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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她不得不捧住他臉,反倒顯得是在欲拒還迎。

    雙唇微微分開,兩人都喘著氣。

    賀司嶼眼底情意濃郁,望著她,低啞道:“這是我要說的�!�

    距離近得,他唇動時,能蹭到她唇瓣。

    蘇稚杳柔軟的嘴唇被他吮得鮮紅,在他直勾勾的目光下,難免生出幾分女孩子的羞澀,她下巴低斂下去些,正想著要說點什么,因彼此貼得實在,她突然察覺到那里不知何時起來的勁挺。

    “你……”蘇稚杳驚得瞠目,腰肢抵到鋼琴不能再后退,指尖推在他心口,臊紅著臉:“你怎么……”

    只是這樣都能有反應(yīng)。

    她羞恥得臉紅,一雙瀲滟的眸子瞧著他,驚錯的模樣別有幾分可愛,賀司嶼輕一啞笑,胳膊往里收,帶著她壓回懷里,隔著西褲,故意要她感受得更深刻。

    蘇稚杳嚇得低嗚出聲,竟聽不出是嬌嗔還是慌亂的哭腔。

    親吻幾乎都是被動的,目前為止真正做到底也就兩回,蘇稚杳還是個剛受啟蒙的年輕小姑娘,情愛那事上到底是比不過男人。

    蘇稚杳難為情地扭動:“你色……”

    看她被弄得面紅耳赤,賀司嶼熱息呼到她耳垂:“一個身體正常的男人,有生理反應(yīng)很奇怪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有過別人�!碧K稚杳掙不開他胳膊的力氣,無處可躲,臉偏過去,支吾著:“別人肯定也沒你這么……”

    扭捏幾秒,她嘀咕出重欲兩個字。

    賀司嶼不明意味地笑了聲。

    他笑得蘇稚杳雙頰更紅了,她嗔回去:“難道不是嗎?”

    “是�!彼Z氣似有無限的縱容融化在里面,順著她:“你怎么說都對�!�

    蘇稚杳身子小,陷在他懷里完全就是個小嬌嬌,聲音一軟,聽著就格外委屈:“那你、那你就不能節(jié)制節(jié)制,我上回還是疼……”

    “怎么疼了?”

    “就是你太……”

    蘇稚杳很想抱怨他,又實在說不出口那個粗字,聲音低下去,哼哼唧唧:“我們,尺寸不合�!�

    “不是挺合的?”

    “哪里合了!你就不能小點!”蘇稚杳惱嗔,滿眼羞憤地瞪住他,腦子回憶起的都是撐的感覺。

    話落突然意識到,被他套進(jìn)去了。

    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蘇稚杳耳垂都燙起來,紅得能滴血,羞窘得在他懷里對他拳打腳踢:“賀司嶼,你這人怎么這么壞啊……”

    賀司嶼笑著抱緊她。

    那里越發(fā)明顯,蘇稚杳被硌得倏而僵住,動也不敢再動,他的氣息又熱到耳旁,聲音低柔著:“寶貝里面很舒服�!�

    蘇稚杳臉埋下去,整個人比發(fā)燒還紅熱。

    他沒有輕易放過她,唇碰了碰她耳廓:“今晚到底可不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她聲音幾不可聞。

    “我說今晚,到底……”他重音放在到底兩字,輕啞的話里別有深意:“可以么?”

    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到底?

    蘇稚杳思考,只懵了兩秒,她居然就懂了。

    所以之前兩回,他都還沒有完全進(jìn)去……蘇稚杳心跳得猛烈,在一聲喵嗚中,她像是尋到救命稻草,驀地從他胳膊下鉆出去。

    蘇稚杳抱起蹲在腳邊的二窈,匆匆跑開。

    賀司嶼回過身,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經(jīng)意笑了。

    活到這歲數(shù)才深切體會到,小姑娘害羞真的很意思。

    賀司嶼不慌不忙跟過去,見她坐在沙發(fā)里,白皙的面頰彌漫著異樣的紅暈。

    他倚坐到扶手邊。

    她低頭揉著腿上毛茸茸的貓,他抬手去揉她柔順濃密的長發(fā)。

    “我養(yǎng)得好么?”賀司嶼指尖陷在她發(fā)間,緩緩地梳理著。

    “還行吧�!碧K稚杳小聲咕噥,二窈蹭著她,黏人地舔她指尖,她眸中融起笑意,摸著它柔軟的肚皮:“妹妹都這么肉嘟嘟了�!�

    她應(yīng)該很滿意,眼尾彎著,笑瞇瞇的。

    賀司嶼瞧著她,唇角也不由彎起。

    “好了,回來再陪它玩�!辟R司嶼輕輕捏了下她臉:“就這么出門,還是要先換套衣服?”

    “換套衣服。”

    答完,蘇稚杳好奇:“我們要去哪兒?”

    賀司嶼說:“圣誕節(jié),又是你生日,小姑叫我?guī)氵^去,還有周逸他們幾個,都是熟人。”

    似乎是怕她不喜人多,他又說道:“只是吃個晚餐,結(jié)束得早,回來我再陪你單獨過。”

    過去三年他都不能自由,蘇稚杳知道,到今天他都還沒有機會同邱姨和那群發(fā)小重聚,心里肯定是記掛著的。

    在他面前,蘇稚杳嬌氣又愛鬧騰,但從不是無理取鬧:“我經(jīng)常去邱姨那兒的,不用急著走,去都去了,就好好聚聚,而且……”

    她乖聲乖氣地說:“我們以后單獨的機會多著呢,不差這一晚�!�

    這話讓人暖心,聽上去,她愿意和他有很長很長的未來。

    賀司嶼這一生親情淡薄,在遇見她之前,他沒想過要和誰共度余生,他只想自己一個人,但欲望的本質(zhì)就是無法克制,比如現(xiàn)在,他想要身邊的女孩子,能一直在他的未來里。

    他眼底暖起絲絲溫情,靜靜望著她,突然輕聲說:“謝謝你�!�

    謝謝你愿意留在我身邊。

    哪怕危險不明。

    “不要你謝。”蘇稚杳垂著腦袋,摸著二窈的毛發(fā),不想他們之間還要說客氣話。

    氣氛莫名正經(jīng),她又突然不習(xí)慣了,仰起臉,含著小小的狡黠,沖他一笑:“本來也沒想和你單獨過……”

    話落,她就抱著二窈溜走換衣服去了。

    賀司嶼笑著看她跑遠(yuǎn)。

    還是那只傲嬌的小狐貍,仿佛一切都沒變。

    -

    港區(qū)圣誕氛圍濃,車子開在街道,裝飾燈球的圣誕樹隨處可見,街上很鬧,都是過節(jié)的人,幾乎都戴圣誕帽或麋鹿發(fā)飾。

    蘇稚杳卻無心欣賞外面絢爛的夜景,她心思都在車子上,坐在副駕駛座,擠擠座椅,又摸摸中控和面板,滿是新奇:“這臺是LykanHypersport嗎?”

    賀司嶼勁瘦的手搭在方向盤,松弛有度地操控著,聞言笑了下:“你還懂車?”

    “速7里被炸飛的那臺呀,不過那臺是紅的,你這臺是黑的�!碧K稚杳說:“聽說全球只限量七臺,座椅是金線縫的,連燈都鑲鉆,一盞車燈價格都超過一臺RollsRoyce了�!�

    她歪著腦袋,這邊瞧瞧那邊看看,又舒坦地往后靠進(jìn)座椅里,十分鐘意。

    賀司嶼分心看她一眼:“喜歡?”

    “喜歡啊,好帥!”蘇稚杳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

    他笑:“現(xiàn)在它是你的了�!�

    蘇稚杳驚愣住,他語氣不在意得,仿佛只是送了只小玩具,蘇稚杳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男人輪廓利落的側(cè)臉良久,終于醒過神。

    她蹙起眉:“賀司嶼你不能這樣�!�

    賀司嶼隨口問道:“怎么了?”

    蘇稚杳抿抿唇,她先前沒說,是因為還沉溺在重逢的情緒里,不想提傷心事惹他心情低落,但現(xiàn)在,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我都知道的。”蘇稚杳一本正經(jīng):“這三年克里斯都在針對賀氏壟斷市場,賀氏許多資產(chǎn)周轉(zhuǎn)不過來,還賠進(jìn)去幾百億,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

    十字路口紅燈,車子停下。

    賀司嶼回頭看她,就見女孩子鄭重對他說:“所以你不要再跟以前一樣胡亂揮霍了,哪有這么貴的車子,說送就送的�!�

    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蘇稚杳一雙水亮的眸子定定看住他:“破產(chǎn)了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養(yǎng)你的�!�

    賀司嶼輕抬眉骨,被她正兒八經(jīng)的模樣惹得笑了。

    “不要笑!”蘇稚杳微惱,沒什么力道地打了下他胳膊:“我現(xiàn)在有自己的錢,還能立刻還你那四個億呢�!�

    賀司嶼眼底笑意愈發(fā)濃郁,掌心壓到她發(fā)頂,揉了揉:“我們杳杳這么厲害�!�

    蘇稚杳很輕哼了聲,手臂還挺驕傲地環(huán)抱到身前。

    “那年,我爸爸把蘇氏五成的資產(chǎn)都轉(zhuǎn)到了我的名下,我全都投了賀氏的股票�!碧K稚杳小聲說,想要他知道,這三年她都有在默默支持他。

    賀司嶼明白到她的心意,看她的眸光逐漸深濃,半是動容半是無奈,笑著嘆口氣:“懂不懂對沖基金?當(dāng)年賀氏在股市是高風(fēng)險指標(biāo),全投進(jìn)去,也不怕血本無虧�!�

    蘇稚杳輕輕道:“給你的,就不虧�!�

    隨后又覺自己這話過于矯情,溫吞著說:“總不能讓我投給羅西吧?”

    賀司嶼目光望向前方,開過十字路口。

    站在她個人的角度,如果是要理智,前兩年她確實該要購入羅西的股票。

    想了想,他忽然笑起來,聽著像是玩笑,又像是真話:“以后家里的錢還是我來管,你花錢就是給我省錢了�!�

    蘇稚杳癟癟唇。

    腹誹著,賀司嶼就是看不起她,雖然她的確沒什么投資手段。

    “還有�!彼终f:“你男朋友不至于一臺車子送不起。”

    “難道我說喜歡,你就什么都給我嗎?”

    “為什么不行?”他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他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蘇稚杳一面想懟回去,一面又被戀愛的糖衣炮彈擊中,瞬間好似墜進(jìn)了蜜罐子里,心尖都甜蜜得冒泡泡。

    “我又不會開車……”她情不自禁地嬌滴滴起來,瞅他一眼:“要你給我當(dāng)司機�!�

    賀司嶼開著車,還是笑。

    那晚,周家別墅難得熱鬧。

    周逸那群人一出現(xiàn),你一言我一語的,房子里瞬間就比搭了戲臺子還鬧騰。

    這般情景,如同回到初見那日。

    還在這棟房子里,眾人聚餐聊笑,酒色酣濃,地方還是這個地方,人也還是這群人。

    只是少了一個。

    賀司嶼對面那個位置,永遠(yuǎn)留著,卻也永遠(yuǎn)地空著了。

    圣誕的歡樂氛圍下,所有人都笑著給蘇稚杳過生日,邱意濃頻頻被周逸他們的嗓門驚到堵耳朵,無奈又好笑。

    甚是想念,他們勸賀司嶼酒,要和他不醉不歸,但這回被蘇稚杳攔下了,說是他要開車不能喝,結(jié)果護著護著,把自己搭進(jìn)去,云里霧里地就同他們喝了兩杯伏特加。

    邱意濃睡得早,照舊提前回去房間。

    她一離席,聚會堪堪接近的尾聲時,不知是誰醉得狠了,猝不及防打趣道:“彥哥不在,司嶼哥話更少了。”

    一桌人都在這句話里默契地靜下來,嘴最碎的周逸都沒了聲音。

    “要是彥哥在就好了……”

    半晌,有人爛醉地悶悶道。

    蘇稚杳雙手托著腮,酒勁上頭,幻覺面前的空位,男人透明的身影慢慢變實,他靠坐著,對著她笑。

    “宗彥哥……”蘇稚杳醉得如陷夢里,在夢里她自由地想象著一個美好世界,淺笑著呢喃:“說不定還在世界某個角落呢,等收拾完壞人,就能回來了�!�

    周逸爽快地拍了下掌:“對!彥哥肯定在毒販窩里臥底著呢,機密不能說的嘛,想死我了,等他回來非得跟他喝個三天三夜!”

    賀司嶼垂著眸,全程安靜。

    第55章奶鹽

    那年生日,蘇稚杳許的愿望是。

    希望宗彥哥和懷梔在世界那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皆要安好,再無苦難。

    飯局結(jié)束,離開周家,賀司嶼背蘇稚杳回到車?yán)�,給她系好安全帶,再坐到駕駛座。

    蘇稚杳軟著靠在座椅頸枕,醉醺醺地扯住他衣袖搖晃:“賀司嶼……”

    見她醉眼迷離的,賀司嶼笑了下,輕嘆口氣,把車?yán)锏呐瘹庹{(diào)高了,再去攏住她微涼的手輕搓:“喝水?”

    蘇稚杳筋骨都被酒泡酥了,腦袋歪著,眸光渙散沒有焦距,對他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要平安�!�

    夜色深靜,車?yán)镏挥袃x表盤亮著微弱的光。

    賀司嶼在黑暗里看了她良久,無聲彎了下唇,指尖掠過她耳鬢,將那一綹碎發(fā)緩緩撥到她耳后,嗓音柔著:“都會好的�!�

    他手指停留在她耳廓,很輕地?fù)嶂�,指腹的溫�(zé)崤萌嘶杌栌K稚杳閉上眼,不一會兒,真就這么睡了過去。

    原本為今晚的約會,賀司嶼包下了維港酒店頂層花.園,誰知她先把自己喝到醉了。

    約會只能作罷。

    車子一路駛回別墅,蘇稚杳還沉睡著,賀司嶼抱著她到房間,脫了她的靴子和大衣,放她到床上,她身上還穿著毛衣和毛呢短裙,長腿在打底襪里裹著,又細(xì)又直。

    醉酒不好洗澡,又怕她睡得不舒服。

    賀司嶼脫下西裝外套丟到床尾凳,解了袖扣,一邊將襯衫袖子一褶一褶挽到手肘,一邊走進(jìn)浴室,放了盆熱水,端回到臥室。

    遇見蘇稚杳之前,賀司嶼絕對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天,他要伺.候一個小姑娘伺.候到這份上。

    她躺著,半張臉陷進(jìn)枕頭里,長睫搭斂著,淺紅的嘴唇微嘟,皮膚水潤潤,泛著溫燙的紅暈,尤其鼻尖也是紅的,睡得香甜,模樣格外可愛。

    而他西褲下一條腿曲著,單膝跪在床邊,一遍又一遍地擰著熱毛巾,動作輕柔,洗干凈她臉。

    他體貼得,平白讓這畫面有了別樣的味道。

    宛如是小公主和她的管家。

    賀司嶼坐到床邊,準(zhǔn)備給她擦身子,女孩子的毛呢短裙和打底襪褪下后放到床尾凳,不想吵醒她,他很慢地?fù)鹚仙�,扶到懷里�?br />
    結(jié)果蘇稚杳還是醒了。

    他剛想把她的手臂從毛衣里抽出來,她就癟著唇,發(fā)出不高興的哼哼聲。

    其實蘇稚杳也沒完全清醒,半夢半醒地闔著眼,唇間字音模糊,不知道在咕噥什么,看反應(yīng),大概意思是很困,嗔怨某人不要弄她。

    她胳膊扭了兩下,迷迷瞪瞪勾上他脖頸,臉順勢就埋到了他頸窩里,人軟綿綿地,全部重量都壓他身上,他懷里暖和,她這蹭蹭那蹭蹭,尋到舒服的姿勢后,安靜窩著。

    賀司嶼由著她黏上來,等她靜著不動了,他才輕聲喚她:“杳杳?”

    “……”她睡著沒搭理。

    賀司嶼偏過臉,唇貼近,呼出的熱息在她耳邊:“衣服脫了再睡�!�

    她拖著嗯的尾音,嗲嗲地從第二聲落到第四聲。

    賀司嶼唇角不經(jīng)意上揚。

    不是沒見過她喝醉,只是覺得這姑娘慵懶撒嬌的樣子,一回比一回可愛。

    賀司嶼抬手,摸到肩上她茸茸的腦袋,揉著,溫柔輕哄:“乖�!�

    他一只手臂攬住她背,另一只手再去脫她毛衣時,她沒亂動,倒像是真聽進(jìn)去了,乖乖任由他將毛衣,連帶著打底衫,往上剝落。

    那天,她里面那套是黑色的,前扣設(shè)計,薄款聚攏,有如兜著兩抔綿厚的雪,堆在他胸膛。

    賀司嶼起初真的只是想讓她能好好睡,但視覺和觸覺都到了這程度,他呼吸深重下去,也是真的做不到坐懷不亂。

    溫香軟玉當(dāng)真是把奪命刀。

    一張清清白白的純情臉,一副動人心魄的窈窕身材,讓他的自持力,在她面前永遠(yuǎn)失效。

    “杳杳,”賀司嶼喚她,指尖緩緩滑動在她瑩白如玉的脊背,低沉蠱惑:“先不睡好不好?”

    因酒意,蘇稚杳反應(yīng)遲鈍,還沒能作出回應(yīng),男人就像是等不及,親了下她耳垂,沿著她漂亮的天鵝頸,輕啄下去。

    他唇是熱的,但當(dāng)時她頸間的溫度更熱,落到鎖骨,蘇稚杳被鉆入肌膚的絲絲電流引得窒息了下,輕哼著,微微睜開泛濫水光的桃花眼。

    進(jìn)屋時擔(dān)心光線太亮,她不適應(yīng),所以他只開了床頭柜上一盞臺燈。

    暖黃的光從歐式雕紋的玻璃罩里暈出來,屋子寬闊,光亮不足,顯得四周若明若暗,憑空染出不清白的氛圍。

    懷里的女孩子仰起臉,朦朧地望著他,似乎對當(dāng)時的情況感到茫然,她四肢白得瑩亮,那套小面料黑得純粹,強烈對比下,她又是迷離的眼神……空氣中像是被誰撒了把迷香,將人的情和欲直往外催。

    就是對視的那一瞬間,賀司嶼氣息不穩(wěn),突然低下頭,吮住她的唇。

    蘇稚杳后頸枕在他上臂,腦袋不靈光,在他突如其來的吻下,懵懵張開唇。

    她長發(fā)縷縷鉆入他襯衫領(lǐng)口,賀司嶼氣息開始沉不住,兩指不知不覺挑進(jìn)底部黑色里,才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如蓄一池溫泉。

    賀司嶼唇慢慢再回到她耳旁,感受到她汨汨而出的暖潤,笑著,啞聲問:“喜歡這樣?”

    蘇稚杳擰著他襯衫,臉壓他肩上,嗚哼聲委屈又可憐,可分明合著不想他離開。

    不用回答,反應(yīng)足以說明。

    賀司嶼待她如失而復(fù)得的珍寶,她歡喜,他兩指便繼續(xù)探著狹窄的路口,慢慢地完全浸沒到溫泉池里。

    “生日快樂。”賀司嶼忽然沒來由一句,輕柔動著,蘇稚杳聽見了卻不能思考,當(dāng)時世間只有眼前的霧氣朦朧。

    這句話,他在心里想了三年,今年終于能當(dāng)著她面說。

    溫存之際,響起熟悉的金屬扣咔嗒聲,隨后抵上來勁壯的脈絡(luò)。

    蘇稚杳眼睫陡顫,不知怎的清醒過來,在一種期待又后怕的復(fù)雜心緒里,她忽地就把他推了出去。

    賀司嶼被推得后仰,手肘撐住。

    女孩子還在他膝上跪坐著,兩條白玉分開,蓬松的長發(fā)亂散在肩背,她咬住鮮紅的下唇,一雙濕漉的眼睛巴巴望著他,顯然不知道自己這般模樣,是會激起男人心底那股子狠勁的。

    賀司嶼也就不急著起身了,半坐半躺的姿勢,撫著她腰際:“怎么了?”

    “……不合�!碧K稚杳紅著臉,小聲苦惱。

    賀司嶼頓了下,想起她白日說的尺寸不合,忍得難受又想笑,沒料到這姑娘都醉這么深了,還惦著這茬。

    這方面,賀司嶼有不少經(jīng)驗,知道她醉的時候,會變成三歲小朋友,可能會有點小酒瘋,要是鬧起來就很不聽話。

    但也有個好處,她醉酒時容易忽悠得很。

    賀司嶼裝糊涂:“哪里不合?”

    蘇稚杳腦子里一團亂麻,他說什么,她還真就去想,然后指了指他勁挺在外的脈絡(luò),澀聲:“這里……”

    他的手很有男人味,指骨修長,青筋明顯,這樣的手緩緩游到兩抔雪間的前搭扣,要解不解地?fù)芘�,低低啞啞地一開口,就自帶上了色.氣:“我們試過兩回了,寶貝可以的,不是么?”

    就這么被他帶著回想起一幕幕濃情時又香又艷的畫面。

    蘇稚杳鼻尖紅紅,眸含濕霧,羞窘和酒勁交錯著,同他唱反調(diào):“不合不合,就是不合……”

    雖有心逗她,可他自己也實在怪難受的。

    偏她在這種時候鬧起小情緒。

    賀司嶼喑啞著,柔聲哄她:“不到底好不好?”

    蘇稚杳歪了下頭,一臉認(rèn)真考慮的表情。

    “嗯?”他輕聲追問。

    斷片最致命之處在于,明明醉得厲害,所有人都看得出,當(dāng)事人卻以為自己表現(xiàn)得很清醒,比如當(dāng)時的蘇稚杳,對著他正經(jīng)嘟噥:“要先……算清楚�!�

    賀司嶼問:“你想要怎么算?”

    蘇稚杳稀里糊涂著,動作和思緒剝離開了,完全不受控,想一出是一出,突然探身過去拉開抽屜,摸出里面一卷不知做何用處的軟尺。

    捏著兩端,在眼前拉開。

    伏特加后勁強,她反應(yīng)慢,盯著軟尺的刻度迷惘良久,慢慢趴下去,臉都懟到了那脈絡(luò)前,拉著軟尺比上去。

    她鼻息溫?zé)嶙浦R司嶼驟不及防窒了下,怕自己把不住要欺她的嘴,虎口扣住她下頷,一把抬起她臉。

    四目交匯,她瀲滟的眸子里滿是單純和委屈。

    他那股子強硬的勁突然就無處使了,拿她無可奈何,態(tài)度又柔下去,嗓子里磨著顆粒感,聲音啞到不行。

    “Badgirl.”

    肅聲,又裹挾著無休止的縱容。

    蘇稚杳鼓了下腮幫:“不是!”

    “那是什么?”賀司嶼指腹按到她唇角,氣息不由喘得重了。

    她不知哪里來的底氣:“是、是……是master!”

    賀司嶼頭頸后仰,倏地啞聲笑了。

    他沒有特殊愛好,所有嗜好都因她自然而然出現(xiàn),所以小姑娘理直氣壯地對他說,她是主人,他忽然還挺期待這樣的情趣。

    從支配者,變成臣服者。

    蘇稚杳看著這張令人著迷的臉,他一笑,她本能羞惱,叛逆心起,直接推他倒下,尺子頗為強勢地貼上去,一瞬不瞬地,近距離比比對對。

    賀司嶼服從地躺著,目光向下,就見到她拿捏著他專注研究,他喉結(jié)來回滾動。

    低啞問:“量出來了么?”

    “2、20……2……”

    蘇稚杳盯著二十二的刻度數(shù)字,她咬住唇,聲音弱下去,驚懼這尺寸是怎么到里面的。

    后知后覺到危險,蘇稚杳想逃,剛要往下爬,就被男人勁瘦的胳膊一下?lián)苹厝ィ谒砩纤周浀嘏恐?br />
    兩人臉對著臉,鼻尖近乎碰到。

    賀司嶼撥了下她耳垂,黑眸里的欲意濃得深不見底:“算清楚了么?”

    蘇稚杳臉紅得不像話,不吭聲。

    “不說……”賀司嶼有意停頓,瞧著她眼睛,有副好皮囊,以至于他無論作何言行,總有雅貴和斯文感。

    他說:“那就到底了�!�

    蘇稚杳一聽就怕了,心跳著,支支吾吾很小聲:“我……我要自己坐�!�

    賀司嶼意外愣了下,眼底漸漸染出耐人尋味的笑。

    “好�!彼嘧∷^發(fā),有如撫著一只自投羅網(wǎng)的小白兔:“放得進(jìn)去么,要不要教你?”

    她想了想:“嗯……”

    賀司嶼繼續(xù)佯裝出溫柔的假象,知道女孩子易羞,平時肯定放不開,趁她現(xiàn)在醉著,故意在她耳畔輕聲說,她要先舒服了才行,而后牽著她手帶進(jìn)黑色里。

    半哄半騙:“寶貝自己玩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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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是隔日更,如果有時間也會日更,需看情況。

    第56章奶鹽

    臺燈鵝黃的光,從燈罩里折出來,穿過玻璃雕紋,在眼前疊出一輪輪的光圈。

    蘇稚杳目光難以聚焦,咬住自己手背,雙眼因動作閃爍著層層刺眼的亮白,面前握腰扶穩(wěn)她的人,下頷緊繃的臉廓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她有一把純凈而動聽的嗓子,浸過蜜漿似的,細(xì)細(xì)啞啞的低喘如棉花糖拉絲,在甜軟中瀕死。

    神經(jīng)末梢倏地突突跳躍,心悸幾十秒之久,她叫聲漸弱,神情恍惚,墜落夢境里。

    賀司嶼呼吸變得漫長,顯眼的喉結(jié)滑動著,欣賞盡了過程中她所有的面部表情,她軟軟倚到他懷里的時候,他體內(nèi)最原始的那股子勁失去控制。

    后半的生日圣誕夜是疾風(fēng)驟雨。

    港區(qū)冬天不太寒冷,細(xì)碎的光芒落到眼皮,都能感受到陽光的暖意。

    主臥落地窗外就是庭院,寬曠的草坪碧綠,景觀池里響著水流的白噪音,這棟沉寂三年的私宅,好似一夜之間重新恢復(fù)了往日活力。

    有不知名鳥雀,冬日也在啁啾。

    蘇稚杳悠悠轉(zhuǎn)醒,被窩厚軟又暖和,她舒服地輕輕嗯聲,想要翻身,卻是被抽筋剝骨般,半分勁都使不上。

    蹙了下眉,疲憊地在枕頭里埋了一兩分鐘,混亂的思緒逐漸回溫。蘇稚杳眉心一跳,眼睫慢慢掀開,望著天花板,有些茫然。

    昨夜的情態(tài)依稀有印象,但她一下子不能分清腦子里的畫面是夢還是現(xiàn)實。

    想想不應(yīng)該是夢,記憶里他的節(jié)奏太真實了,可如果當(dāng)真發(fā)生過……那她真的是要瘋。

    受西方文化影響,蘇稚杳一直都知道,女孩子可以自己快樂這回事,但她從未有過實踐。

    昨晚是頭一回,頭一回就坐在上面當(dāng)著他那樣,還拿著尺子去量他。

    蘇稚杳嗓子眼里突然燒起火來,驀地扯過被子,羞恥地蓋住半張臉,這一扯,她發(fā)現(xiàn),被子不是原先那條。

    隱約想起,因為他使壞,關(guān)頭吊著她,逼得她不得不抱住他,喚他名字,他不應(yīng),她腦子都不是自己的,最后沒法了,急急叫出幾聲Daddy,嗓音是軟的,含著嗲嗲的顫音同他撒嬌,嗚咽著說要。

    “寶貝要什么?”

    “要、要嗚嗚要動嗚嗚嗚……”

    “想的時候要說什么?”

    ……

    沒有什么比她水光瀲滟的央求更動人。

    以至于原先那條遭殃,潮皺得沒法睡,他才在睡前換了床被單。

    太要命。

    蘇稚杳不敢再想,整個人像被燒熟了,熱烘烘一團躲在被窩里,羞惱腹誹,狗男人壞死了。

    可還是要承認(rèn),她心里是有點暖的,因為無論多晚多累,他都會給她洗凈,幫她穿上睡衣,不讓她著涼。

    身旁沒有人,不知道他在哪里。

    窘歸窘,見不到他心里怪空的,蘇稚杳扭捏了會兒,摸到床頭柜的手機,撥了通電話過去。

    只幾秒對面就接通。

    “醒了?”賀司嶼話中有笑,聲音柔柔的,仿佛還染著昨夜留下的溫存。

    蘇稚杳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他問:“要起床么?”

    蘇稚杳臉皮薄,不想承認(rèn)自己昨晚太過度現(xiàn)在下不了床,答非所問:“你去哪兒了?”

    “廚房。”他說:“給你做午餐�!�

    蘇稚杳想佯作高冷的心思,瞬間被他的溫柔體貼擊潰,她囁嚅著:“我還……不想起。”

    “是不想,還是起不了?”

    他語氣意味不明,故意要引她回想昨晚自己放浪的樣子,蘇稚杳不假思索:“不想!”

    面頰赧紅起來,她磕磕巴巴地裝傻:“我就是喝醉了而已,睡得很香,為什么起不了?”

    電話里,他輕笑一聲。

    蘇稚杳在他耐人尋味的笑里心跳加速,沒聽見開門的聲響,地毯吸聲,男士拖鞋踩著靠近,幾乎聽不出動靜。

    對面靜悄悄的,蘇稚杳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顆腦袋,手機握在耳邊,像只傲嬌的小孔雀,就是不低下高貴的頭顱:“你忙吧,我要繼續(xù)睡了。”

    話落,感覺到另半邊的床輕輕陷了下,蘇稚杳心一跳,剛想回頭看,先被連人帶被摟過去。

    男人的熱息貼近她耳后:“吃過午餐再睡�!�

    手機里的聲音一下子由虛變真,猝不及防沉進(jìn)耳底,蘇稚杳驚動之余,一時無措:“我、我還困�!�

    女孩子醉后的大膽放縱令人喜愛,清醒后的羞怯同樣很有意思,像塊靜候深掘的璞玉。

    賀司嶼彎唇,指尖撥弄了兩下她耳垂,嗓音溫沉得磨人:“動那么久,還不餓?”

    蘇稚杳臉驀地更熱。

    這話不是很直白,但也真算不上隱晦,很難想不到當(dāng)時她是如何被他教著自己玩,后來又是如何坐著他腿自己主導(dǎo),夜深人靜的臥室里都是她甜膩的叫聲,期間二窈進(jìn)過屋,喵嗚聲襯得氛圍越發(fā)禁忌。

    好丟臉。

    再也不要碰一滴酒了!

    蘇稚杳咬唇悔恨,腹誹著這人為什么就是長了張嘴,面上努力表現(xiàn)冷靜,選擇性失憶:“什么意思,我沒印象了�!�

    賀司嶼笑而不語。

    她也不是第一次對他裝傻充愣。

    賀司嶼輕輕掰過她臉,女孩子雙頰浮著薄紅,還在害羞,她晶瑩的眸子瞟開,就是不和他對視。

    果然酒醒不認(rèn)賬。

    他指腹很輕地揉到她眼尾,那里到現(xiàn)在還勾著一抹嬌媚的紅暈,昨晚她左手捧著沉甸的雪堆,右手來回?fù)茉跍厝孛�,睫毛上墜著�?xì)細(xì)的淚痕,哼哼唧唧哭得活色生香,那畫面要多艷有多艷。

    再回味一遍,突然就不想任她蒙混過去。

    賀司嶼低下頭,一只胳膊橫在前面擁著她,一只胳膊支在枕頭,指尖正好摸到她茸茸的腦袋:“真忘了?”

    “嗯�!碧K稚杳悶腔,底氣不足。

    他笑了下,在她耳垂淺淺一啄,唇輕蹭在她耳廓,嗓音有意低啞下去:“昨晚一直求著要daddycao的是誰?”

    蘇稚杳嚇一跳:“明明是你……”

    聲音戛止,后面的話不對勁。

    “我怎么?”他明知故問。

    明明是他連哄帶騙,教她講澀澀的話……蘇稚杳立刻捂住他唇,嗔怨:“又沒證據(jù),你不要亂說�!�

    賀司嶼漆黑的眼底一點點暈開笑,將她綿軟的手拉下來:“你是在提醒我,下回錄像?”

    “賀司嶼!”蘇稚杳瞪住他,臊得很:“你不準(zhǔn)再說話!”

    他倒是聽她話:“好,不說。”

    又被他占上風(fēng)欺負(fù),這方面蘇稚杳斗不過他,索性一股腦丟掉矜持,很小聲地理直氣壯:“不要和你那個了,說了我們尺寸不合,你二十二,我會疼。”

    她一副證據(jù)確鑿,事不關(guān)己,要他自己看著辦的態(tài)度。

    賀司嶼唇角笑痕加深,撥開她散亂的長發(fā),慢條斯理地說:“寶貝后來不是也很享受么?”

    “……”

    蘇稚杳紅著臉,不想承認(rèn)又無可反駁。

    見她安靜,很難為情,賀司嶼笑著輕嘆:“都和我好了,還在害羞這個?”

    情侶間親熱是常事,蘇稚杳也不想扭扭捏捏的,顯得太過矯情,可他在這事上又這么花樣百出,老教她做壞事。

    “那你也不能讓我自己……”蘇稚杳被他圈在臂彎里,低下頭,燙紅的臉近在他頸間。

    沉默幾秒,她悶悶地試探問:“你會不會覺得,我那樣……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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