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又或者是母親老糊涂,屋中水翁里養(yǎng)的錦鯉,一連喂了好幾回,活活撐死。
江公子不知,家書中點點滴滴,是她枯燥的行軍路上最解乏的東西。
“除歲安康�!苯俺绞栈匾暰,“家里的兄弟們,還在等我�!�
“能,不走嗎?”沈清歡心底生出一絲不舍。
江景辰看著她,“若我十里紅妝下聘,少將軍可還愿嫁于我?”
沈清歡心頭一悸,是娶,而非再入深門做女婿。
他們的孩子,姓沈不姓江可好?
她嚅了嚅唇瓣,江景辰忽而失笑,“開玩笑,別當(dāng)真�!�
他步入夜色中,背對著她揮了揮手,“京城再見�!�
再也不見。
沈清歡有些急,往前攆了兩步,但抬手扶著面上銀甲,停下步伐。
她有她的責(zé)任,同樣的,江公子,也有自己的傲骨。
第二十七章:
戰(zhàn)事休矣,四海升平。
將軍府的扶蘇閣內(nèi),沈從文取來薄毯蓋在女子雙腿上,“歡歡,你真就甘愿同一片天,與他永世不見?”
女子不再如往昔那般驍勇冷煞,左臉面頰赫然有一道傷疤,從眉角到下巴,分外猙獰。
她靠著椅子,望著云舒云卷,悲戚笑了笑,“大哥,我們完婚吧�!�
擅闖西域皇宮,她是撿回一條命,但花了臉。
江公子才學(xué)匪淺,不是池中物,他有更廣闊的天,而非困在這四方院子中,做個碌碌無為的贅婿。
況且,自己這副宛如厲鬼的模樣,他更不會喜歡了。
“若我說,當(dāng)初是我有意逼走妹夫呢?”沈從文滿眼心疼,“我原以為,襯得我勢弱,你會更加依賴我�!�
他何嘗不嫉妒江景辰。
江景辰雖商賈出身,又是倒插門的女婿。
但,那是沈清歡求著老夫人,上江家門提親,盼來的婚事。
不出意外的話,他自幼童養(yǎng)夫的身份能穩(wěn)穩(wěn)壓江景辰一頭,偏生江景辰太能干,顯得他那么微不足道。
總是暗自比較,甚至因沈清歡的偏愛而沾沾自喜。
江景辰獨當(dāng)一面又如何,還不是不得所愛,每每在他之間,歡歡都會以他為重。
可不想得,江景辰竟留下休書,離開了將軍府。
那日甄畫之宴,江景辰才華橫溢,像是在閃閃發(fā)光。
沈從文驚覺,自己的懦弱無能,與多舛的命途無干,更與江景辰無干,無論做什么,都掩蓋不住江景辰的鋒芒。
他的話,并未刺到沈清歡,她看了眼沈從文,“你在我行囊里放了畫像對嗎?”
回京后,整理東西時,她才發(fā)現(xiàn)。
那幅畫,她明明還給了大哥。
“歡歡......”沈從文不是滋味。
沈清歡卻哂笑,“沒關(guān)系的大哥,我欠你的,當(dāng)初若非我失手將你推入江中,你不會落得這步田地�!�
那年陛下巡游,父親帶著她和大哥一起上了龍船,追追打打中,她鑄成了大錯。
此生最對不住的就是大哥。
青梅竹馬,早已親如兄長。
和江景辰拜天地的那日,沈從文抓著她說:歡歡,若是沒有那次的意外,今日著紅衣者,會不會是我。
沈清歡決絕地答復(fù):不會。
原來是沈清歡崴了腳,沈從文攙著她的手,摟住了她的腰。
「終江」可那一晚,兄長懸梁,嚇得她魂不附體。
為了了結(jié)這份孽緣,她選擇出征。
回京后,大哥邀她至春草堂,他說:歡歡,我想清楚了,你是我的好妹妹,只是妹妹。
對兄長的愧疚,讓她難以釋懷,她只得盡最大的努力去彌補(bǔ)。
只是后來,那封休書,攪亂了心神。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其實,對江公子的情愫,早已在心房難以察覺的角落,萌芽、生長、開出了花。
——
江景辰用了七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