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到兩個人消失在視線里,宋安澤才在滿是憐憫的視線里,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等他處理好傷口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醫(yī)生給他縫了十幾針,而后安排住院,他拒絕了,拿了點藥就回來了。
秋晚清還沒有回來。
他關了燈躺在床上,盯著漆黑的房頂發(fā)著呆。
身上各處傳來的火辣辣痛感讓他難以成眠。
輾轉到三點,他才微微瞇上眼。
突然,客廳的燈亮了。
秋晚清整個人身上充斥著酒氣,腳步踉蹌地上了樓。
她沒有回臥室,而是走到了最末間,她曾經的書房,輕輕推開了房門。
宋安澤睡覺時并不老實,翻了個身扯到了傷口,在夢里輕哼了幾聲。
而這輕微的聲音被秋晚清捕捉到了。
她循著聲音源頭走到床邊,俯下身窩在床上的人懷里。
一只手撥開他的睡衣,按上有彈性結實的腰。
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以愛為囚
第五章
宋安澤睡得不深,很快就被這動靜驚醒了過來。
女人衣領處傳來的熟悉的香水,讓他很快確定了她的身份。
嫂子?
她怎么會突然沖進來吻他。
他渾身一震,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秋晚清啞著嗓子,混雜著灼熱的呼吸聲,“阿年……”
那一刻,他渾身一僵。
而那撲面而來的酒氣,更是讓他明白了此刻的處境。
嫂子這是,喝醉酒把自己認成覃年了。
就這一下失神,秋晚清雙手漸漸往下。
他整個人明顯慌亂起來,一邊按住那只在他腰間作亂的手,一邊想要推開她,語氣里滿是焦急。
“嫂子,你認錯人了,我是安澤!”
秋晚清許是醉得聽不明白話,又或是他的掙扎激起了她的控制欲。
她的吻愈來愈兇,含住了柔軟的唇瓣,輕輕啃噬著。
宋安澤幾乎快喘不過來氣。傷口被撕裂,掀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痛。
“嫂子,你弄疼我了,我的傷口好痛……”
不知是酒精起了效用,還是他的呼喊產生了作用,秋晚清身子微微一僵,松開了手。
第二天下午,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身前一臉神色莫辨的秋晚清。
昨夜的事情涌上腦海,嚇得他直接往后退了幾步。
看著他的動作,秋晚清眼里閃過一絲冷意。
“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到你房間的?”
宋安澤被她問懵了,正要解釋,卻看見她又擰起眉。
“這種心思,以后不許再有。不然你就搬出去住�!�
看見她一臉篤定,宋安澤把那句涌到嘴邊的“是你醉了”咽了下去。
有過偷吻的前車之鑒,不管他現(xiàn)在怎么解釋,她應該都不會相信的。
所以他放棄了解釋,乖乖閉上了嘴。
地板上照出兩個人的影子,宋安澤看見對面的影子疑似抬起手,忍不住抬起頭。
秋晚清的手堪堪停在他的顱頂上,看起來似是要摸摸他。
宋安澤整個人直接僵住了,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小時候,每次他思念家人,哭得喘不上氣的時候,無數(shù)次難過落寞的時候,秋晚清都會摸摸他的頭,溫柔安撫著。
這幾乎成了他和她心照不宣的暗號。
可從他十歲八以后,他們幾乎沒有了任何肢體接觸。
他緊張到呼吸都要停滯了。
下一秒,秋晚清抬高了幾寸,從他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紅酒。
原來一切都是他多心了。
宋安澤自嘲一笑。
因為急著出售,先前掛售的東西和老宅都低于市場價,所以陸陸續(xù)續(xù)很快都賣了出去。
卡里共湊了九千多萬,離他想象中要還的數(shù)額還差幾十萬。
不久后他就要出國了,剩下的時間不多,這筆差額不好籌集,他是學畫畫的,雖是新人,但這些年也拿了不少獎,業(yè)界也算有名,故而打算辦個畫展,來賣畫。
他一人之力很難短時間辦成,他便去求了秋晚清。
正好在旁邊的覃年聽見后,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笑著走上前。
“剛好,我也在籌備畫展,不如一起吧?”
宋安澤看向秋晚清,見他沒有異議,就答應了下來。
五天后,兩個人的畫展同時在美術館舉辦。
覃年學畫十幾年,第一次舉辦大型展覽,因而秋晚清格外上心。
他直接把幾百個平方的正廳給了他,費盡心思裝點一新,還動用了各種手段宣傳。
所以開展那天,來參展的社會名流、文人大拿直接刷新了美術館的客流史。
而被安排在側廳的另一場美術館則沒有那么幸運了。
十來個平方的房間里擠了近一百張畫,逼仄到人都挪不開身,壓根沒有人進來參觀,更不要說拍賣了。
他站在門口,遙遙看著遠處的熱鬧場景,眼里滿是失落黯然。
幾個來幫忙的朋友正想安慰他,房間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安澤,出事了!”
以愛為囚
第六章
有人在網絡上曝光了一樁抄襲案件。
而涉事主人公,正好是今天舉辦畫展的宋安澤和覃年。
看著手機上熱心群眾做出來的調色盤,兩幅畫從畫面內容到構圖色彩,可以說的上是一模一樣。
很快,#新人畫家宋安澤疑似抄襲#的話題就登頂熱搜,引起廣泛熱議。
幾個朋友圍在他身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怎么可能是安澤抄襲啊?這畫上的校服就是我們高中的,他們眼瞎嗎?”
“就是就是,這個男孩就是安澤本人啊,我們都能作證!”
“分明是這個覃年抄襲,他抄襲還有臉了�!�
宋安澤還保持著基本的理智,飛奔著回家,想要拿出底稿自證。
一路上,他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回憶起當初作畫時的場景。
那一年,他十八歲,秋晚清不再接他放學。
他拿著年級第一的試卷回家直接沖到了書房,想展示給他看讓她開心。
房間里靜悄悄的。
秋晚清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放輕腳步走到他身邊。
夕陽的余暉打在她的眉梢眼角,熠熠金輝下,她看上去像不可侵犯的神佛。
宋安澤一意孤行,要做那個把他拉下神壇的人。
所以他拿起那張試卷蓋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下去。
秋晚清被他驚醒,又訓斥了他一頓。
他卻并沒有把這些責罵放在心上,轉頭就把這幅畫面畫了下來,悉心收藏了多年。
如今他已經放下了她,又急著用錢,就把這幅畫放進了展覽的作品中。
卻不想竟成了一道指向他的污點。
到家后,宋安澤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卻沒有找到任何底稿的影子。
他這才有些慌了,苦苦回想著還有哪兒沒搜過。
手機叮咚一聲,朋友發(fā)來了一個鏈接,要他趕緊看看。
他輕輕一點,覃年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頻幕里。
看著背后的“新聞發(fā)布會”幾個字,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直播畫面上,覃年滿臉嚴肅,就抄襲問題進行了一番陳述,把繪畫全過程繪聲繪色地說了出來。
接著,他拿出了一份底稿,向眾多記者和鏡頭展示著。
“我和抄襲事件中的新人畫家宋安澤相熟,他年紀還小,我相信他不是存心的,只是一時走錯了路,我不怪他。”
這場發(fā)布會一召開,網上輿論瞬間一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