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是,如果她不硬著頭皮吃下去,她死得絕對比這東西更慘。
封紹將烤好的田鼠遞給她,對虎視眈眈的三個大男人抱歉道:“女士優(yōu)先,你們再堅持一下,會有辦法的�!�
“還有什么辦法?”賴興昌肉眼可見地暴躁起來,“照我說,不如趁我們還有力氣,再去紅隊那邊干一票,就算干不過他們,至少搶兩口吃的墊墊肚子,做個飽死鬼!”
王駿也滿臉向往:“你們是沒看見,他媽的他們怎么帶進來那么多吃的?堆得跟座小山似的,隨便搶一包就夠我們吃好幾天……”
“要去你們?nèi)ィ沂遣粫サ��!崩疃哪樢呀?jīng)徹底毀容,鼻梁骨碎在血肉里面,往一邊歪斜著,看起來滑稽又可憐,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臉上縮水了一大半的肥肉,“那個跟你打架的高個男的身手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能逃跑是我們運氣好,可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能力,這回肯定沒有那么幸運�!�
賴興昌氣急:“沒有你的傳送陣,我們怎么回來?”
李冬哼哼了兩聲,說話也帶出了火氣:“你的能力已經(jīng)廢了,去了就是個送人頭的,跟我橫什么橫?”
三個人吵作一團,蘇瑛聽得煩躁,用小鐵錘“哐哐哐”用力敲擊比臉還要干凈的鐵鍋,冷聲道:“要吵出去吵,丑話說在前面,我和封紹不會參與�!�
且不提紅隊的實力高深莫測,她蘇瑛再怎么說也是個行得正坐得端的體面人,迫于無奈啃一啃田鼠肉也就罷了,讓她去偷東西搶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對封紹使了個眼色,兩人來到隔壁的小臥室。
將手里溫熱的田鼠肉從正中間撕了一半遞給一直在強撐著的男人,蘇瑛閉著眼睛,將其想象成煎得香氣四溢的極品雪花牛排,“嘎吱嘎吱”嚼碎了咽進肚子里,對封紹道:“下午我和你一起出去。”
接下來的兩天里,兩人斷斷續(xù)續(xù)地尋到幾枚又苦又酸的陳年野果、一只瘦得皮包骨頭的老鷹、兩尾不足手指粗細的小魚。
蘇瑛留了個心眼,沒有帶回去跟另外三人分享,而是和封紹在臨時挖出的雪洞里將食物簡單處理好,狼吞虎咽下去。
封紹面露些許不忍之色,卻沒有說什么。
賴興昌等人不肯消耗體力做這樣又冷又累的工作,卻拿他倆當冤大頭,縮在屋子里混吃混喝,也難怪蘇瑛有意見。
來到冰原的第十八天,蘇瑛吃凍肉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好半天,早早地回房間睡了。
睡到半夜,她生生餓醒,窩在被子里雙目無神地發(fā)了許久的呆,方才積攢起力氣,去客廳找水喝。
剛剛走到門邊,她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肉香。
肥美噴香的氣味好像一只無形的大手,牢牢抓住她所有的注意力,牽著她的雙腿往廚房走。
蘇瑛一邊恍恍惚惚走著,一邊回憶起進入系統(tǒng)之后吃過的所有美食——
香甜可口的紅絲絨蛋糕、澆滿番茄醬汁和黑胡椒碎的意大利面、焦香嫩滑的巴西烤肉……
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在餓死凍死之前,她從幻象里看到令人難以抗拒的美味誘惑。
不過,和小女孩不一樣的是,她飄到廚房,發(fā)現(xiàn)王駿等人簇擁著一口大湯鍋,鍋里盛著滿到快要冒出來的燉肉。
蘇瑛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確定面前確實擺著一鍋肉。
貨真價實的肉。
賴興昌臉上現(xiàn)出一抹慌亂,和李冬、王駿快速交換眼神。
李冬反應(yīng)很快,笑呵呵地道:“蘇姐,我們剛才睡不著,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竟然在雪地里挖出一頭大黃牛!前幾天吃你們的喝你們的,也挺不好意思,你既然醒了,快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吧!”
王駿卻餓得狠了,也顧不上跟他們說話,伸手抓起一大塊帶著骨頭的肉,大口撕咬起來,舌頭被燙得紅腫,仍然不減速度,口中咂咂作響。
李冬和賴興昌也忍不住,頭抵著頭風卷殘云吃起來,這鍋肉燉得極爛,散發(fā)的香味又比蘇瑛這陣子吃過的任何動物肉都要誘人,蘇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內(nèi)心激烈動搖。
李冬將肉絲嘬凈,又從骨頭的斷折處用力吸吮骨髓,臉上殘存的肥肉抖了抖,再度邀請?zhí)K瑛:“蘇姐,還愣著干什么,快吃呀!”
蘇瑛走向餐桌,拿起桌子上擺著的紅木筷子,右手因饑餓而不停顫抖,快要夾住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時,忽然頓住動作。
燉得濃白的湯水之中,安安靜靜躺著一只——
屬于人類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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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的名字本來想叫“美食誘惑”的(你夠了
夢(無限流,1V1)冰封之地(7)
決裂
冰封之地(7)
決裂
筷子“咔噠”落地,蘇瑛臉色又白了幾分,捂著嘴巴不住干嘔,難以置信道:“你們……你們瘋了?”
吃了同類的他們,還算是人嗎?
聽到動靜的封紹從房間里走出來,借著爐火發(fā)出的細微光亮看清鍋里的東西和三個男人大快朵頤的瘋狂姿態(tài),點燃火把,往客廳里走了一圈,果然看見包裹尸體的床單被掀開,那個四五歲孩子的尸體,不見了。
他面沉似水,沉默片刻對蘇瑛道:“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里�!�
和失去人性的畜生繼續(xù)住在一個屋檐下的話,誰知道哪一天,他們手中的屠刀會不會對準自己。
蘇瑛點點頭,十分提防地將自己的吞噬獸喚出,緊跟在封紹身后往外走。
若不是她饑餓難忍,需要盡可能地節(jié)省體力,依著她的脾氣,一定要給這幾個喪心病狂的人渣點顏色看看。
李冬見他們要走,害怕失去庇護,急急為自己的行為辯白:“封哥,蘇姐,你們別生氣,聽我解釋兩句行嗎?要不是快餓死了,誰會想到吃這個��!我先開始也覺得不合適,可是仔細想想,這些東西和咱們一起吃過的狗肉、老鼠肉,不都一樣是系統(tǒng)預(yù)設(shè)的道具嗎?”
他看見賴興昌又抓了一塊大腿上的肉,“吭哧吭哧”往嘴里塞,難免想起方才品嘗到的酥爛咸香的口感,忍不住響亮地咽了口唾液。
也是奇怪,凍得硬梆梆的動物肉那么難吃,他們剁掉這個小男孩的頭顱,將四肢和軀干斬成大塊丟進鍋里煮時,已經(jīng)做好了又酸又臭難以入口的準備,卻沒想到加了點鹽煮了煮,竟然成為無上美味,令人完全停不下來。
王駿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咕噥:“他們和所有的NPC一樣,雖然長了個人形,本質(zhì)上根本不是人。你們就把這鍋肉當成豬肉、牛肉什么的吃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還有什么能比活著重要?再說了,系統(tǒng)雖然殘酷,總不會真的給我們設(shè)個死局,放這么多尸體在這里,又這么容易被我們發(fā)現(xiàn),說不定就是留給我們吃的!”
他是可以這樣給自己和同伴洗腦,可封紹和蘇瑛親眼見過所謂的NPC單琴發(fā)瘋癲狂的一幕,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這些尸體視作食物。
話不投機,蘇瑛煩躁地道:“你們想吃就吃,別扯上我們,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各憑本事,互不相干!”
賴興昌惱羞成怒,撕破臉道:“少在這里裝模作樣,牛氣什么呀?有本事你們就一直餓著,一口人肉都別吃!誰離了誰活不下去?等紅隊的人打過來,你們餓得沒力氣反抗的時候,別哭著過來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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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聯(lián)系:瑛呸了他一口,罵道:“傻逼!”說完扭頭回到自己的臥室,拎起背包,和封紹一起往外走。
他們循著通道爬到地面,在風雪漫天的惡劣天氣里往西走了二三百米遠,在一個半人高的木牌標記處停下。
封紹彎下腰,把埋在雪地里的木桶蓋子掀開,底下赫然出現(xiàn)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狡兔三窟,這就是他這幾日抽空挖出的另一個藏身之處。
讓被風雪凍透的蘇瑛先下去,封紹從里面將蓋子重新扣好,很快,肆虐的大雪便把入口完全遮蔽,從外面看不出任何異常。
通道盡頭是一個很小的木屋,封紹將雪水放在小鍋里煮開,拿出最后半塊壓縮餅干泡進去,做成一碗看起來就沒有食欲的面糊,端給臉色奇差的蘇瑛。
蘇瑛實在受不住,也不和他客氣,捧著喝了大半碗,方才緩過來一點兒勁,恢復(fù)些許血色。
她問:“還有十二天,怎么熬過去?”殺死巫女的主線任務(wù),倒不在她憂慮范圍之內(nèi),畢竟“吞噬”的能力實在逆天,再配合封紹的暫停時間,想來問題不會太大。
可王駿說得沒錯,前提是他們得先想辦法活下來。
她開玩笑道:“總不能真的吃人肉吧?”說著想起剛才那三個人猙獰貪婪的面目,又有些反胃。
封紹搖搖頭,道:“當然不能,天亮之后,我去更遠的地方看看。”之前五個人是一個整體,他擔心紅隊趁人不備攻過來,不敢走得太遠,現(xiàn)在只剩下他們兩個,機動性倒是大大提高。
蘇瑛點頭同意:“好,一起�!�
兩個人各居一個角落,裹著毛毯胡亂睡了。
第二天的天氣更差,狂風卷著雪�!皣W啦嘩啦”砸在人的臉上身上,在雪地里走上半個小時,四肢便僵硬如冰塊,就連最簡單的抬腳動作,都做得非常吃力。
蘇瑛在一處被山丘遮擋而略能避風的角落停下,跺了跺地上厚厚的冰雪,皺著眉對封紹道:“在這里試試?”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大雪,毫無特異之處,在哪里能找到食物,全憑運氣。
封紹點點頭,搓搓凍僵的雙手,手持鐵鍬開始往下挖掘。
蘇瑛也召出吞噬獸,逼著不情不愿的大家伙吞吃冰雪。
黑色的獸啃了幾平方米的積雪,動作便肉眼可見地慢下來,蘇瑛以為它偷懶,惱怒地敲了敲黑乎乎的腦袋,卻發(fā)現(xiàn)它的體溫變得很低,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封紹察覺出什么,低聲道:“它好像很怕冷�!�
吞噬獸可以吞噬掉一切體積在一噸以內(nèi)的物質(zhì),本來是他們用來對付巫女的殺手锏,可如果它在寒冷環(huán)境下的吞噬速度大幅減緩,形勢便十分不利。
要知道,巫女出現(xiàn)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
蘇瑛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變得很難看,將吞噬獸收了回去。
兩人挖掘了大半日,終于找到一點兒可供果腹之物——一只死不瞑目的山雞、一大團纏在一起的蚯蚓。
這里風雪太大,不適宜生火,封紹提著山雞往回走,將蚯蚓慢慢分開,遞給蘇瑛幾條。
蘇瑛捏著凍得硬梆梆的蚯蚓,閉著眼生嚼了幾條,口中彌漫起濃郁的土腥氣,很快便被冰碴子麻木了味覺。
接近臨時住處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透,夜空高遠浩渺,仰頭望過去,那團漆黑之中似乎孕育著什么吃人的怪物,令人生出森森然的懼怕。
借著封紹手里電量即將耗盡的手電筒發(fā)出的微弱光亮,蘇瑛吃力地辨認著他們出發(fā)時做好的標記,忽見遠方一個胖墩墩的身影瘋狂揮動著手臂,滿面?zhèn)}皇地朝他們奔過來。
冰封之地(8)復(fù)仇(二合一大肥章,4300字,含6500珠珠加更)
且說前一天夜里,封紹和蘇瑛離開之后,李冬有些不安,在王駿和賴興昌饕餮大吃的氛圍感染下,很快也放下了諸多憂慮,雙手并用,抓著小腿骨啃食起來。
一旦打破固有的底線,吃人肉這件事就變得沒那么難接受,待腹中火燎一樣的饑餓感退去,李冬甚至有心情細細品味起各個部位滋味的微妙差別。
四五歲的小男孩和成年人不同,皮膚細嫩,肥瘦適中。
小腹處略結(jié)實些,牙齒咬上去,好像陷入柔韌的皮革,很有嚼勁兒,要用些力氣才能撕下整塊肌肉,越嚼越香,回味無窮;而臀部則是積蓄脂肪較多的部位,一層肥油均勻地分布在皮下,經(jīng)過長時間的燉煮,入口即化,代表著在這個世界令人無法拒絕的高熱量誘惑。
三人將一大盆肉瓜分干凈,王駿意猶未盡地用湯勺在肉湯里撈來撈去,舀起一勺濃湯嘗了嘗,發(fā)出滿足的嘆息聲。
賴興昌的筷子夾起一個小小的圓錐形物體,軟塌塌的沒有骨頭,外表覆著一層嫩皮,卻原來是小孩子還沒開始發(fā)育的陰莖。
他丟進口中嚼了,迎著王駿和李冬起哄的嘲笑聲,理直氣壯地道:“沒聽說過吃什么補什么嗎?”
吃飽喝足,賴興昌翻出一小盒牙簽,悠閑地剔去牙縫中殘余的肉絲,目光在客廳兩具尸體上停留片刻,有些嫌棄:“大人的肉肯定不好吃,還是得找?guī)讉孩子當糧食。”
王駿道:“我記得旁邊不遠處的雪洞里就躺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那邊屋子里還有個十幾歲的姑娘,看著細皮嫩肉的,明天早上我們把她們抬過來,夠吃好幾天的�!�
李冬響亮地打了個飽嗝兒,三人的意見達成一致,困意上涌,各自爬上床會周公,單等第二天大展拳腳。
次日白天,他們又分吃了一個小女孩的身體,將碎得不成樣子的骨頭和尚算完整的頭顱連著昨晚那一套一并拋棄到雪地里,也不考慮應(yīng)付對手和殺死巫女的方法,吃飽了便睡,直睡到下午,方才坐在一處聊天。
李冬儼然是三個人中的軍師,胸有成竹地道:“我仔細想過了,依封紹和蘇瑛堅持不吃人肉的固執(zhí)脾氣,扛不過三天,肯定要餓死,不過,就算沒有他們倆幫忙,咱們也有很大的勝算。只要我們藏得足夠嚴實,紅隊那五個人只能干瞪眼,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按這個破系統(tǒng)的尿性,那個什么鬼巫女肯定不好對付,等到第三十天,他們和巫女打起來的時候,我們可以找機會下手……”
賴興昌立刻懂了,沖他豎了個大拇指:“冬哥高見!等到他們殘血的時候,咱們就沖上去收割一波人頭,再把巫女給干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王駿的表情卻有些不對,戀戀不舍地看向桌上的殘羹冷炙,道:“到外面之后,就再也吃不到這些頂級美味了……”
正常人聽到這話,怎么也要毛骨悚然才對。
可李冬和賴興昌卻頗有同感地點點頭,同時望向湯鍋。
賴興昌起身道:“我再去砍條大腿,咱們烤著吃!”
晚上,他們邊吃烤肉邊打牌,因為本文唯一更.新:二[三[0[二[0[六[九[四[三[0再受饑餓和嚴寒的威脅,一個個都興致高漲,分外亢奮。
賴興昌連贏了三把,得意洋洋地嘲笑了兩句同伴們的爛手氣,去衛(wèi)生間解決內(nèi)急問題。
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他隱約聽見頭頂傳來“喀啦喀啦”的響動,聲音很怪異,像關(guān)節(jié)老化的患者費力地活動僵硬的骨頭,再凝神細聽時,卻又悄無聲息。
賴興昌不以為意,拉開褲子拉鏈,對著臟兮兮的便池酣暢淋漓地尿了一大泡黃水,舒服得渾身抖了抖,忽然感覺到什么從腰后探出來,摸了把疲軟的性器。
他還以為是李冬或者王駿惡作劇,笑罵道:“滾蛋,老子不搞基……”
說著,他低下頭,借著快要燃盡的火把散出的那一點兒微光,艱難地辨認出逡巡在陰莖和陰囊之間的東西,毛發(fā)瞬間驚炸,四肢僵硬如石。
那是一只很小的手。
真的很小,長度尚不及他手掌,所有的皮肉都已剝脫,只剩下嶙峋的白骨。
骨頭的形狀也并非完好無損,好像被暴力敲碎,又用膠水一點一點拙劣地黏接起來似的,關(guān)節(jié)歪歪扭扭,食指缺了一個指節(jié),中指倒多出一段。
有聲音從他右后方傳來,細細的,弱弱的,帶著不辨男女的童稚:“這個……好吃嗎?”
手骨撫動著陰莖,充滿好奇意味。
賴興昌頭皮發(fā)麻,機械地轉(zhuǎn)過身,看見一具慘白的骷髏骨架。
說骷髏并不準確,因為錯位拼湊的幼小骨架上,頂著一個小男孩的完整頭顱。
脖子上的斷口,還是他昨天夜里親自砍出來的,他記得當時菜刀太鈍,第一下卡在了肉里,他使勁抽出,第二下才徹底斬斷。
小男孩睜著懵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陰莖,嘴角有一滴可疑的液體滑落。
它要吃他!
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還不及他腰高的小男孩便猝然發(fā)難,張口用力咬住他疲軟丑陋的雞巴,“吭哧”一下,鮮血飛濺。
“啊啊啊啊啊�。 辟嚺d昌爆發(fā)出非人的慘叫聲,雙手捂住流血的胯下,倒在狹窄的衛(wèi)生間里,痛苦地來回打滾。
男童干瘦的腮幫子高高鼓起,大嚼特嚼,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嚼碎了的血肉被他咽進喉嚨,又從脖子底下的空隙里掉出,將白色的骨架染成血紅色,呈現(xiàn)出妖異的漂亮。
“別、別吃我!別過來!救命、救命��!”見男童還有向他走過來的跡象,賴興昌嚇得屁滾尿流,一邊哭嚎著,一邊往外爬。
李冬和王駿聞聲趕來,看見骷髏的模樣,嚇得往后一縮,握著刀斧的手抖若篩糠:“這……這是什么玩意兒!”
眼看男童撲到賴興昌身上,表情興奮地啃吃起他的胸膛,看似脆弱纖細的右手骨架輕輕一拉,便將成年男人的手臂生生扯斷,李冬拽住想要過去相救的王駿,低聲罵他:“你瘋了?這東西不是人,我們根本斗不過!”
王駿猶豫了片刻,求生欲到底占了上風,和李冬背靠背警惕地往回退,打算從頭頂?shù)难┑捞由?br />
在賴興昌撕心裂肺的叫聲里,他們手忙腳亂地爬到地面,王駿剛剛把李冬拉上去,轉(zhuǎn)頭一看,立刻嚇得跌坐在地。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年紀大些的女孩子,骨頭粘得尚且整齊,只是骨盆處缺失了一大塊——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塊肉現(xiàn)在還躺在底下的湯鍋里。
小女孩扎著雙馬尾,陰惻惻地看著他們,雙手張開,十指成爪,一步步走過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李冬看了眼嚇傻的王駿,咬了咬牙,用力將他推向女孩,高瘦的身體在重力作用下將骨頭架撞翻,王駿驚怖地大叫起來,眼球被女孩尖利的指骨戳爆,毫無章法地胡亂掙扎起來。
借著這短暫的喘息之機,李冬快速畫出傳送陣,將自己傳送至之前悄悄記下的,封紹和蘇瑛藏身的地點。
這會兒,遠遠看見封紹和蘇瑛的身影,李冬猶如遇到救星,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跪在雪地里磕頭:“封哥,蘇姐,救命!有……有鬼啊!”
封紹面色微變,出于之前的事已經(jīng)起了提防之心,并沒有上前去扶他,而是和蘇瑛對視一眼,看向他身后。
灰茫茫風雪里,影影綽綽地出現(xiàn)了幾個人影,步伐散亂,動作僵硬,像一個個牽線木偶似的,機械地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封紹用手電筒照向他們的臉,看見每個人的皮膚都呈現(xiàn)出冰凍許久的灰白色,目光呆滯,表情麻木,五官卻有些眼熟,赫然就是前些天他們搜索物資時遇見過的原住民尸體!
電光火石之間,封紹想起系統(tǒng)最開始提過的一句話——
“所有的生靈早已死去,長眠于冰雪之中,他們的靈魂卻仍然不甘地在冰原上飄蕩,乞求得到救贖。”
看來是李冬等人冒犯尸體,激怒了住民們的靈魂,他們才驅(qū)動軀體,過來向不敬之人復(fù)仇。
李冬回過頭看見追過來的尸體,更加慌張,快速爬到封紹身后,緊抱住他的大腿,將他當做好用的擋箭牌,哭道:“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該吃他們的肉……封哥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以后給你當牛做馬!”
蘇瑛見到他就犯惡心,用力拽他拽不動,便抬腳往布滿肥油的身上踹,罵道:“我看你吃挺香的啊,現(xiàn)在后悔太晚了吧?我們自身難保,沒功夫救你,再說,你把這些鬼東西引過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是讓他們替他對付僵尸呢,還是自知大難臨頭,臨死也要拉兩個人做墊背呢?
李冬知道蘇瑛不好惹,只顧緊纏著封紹不放,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眼看尸體們已經(jīng)走到了距離他們八九步的距離,把心一橫,嚷道:“你們要是不出手,咱們?nèi)齻就一起死!”
柿子撿軟的捏,他早就看出來封紹比蘇瑛好說話,為人和氣又內(nèi)斂,肯定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
沒想到,封紹卻有了抽腳往后撤的意圖,低頭看著他,清俊的臉上盛了幾分愧疚,眼神卻極堅定:“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恪!?br />
和人類交手,對方的體能、思維皆在正常范圍之內(nèi),不會出現(xiàn)太出格的行為,他尚有不少勝算。
但前一個游戲里跟鬼怪打過交道,他已經(jīng)清楚,非人的生物變幻莫測,不能用常理度之,更無任何規(guī)律可循,和它們對上,動輒非死即傷。
這本來就不是他和蘇瑛惹出的禍事,僵尸們仇恨的對象也不是他們二人,說他見死不救也好,說他冷血無情也罷——
這一次,他實在是愛莫能助。
李冬愣住,拽著封紹褲子的手指深深陷進去,將布料揪出一道道皺褶。
細縫一樣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狠色,他裝模作樣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從地上爬起,站在封紹身后對他道:“我知道了……我這就走……”
說著,他故技重施,用力推向封紹的后背!
在他的設(shè)想之中,封紹跌入僵尸群里,肯定不會像王駿那樣戰(zhàn)斗力低下,怎么也要掙扎反抗上一段時間,給他爭取足夠多的逃生機會。
而蘇瑛在驚慌之下,第一反應(yīng)必然是去營救同伴,顧不上找他算賬。
等他利用這段時間,找到另一個藏身之所,就有機會熬到天亮。這些僵尸十有八九在白天沒有辦法行動,到時候他點一把火把它們燒成灰燼,便可以度過這個難關(guān)。
可是,他這用盡全力的一推,竟然推了個空。
封紹早有防備,見他果然下手,臉上殘存的愧疚消失殆盡,迅速閃身往旁邊躲開,冷眼看著李冬在慣性作用下對僵尸“投懷送抱”。
李冬大驚失色,連忙急剎車,手腳卻被幾個僵尸拉住,裹挾進越來越多的僵尸群里。
肩膀被森森然的獠牙咬穿,肥胖的腰身也被一個小孩子張口叼住,鮮血四濺之中,他慘烈地嚎叫著,害怕又怨毒地看著封紹的方向,張嘴想要說話,舌頭被披頭散發(fā)的女尸整根拔出,塞入口中大嚼特嚼。
眾多僵尸瓜分著鮮活肥美的肉體,有幾個扭過頭向封紹和蘇瑛的方向看來,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將他們也加入今夜的菜單。
目睹了無比血腥的一幕,封紹的面容模糊于風雪之中,看起來冷漠,又透著些許慈悲。
為了保險起見,他使用了在休息處購買的道具【劃清界限】。
一道透明的屏障隔絕在他們和快要斷氣的李冬之間,那幾個僵尸木木地看了一會兒,終于收回視線,拿起散落在地還帶著肉絲的小腿骨,湊在一起分享起美味。
二人暗暗松了口氣,也不敢循原路回去,特地遠遠避開,等僵尸們心滿意足地離去,方才回到逼仄的木屋。
將山雞胡亂處理了吃進肚子里,封紹腕上的手表指針恰好指向夜里十二點。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在此時無差別地傳到每一名玩家耳朵里:
【玩家傷亡實時通報:玩家139號李冬、玩家400號賴興昌、玩家911號王駿宣告死亡】
【當前存活人數(shù):7人】
【請各位繼續(xù)努力】
縮在溫暖睡袋里的祝真被提示音吵醒,茫然地看了看軍綠色的帳篷頂,在四周堪比環(huán)繞立體音效的如雷鼾聲之中,又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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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名稱:劃清界限】
【道具等級:1級】
【道具介紹:城管執(zhí)法打人?不不不,他是我們聘用的臨時工。班主任出口成臟,不不不,她可沒有正式編制。開除他一個,安全你和我。這是甩鍋俠們的獨門絕技,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道具功能:一次性消耗物品,可作用于任何生命體,與對方劃清界限,免除任何因之而起的負面影響。】
【使用方法:面向需要劃清界限的目標對象,雙擊道具即可使用,即時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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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其實是兩章的字數(shù),因為劇情比較連貫,所以沒有分章,一次性放出,算作是今天的正常更新+加更。
冰封之地(9)惡(涉強迫情節(jié),請謹慎購買)
早在六天之前,祝真便復(fù)制出了足夠五個人支撐一個月的食物。
這幾日,江天策帶領(lǐng)眾人拆光了周圍所有木頭做成的建筑和家具,將木料和他們帶來的汽油等物捆扎在一起,讓她代為復(fù)制。
經(jīng)過反復(fù)試驗,祝真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復(fù)制體積在五立方米之內(nèi)的物體,但這樣積攢下來,燃料和木材還是堆滿了一整間庫房。
她知道江天策此舉是在為應(yīng)對巫女做準備,見男人剛剛吃過午飯便全副武裝,一副打算出門的模樣,便走過去問道:“今天天氣好像很差,隊長還要出去嗎?”
江天策并未因為連日來的安逸喪失警惕,面容冷肅,周身充滿了生人勿近的氣場。
他一邊整理背包,一邊低聲回答祝真:“昨天疤子發(fā)現(xiàn)了一個伐木場,我們打算想想辦法,多運些木材回來。”
巫女能夠施放冰之魔法,而冰與火相生相克,多準備一些生火材料總不會錯。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吃飽喝足的眾人,點名道:“建磊跟我一起行動,其他人留守�!�
胡建磊卻捂著肚子,苦著臉道:“老大,我肚子疼得厲害,拉了整整一宿,現(xiàn)在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說著,他又小跑著沖進廁所去了。
巴明達在后面笑罵:“說了不讓你喝那么多冰啤,你就是不聽,活該!”
他迎上江天策探究的眼神,心里打了個突,自告奮勇道:“老大,養(yǎng)了這么多天,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我跟你去吧!”
自從斷了一條胳膊,江天策一直額外關(guān)照他,不讓他出戶外任務(wù)不說,連重活都很少安排。
見他不似作偽,江天策暗道自己多疑,猶豫了一下,沉聲道:“疤子跟著我,你留下來照顧建磊�!�
搬運物資是項體力活,巴明達因為身體原因多有不便,并不是個好人選。
更不用說,林雄對通往伐木場的路線更熟悉些。
巴明達爽快應(yīng)下,殷勤地把二人送到門口,拍胸脯保證:“老大放心,昨晚系統(tǒng)的播報大家伙都聽見了,藍隊一口氣掛了三個,十有八九是餓死的,剩下那兩個估計也沒多少力氣蹦跶,不敢來招惹咱們!我和建磊一定能保護好物資!”
江天策微微點頭,眼睛在祝真有些不安的臉上掠過,卻沒有說什么。
他將長刀背在身后,爬上冰雪砌成的梯子,幾個攀爬便不見了蹤影。
目送江天策和林雄離開,祝真第一時間走到角落那頂屬于她的帳篷處,低頭鉆進去,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過了一會兒,帳篷外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胡建磊吊兒郎當?shù)穆曇敉高^防水布傳進來:“祝真妹妹,治拉肚子的藥還有沒有?”
“在門邊柜子最上面那一層的白色醫(yī)藥箱里�!弊U孑p聲回答。
男人去而復(fù)返,聲音輕佻:“找不到啊,祝真妹妹受累,幫哥找一下唄�!�
祝真實在拒絕不了,只好從帳篷里出來,和胡建磊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腳步飛快地走到門口,把藥盒翻出來遞給他:“這個�!�
胡建磊從身后逼近,將祝真的手杖奪走,毫不費力地拋向遠處,眼神發(fā)亮,笑容淫邪,哪有一點兒拉到虛脫的樣子?
他摟住少女纖細的腰身,不懷好意地在她的小腹處揉捏,又放肆地往上移,調(diào)笑道:“祝真妹妹,你不是咱們的奶媽嗎?認識這么久了,還沒奶過我一回,有點兒不夠意思吧?”
祝真意識到一切全是他和巴明達合伙設(shè)下的局,內(nèi)心警鈴大作。
她雙手擋住胸口,不讓他得逞,強裝鎮(zhèn)定警告他:“胡建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隊長知道你做出這種事,會怎么收拾你?”
“少拿老大來壓我。”胡建磊輕笑著制住她的雙手,騰出一只大手用力撕扯裹得嚴嚴實實的外套,半勃起的性器隔著幾層衣服用力頂了她幾下,“等生米煮成熟飯,老大能說什么?他還指著我?guī)退苫钅�!�?br />
“而且……”粗糲的舌頭舔向祝真小巧的耳珠,黏膩的熱氣順著他的粗喘聲噴進她耳朵里,“祝真妹妹沒聽說過么,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準老大回來看見我們把你給輪了,一時來了興致,也加入進來,對了,還有林雄……”
在少女激烈又徒勞的掙扎中,粗糙的大手扯開拉鏈,鉆進保暖衣里,和凝脂般嫩滑的肌膚親密接觸,胡建磊將嬌小的身子摟得死死,誘哄道:“乖,別鬧,咱四個年輕力壯的大老爺們兒輪著伺候你,包你爽到天上去……”
在男人惡心的口水糊到祝真臉上的前一秒,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不高興地道:“磊子,不是說好的我打頭炮嗎?”
胡建磊精蟲上腦,摟著祝真的腰往后拖,回頭對巴明達道:“小二十天沒開葷,我等不及了,要不咱倆一塊兒上!”
“你他媽不是喜歡巨乳嗎?”巴明達也走過來,黑熊似的雄壯身軀一彎一抬,扛麻袋似的把祝真扛在肩上,僅剩的右手用力揉了把不算很翹卻手感絕佳的屁股,并不肯相讓,“我早說過喜歡幼的,必須我先操!”
“混蛋!畜生!放開我!”祝真喪失了冷靜,驚慌地踢打尖叫著,被巴明達扔在房間正中那張用來吃飯打牌的桌子上,后背磕上堅硬的桌面,又冷又疼。
胡建磊見巴明達態(tài)度強硬,只好強忍著欲火繞到桌子另一頭,雙手捉住祝真胡亂揮動的小手,死死按在桌上,催促道:“那你快點兒!我?guī)湍惆粗�!�?br />
“嗤啦嗤啦”的裂帛聲里,祝真的褲子被巴明達暴力扯碎,扔在地上。
孔武有力的男人握著又細又白的兩條腿,把少女下半身懸空提起,面孔興奮到扭曲,變態(tài)一樣貼著她的小腿嗅聞舔吸,叫道:“操,太他媽香了!”邊驚嘆邊發(fā)出“嘖嘖”的吸吮聲。
胡建磊看了眼饞,占據(jù)她的上半身,大手從領(lǐng)口摸進去,胡亂揉捏一氣,又低頭在白凈的小臉上亂吻。
祝真處于一片混亂中,手腕被胡建磊沒輕沒重地掐得失去了知覺,頭顱倉皇扭動著躲避他的狼吻,雙腿陷在巴明達的掌控之中,動彈不得,只能忍受巴明達放肆的猥褻,大腦在極端的恐懼和惡心刺激之下,變得昏昏沉沉,快要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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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聯(lián)系:羔遇到猛獸時,因驚懼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四肢僵硬,甚至休克跌倒的情況。而人類在很多層面,和動物無異。
祝真的眼前忽明忽暗,一會兒閃過兩個男人猙獰邪惡的臉,一會兒覆上一層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意識搖搖欲墜,馬上就要自動切斷。
保暖衣被兜頭脫掉的那一刻,因為突然襲來的寒冷,她勉強找回一絲清明,用力咬了咬舌尖,嘗到咸腥的血味。
極度亢奮狀態(tài)下的巴明達正在手忙腳亂地解皮帶,忽然感覺到身下少女的反抗弱了下來。
他抬起頭,看見祝真一向清澈的杏眼變得黯淡無光,半裸的身體僵硬地折成一個不堪一擊的防御姿勢,白生生的腳支在桌面上一動不動,似乎是認了命。
巴明達頗為滿意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哎,這就對了,乖乖聽話,哥哥們會讓你舒服的�!�
祝真無助又驚惶地看向他,過了幾秒,細聲細氣道:“明達哥,我聽話,但是……你們能不能不要一起來?我害怕……”
她吞吞吐吐地道:“我……我還是第一次……”
巴明達愣了愣,響亮地咽了聲口水。
冰封之地(10)逃
因著祝真的所求,巴明達將心不甘情不愿的胡建磊趕到上面放哨。
“操,你他媽動作快點兒!萬一老大突然回來,撞見就麻煩了!”胡建磊不大高興地看了眼桌上青春鮮嫩的女體,內(nèi)心蠢蠢欲動,“半個小時夠不夠?”
“去你大爺!看不起老子是嗎?”巴明達從褲襠里掏出又黑又粗的大家伙,向他炫耀自己過硬的本錢,“放心吧,老大沒那么快回來,第一個小時歸我,后面的時間都是你的,行了吧?”
胡建磊罵罵咧咧著爬了上去,巴明達則迫不及待地壓上祝真嬌小的身軀,在細嫩的皮膚上又摸又親,極盡下流之事。
少女的身體又僵又冷,像具失去所有生氣的尸體。
他難免有些不滿,捏著祝真的下巴要和她接吻,被她不情愿地偏頭躲過,便惱怒地在脖子上狠咬了一口。
有力的牙齒穿破皮肉,尖銳的痛感立刻蔓延開來,祝真吃痛,皺起秀氣的眉毛,雙手無力地在男人精壯的胸口推搡。
粗糙的大手胡亂摳弄著下體,往棉質(zhì)的內(nèi)褲里探去,巴明達狠揉了把彈軟的屁股,勃張的雞巴在她的腿心亂戳,喘著粗氣道:“不是說聽我的話嗎?配合一點,把腿張開,讓老子操進去!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祝真垂著頭,被男人調(diào)弄得狠了,方才遲疑著微微分開雙腿,小手下意識地扯了扯堪堪掛在身上的外套,在口袋處停留一秒,而后軟軟搭在他孔武有力的肩膀上。
巴明達大喜,扶著雞巴往底褲的窄縫里鉆,冷不防頸側(cè)一涼。
鋒利的匕首戳進古銅色的皮膚里,只差一毫米便要割破頸動脈,千鈞一發(fā)之際,巴明達驚慌地調(diào)動起自己的能力,將脖子縮成扁扁的一條,躲開致命殺招。
他憤怒地看向膽敢伸出利爪的小貓咪,一把打掉匕首,蒲扇似的大掌毫不留情地往她臉上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祝真往右側(cè)歪了歪頭,臉頰高高腫起,嘴角流出一線血跡。
巴明達再度高高舉起大手,巴掌落下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異樣。
他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心口——
那里插著另一把匕首,款式和前一把一模一樣。
祝真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將匕首往他的心臟處捅得更深,右手同時覆上刀柄,復(fù)制出第二把,又快又準地戳向巴明達的眼睛。
劇烈的疼痛使男人爆發(fā)出野獸一樣的嚎叫,鮮血糊住視線,他狂暴地伸手亂揮,把祝真推到地上。
祝真就勢打了個滾兒,鉆進寬大的桌底,趁巴明達不備,覷了個空隙,輕手輕腳地逃向存放木材和燃料的庫房。
很快,胡建磊被底下鬧出的動靜引了過來,推開門看見巴明達嘶叫狂吼、渾身浴血的慘狀,嚇了一跳,連忙走過來探查他的情況。
巴明達疼痛難忍,插在心口的匕首在他發(fā)狂的動作中掉落下來,血流得越發(fā)厲害,已經(jīng)有了大出血的征兆。
本來充沛的力氣像漏了氣的輪胎一樣,幾分鐘便泄了個干凈,他無力地跌坐在地,捂著心臟,滿臉痛苦地指著祝真逃跑的方向,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胡建磊知道他這是要不行了,兩個人這些天臭味相投,積累了不少情誼,再加上被一個看起來毫無攻擊力的女孩擺了一道,面子上難免過不去,便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承諾道:“兄弟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
說完這句話,他便拎起菜刀,大踏步往倉庫追了過去。
倉庫堆滿了長長短短的木料,間隙里又塞著成桶成桶的汽油,祝真身形纖巧,倒可以隨便找個隱蔽角落躲藏,胡建磊五大三粗,卻無論如何都鉆不過去。
他循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和一條米白色的發(fā)帶,很快鎖定了祝真藏身的位置,對著遮擋視線的木材堆喊道:“祝真,我看見你了,快出來!”
見少女不肯應(yīng)聲,胡建磊想了想緩下聲氣,哄騙道:“明達沒死,你現(xiàn)在出來給他道個歉,這件事就算翻篇了,我保證不打你,也不再碰你了,行不行?”
里面依舊悄無聲息。
胡建磊等得煩了,又不可能將堆成山的物資一件件搬開,便改為威脅:“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再不說話,我就一個炸彈把這里轟成廢墟,把你燒成灰,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還是沒有收到任何回應(yīng)。
胡建磊做出攻擊架勢,又有些懷疑祝真到底在不在里面,正猶豫間,聽見里面?zhèn)鱽硎裁礀|西落地的響動聲。
一雙三角眼閃過狠戾的光,他后退兩步,對準聲源發(fā)動能力,只聽“轟隆隆”一聲,火光大作,地動山搖,干燥的木板遇上汽油,發(fā)出“噼駁”的爆裂之聲,燒得越來越旺,熱浪席卷,灼炙滾燙。
不過短短幾分鐘,整整一間倉庫的物資便燒了個干干凈凈。
胡建磊不是沒考慮過這些辛苦積攢下來的物資對他們的重要性,可他更不敢冒讓祝真逃脫的巨大風險。
他和江天策認識的時間久一些,因此再清楚不過對方是個怎樣殺伐決斷的人。
如果縱容祝真活著見到江天策,一五一十地控訴他和巴明達做過的事,江天策必然會冷面無情地給他些苦頭吃,甚至有可能把他逐出隊伍。
燃料沒了可以再想辦法,如果失去強有力的庇護,他一個人在冰天雪地里落單,便只有死路一條。
兩害相較取其輕。滅了祝真的口,等江天策問起,他完全可以裝作豪不知情的樣子,說自己被巴明達找借口支開,事發(fā)之時并不在場,把面前的一切推到巴明達和祝真之間的爭執(zhí)上。
反正死無對證。
算盤打得響亮,胡建磊等余溫散去,抬腿走進深及小腿肚的灰燼里,四處搜尋祝真的殘骸,好確認她的死亡,讓自己徹底放心。
萬沒想到,將倉庫翻了個底朝天,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類骨頭的疑似物。
祝真——不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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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評論區(qū)很熱鬧,我看到有罵江天策的,有罵祝真的,所以隨便說兩句。
江天策確實是男二,但祝真目前對于他而言,只是隊員之一,下一個世界,他不一定需要祝真的能力,到時候很大概率會分道揚鑣,所以不可能有多上心。不要把他的承諾看得太重,我覺得他的冷血也是人之常情。
我們站在上帝視角來看,祝真確實有很多不足之處,不夠聰明,不夠有戒心,太柔弱,有讀者甚至會覺得她堅持離開封紹是蠢,但我覺得這才是她的鮮活之處,她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被系統(tǒng)一步步逼到絕境,拼死反抗卻難掩狼狽,想要成長卻需要時間和機會。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金手指的故事啊。
冰封之地(11)絕路
胡建磊轟炸倉庫的時候,祝真躲在天花板上狹窄的通風管道里,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往東邊爬。
倉庫位于工廠的正北方向,以它所在的位置為分割線,西邊是江天策等人吃飯、鍛煉和休息的活動區(qū),東邊則擺滿了工人們的尸體。
即便天氣嚴寒,這么多尸體堆放在一起,也開始以緩慢的速度腐敗,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氣味,因此,他們等閑不會往這邊來。
祝真正打算爬向藏尸處。
捅過巴明達之后,她沒有選擇往外面逃,一是害怕撞見胡建磊,二是以她的腿腳情況,就算僥幸能夠爬上高高的階梯,在風雪天里跑不了多遠,便會被胡建磊抓住。
因此,她故意將對方往倉庫處引,又向下方丟了一只鞋子制造響動,做出自己藏在木材堆里的假象,在胡建磊將所有的火力集中在倉庫時,來了個金蟬脫殼。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了解,她已經(jīng)知道了胡建磊的近距離爆破能力,且清楚記得它的短板——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短時間內(nèi),她想出了這個辦法消耗掉他的技能,盡可能地拖延時間,同時期盼江天策能夠聽到這里的異樣巨響,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通道里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又臟又悶,祝真艱難地挪動著身體,臉上混著鮮血、泥土和汗水,為了方便行動,外套早在爬上來的時候便被她脫掉,貼身的保暖衣之下,只穿了一條快要被扯壞了的內(nèi)褲。
光裸的腿在冰冷的鋼板上摩擦、蹭動,不多時便磕得青一塊紫一塊,她咬著牙強忍疼痛,用最后的力氣又爬了幾步,忽然身下一空,從管道里摔了下來。
底下是一個一人多高的鐵皮桶,她跌落在桶底,摔得頭暈?zāi)垦�,吃力咽下痛呼,生怕把胡建磊引過來。
面前七倒八歪地躺著三具尸體,無一不是表情痛苦,死不瞑目,泛灰的眼白里,黑色的瞳仁黯淡無光,卻好像還有意識似的,直勾勾盯著她的方向。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祝真怕鬼怕成那樣,在當前極端的危機之中,竟然生生忍住恐懼,用手捂住嘴巴,和尸體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十分硬氣地一聲不吭。
將灰燼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兩三遍,確定自己被祝真再度擺了一道的胡建磊暴跳如雷。
他失去理智,提著菜刀沖向活動區(qū),對著空蕩蕩的區(qū)域大喊道:“祝真你他媽快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