aimee的所有數(shù)據(jù)�!�

    很快,一道機械音響起:“已刪除完畢。”

    不到兩秒,339刪去了關(guān)于最好朋友的一切記憶。

    它再也不會纏著顧昀遲問Aimee的號碼了。

    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339哼著歌去了廚房,溫然卻還沒能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抿了抿嘴巴里殘留的點心味道,奇怪地咂出一點苦味。

    “我回去了�!睖厝徽f。

    顧昀遲放下手機起身,和他一起走到玄關(guān),在拉開大門之前,想到顧昀遲馬上又要出國,溫然握著門把手沒有動,回頭看他。

    “不是急著回去做作業(yè)么。”顧昀遲懶懶散散雙手插兜,不咸不淡地問道。

    溫然沒有說話,靜了靜,回身朝他面前靠了點,仰頭去親他,卻被顧昀遲微微側(cè)頭躲過。

    “為什么躲,我們都、都……你已經(jīng)不是什么純潔的alpha了,干嘛還不愿意接吻,你這樣不是很矛盾嗎?”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光明正大地親一下卻慘遭拒絕,溫然顏面盡失,磕磕巴巴地提出控訴。

    “我本來就不是什么純潔的alpha。”

    顧昀遲說完,低下頭和溫然接了個吻,然后直起身看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可以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更沒有面子了,溫然抿緊嘴,推開門擠了出去。

    在進家門之前,對于如果陳舒茴正在家這件事,溫然做好了接受一切嘲諷質(zhì)問甚至辱罵的準備,他也確實在推開門時聽到了陳舒茴怒不可遏的聲音,不過是從電話里傳出來的。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結(jié)婚的人,你為他魂不守舍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拿著情報賣了個好價錢逃出國了!你知不知道,他不止動了我的保險箱和電腦,還在我的辦公室里安了竊聽器��?!”

    溫�?孔谏嘲l(fā)上疲憊地閉著眼,看起來毫無波動,只問:“你怎么知道他逃出國了�!�

    “你覺得他還會留在國內(nèi)嗎,你是不是還在擔心他出事?”陳舒茴怒極反笑,“溫睿,你還看不出來他是在報復你嗎?他根本就不是被唐非繹和魏凌洲綁架了,而是把公司機密賣給他們了!”

    “要不是你當初把人綁回來,怎么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陳舒茴咬牙切齒,“你的賬我遲早會跟你算,至于方以森,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只要找到他在哪兒,一定第一時間讓他徹底消失�!�

    “你不如先查清楚他到底拷走了哪些秘密�!睖仡K罋獬脸恋溃八懔�,應該也來不及了,我早就說過大家都會有報應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砰響,隨后斷線,大概是陳舒茴砸掉了手機。

    溫睿仍死了一樣坐在那里,溫然看看他,一言未發(fā)地上樓。

    回到房間,溫然在書桌前坐下。一切已經(jīng)明朗,方以森受某一方勢力協(xié)助,逃離溫睿身邊,并反手將公司機密作為交換條件賣了出去,成功飛到國外。

    對于報應這一說,溫然很贊同。陳舒茴勃然大怒的原因也許更多來自于被這樣一個溫和隱忍的beta所愚弄背叛,畢竟她并不在乎晟典,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不管是和顧崇澤的合作,還是與顧家的聯(lián)姻,都足以保證她無懼唐魏兩家的威脅。

    溫然十分佩服方以森,他希望對方能好好藏起來,安安全全。

    他打開抽屜,將一沓設(shè)計稿從底部抽出來。為陶蘇蘇設(shè)計的小袋鼠模型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制作階段,等工作室那邊送來全套部件零件,溫然打算在學校里和陶蘇蘇一起組裝。

    接下來的重點是顧昀遲的生日禮物,顏色用料與各項數(shù)據(jù)的方案都已經(jīng)完成,這幾天要發(fā)給工作室,初步做一下建模。

    欣賞了一下設(shè)計稿,溫然把它們放回去,拿出周末要完成的試卷,在下筆之前,他打開手機,將顧昀遲的備注名改為‘一個不純潔的alpha’,并發(fā)送消息:我到家了[微笑]

    一個不純潔的alpha:司機十分鐘前就和我匯報了,沒想到你從大門走回房間要這么久

    溫然:請少關(guān)注我的私生活,多關(guān)注我的作品[合十]

    一個不純潔的alpha:什么作品,《養(yǎng)豬指南》

    溫然: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跳跳]

    剛退出界面,忽彈出一條陌生信息,溫然點開,信息中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個郵箱號以及密碼。

    第一反應是詐騙,溫然盯著消息看了幾秒,最后還是嘗試著將它復制到該郵箱的官網(wǎng),輸入密碼進行登錄。

    收件箱與發(fā)件箱皆是0條,唯有草稿箱顯示‘1’,溫然點進去,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條音頻,時長僅一分多鐘。

    他無由地有些緊張,無法猜測錄音內(nèi)容到底會是什么。

    輕輕點了一下播放鍵,音頻應該是截取出來的一段,沒有任何空白停頓,立即就傳出聲音。

    十分熟悉的嗓音,幾分鐘前溫然才從溫睿的手機里聽到過。

    “我從把他領(lǐng)養(yǎng)回家后就讓他當溫然,當omega,溫寧淵都覺得我瘋了,為什么要把一個無辜的小孩弄成這樣,又覺得我是因為傷心過度,所以一直沒有攔著我�!�

    居然是在談論這件事,溫然無聲屏息,一動不動地繼續(xù)聽下去。

    “我當時不在乎,畢竟他原本就是作為工具才來到溫家,我甚至對他有一些愧疚。但自從你告訴我真相,你知不知道,我惡心得快要吐了,我真寧愿你永遠沒有說�!�

    “這四年來的每分每秒,看見他的時候,我都恨不得他去死。”

    “我竟然像個白癡一樣,讓那個私生子用著我兒子的名字,成為我的兒子,整整十年�!�

    砰砰!心跳重重撞擊肋骨,溫然手壓著桌沿猝然起身,后膝抵在椅子上無意識地接連后退幾步。嘎吱——木椅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斷續(xù)的刺耳摩擦,蓋過他喉嚨里如刮銹般的驚懼抽氣聲。

    第45章

    ================

    明明怨恨厭惡至極,陳舒茴的聲音卻不尖銳憤怒,只是冷,像那年她看著書桌上的手繪圖紙,說‘以后不要弄這些東西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語氣。

    溫然僵直矗立在幾步之外,盯著桌面上的手機,呼吸哆嗦,喉嚨急促發(fā)抖。

    “結(jié)果現(xiàn)在你還要我繼續(xù)忍,要我想辦法讓他聽話,憑什么?你所謂的時機成熟到底是什么時候,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謹慎得太過分,還是你在故意折磨我?”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么,陳舒茴沉默片刻,道:“好,我知道了,晚上見面再說吧,九點,六號茶室�!�

    到此,短短的錄音結(jié)束。

    好幾分鐘,溫然仿佛不會動了,呆站著,指尖深深陷進手心。

    ‘私生子’三個字是刺開真相的刀,而他站在正中央,前胸后背地被捅了個對穿。

    他是李輕晚和溫寧淵的私生子。

    如果這是事實,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釋了。也許這就是事實。

    很多個日日夜夜,溫然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陳舒茴對他總是不喜歡、不滿意。他以為是自己不夠聰明、乖巧、識趣,于是努力變得更低眉順眼言聽計從,渴望能以此換來陳舒茴吝嗇施舍的一點母愛,但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溫然原本已經(jīng)不在意。

    可原來在他搖尾乞憐的時候,陳舒茴看向他的每一眼,并不僅僅是冷漠輕視,更滿盛著幾欲作嘔的惡心與怨毒的詛咒,因為他是丈夫和一個beta的私生子,如今正占著自己夭折的小兒子的身份、名字。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應該是在溫寧淵去世后,得知真相的陳舒茴態(tài)度驟變,馬不停蹄地把他扔進研究所,開始了植入腺體計劃,最后不顧高風險與后遺癥,將他送上手術(shù)臺。

    除此之外,經(jīng)年累月下貶低的話語,生活條件上的苛待,具體到被禁止的愛好、背光的小客臥、陳舊的衣物、卡頓的手機、無法獨立擁有的電腦……一次次令他陷入難堪窘迫的處境——所有的一切,不是他做得不好,而是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錯誤,代表著婚姻一方的侮辱與背叛。

    他曾經(jīng)所渴求的、盼望的一點親情,原來只是薄薄的一層外皮,剝開了,里面滿含著的都是腐爛已久的仇恨和怨氣。

    陳舒茴是懷著一種報復性的踐踏心理在對待他,溫然今天才懂。

    但他不相信,不相信孤僻驕傲的天才小提琴手是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不相信溫和善良的養(yǎng)父會對婚姻不忠,會出軌妻子在樂團中的同事。他不相信。

    溫然像失修的機器,關(guān)節(jié)卡頓作響,一點點坐到椅子上。腦中有聲音在大喊‘不可能’,眼前卻浮現(xiàn)溫寧淵出車禍的那天早上,對他笑著,讓他不要著急,慢慢走。

    會是真的嗎?他曾得到過一點點父愛,也曾在無知中與親生父親相處了六年——如果是真的,意味著溫寧淵到死都不知道領(lǐng)回溫家的養(yǎng)子其實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李輕晚呢,孤兒院圍欄外,慌張的神色,憔悴通紅的眼睛,十年前她在害怕什么,四年前為什么又出現(xiàn)在首都。

    整雙手都在打顫,溫然精神混亂而緊繃地不斷思索,直到情緒過載頭痛欲裂,鼻腔一熱,濃烈血腥味涌來,他捂著鼻子沖進廁所,洗漱臺中一片血紅。

    在溫然接連幾天的失眠與昏沉中,陳舒茴和溫睿所負責的度假區(qū)新項目出了問題。方案中規(guī)劃的一塊海島地皮,之前因征遷問題而遭到當?shù)鼐用竦木芙^和抵制,進度遲遲難以推動,而就在昨晚,海島爆發(fā)一場大火,燒毀了超80%的建筑,且有不少人員傷亡。

    蹊蹺的火災瞬間將這場事件推上民眾與資本的矛盾風口,原本就與政府和公司積怨已深的海島居民當即爆發(fā)游行抗議,聚集在被燒毀的房屋前,對著鏡頭流淚控訴柏清集團此舉是焚地趕人、草菅人命,必須賠償所有損失,并接受法律的制裁。

    負責度假區(qū)開發(fā)業(yè)務的是獨立的子公司,輿論卻跳過它直指柏清集團,顯然是有人在背后指點煽動。一夜之間,負面言論瘋起,子公司股票盤中跳水,柏清也受到嚴重牽連,收盤全線下跌,短短一天內(nèi)總市值蒸發(fā)近七百億。

    作為柏清與子公司共同的CEO,第二天清晨,顧崇澤在警方與媒體的擁簇下抵達現(xiàn)場。他的穿著十分簡單,一件襯衫,連領(lǐng)帶都沒有打,自我介紹過后便微微低著頭聽群眾的控訴,中途準確抓住幾秒難得的空隙,順理成章地開口。

    “今天凌晨才下飛機,非常抱歉沒能第一時間來向大家解釋,接下來希望大家可以給我一點溝通的時間。海島的土地的確在我們項目規(guī)劃中,之前曾由于一些原因而造成了大家的不滿,對此我司一直在與市政府做計劃與協(xié)商,希望可以用更好的方式,給出令大家滿意的結(jié)果�!�

    “關(guān)于這次的火災,我們深表同情,但柏清一向秉承以人為本,遵紀守法的理念,多年來致力于慈善事業(yè),絕不可能做出危害公眾財產(chǎn)與生命的行為。請大家不要被謠言煽動,目前的重中之重,是照顧好自己與家人的情緒,保重身體。柏清也將會聯(lián)合政府及社會各方進行物資捐獻,確保大家能盡快恢復原有的生活�!�

    “最后,對于火災的起因,市政府正在全力開展調(diào)查,柏清集團也會無條件進行配合,請大家相信警方,一定會為大家查明原因,打破謠言,還原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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