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交易現(xiàn)場,只會更加嚴謹。所以千萬別帶任何不該帶的。到時候除了聯(lián)系的手機,什么都不允許帶。”
姜鈺表示了解。
他身上什么東西也沒有。
定位軟件和竊聽軟件在他手機里,而他的手機,在小飛那。
“交易真實日期,在一個星期之后,這段時間就麻煩姜總在酒店里好好待著了�!毙★w客客氣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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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初照例去那家飯店,但從那天之后,她再也沒有見到過姜鈺的蹤影。
臨近月底,她知道姜鈺是忙那件事情去了。但他沒有跟她告別。
陳洛初有些擔(dān)心他,開始暗中打探起他的下落。
她沒有得到半點消息,但她見到了姜軍。
姜軍回來的很突然,如同電影里的情節(jié)一樣,在在路上失神走著,抬眼就看到了他。
他其實不像他,剛剛醒來,眼窩深陷,看上去體弱多病,但陳洛初就是知道,那就是他。
“洛初姐�!彼濐澪∥〉慕械�,“我說過,我會撐下去的。我不會讓你留有遺憾,我一定會帶你再回我老家去。洛初姐,我沒有食言�!�
她那么舍不得他,他便不讓她失望。
所以他一直在跟死神對抗。
姜軍知道陳洛初還一直在等他,他無依無靠的洛初姐,還需要他。他不舍得最后這段路,讓她自己走。
陳洛初雖然聽姜鈺說他已經(jīng)醒了,可親眼見到他,還是失控,還是淚流滿面。
好像一切都在慢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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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軍雖然是個大老粗,這時卻溫柔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道:“洛初姐,我這不是回來了?我回來是好事,就不要難過了。不要哭,別哭,我會心疼的。”
“我是高興�!标惵宄跣Α�
“我也很高興,沒有什么比再次見到你,還讓人高興的事情了。”姜軍也被她感染,目光帶上淺淺水意。
他擁抱她,不沾任何褻瀆,如同老友相見,是歡迎,也是慶幸。
姜軍在跟陳洛初回去的路上,道:“是姜鈺通知我回來的。有一個醫(yī)生跟他很熟,對我也很照顧。他轉(zhuǎn)告我,姜鈺讓我在半夜兩點從醫(yī)院溜出來,然后回來找你。這么看來姜鈺人還算不錯�!�
陳洛初說:“他也一直在幫我。”
“他現(xiàn)在在哪?”
陳洛初心事重重:“我只知道他大概在做什么,不知道他現(xiàn)在去了哪里,我聯(lián)系不上他。”
姜軍道:“你不要太擔(dān)心他,姜鈺還是有點資本的。他在暗中幫我,也瞞得很好。這一次我算是摸透了,他這個人也不簡單�!�
陳洛初把姜鈺做的事跟他說了一遍,聊起他的事情時,他沒有半點憤怒和責(zé)怪他的意思。
“在那種環(huán)境下,他也沒有其他辦法�!苯姷�,“換做是我,我也會跟他這么做。在能力不夠的時候,他只是想保全你。我愿意犧牲我自己來救你,他應(yīng)該也是愿意的�!�
陳洛初在聽到犧牲二字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似乎就要發(fā)生嚴重的事情,她靜不下來,心很不安。
她得盡快搞清楚,姜鈺如今的動向。
陳洛初找小蝴蝶時,卻發(fā)現(xiàn)孩子早已經(jīng)不見蹤跡。陳洛初心往下沉,為了找到小蝴蝶的下落,她不得已聯(lián)系了顧澤元。
就在陳洛初一籌莫展之時,許如慕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你的女兒在我那�!彼f,“姜鈺讓我把她藏好來,也讓我在你出事的時候,帶你走。他讓我想辦法把你們送到一個不知名國家去。他盡力了,如果實在對付不了蕭涪,你和孩子,日后只能躲著�!�
“所以他目前的處境,非常危險�!彼靼琢�,姜鈺這番話,不就是在交代后事。
“你一直看不慣他的辦事風(fēng)格。認為他在自私的犧牲你身邊的人。但他不是只是犧牲別人,他連他自己都算進去了。他自己都可以死掉,唯獨想保護好你,你不該怪他�!�
許如慕只是在表達他的看法,道:“我第一次看他,他也是因為你而難過。當(dāng)時他一個人在醫(yī)院,也是那次,有恩于我跟我太太。你可以相信我,我只是在償還他的恩情�!�
陳洛初道:“蕭涪那邊怎么解釋?”
“不用解釋,我反了他。在他看來,小蝴蝶是被我挾持走當(dāng)人質(zhì)的�!痹S如慕掛著淺笑,“我對付他,只是報當(dāng)年的仇。不是他我不會那么落魄,姜鈺對我算是雪中送炭了。”
“這一次蕭涪的生意,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但我提醒你一句,他一直在找小蝴蝶。他想用小蝴蝶威脅姜鈺?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陳洛初腦子里一片電光火石,姜鈺帶著小蝴蝶,能逃到哪里去。蕭涪的口頭威脅就足夠?qū)Ω督暳恕K麨槭裁捶且业叫『?br />
說明蕭涪對交易的過程,已經(jīng)很不放心。他其實已經(jīng)沒有那么相信姜鈺了,不然他不會在此番被緊盯的環(huán)境下,還要找到孩子。
說明蕭涪不是想威脅姜鈺,他是想用小蝴蝶報復(fù)姜鈺。
換句話說,蕭涪也許已經(jīng)知道了姜鈺的目的了。
陳洛初心沉到谷底。
這一次,蕭涪不是為了錢,其實是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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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生意,恐怕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是蕭涪試探姜鈺的一次“陷阱”,如果這一次相安無事,那么他就可以完全相信姜鈺,然后他再把真正的生意交給他。這一次姜鈺若是是有什么問題,蕭涪不會讓他好過的。
而蕭涪,在姜鈺面前,對小蝴蝶必然也只是口頭威脅。因為不能在姜鈺面前暴露,他已經(jīng)有了懷疑他的念頭。
有懷疑,但他也是信姜鈺的,不然也不會在自己行動不便之時找上他。
陳洛初心臟普通普通直跳,姜鈺如今就處在一個危險的環(huán)境里,她得冷靜下來,想一想,她能幫他點什么。
姜鈺這一次,肯定是聯(lián)系警察的。她得先聯(lián)系警方,這一次不能行動。
陳洛初飛快往警局趕去,但她在半路,忽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車子一直在跟著她。
前面就是一個人煙稀少的路口,蕭涪只是因為要配合調(diào)查,行動不便。不代表他身邊沒有其他人,要盯一個陳洛初,那是綽綽有余的事情。
她對這些事情太敏感了,到前面的路口時,后面的車輛必然會趕超她,將她攔下。陳洛初飛快的打著字,讓姜軍代替她去警察局說這事。發(fā)完她又刪了這條聊天記錄,把手機踩在腳下,用力給踩碎了。
與此同時,車子正好來到路口,一切都跟她想象中的一樣。后方車子趕超、逼停。很快陳洛初被車上下來的兩人給帶走了。
不出意外的,她見到了蕭涪。
陳洛初十分平靜,道:“我手里有你的證據(jù),即便被你攔下來,我也有備份。只要我三天之內(nèi)見不到我的人影,這些東西就會散步出去�!�
蕭涪道:“我做的事情,從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你應(yīng)該還記得何朵,那時你羽翼未豐,你確定她手里的東西處理干凈了?”她隨便讀出其中一條來。
蕭涪臉色終于變化,他原以為她是為了姜鈺,他前一秒已經(jīng)開始懷疑姜鈺跟陳洛初有勾結(jié),這會兒沒那么懷疑了。
陳洛初便知道,何朵手里應(yīng)該有猛料,不然他不會下毒手。看來最重要的料已經(jīng)被他給清理掉了,而陳洛初手里的,不是最有用的。但看蕭涪的模樣,他應(yīng)該不清楚有沒有備份。
“你放心,暫時不會要了你的命。只是需要你對外宣稱,你在我這里做幾日客,并且跟警方說,你來找我是為了誠心談?wù)勅~晨曦的事。你知道的,我能夠脫身�!�
他打消了些許對姜鈺的懷疑。若是姜鈺沒什么問題,他自然還是要遵守,小蝴蝶需要母親這個條件。而若是姜鈺有問題,那么弄了小蝴蝶或者陳洛初,沒什么區(qū)別。
蕭涪在沒有找到小蝴蝶時,因為陳洛初跟葉晨曦的關(guān)系,他是沒打算輕舉妄動的。她身為家屬也是警方的重點觀察對象。
但今日她往警局去,蕭涪以為她是為了姜鈺的事,不得不冒險將她抓來。姜鈺若是聽到了風(fēng)聲,他就不好判斷他是否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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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意國。
姜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回想起這幾日的細節(jié),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片刻后,他猛的從床上坐起。
他幾次問小飛交易的詳細信息,他回答的都很籠統(tǒng)。關(guān)于貨品信息,更是只字不提。
這太不對勁了,前期隱瞞正常,但關(guān)鍵時候,應(yīng)該讓他熟悉貨品信息才對。如果他只是一個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的工具人,那蕭涪派小飛一個人來不就夠了?
姜鈺不知自己猜的對不對,但他得驗一驗貨品。
他有一種猜想,蕭涪在試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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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只是懷疑,并不敢確定。
他越想,睡意越是消失得干干凈凈。這事對蕭涪而言,是試探。對姜鈺而言,卻不能出半點差池。一旦出錯,那就是前功盡棄,所有人都得搭進去。
姜鈺在心里盤算許久之后,翻身起來,喊醒小飛,道:“手機還我�!�
小飛悠悠轉(zhuǎn)醒,睡眼朦朧,腦子卻很清醒。立馬拒絕:“姜總,這個關(guān)鍵時候,你不能聯(lián)系任何人。不然就別怪我懷疑你了�!�
“我不聯(lián)系任何人,我就看看屈琳瑯有沒有給我發(fā)信息。你可以在旁邊一直看著我�!苯暉o所謂道。
小飛將信將疑,道:“你的手機,你用的習(xí)慣,你干了什么,我不一定發(fā)現(xiàn)得了。我不冒這個險�!�
“那你拿著手機,一切操作都由你來。你幫我點開信息,然后讓我看一眼�!苯曀坪跽嬷皇菫榱丝匆谎巯�。
幾天前,姜鈺在手機上裝完隱藏軟件時,警方告訴他:“手機只要開機,就說明你需要我們的幫忙。我們還是以你的安全為先。如果一分鐘之內(nèi)關(guān)閉,是你需要我們小規(guī)模試探。如果秒關(guān),那說明手機被砸碎了,我們會根據(jù)最后砸碎的定位地點緊急出動,一切還是以你安危為主�!�
“小飛,你已經(jīng)檢查過,我身上沒有帶任何危險設(shè)備。你還不相信我嗎?說起這個,你天天手機在身邊,那我該不該相信你?誰敢保證,你對我這么警惕,是不是怕我發(fā)現(xiàn)什么馬腳,斷了我能聯(lián)系蕭涪的方式?”
姜鈺擺出一副懷疑模樣。
“怎么可能?我對老板忠心耿耿�!�
“我對你的懷疑合情合理。那你給蕭涪打個電話,他讓我給他辦事,我也得確保我身邊的環(huán)境是不是可信。我現(xiàn)在有很懷疑你,你這幾天,表現(xiàn)得過于松懈了�!�
小飛見他還在敏銳的觀察自己,還會挑自己的毛病。一般有問題的人,著重點會在于證明自己是否可靠,而不是反過來懷疑對方。
這讓他信了姜鈺幾分,道:“可以,我替你給蕭總打個電話�!�
姜鈺跟蕭涪通話時,說了懷疑小飛的事。蕭涪告訴他可以相信小飛。
“琳瑯呢?”姜鈺在最后又問起她。像是這才是正事,對小飛的懷疑只是順便。
蕭涪道:“一直在想你,你們倆,一開口就是問對方的事,不結(jié)婚說不過去。”
姜鈺道:“現(xiàn)在半夜,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該談我們自己會談。正事也說的差不多了,就不說了�!�
蕭涪在姜鈺提起屈琳瑯時,一直在觀察陳洛初的臉色,可惜她情緒毫無波動。
“琳瑯比你之前對姜鈺,要死心塌地�!�
“他們的事,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陳洛初道。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他們關(guān)系越密切,家庭越穩(wěn)定,你女兒在那個環(huán)境下,對你的依賴會越來越低,你的作用會越來越小,你就越難安全。光憑你手上有何朵的事,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蕭涪全然一副放松神色,道:“葉晨曦的事,也快要到尾聲了。她的幾樣指控,都沒有確定的證據(jù)。她自己故意設(shè)計的,又怎么可能會有證據(jù)?余德勇會全然承擔(dān)下來。她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陳洛初道:“她從認識你開始,日子就沒有好過一天�!�
“我對她,已經(jīng)夠心慈手軟了。”蕭涪眼底帶著冷意。
姜鈺打來這通電話,陳洛初確定他已經(jīng)對這筆生意起了疑心。剛放松下來,卻又因為蕭涪這話,擔(dān)心起姜鈺。
一旦葉晨曦的事情過去了,蕭涪行動不再涉限,那姜鈺會很危險。
陳洛初只能希望姜軍已經(jīng)成功把消息轉(zhuǎn)告給了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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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跟蕭涪通完電話之后,小飛如他所愿,開機讓他看了屈琳瑯的消息。
數(shù)不清有幾條,最后幾條,是幾張照片。陳洛初和姜軍的,兩人剛見上面,相擁在一起。
很普通的擁抱,但陳洛初的那種喜悅之情,他樂于看見,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姜鈺無比清楚,陳洛初對姜軍可能沒有愛情,但是她和他相處生活,會很快樂。姜軍的性格能給她,她想要的。
看著他們之間那種溢于言表的合適感,他心酸,不情愿,甚至想破壞。
不過姜鈺無暇在想這些情情愛愛,一個重點是,姜軍出現(xiàn),屈琳瑯都知道了,蕭涪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姜軍逃回國來,哪怕有可能是偷跑成功,但蕭涪絕對會懷疑自己。如果生意是真,他這會兒該想辦法阻止才是。
姜鈺心里有了底,十有八九確定答案。
“睡吧�!彼婢褪强纯聪�,目的達到,并不糾纏。
半夜,忽然想起警報聲。
姜鈺第一時間起來,看見小飛正推開門出來,他似乎驚慌,道:“警察來了,我們得低調(diào)一點�!�
“嗯�!苯暟l(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他剛剛開門出來時,穿衣服的動作分明不緊不慢。哪怕那個不上心的動作只有一秒不到。
他不用去看那批貨了,貨要真是不合法的東西,小飛不可能在面對警察時,也這樣不慌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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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在看到警察時,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來查房。
他招呼姜鈺繼續(xù)回去睡,道:“沒事了,剛剛擔(dān)心死我了,回去睡吧,只是簡單的查房而已�!�
姜鈺道:“貨不會有任何問題?”
“不會,你放心吧�!�
姜鈺聽他這樣說,也便不再擔(dān)心。往后兩日,他都格外安分,小飛盯他也越來越緊。但他身邊并沒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
交易那天,是在夜里。姜鈺按照小飛所說,開車去相應(yīng)的地點。
幾輛卡車在慢慢行駛著。為了不引人注目,繞開了主道。車子到了六個小時,才到交易地點。姜鈺作為話事人,帶著翻譯走在最前。
后面的小飛,一直扶著腰上的槍。
他會按照蕭涪所說,如果一旦發(fā)現(xiàn)姜鈺有問題,那就干凈利落的把他給解決了,不用再留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姜鈺跟對方人一直洽談著,直到這筆生意談完,也沒有出一絲意外。
小飛慢慢松開了腰間的手,松了一口氣。
姜鈺提著錢回去的路上,小飛就把手機還給了他。姜鈺聯(lián)系蕭涪,道:“事情辦完了�!�
“你的事情,并沒有結(jié)束�;蛘哒f,你要完成的事,才剛剛開始�!笔捀⒌�。
“什么意思?”
“這一單生意,并不是關(guān)鍵那一筆。之前是對你的試探。恭喜你,你通過了測試�!�
姜鈺隨之怒意難忍:“蕭涪,你要是不信任我,就找其他人去做。小蝴蝶現(xiàn)在在哪?”
“你放心,我沒有動她�!笔捀⒁膊凰闫垓_,小蝴蝶確實不在他這兒,“等你完成了任務(wù),你就能見到她了。”
他會盡力從許如慕那,把孩子給要回來,即便也要付出一些代價。但姜鈺若是個功臣,他可以做出犧牲。
“真正的交易,在兩天后,姜鈺,好好干。你也別生氣,我保證這一次之后,你能得到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那是一筆,涉及十位數(shù)的生意�!笔捀⒌溃爱�(dāng)然,你要是拒絕,你的女兒會怎么樣,我就不敢保證了�!�
這一日,余德勇認罪伏法。承認葉晨曦的事都是他做的,蕭涪只是以為她暫時借住,想著以往舊情,他沒有拒絕。不過為了避嫌也沒有見過她,不知那是余德勇對她的囚.禁。
至于牛奶的事,他更加不知曉。余德勇對他心懷不滿,因此故意想把這一切嫁禍給他。至于蕭涪,一開始以為這是葉晨曦不滿意他們分手,怨恨他所以報復(fù)他,他才一口咬定是葉晨曦在污蔑他,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是如此。
蕭涪成功洗清嫌疑,甚至羞愧于對葉晨曦的惡意揣測。解除嫌疑之后,親自去了醫(yī)院登門拜訪她,跟她道歉。
葉晨曦肺部受到的損傷是不可逆的,身體狀況并沒有恢復(fù)多少,依舊憔悴,瘦弱�?吹绞捀�,她十分平靜,因為她早已經(jīng)猜到這樣的結(jié)局。
她對他,只能是牽制,動不了他的筋骨。
“你現(xiàn)在真丑。”他打量她。
“上次你也這么說,你是畜生,也不嫌棄。”葉晨曦笑,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嘲諷著他,“怎么下得去手的呢,以為我是真的有點對你好吧。我這些日子細細想來,突然就明白了,我跟其他女人還是不一樣,是不是?但是你也清楚,你不可能再得到我了,所以你干脆想把我毀掉。一個跟你毫無瓜葛的人,你是不可能會付出的。”
葉晨曦說:“如果我對你死心塌地一點,你就會想,把我留在身邊也未必不可。你或許還愿意,對我好一點。甚至要一個孩子,為了孩子可以穩(wěn)固我的地位。我說的不錯吧?”
蕭涪道:“我只想要你付出代價。”
她卻像是沒聽見,只有自己的節(jié)奏:“我問你在變成蕭涪之前,叫什么。你不肯回答,我有一個猜想,你之前,就叫楚翊吧?如果是,你卻不肯告訴我。那你完了�!�
葉晨曦說:“你怕你說出來,我會奚落你諷刺你,上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的時候,我喊了你一句楚翊,你應(yīng)了,你心里,喜歡我喊你的名字吧?在你是楚翊時候,我們相處的那一段,你不愿意被我貶低得一無是處吧?如果是這樣,那么你這輩子,最接近愛情的時刻,也就只有那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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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涪冷冷道:“我不需要愛情�!�
葉晨曦笑,他冷漠看著她笑容里帶著的,礙眼的得意:“你就算需要,你也得不到的。正經(jīng)女人,不會想著跟你進一步接觸,接近你的女人,都是為了你的錢。等你老了,她們圖的又是你的遺產(chǎn)。你相信不了別人,這輩子永遠都只有你自己�!�
“一輩子都警惕活著,很累吧?”她不完全是對他說的,自言自語道,“我比你要幸運,我在你身上及時止損之后,還能去愛別人。我還有很多希望�!�
“去愛別人?”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將她的希望踩碎,“你沒有機會的,等我處理完所有事情,你的死期就到了�!�
“隨便,我都無所謂�!彼焓钟|碰照進來的日光,一切都很美好。她想活著,但也不畏懼死亡,“但你最好是想要我死,你沒有機會囚禁我的,你要是關(guān)著我,我就死了一了百了�!�
葉晨曦怨毒的希望在他心里留下深深一筆,讓他膈應(yīng)一輩子。于是又說:“你知道當(dāng)初,我對你極其真心的吧?我那個時候,是真心想對你好,也是真的可以為你去死。我一直在想,跟你過普普通通的生活,我想你這么缺愛,我一定要照顧好你�!�
“我知道你什么意圖�!彼鸫┧�
葉晨曦笑,不答,最后在他離開之前,道:“你知道我們的孩子埋在哪里嗎?在陳家呢,都沒有成型,一坨爛肉,燒成灰就一點點。它差一點能變成一個孩子。不過,你應(yīng)該是沒機會,去看它一眼了�!�
蕭涪摔門而去,而她歡快的哼著小曲。
葉晨曦有點了解蕭涪了,他會回去找孩子的,但她騙了他,她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孩子。她告訴他,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牽制住他。
這樣的日子,應(yīng)該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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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涪果然如她猜想那樣,去陳家去搜了一遍。不止陳家,連他們曾經(jīng)住在一起的那個家,也去尋找了一遍。
他沒找到裝著孩子的小小的骨灰盒,卻找到葉晨曦給他準備的禮物。
以及,一個裝著無數(shù)紙條的小瓶子。
紙條打開,有他的喜好,他厭惡的點,她很認真的記錄著,可惜都是他假裝的。沒有一點是他真正的喜好。
蕭涪把紙條都看了一遍,最后一張,在抱怨他。
臭男人,只知道勸我努力工作,可是我只想跟你過普通的日子啊。
那是他希望抓緊奪下陳氏,不停逼她工作。
還有一張是。
陳氏毀了,我要完了,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這是他為了把她給送進去,他目標已經(jīng)達成,為什么要再跟她聯(lián)系?
蕭涪冷漠看完,繼續(xù)又翻找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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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國,姜鈺在兩日之后,再次踏上行程。
這一次,小飛對他信任很多,什么事情都詳細的交代了。兩人出發(fā)路上,也會閑聊幾句。
小飛說:“你以后是老板妹夫,日子肯定很好過�!�
姜鈺余光看他一眼,道:“我不會當(dāng)他妹夫的,我有自己的老婆�!�
“那你跟屈小姐怎么回事?”小飛傻眼,那天他可是非要嚷嚷著,要看屈琳瑯的消息。
“不在一起,就不能往來了?”
小飛并沒有意識到這話的嚴重性,感情的事,一般人也不會跟正事想到一起去,只當(dāng)他們有錢人會玩。
“老板不會讓你辜負他妹妹的。”
姜鈺懶得答他,下車前,像是無意,手機在一個急剎車下摔到地上,砸得裂開,瞬間沒用關(guān)機了。
“你小心點,先下車談?wù)孪�。等會兒他們一一檢查你身上有沒有不該帶的東西,這次跟上次不一樣,你得小心,要真打你一槍,你也沒地說苦去。”小飛比起上次緊張不少。
姜鈺朝他笑了一下。
小飛一頭霧水,不知他此刻,有什么值得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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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這一笑,難免讓小飛警惕。
“走吧,早點完事,早點回去。”姜鈺示意他帶路。
姜鈺不愿意干這個,如今快要完事,他心情不錯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這么想來,他的輕松閑適也沒有什么問題。小飛認為他沒經(jīng)歷過這事,不知道這事情的潛在危險性。有句話很適合用來描述他的狀態(tài),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姜鈺剛接觸到這行,可不就是牛犢嗎。
在見到交易的人之后,姜鈺終于嚴肅了些。
對方個個帶著戾氣,刀尖舔血過來的人,哪怕站著,不做任何舉動,也難掩身上那股肅殺之氣。跟姜鈺這等做生意的,截然不同,尋常人面對此類人都會敬而遠之。
小飛經(jīng)歷得多了,流程摸得很透,他警惕倒不是害怕,他率先接受對方的檢查,全身都被仔仔細細搜了一遍,比起過安檢都不遑多讓。
姜鈺跟著一塊接受完檢查,接受檢查時他很平靜,小飛從他身上看不出半點慌亂,結(jié)果如意料之中,他也沒有任何問題。
“姜總,沒事,你放心按照蕭總的要求談就行了,只要別太過分,一般來說沒什么問題。都是合作過的,利益沖突不大,都會賣個面子�!毙★w道。
兩人雙雙檢查過后,被帶到了室內(nèi)。他們確實足夠給面子,早已經(jīng)設(shè)好宴會招待他們。
他們的頭,也就是合作的對象,是一個熱情的意國人。明顯跟蕭涪關(guān)系不錯,對姜鈺也足夠熱情。
小飛替兩人互相引薦,姜鈺跟他在貼面禮過后,坐在了他的對面。
接下來是你來我往,幾句客套說辭。聊事業(yè),互相官方稱贊。再對方夸完姜鈺很有氣質(zhì)后,話鋒忽然一轉(zhuǎn),壓迫感瞬間炸開,雙目看他猶如鷹的注視:“所以你們這邊,每磅能讓利多少?”
姜鈺迎著他的視線,沒有半分懼意,冷靜道:“讓不了。”
連蕭涪,都不可能把話說的這么死。
小飛暗罵他成不了事,提醒道:“姜總,沒必要這樣。有可讓的余地,蕭總跟你說的是多少,你可以往下降個幾刀。這跟你平常談生意不一樣,你不能想著用以往的方式來談成這事�!�
又跟對方老大打圓場:“可以談,可以談。姜總受蕭總所托來談這事,不懂其中規(guī)矩。由我先來跟他交涉�!�
姜鈺卻胸有成竹,不把小飛的話放在心上,道:“這事由我做主,他的話,沒有任何作用。”
聽翻譯翻完這話,老大也笑里藏刀道:“看來姜先生是真不懂我們這行的規(guī)矩�!�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任何規(guī)矩,都是用來打破的�!边@句話,姜鈺用了意語。
“看來這事我們得慢慢談�!崩洗笮χ�,眼角幾條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細紋,看似和藹,卻讓明眼人都能瞧得出這是危險。
姜鈺道:“我們可以先看貨,如何?”
老大給他面子,一行人來到一輛卡車之前,幾個手下上前檢查一番,朝老大點點頭。這是貨沒有任何問題的意思。
姜鈺也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貨,他不碰這種東西,這些粉末流向世面,不知會禍害多少人。
蕭涪的貨,大概還不錯,老大再次看向姜鈺:“我們回去再慢慢談。”
姜鈺朝他做出個“請”的姿勢,他走在后面,小飛道:“姜鈺,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急了,直接喊他名字,甚至開始警告他。
“我有我的打算�!�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在這得罪人,談崩了,命可能都沒了�!毙★w沉著臉道。
“不會談崩的�!苯曋唤o他留下這句。
小飛卻不敢信他,再接下來的磋商中,姜鈺表現(xiàn)得依舊不盡人意。惹得對方老大頻頻變臉。如果不是蕭涪的面子,他可能早就掀桌子了。
談判的時間拉得很長很長,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
姜鈺抬眼看了一下墻上的鐘表。
小飛眼看姜鈺態(tài)度沒個改進,正要上前采取行動時,他卻忽然一改之前態(tài)度。
“不過,你們態(tài)度誠懇,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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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變化,越發(fā)搞不懂他。
如果說是被打動,對方此刻說的也就是那些威脅言論,而他要是怕威脅,剛才就不應(yīng)該那么強硬。
種種矛盾之處,讓小飛有種不好預(yù)感。
對方也有些詫異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不過老大畢竟經(jīng)歷得多,詫異神情在他臉上并沒有停留許久,道:“提提你的條件。”
他認為他的轉(zhuǎn)變,是有條件的。不然之前的堅持就沒有意義。
“我沒有什么條件,不過是想試試,他們所謂的這種談判很難,到底有多難�,F(xiàn)在看來,的確不是其他能比的�!苯暤�,“你的壓迫感很強,我很佩服你。今天也讓我學(xué)到了不少。”
“敢在我身上做實驗的,你是第一個。你們老板蕭涪也不敢�!崩洗筮@時才認真打量他。有膽識的人,他最為欣賞。
年紀輕輕,唯唯諾諾循規(guī)蹈矩,有什么意思。年輕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唯獨有野心,敢拼搏,才能有前途。
“蕭涪跟我是合作關(guān)系,不是我老板�!苯暯忉尩馈�
“不知你是否有興趣,來跟著我干?”
小飛這是第一次見男人,拋出橄欖枝。他傲氣很足,眼光極高,但姜鈺今日屢次挑釁,是很有膽量。換做小飛,他不敢。哪怕蕭涪見到眼前人,也會客氣而不是采用硬碰硬的方式。
這另辟蹊徑,獲得青睞也不意外。
姜鈺能跟對方攀上關(guān)系,就算不往來不干這些,也能接觸到不少國外的人脈。
但姜鈺很快讓他大跌眼鏡。
姜鈺只看了看對方,沒有伸手跟他握手,依舊派頭很足,道:“不用了,我沒有再接觸這行的打算。做這種違法的交易,來錢雖然快,但我的道德底線不允許�!�
老大大笑道:“有主見,但這么賺錢的事,你接觸過一次,就會上癮。人都是這樣,貪得無厭。我期待你下次來找我的時候。你要是想找我,我隨時恭候�!�
他再次朝他伸出手。
“不會,我永遠不會有下一次,你好自為之�!苯暤馈�
老大暗含深意道:“希望你這能如你自己所說,能夠堅持做你自己。”
再接下來是交貨,跟收錢。一切都很順利。
小飛心里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不管怎么樣,這生意總算是完成了。他在中途設(shè)想過一百次,他可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F(xiàn)在他徹底放松下來。
姜鈺跟著他往外走去。小飛道:“你拿他試,你真是不要命。你想見你女兒,你還敢這樣,我看你是找死。”
“試他?我不是為了試他�!苯暩呋氐搅塑嚺�。
“那你還那么說?姜鈺,你不會是有其他目的吧?”小飛越發(fā)疑惑,不安的手忍不住扣向腰間,但上面的槍,剛才進去時,就被收走了。
“有目的,我的目的是拖延時間�!苯曉谒宪囍�,卻并沒有上副駕駛,而是關(guān)上了他的車門,“不拖延時間,怎么能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
他的話音落下,就看見一堆警察,正往里頭包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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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在看到警察那刻,臉上頃刻變?yōu)榛野住?br />
他不敢相信,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他身上分明什么也沒有,又是怎么通風(fēng)報信的?
這幾日,他也根本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身上也不可能存在任何監(jiān)聽設(shè)備,小飛將他守得很死,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姜鈺到底是在何時起開始規(guī)劃的。許久之前,還是最近。
他沒有露出過一點破綻,他的動機又是什么?
小飛手忙腳亂的開始翻找自己留在車上的手機,下一刻,看見姜鈺損壞的手機,茅塞頓開。
“問題在你的手機上。”小飛用力咬著牙。他的手機在自己這,一開始,他有所警惕,會把他的手機放到離自己很遠的地方。后來證實姜鈺可信之后,他把手機還給了他。
手機不僅是個定位,損壞之后,也是個報警器。
姜鈺當(dāng)然不會有問題,他的手機在關(guān)鍵時刻從來沒有一刻在他身上。
“姜鈺,你敢背叛蕭總,他是不會放過你的!”小飛氣憤不已,用力的砸著車窗,企圖在警察抓到他的前一刻逃走。
但是車門,子彈都擊不穿,別提人脆弱的力量。小飛徒勞用力撞擊著。
“說起來,多虧了你。你這樣的人,面對警察是這副態(tài)度就對了。上次在酒店,我看見了你不慌不亂的穿著衣服出來。你做戲做全套,我不會確定上一筆生意,是蕭涪對我的試探�!�
“你把車門給我打開!”小飛又罵又求,聲音發(fā)抖,“姜鈺,你放了我吧,念在我對你沒什么惡意的份上。我要是被抓到,我就完了!”
姜鈺站在車窗外,憐憫的看著他。不帶一點感情:“你為了錢,害死多少家庭,又犧牲了多少警察。你應(yīng)該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跟蕭涪,一個也逃不掉的�!�
害人者,必自食惡果。藐視法律者,必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幾分鐘后,警察過來,打開了車門。小飛被戴上了手銬。
一同被抓住的,還有剛才同他們談判的團伙。逃了不少人,但能逃到哪里去?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他們不會有其他下場。
“你把自己干了什么老老實實供出來,也許能夠從輕處罰,保住一條性命。指使你的人是蕭涪,不是嗎?”姜鈺道。
“姜先生,你辛苦了。”警察朝他敬了個禮。
姜鈺很快就離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該干預(yù)的了。
姜鈺連夜踏上回國的飛機,他爭分奪秒的往回趕。他的心終于靜了下來,終于,終于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他在飛機上度日如年,他連手機也沒有。下飛機后,問路人借了手機。
姜鈺給陳洛初打了電話,不過可惜的是,并沒有人接起。
他那顆平靜下來的心又急劇下沉,姜鈺給許如慕撥電話后,得到了他最不愿意聽到的答案。
“你要我照顧好她們,孩子在我這,但我去找陳洛初時,她在聽到你的事情之后,便離開去找你了。我再去找她,已經(jīng)找不到她人了�!痹S如慕道,“恐怕是被蕭涪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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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的火氣那一瞬就漲到了極限:“我不是告訴你,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給帶走嗎?你還把她給放走了?”
“姜鈺,你自己好好想想,她會不管你嗎?她不可能不管你,就跟她不會不管姜軍,不會不管葉晨曦一樣,你們對她而言,都是她甘愿去付出的人。讓她放任你在危險之中不管,她會比死還痛苦吧?”
許如慕道:“就算我?guī)撸矔敕皆O(shè)法離開。而且,小蝴蝶跟陳洛初同時不見,蕭涪對你的信任能有多少?”
姜鈺喘著氣,沒法反駁。
路人被他暴怒嚇到,抽出手機就快步離去了。
許如慕?jīng)]有說錯,陳洛初不會無動于衷,她也舍不得自己,但姜鈺無比希望她可以冷血一點。
現(xiàn)在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點。
姜鈺無力的坐在地上,路過的人都在看著他,他顧不上,他茫然得不知道要怎么做。
直到有人上前問他,是否需要幫忙。
姜鈺如夢初醒,他不能浪費時間,他還要去救陳洛初。
他去了許如慕那一趟,小蝴蝶看到他,幾日消沉模樣終于消失了,她飛快撲向姜鈺,哭著鼻子說:“爸爸,你終于來接小蝴蝶了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姜鈺在抱到她的那刻,忍不住痛哭起來。
是思念,無助,遺憾,跟后怕交織在了一起。但迫使他哭出來的,是害怕,他太怕了。
可是,他的洛初姐要怎么辦啊。
“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小蝴蝶不哭了,捧起他的臉,從他臉上看出了死灰色。
他蹲在地上,垂著頭,痛苦萬分。
小蝴蝶一下就用力抱住他:“爸爸,不要害怕,小蝴蝶一直跟你在一起�!�
“小蝴蝶,爸爸要是不在了,你能不能保護好媽媽?”他撫摸著她的臉。
小蝴蝶愣愣看著他,沒征兆的,眼淚簌簌落下:“不會的,爸爸,爸爸不會不在的�!�
許如慕站在一旁,推了出去。
姜鈺擦去她的眼淚,道:“小蝴蝶,你還得在這待幾天,好不好?爸爸得去把媽媽帶回來�!�
“好。小蝴蝶不給爸爸媽媽拖后腿�!�
姜鈺推開門出去,見到姜軍從外面進來。兩人四目相對間,姜軍不太自然的說:“事情做完了?我做不了其他的,在這里來照顧孩子,許如慕我不是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