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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說完干脆起身氣呼呼地朝外走。

    俞漸離只能跟著他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無功不受祿,而且我們也不熟,我不應當收呀!”

    “是是是!你就和明知言熟!可他窮光蛋一個什么也給不了你�。〔蝗荒惆阉羞^來,看看我給你的東西他能不能給?”

    這種情況明知言再過來,說的話這般傷人,兩個人定然會吵起來。

    “那我收!你別生氣�!庇釢u離追著陸懷璟安慰,他竟然覺得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交往對象”,這個“戀人”還十分任性,他還得追著哄,無奈萬分。

    他一邊哄,一邊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淪落至此。

    兩個人拉扯間到了院子里,剛巧碰到紀硯白回來。

    紀硯白比他們兩個人都高,垂下眸子看向他們兩個人,就像在看兩個頑童,接著扯著嘴角輕笑了一聲。

    陸懷璟此刻就像暴躁的小獸一樣,看到紀硯白笑他,登時就火了:“你笑什么笑��!你個黑熊精偷袈裟回來了?”

    “被拒絕了惱羞成怒,還真是你能干出來的事情。”

    “你才惱羞成怒呢!”陸懷璟氣得跳起來朝紀硯白揮拳,紀硯白根本不理,繞過他的同時道,“別在我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不然讓你試試東海三太子的經(jīng)歷。”

    陸懷璟顯然是個脾氣大的,被紀硯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接著轉頭問俞漸離:“你是不喜歡那些東西,還是覺得那些東西是我送的,所以不接受?”

    “我……我們還不熟,我怎能接了這么多東西?”

    “只是因為不熟?”

    “嗯�!�

    陸懷璟點了點頭:“東西給你了,你就收著。”

    說完朝著紀硯白的號房喊:“他不是拒絕我了,他是和我不熟!”

    紀硯白沒理他。

    陸懷璟送完東西擺了擺手:“等以后就熟了,我先走了�!�

    誰知,俞漸離又追了出來,對陸懷璟說:“那以后你有什么功課不懂的可以來尋我,我功課還不錯�!�

    “嘖�!标憫循Z聽得直咧嘴,“不需要。”

    陸懷璟生怕俞漸離會將他的東西還給他似的,沒一會兒便跑了。

    俞漸離跟著陸懷璟走了一段,根本跟不上小跑走的陸懷璟,只能又回了自己的號房。

    他回到房間里正在收拾,又有人敲門,光聽這么矜持的敲門方式,就知道是明知言來了。

    俞漸離立即打開門,一臉得救了的表情:“知言!”

    明知言抬手拍了拍俞漸離的肩膀安慰:“陸懷璟來鬧了?別怕,我之后會去找他�!�

    俞漸離看到明知言安心不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你也別和他鬧得太難看,他似乎也沒有惡意,只是熱情的方式讓人有些詫異�!�

    明知言輕聲“嗯”了一下,接著走到床邊,看到自己送給俞漸離的被子被掀起來,放在了一邊,鋪上了陸懷璟送來的,他的眼眸一沉,接著說道:“他送來的都是些好東西�!�

    “嗯,這倒是�!�

    “只是他素來與我不和,你與我交好他也知道,我總覺得他是在醞釀著什么。他若是像平日里一樣沖著我來的,我倒是不怕,但是他把注意力放在你這里,我就會很擔心�!�

    明知言說著,不動聲色地將陸懷璟送來的被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疊起來,再將自己送來的鋪好。

    他知道,這被子肯定是陸懷璟的人動的,俞漸離向來珍惜他送的東西。

    “嗯,我會注意的�!庇釢u離回答。

    “我會處理好的。”

    “沒造成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太為難他�!庇釢u離生怕明知言出手太狠,把陸懷璟這個笨蛋反派虐哭了。

    明知言收拾的動作稍有停頓,又很快恢復正常。

    俞漸離似乎對陸懷璟印象不錯?還這般維護。

    看來…森*晚*整*理…此事不能拖太久。

    第009章

    爭執(zhí)

    俞漸離曾經(jīng)以為,自己國子監(jiān)的生活不會太難熬。

    他的確是書中男主角明知言最好的朋友,但是大家的注意力更多在明知言那里,所有的刁難都有明知言對付,明知言有著男主光環(huán)也都能輕松抵擋。

    所以他就安安靜靜地在四門學學習就可以了。

    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走到哪里,都引來眾人的注視,驚嘆他的容貌。

    又因為之前的傳聞瘋狂地辱罵他。

    在他死后,明知言為他證明了清白,眾人這才開始回憶他的美好,曾經(jīng)那么優(yōu)秀的人,卻死在了他們的詆毀里。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他的死亡,他的蒙冤,升華成了遺憾的美麗回憶,是最讓人心疼的皎潔月光。

    可是陸懷璟莫名其妙地跟他“交好”,還是引來了不少關注。

    就算陸懷璟如何不學無術,他也是戶部尚書的嫡子,是國子學、太學的監(jiān)生都想巴結的對象,也是四門學監(jiān)生望塵莫及的存在。

    陸懷璟卻獨獨對他特別,甚至有種刻意討好的表現(xiàn),格外殷勤地送去禮物,還夸張地修路。

    這也使得俞漸離之前的傳聞又被搬了出來,他的風評也跟著越來越差。

    這些人很奇怪。

    起初有人有意接近俞漸離,想要與他交好。

    俞漸離知道,這些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畢竟陸懷璟沒來之前,這些人都躲著自己。

    所以他不愿意與虛情假意的人接近,讓人不舒服的社交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他便沒有如何回應。

    漸漸地,他們不再接近他,卻開始詆毀他。

    在射圃的這一日事情終于爆發(fā),甚至丟了文人該有的斯文。

    俞漸離的身體體弱多病,底子很差,體能也差得離譜,導致他連弓箭都拉不開。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再次蓄力拉弓,想要盡可能地多拉開些,這樣也能射得遠些。

    之前的箭都是輕飄飄地射出去,有時都無法穩(wěn)穩(wěn)地射在靶子上,撞到靶子還會掉到地面上。

    可他蓄力之后手都在抖,導致這次射出的方向更偏。

    這時有人冷笑出聲:“瞧瞧這嬌滴滴的樣子,倒是連女子都不如了�!�

    俞漸離還有兩次練習的機會,俯身又拿了一支箭,同時回答:“自古以來巾幗英雄眾多,個個是人中鳳,她們不應該淪落成了對比的事物,她們并不低男子一等。

    “我射箭成這樣是我本人實力不濟,體能也跟不上,是我自己的問題。”

    那人聽到俞漸離這種回答,不由得更氣:“裝什么清高?你什么樣的人,整個國子監(jiān)有誰是不知道的?只愿意與陸公子結交,四門學的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還真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

    “你又何必這樣扭曲事實?”俞漸離雖然箭法不精,卻還是努力地又射出了一箭,“諸位之前是如何待我的,你們自己心里清楚,近期又開始想辦法與我結交,其中為的是什么還需要我明說嗎?”

    “我們之前與你疏遠,只是因為你之前做出的出格的事情,還害得其他監(jiān)生被退學,毀了他的前途,誰人能不唾棄?”

    俞漸離的回答依舊不緊不慢:“所以近期想與我結交,是終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嗎?不然為何會突然改變態(tài)度?”

    一時間,竟然無人能回答出來。

    要么,他們承認他們是沖著陸懷璟和俞漸離親近的。

    要么,他們就要承認之前確實是錯怪了俞漸離。

    兩種都是他們不想承認的。

    他們就是想讓俞漸離這樣優(yōu)秀的人掛上污點,這樣他們的平庸就仿佛只是因為他們出淤泥而不染。

    有人轉移了話題,問了其他的:“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與陸少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故技重施,準備坑害下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跟著附和:“就是,整日里總說你多優(yōu)秀,平日里講學時你的見解也沒有多獨到,其他功課也都一般。我們支堂里多半是貢監(jiān),沒有誰比誰高貴,你只是多了一張好看的臉罷了。”

    俞漸離射完了最后一箭,終于放下了弓箭,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已經(jīng)變得通紅。

    這身體真是嬌嫩得很。

    他在平日里的確很低調(diào),也很少說出自己的見解,寫文章的時候也很收斂,主要是怕自己暴露出穿書者異類的觀點,引起旁人的注意。

    尤其是不想被明知言發(fā)現(xiàn)異常。

    功課一般是平日里的小考出題都很簡單,大家的成績都差不多,也看不出什么差距來。

    他沒有解釋,只是道:“陸少爺為何這般對我,這確實得問他,我沒有刻意巴結。若是諸位能拿出證據(jù)來,我定然啞口無言,可你們刻意誹謗,我真的沒辦法妥協(xié)�!�

    說完,他竟然能夠?qū)λ腥藸N爛一笑:“大家不必過于關注我,你們的優(yōu)秀不會因為我而被埋沒,各位飛黃騰達的那一日,我定然不會這般出言詆毀。”

    看著俞漸離此刻的模樣,竟有人被反駁到無言。

    曾聽聞俞漸離內(nèi)心非常脆弱,被人詆毀也會大病一場,可如今他們見到的俞漸離總是這般淡然從容。

    他總在微笑,笑容溫和,如和煦的光。

    他似乎從來不會發(fā)怒,被人針對的時候也會不緊不慢地回答,不會氣急敗壞,甚至不會有什么情緒起伏。

    性情穩(wěn)定到有些可怕。

    俞漸離見沒人再與他說什么了,便坦然地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等待,心中想著月試這一科怕是要墊底了,也不知道其他的成績能不能均衡回來,看著別太慘烈就行。

    幸好四門學大多都是出身寒門,沒有買馬的能力,他們不考騎射,不然他說不定還得經(jīng)歷點皮肉之苦,從馬上摔下來他恐怕真的會突然死掉。

    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真難當……

    *

    午間,俞漸離進入饌堂時,宋筠望剛巧從饌堂出來。

    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相互之間都有些尷尬。

    讓俞漸離沒想到的是,宋筠望居然會主動與他說話:“你射箭不行的話,其實可以找紀硯白,他定然會教你一些助教都不知道的技巧。”

    俞漸離有一瞬的無言。

    宋筠望還當俞漸離不想與他交談,繞著他走開了。

    俞漸離在他離開后才回神,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宋筠望居然知道他認識紀硯白,還篤定紀硯白可以教他射箭?

    難道上一次宋筠望被紀硯白收拾,真的與他有關?

    還是說宋筠望實則是在試探,想看看自己被收拾和俞漸離有沒有關系?

    可宋筠望完全沒有觀察他神情的舉動。

    都怪那一日陸懷璟來得太巧,曇回才沒繼續(xù)說下去,他突然好奇得厲害。

    走進饌堂,他還下意識地看了看陸懷璟在不在,如果陸懷璟又帶了食盒,他吃了飯陸懷璟會不高興。

    進去之后,他發(fā)現(xiàn)陸懷璟并不在,只有明知言在等他。

    他快步到了明知言的身邊,聽到明知言安慰他:“你不必煩惱了,陸懷璟那邊我處理好了。”

    “哦……”俞漸離很想知道明知言是如何處理的,最終也只能咽了回去。

    陸懷璟不來他身邊,他也樂得清靜。

    誰知他吃完飯回到支堂后,就看到支堂里其他監(jiān)生表情怪怪的。

    他沒有理會,獨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靜坐了一會兒,便有人沉不住氣地對他說道:“之前還得意呢,現(xiàn)在看來陸少爺不會再理你了�!�

    俞漸離看向他,沒有說話。

    那人見俞漸離還不知情,當即得意地道:“今日明知言害得陸懷璟挨了十戒尺,如今還沒離開繩愆廳,他定然恨死明知言了。對你啊,怕是也跟著恨上了�!�

    俞漸離聽完突然一陣惆悵,果然是明知言的處理方式。

    只希望陸懷璟報復的時候如果帶上了他,出手輕一點,或者報復了明知言,就不要報復他了。

    結果當天夜里,陸懷璟再次出乎俞漸離的預料。

    陸懷璟自己抱著一床被子,小跑著來了俞漸離的號房,進來的時候還在抹眼淚,哭得破馬張飛的,嘴里嚷嚷著:“明知言他陰險狡詐,我今天就要睡在你這里和你一被窩,氣死明知言那個烏龜王八蛋!”

    “這、這、這……”俞漸離看著陸懷璟哭著脫了鞋子,到了他的床鋪上自己鋪被子,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位爺報復的方式真是別致。

    不過這個方法確實挺能刺激明知言的,一招就按住了明知言的七寸。

    “上次夜里我和幾個好友在林中涼亭聚在一起吟詩,沒錯,是喝了點酒,還在情緒激昂的時候比量了一番拳腳,也不算惹事吧?

    “結果明知言與監(jiān)丞聊天的時候,提及了此事。誰沒事閑的去和監(jiān)丞聊天��!他就是故意的!”

    “這……”俞漸離沒法回答,因為明知言就是故意的。

    而且陸懷璟哪里是會吟詩的人?

    多半是聚在一起喝酒,酒后發(fā)瘋吵了起來,并且對其他人動了手,對方不敢惹他忍了這口氣,明知言卻把陸懷璟告發(fā)了。

    最終俞漸離只能問陸懷璟:“你怎么自己來了,你隨從呢?”

    “他不讓我來你這里,他說你名聲不好,我來了,之后定然會傳出去什么不好聽的,有損我名聲。我沒聽他的,趁他不注意我就自己過來了�!�

    “哦�!边@還不如不問呢,這個回答挺讓人揪心的。

    也難為這位大少爺了,自己抱著被子來的。

    只是抱著被子來他這里,更解釋不清了!

    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你看我的手�。“““�!都腫了!”陸懷璟動作利索地已經(jīng)鋪好了被子,并且進了被窩里,伸出手來給俞漸離看。

    陸懷璟的身體也挺嬌嫩的,被打了十個手板,手掌通紅,腫得手掌都厚了些許。

    “我有藥,我給你涂�!庇釢u離說著就要去取藥。

    “不用了,我經(jīng)常挨打,準備的藥都是最好的,你的肯定不如我的�!�

    “這倒也是�!睂τ谶@一點,他也十分認可。

    這時外間有人敲門,俞漸離遲疑了片刻還是去開了門。

    陸懷璟也跟著探頭去看,想看看是不是明知言聽到信兒過來了,他定要在俞漸離床上打滾,氣死明知言那條毒蛇。

    結果打開門,門外的居然是紀硯白。

    他沒理開門的俞漸離,而是去問陸懷璟:“池塘里的蛙都被你生吞了嗎?怎么這么吵?”

    俞漸離倒是挺感謝紀硯白沒推開房間中間的小窗直接開罵的。

    陸懷璟抱著被子躺在俞漸離的床鋪上,根本不被紀硯白威脅,搖頭嘆氣:“我不太喜歡看到你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看著像黑白無常來索命了�!�

    小麥色皮膚的紀硯白,與膚如凝脂的俞漸離對視了一眼,一同沉默。

    第010章

    練箭

    紀硯白垂眸看向俞漸離。

    他站在門口暗處的位置,讓自己的面容被掩埋進黑暗里,眼眸卻格外分明,這般面無表情地看向一個人,多少有些讓人畏懼。

    俞漸離甚至開始思考,自己究竟有沒有做什么不妥的事情,畢竟是因為自己引來了陸懷璟,才吵到了紀硯白。

    這時紀硯白主動打破了沉默,問他:“需要我?guī)湍惆阉映鋈�?�?br />
    “我……我是無辜的。”俞漸離又不能讓紀硯白做這種事情,也不能拒絕,只能解釋自己的立場。

    紀硯白也不爭辯:“我知道�!�

    “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吵到你了�!�

    “我沒怪你�!�

    這時陸懷璟又開始吵嚷了:“紀硯白,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會讓他為難嗎?”紀硯白朝前走了一步,身體靠在門邊,歪歪扭扭地雙手環(huán)胸,因身材高大,擋住了門外大半的月色。

    “我是要氣明知言那個混賬!”

    “嗯,但是此事與他無關,他還是明知言的朋友,這樣夾在你們中間,他很為難。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你真住在這里了,旁人會如何想他�!闭f著,紀硯白下巴一揚,朝著俞漸離示意,“你看,都要嚇哭了�!�

    倒是沒要哭。

    但是他知道紀硯白在給自己解圍,只能沉默地站在一邊不拆臺。

    陸懷璟似乎也回過神來,表情逐漸糾結起來,似乎也想放棄在俞漸離這里鬧騰。

    紀硯白在此刻再次出聲:“再不下來,我就一腳把你踢出去。”

    “你威脅誰呢?本少爺是你能威脅得了的嗎?”

    紀硯白也不是廢話很多的人,側頭看向俞漸離,道:“我進來了�!�

    “哦……”

    紀硯白干脆走進來,朝著陸懷璟走去。

    陸懷璟嚇得從被窩里蹦起來,繞著紀硯白下了床,舉動間還不忘抱著自己的被子:“紀硯白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惹事,這國子監(jiān)你就待不下去了!”

    “我正好不愛待。”紀硯白回答。

    “你就不怕皇后娘娘把你送到崇文館去?”

    “……”紀硯白顯然也不喜歡那個地方,嘴唇緊抿,沒再說話。

    說起來,當今太子還是紀硯白的外甥,他真去崇文館也算說得過去。

    可紀硯白不想卷進那個圈子里,彎彎繞繞太多,讓人不自在。

    他只適合征戰(zhàn)沙場,帶兵打仗。

    和太子沒有太多來往,未來也只聽從命令,是他們最舒服的關系距離。

    陸懷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對俞漸離道:“我去收拾明知言,得回去想想主意,先走了�!�

    說完,便出了號房。

    剛巧他家里的隨從也到了,他將被子丟給了隨從,便自顧自地朝著自己的號房去了。

    見陸懷璟走了,紀硯白才道:“陸懷璟這般來了,說是會有損他的名聲,其實對你的名聲傷害更大。他還有家世背景撐著,而你想要再翻身就難了。

    “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就應該直截了當?shù)鼐芙^他,以他的腦子,惹了他他也只會生一場氣,其他的什么也造成不了。惹了他,就算惹了一個很好惹的人,回擊都不痛不癢的�!�

    紀硯白身邊有曇回,曇回又是一個風吹草動都能打聽到的人,能知道原主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也不奇怪。

    所以紀硯白也知道他此刻的處境是什么樣的。

    不過看紀硯白的態(tài)度,顯然是向著他的,相信他不會做什么不堪的事情。

    俞漸離低聲道:“謝謝你幫我解圍�!�

    “我倒是沒什么,反正也睡不著。”紀硯白說完走出了他的號房,走到門口時腳步稍有停頓,似乎還想說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徑直離開。

    俞漸離看著他離開,突然覺得,紀硯白好像是一個很講道理的“野蠻人”。

    *

    俞漸離重新去整理自己的床鋪,沒多久,便聽到了敲門聲。

    這文質(zhì)彬彬的節(jié)奏,顯然是明知言。

    他快步走過去打開號房的門,明知言站在門口朝著里面看了一眼,確定陸懷璟已經(jīng)走了,才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

    號房隔音并不好,而明知言顯然是要跟俞漸離說些什么外人不能聽的,二人只能出來。

    他們在國子監(jiān)內(nèi)的林中并肩而行。

    距離號房有些距離,確定沒有其他人打擾了,明知言才頗感歉意地道:“抱歉,因為我,讓你被針對了那么久�!�

    俞漸離輕笑起來,眉眼里都是云淡風輕:“無妨,我如今的處境也有當年事情的影響。而當年的事情怪罪不到你的身上去。”

    “當年你我名字并列,世人皆稱呼我們?yōu)殡p杰,可如今……”明知言感慨著,仰頭看向月亮,終究也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月光在二人的發(fā)梢和肩頭鋪上了一層銀色,安靜的夜如冬眠的蛇,清風徐徐,帶來一陣清涼。

    “像明兄這般優(yōu)秀,勢必要經(jīng)歷這些,誰讓……你是太子欣賞的人�!�

    明知言自然知曉俞漸離的意思,于是道:“就是因為太子欣賞我,我就要經(jīng)歷這些針對。只有旁人皆質(zhì)疑我,沒人敢用我,甚至排擠我,才會顯得太子的欣賞是恩賜,是伯樂,是溫暖。

    “這些人對我的態(tài)度,自然也有太子的默許,不然他怎么會沒有任何作為?只有我將所有人都得罪了,走投無路了,只有他能夠庇護我,才能成為他最忠誠的奴。

    “可他越是這般操作,越讓我覺得不適,仿佛我的未來都在他的算計里�!�

    明知言是太子賞識的人,便無人敢朝著他投出好意。

    明知言沒有表示態(tài)度,旁人得了指點,便用責難明知言來獲得太子的好感。

    而不明真相的人,只會跟著大眾一起對明知言發(fā)出惡意,像是發(fā)泄,還因為所有人都對明知言這般,他們也不會得到責罰。

    好像跟著大家一起欺負一個人,有罪的就是那個被欺辱的人,他們反而是正常的舉動。

    這只會讓明知言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可明知言就是一個硬骨頭,到如今的處境,態(tài)度依舊沒有向太子傾斜半分。

    誰讓他是男主呢。

    “總會有出路的。”俞漸離這般安慰。

    現(xiàn)在的主角攻還沒有嶄露鋒芒,所以,明知言還處在困境之中。

    待他們兩個人聯(lián)手,后期是所向披靡的。

    明知言看向俞漸離,眼神逐漸認真,語氣帶著決絕:“害你的人,也是嫉妒你的人,我終會找到證據(jù),證明你的清白。”

    “我一直相信你,當然,我自己也會努力�!庇釢u離對他笑,“不過不急,大病一場后,我突然想開了,何必在意他們說的那些,我過得好,他們就會一直不痛快,他們不痛快,我也會開心不少�!�

    “嗯�!�

    當年俞漸離家中出現(xiàn)變故,第一次離開國子監(jiān)時,俞漸離的父親就已經(jīng)被貶回了老家,獨留俞漸離在京里。經(jīng)過一番掙扎之后,他和明知言一同回到太學。

    后來他被人陷害,才不得不再次離開國子監(jiān),跟著回了老家,聽說在半路便大病了一場,險些殞在路上。

    明知言得到消息已經(jīng)是三個月之后,那個時候俞漸離剛剛好轉,確定了情況,才給他傳來書信。

    明知言心中焦急,自己的處境同樣艱難,不能立即前往看望。

    二人再次見面已經(jīng)是一年后,他發(fā)覺俞漸離似乎有了變化,心中有所懷疑。

    那時俞漸離笑得釋然:“差點死過一次的人,想開了也很正常,難不成我要一直一蹶不振,然后死在這遠離我夢想的地方?”

    經(jīng)歷過苦難,生活的環(huán)境變化,周圍人態(tài)度的變化,從之前名聲遠揚的如玉公子跌落成萬人唾罵的卑鄙之人,從云海跌落泥潭。

    經(jīng)歷了這些,俞漸離改變些許性情也正常,這也算是一種被迫成長,所以明知言漸漸地也接受了俞漸離的變化。

    更多的是心疼。

    明知言提起了今日的事情:“陸懷璟有些煩,我也在思考讓他徹底不糾纏你的法子�!�

    “他對我沒有其他想法�!庇釢u離直截了當?shù)卣f。

    明知言聽了不由得一怔。

    “他很單純,可能只是覺得我可以做朋友,如果真的有那方面想法,怎么會抱著被子過來,意識到不對后立即離開了?”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了要立即與我說,我會想辦法�!泵髦缘�。

    “肯定會的,放心吧�!�

    “好,我送你回去�!�

    “好。”

    月亮將兩個人模糊的影子拉得很長,兩個人并肩行走,相隔的距離不近不遠。

    明知言側過頭看向俞漸離的側臉,又很有分寸地收回目光。

    這恐怕是他們會一直保持下去的兄弟情誼。

    *

    午間,俞漸離獨自一人來到了射圃。

    他進來之后左右看了看,幸好紀硯白今日不在,也沒有其他人,不然他都不能放開手腳練習。

    國子監(jiān)的課程,主要是禮樂射御書數(shù)。

    其中最基礎的就是書寫文字和計算,是從孩童時期就要學習的,后期主修的是立法制度、藝術、射箭、駕車。

    為了平衡射箭和駕車的不足,俞漸離還選了選修課,《國語》《爾雅》《說文》全修,可他依舊覺得彌補不了這個課程成績的差距。

    今日午間偷偷過來,也是想提高一些是一些,就算不能正中靶心,只要不脫靶也是進步。

    他抬起弓箭,微微瞇縫起雙眸,依舊被午間的陽光晃得眼前有些眩暈。

    怪不得這個課程從來都安排在早晨第一節(jié),或者午后最后一節(jié)。

    課堂可以安排時間,戰(zhàn)場卻不能,所以紀硯白定然可以克服所有問題,穩(wěn)穩(wěn)地射中靶心吧?

    他拉弓的時候忍不住想起紀硯白強壯的身體,那么充滿力量感的一個人,拉弓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吧?

    蓄力,拉弓,射出弓箭。

    他放下弓箭回憶剛才那一箭的軌跡,思考著自己如何調(diào)整角度可以中靶心。

    合理運用拋物線是不是就可以了?

    如此重復了十余次,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和手掌,又是通紅一片,甚至出現(xiàn)了劃痕。

    “唉……真不中用……”

    他嘆了一口氣,進入場地去拾取散落的箭。

    反復地俯身再起身,讓他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黑影。

    他知道身體有些撐不住了,于是抬手想要扶住箭靶,可卻因為頭暈錯誤地估算了距離,伸手并沒有扶到東西,身體卻已經(jīng)失衡。

    他的身體猛地一晃,依稀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俞漸離。”

    他下意識朝那人那邊看過去,只看到模糊的身影,便身體一歪倒了下去。

    *

    紀硯白來到射圃時,聽到了弓箭“咻——”地劃破虛空的聲音。

    他并沒有立即進入,而是不遠不近地站著,看到居然是俞漸離在獨自練箭。

    曇回需要踮腳才能看到里面,看得直咧嘴。

    顯然,俞漸離的技術連曇回都看不下去了。

    若是紀硯白手下的兵將箭射成這個樣子,他定然要訓斥一番,此刻看著俞漸離努力的樣子,卻多出了幾分不忍來。

    他怕俞漸離拉弓累死。

    這人根本不適合碰兵器,持筆顯然更合適。

    看了一會兒后,他便看到俞漸離身體搖搖晃晃地去拾取箭。

    他遲疑著要不要過去指點,又怕自己反而打擾了俞漸離,卻看到俞漸離腳步虛浮,似乎要扶住箭靶,卻扶錯了方向。

    他意識到了不對,快步走進去,喚道:“俞漸離�!�

    俞漸離聽到了他的聲音,朝著他的方向看過來,卻在轉身的同時身體后仰,接著暈了過去。

    俞漸離身體旋轉間衣袖翻飛,如同綻放的花瓣,翩然而起,輕盈如蝶,倒下時更帶著凄美的美感。

    紀硯白心中一驚:糟了,俞漸離真的拉弓累死了!

    他踏著輕功過去,伸手將俞漸離扶起,讓他沒有狼狽倒地,而是被拽進了他的懷里。

    第011章

    想辦法

    俞漸離很輕。

    這是紀硯白的第一想法。

    一個曾經(jīng)差點死去的人,并且久病纏身的文弱男人,果然要比尋常人瘦弱很多。

    好在俞漸離這兩年里已經(jīng)在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身體,這樣才不會顯得那么病態(tài)。

    曇回急急地跟進來,驚呼:“這是怎么了?”

    紀硯白將手指搭在俞漸離的脖頸上,感受俞漸離的脈搏。

    他不精通醫(yī)術,但是能夠初步判斷一個人的生死。

    此刻俞漸離還活著。

    “是暈過去了�!奔o硯白對曇回道,“你去太學尋明知言,小心著些�!�

    這句小心著些,就是在叮囑曇回要知道避諱。

    紀硯白不想和太子那邊有什么牽扯,明知言和太子的關系又有些尷尬,曇回代表著紀硯白,就只能小心著些。

    這也是紀硯白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認識俞漸離的原因之一。

    曇回趕緊點頭,小跑著離開了。

    紀硯白將俞漸離橫著抱起來,并沒有走尋常的路線,而是縱身踏上了圍欄,接著從高處飛檐走壁而行。

    國子監(jiān)的養(yǎng)病房一直都有大夫坐鎮(zhèn),送去那里,總比出去找大夫要快些。

    可惜……紀硯白不認路。

    抱著一個俞漸離,對紀硯白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他覺得懷里的男人似乎是沒有體溫的,就算在午間,還經(jīng)歷了訓練和陽光的暴曬,俞漸離的脖頸也是溫度較低的。

    抱了一路,俞漸離的身體也捂不熱。

    俞漸離在紀硯白的懷里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朝下看去,險些再暈一次。

    原來輕功在四處移動時的視角,沒比坐過山車的視覺沖擊好多少。

    他抬手揪緊紀硯白的衣襟,仿佛這樣他能有一些安全感。

    意識到俞漸離醒了,紀硯白低下頭看向他。

    “朝南走……”俞漸離知道紀硯白是要去哪里,于是出言提醒,緊接著又問,“你、你知道哪邊是南嗎?”

    “知道�!�

    “那就好�!�

    片刻后,俞漸離提醒:“反了�!�

    “嗯。”紀硯白脾氣很好地調(diào)整方向,抱著他朝著南方而去。

    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不會影響他帶兵打仗嗎?

    帶著幾萬士兵走錯路,會不會未戰(zhàn)先敗?

    紀硯白找路耽誤了時間,他們到時,明知言已經(jīng)在養(yǎng)病房門口等待了。

    看到他們過來,明知言立即迎了過去,抬手想從紀硯白手中接過俞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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