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而我作為外嫁女,可以留在京中,繼續(xù)做官家夫人。
謝觀玄倚著門框,背光。
清雋的臉籠罩在暗色之下。
「裴昭意,若非你嫁了我,現(xiàn)在只能去那種瘴雨蠻煙的地方了。」
我不置可否。
若非當初對謝觀玄一見鐘情。
就是宗室子,我也能嫁。
安穩(wěn)順遂,又何必受這些氣。
他見我沉默不語,又從袖中拿出一個鐲子,重重地放在了我的梳妝臺上。
「你騙了我�!�
「你將它賣了�!�
「騙」這個字,他咬得很重,像極為不滿。
我輕聲說:「我不想要了,便賣了,很難理解嗎?」
他眉梢染上慍色。
「管家說你近日還將部分嫁妝變賣了�!�
他盯著我,目光像是要將我灼出一個洞。
「你如今不戴首飾,也不與外人交際。你要那么多錢,去做什么?」
我迎著他的目光,坦然道:
「我爹被貶謫,嶺南路途遙遠,處處需要打點。」
話是實話。
謝觀玄不疑有他。
轉(zhuǎn)而將我前幾日賣掉的物件,一件件地丟在我的梳妝臺上。
珠翠碰撞出瑯瑯聲響。
他眼眸森然。
「你將我送你的東西都賣了�!�
「裴昭意,你在與我置氣嗎?」
我低頭不語,將步搖的珠串理好,放進妝奩里。
帶去嶺南賣吧。
他的手不至于伸得那么長。
「啪嗒」落鎖。
我輕聲說:「沒有�!�
我沒有與他置氣。
只是如今,他給的一切,我都不需要了。
謝觀玄嗓音冷淡,帶著嘲諷:「我的發(fā)妻本該是惜棠。你沒有資格與她爭鋒吃醋�!�
我只是木訥地回道:「我知道�!�
他的發(fā)妻本該是宋惜棠。
他和宋惜棠才是一對有情人。
這種話我已經(jīng)聽了許多次。
不需要他再強調(diào)了。
他沒再說話,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我兀自做著手上的事情。
拆下繁復的發(fā)髻,自己編發(fā)。
往后去了嶺南,便沒有侍女為我梳妝了。
或許是見我今日很安分。
謝觀玄的語氣緩和下來:「這種事情,交給侍女做便是了�!�
我扯了扯唇角。
敷衍道:「好�!�
8
離謝觀玄與宋惜棠的婚事只有兩日了。
檐下掛起了大紅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