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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那天,洛初姐讓我去轉(zhuǎn)告蕭涪可能試探你的事,去警局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就知道她被蕭涪帶走了,但我怕拖后腿,不敢輕舉妄動,在等你回來再討論。”

    姜軍說完話,姜鈺示意他跟著自己走出去,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知道,我在等著你吩咐我。”

    兩人聊完正事后,姜軍道,“小蝴蝶很乖,我很喜歡她�!�

    姜鈺冷冷的說:“你再喜歡也沒用,小蝴蝶是我女兒,你再喜歡也變不成你的�!�

    姜軍道:“洛初姐說,以后想跟我生活在一起。你同意嗎?”

    “你說我同意嗎?”姜鈺在這件事情上,永遠(yuǎn)不可能松口的,“除非哪一天,我死了。她沒那么喜歡我也拉倒,我不會放手的。你也搶不走她。喜歡一個人是放手?狗屁,她就是必須是我的人�!�

    他寸步也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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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軍在他的蠻橫跟強(qiáng)硬下,無話可說。

    他跟姜鈺不一樣,他對陳洛初的喜歡,有一種仰慕之情。他最希望的是她可以幸福,至于跟誰,都不重要。

    陳洛初能幸福,他什么都愿意做。而他在遠(yuǎn)遠(yuǎn)看她一眼已經(jīng)足夠。

    姜軍早猜到,他要是提這事,姜鈺就得上火。很早之前就這樣,只有他們分開那時,他有所收斂。也僅僅是收斂,陳洛初對別人好點(diǎn),他還不是很不高興,只不過在肚子里偷偷不高興。

    “你得對洛初姐好�!苯娬J(rèn)真說道。要是不好,他也不會讓陳洛初跟他在一起的,“你還有屈琳瑯,腳踏兩條船,行徑惡劣�!�

    “無語。”姜鈺懶得理他,神他媽腳踏兩條船。

    姜軍卻很認(rèn)真,他攔下他:“你得跟屈琳瑯徹底斷絕關(guān)系。你看我很討厭吧?洛初姐看屈琳瑯,也是一樣的。你要跟她在一起,就要學(xué)會將心比心�!�

    他在原則性問題上,也是寸步不讓。

    “我對她沒舊情。”姜鈺甚至沒讓她出現(xiàn)在陳洛初面前過,他讓她幫忙,也說的很清楚,沒有故意撩撥她。

    “你嘴上這么說�!苯娨欢ㄒ犓WC。

    “我心里也這么想,你用不著想上位,就詆毀我。你在她面前也這么說我的?”姜鈺態(tài)度急轉(zhuǎn)直下,很冷,也很尖銳,“那你挺卑鄙無恥�!�

    他們得去辦正事了,姜鈺一刻也耽誤不得。這筆生意,就在今天,蕭涪必然會打電話詢問情況,聯(lián)系不到小飛,他就能猜到怎么回事了。到時候他會展開報復(fù),姜鈺得先裝作無事發(fā)生,先聯(lián)系他。

    他買了手機(jī),裝上了自己的電話卡,便給蕭涪打了電話。

    “結(jié)束了?”

    “我回國了,小飛在那邊處理后續(xù)。我想先回來見女兒,小蝴蝶呢?”姜鈺問道。

    “你女兒現(xiàn)在在許如慕手上。”

    “蕭涪,這就是你說的會替我照顧孩子?”姜鈺急了,不太客氣。

    “別急,你回來了,我們有的是籌碼去跟他談。他為的是利益,不會傷害孩子。他要什么,我都盡量滿足�!笔捀⑿那橛鋹偅萑讨幕饸�。

    姜鈺道:“我現(xiàn)在來找你�!�

    姜鈺到蕭涪那處時,蕭涪正在喝咖啡。他已經(jīng)在等他,備好了他的洗塵宴。

    “你跟許如慕談過了?他要什么?”姜鈺一來便問。

    “他要的無非就是那些,你要是急著見孩子,現(xiàn)在我們就可以先去見他。不過,小飛那邊處理得怎么樣了?”蕭涪道。

    “在處理錢款事情。一切很順利,至于價格,在你設(shè)想的范圍之內(nèi)。只是小飛警惕,怕被盯上,過個把小時,他就會聯(lián)系你�!苯暤�。

    “那便等小飛聯(lián)系我之后,我們再找許如慕談孩子的事。”蕭涪道。

    姜鈺不愿意,但也沒有其他余地。蕭涪警惕,他只能配合。

    兩人談?wù)撈陂g,姜鈺聽見了樓上似乎有動靜,心往下沉,道:“樓上有人?”

    蕭涪道:“是陳洛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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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鈺在聽聞他提起陳洛初時心中一緊,狀似無法理解道:“葉晨曦的事才剛剛過去,你就不怕再被盯上?”

    “她手上有我的證據(jù),不過,不致命。你這邊沒有差池之后,我逼出她手上的證據(jù),就放她走�!笔捀⑻嫠寰�,“白的你喝的少,但今日是好日子,你就當(dāng)給我個面子,試試吧�!�

    “她手上有你什么證據(jù)?”

    “你很好奇?”

    姜鈺便不再提這事,舉起酒盅:“喝酒吧�!�

    “交易合同呢?”

    姜鈺將東西遞給他。

    “實(shí)不相瞞,陳洛初之所以會在我這,是因?yàn)槲也恍湃文�。姜軍突然回來,我猜想跟你有關(guān)系。第一次試探之后,你要是背叛了我,我就會當(dāng)著你的面,把她處理了。”蕭涪笑。

    姜鈺看他眼底分明有幾分凌厲,在幽暗光線之下,顯得薄涼。

    姜鈺很平靜的看著他,放下酒杯,聲音也平,還有不悅:“所以你之前企圖從許如慕那要來小蝴蝶,也是這個原因吧?”

    “孩子在他那,與在我那,有什么區(qū)別?”蕭涪堂而皇之的理直氣壯道,“只要你按照規(guī)矩辦事不動其他歪心思,誰都不會傷害到你的女兒。你那小閨女,聰明又護(hù)短,著實(shí)惹人憐愛�!�

    姜鈺眸中驟現(xiàn)寒光。

    兩人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對上,誰都寸步不讓。

    直到外頭傳來響動,蕭涪看去一眼,便有下屬來稟報,是姜鈺的司機(jī)站在墻根處抽煙。

    “你的人,還真是不懂規(guī)矩�!笔捀⒌�。

    “路上找的司機(jī),我讓他等著我,他不懂我們這些�!�

    蕭涪便也沒有計較,讓人把司機(jī)給帶了出去。他繼續(xù)給姜鈺倒酒:“之后有什么打算?”

    “暫時沒什么打算,這一次忙完,打算好好休息一陣子,我這輩子沒有見過,那么多槍,很有壓迫感�!苯曈值�,“屈琳瑯呢?”

    “這孩子聽說你回來了,化妝去了�!笔捀⒌�。

    姜鈺手機(jī)響起,低頭在看見姜軍發(fā)進(jìn)來的消息時,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洛初姐不在樓上�!�

    “那個司機(jī),是姜軍吧?樓上沒人,陳洛初不在這。”蕭涪惋惜至極,嘆道,“姜鈺,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是背叛了我。我的生意被你毀了,還被你推進(jìn)了泥潭里,我又怎么可能放過你�!�

    姜鈺一陣暈眩感襲來,剛才的酒他是看著蕭涪倒的,沒什么問題,酒杯怕是不干凈。他為了避免猜忌,不得不喝。但他喝得很少。

    “你不夠了解小飛,他在辦完正事之后,從來不會選擇低調(diào)。他很張狂,交易越是大,他越目中無人。他在第一時間沒有聯(lián)系我,我就猜到交易有問題了。你來如果是如實(shí)告訴我遇到了危險,我還能當(dāng)做是運(yùn)氣不好被警方抓住了�!�

    他笑得冷酷,“但你,告訴我事情很順利。不得不說你很有遠(yuǎn)見,為了能更讓我信任,沒有選擇在交易中一網(wǎng)打盡。而是還簽完了成交合同,并且交給了我。如果沒有小飛,我就信了你�!�

    姜鈺的暈眩感更加強(qiáng)烈,一陣一陣,將他整個人攪得天翻地覆。他腳下一個踉蹌,倒在桌上。

    “我知道你警惕,你杯子上的東西下的很足。你喝得再少,也撐不住的�!笔捀⒌�,“再撐一會兒,警察就要來了吧?真可惜,姜鈺,你差一點(diǎn)就能帶走你的洛初姐了,不過我好心,我會送你去見她的�!�

    姜鈺在聽完這句之后,逐漸眼神迷離,最后徹底昏迷了過去。

    --

    陳洛初聽到腳步聲時,眼皮輕微動了動。

    再接著,她就看見蕭涪走了進(jìn)來。男人西裝革履,似乎跟往常沒有區(qū)別,但陳洛初還是敏銳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頹勢。

    她目光如水那般淺淡,蕭涪臉上迅速染上慍怒:“你得意什么?”

    “你失敗了�!标惵宄跽f,“你接受不了失敗的滋味。從某種程度而言,你是個弱者�!�

    “那你以為姜鈺就成功了?”蕭涪雙手擊掌,很快姜鈺就被帶了進(jìn)來,他安靜的睡著,只有淺淺的呼吸震得他胸膛輕微起伏,她才得以確定他還活著。

    他深陷的眼窩,削瘦的下巴,無一不證明他最近的壓力有多大。

    讓蕭涪驚訝的事,即便看到姜鈺,她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真淡定�!�

    他要給她鼓掌,死到臨頭了也依然如此淡然。

    陳洛初設(shè)想的幾種結(jié)果里,就有這一種。她已經(jīng)猜到,自然不會慌張。

    “你不會對他動手的。”

    “何以見得?”

    “我手上有證據(jù)�!�

    “你的證據(jù),年代久遠(yuǎn),難以取證。何況跟這次跟姜鈺惹下的爛攤子沒法相比。你以為我還在意你手上的證據(jù)?”蕭涪道。

    “姜鈺惹下的事,你國籍跟犯事地點(diǎn)都不在國內(nèi),你的下屬也不一定指控你。也許你還有生還余地。但我手里的證據(jù),你不會有�!�

    “你確定?”

    “如果我告訴你,何朵還活著呢?她是受害者是人證,她親自指控你,你是否還能逃過一劫?”

    陳洛初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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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洛初,你現(xiàn)在是想怎么樣,是想向我證明,你不僅可以為了姜軍他們付出,也可以為了我付出?我不需要�!�

    姜鈺對她并不客氣,猛的丟開她的手。道:“你要是想勸我出去,那就算了。挺沒意思的,誰走誰難受。”

    陳洛初不逼他,見他半點(diǎn)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也就算了。她不強(qiáng)求:“我不逼你,只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jī)會。”

    兩人都很疲倦,誰都沒有力氣再說多余的話。他們只是彼此依偎著。姜鈺最喜歡的事情,莫過于陳洛初哄他,跟他親密纏綿,可是這時他不期待。

    他甚至認(rèn)為,他們當(dāng)年要是沒有任何交集就好了。就不會有這樣一天。

    陳洛初說:“有點(diǎn)懷念從前了,那個時候,你真的是一個很煩的小兔崽子。什么事情都要問我,我從來沒想到,有人談戀愛是得上個廁所也要報備的�!�

    姜鈺不想提那些糗事,當(dāng)沒聽到。

    “我還收藏著,你嬌滴滴讓我喊你寶貝的語音�!标惵宄跽J(rèn)真的說,“你那時候,有點(diǎn)像小姑娘�!�

    “我沒�!�

    “一直持續(xù)到,你發(fā)現(xiàn)我和徐斯言的事,你撬開了你親手綁上去的我們的情人鎖。之后,你對我就變得冷漠,愛出去喝酒,經(jīng)常性拋下我出去�!�

    “你也不來哄哄我,哄哄就好的事。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臺階。你這么聰明,你肯定早就猜到我是因?yàn)槭裁瓷鷼獾牧��!?br />
    陳洛初沒有言語,一開始是沒有那么愛他,后來是她以為他們本來就走不遠(yuǎn),她性格陰暗,他會受不了的。

    直到姜鈺意識到,回憶從前不是什么好事。他面對她時再次警惕起來,一個字都沒有多言。

    蕭涪回來后,表情異常難看,姜鈺便知道,警察已經(jīng)開始搜捕他了,他藏身的位置,大概很安全。

    姜鈺心中一動,蕭涪身邊他清楚的藏身之所,他知道那么幾個。問題是,怎么把位置傳遞出去?

    “我讓姜鈺走,你讓顧澤元把東西給送到西街口,有人會去取�!�

    陳洛初按照約定給顧澤元打了電話,姜鈺在旁邊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不會走的,但這時候他也不會打岔。

    蕭涪突然說了一句:“姜鈺,你真是好本事,把琳瑯迷得神魂顛倒的。我讓她去把你女兒帶來,她說什么也不肯�!�

    “你把她怎么樣了?”姜鈺蹙眉。

    蕭涪并未答復(fù),只道:“姜鈺如果不走,兩天之后我會派人把他丟出去。你我的交易繼續(xù)�!�

    當(dāng)天晚上,姜鈺跟陳洛初就見到了屈琳瑯,她偷偷來找他們,或者說來找姜鈺,她想放他走。

    姜鈺道:“你放我們出去,你要怎么辦?蕭涪不會放過你的�!�

    “你別管,我也不是放你們走,你一個人就走行了�!�

    “陳洛初在這兒?你讓我一個人走?”姜鈺像是聽到天大笑話。

    “姜鈺,你現(xiàn)在能走,干嘛不走?你別傻了,陳洛初逃不掉的,她自己也很清楚,你想讓小蝴蝶連爸爸也沒有嗎?”屈琳瑯急切說道。

    “屈琳瑯,你還真是舔我,沒必要的�!苯暲淠恼f,“我沒什么好的,你去喜歡誰都行,不要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

    屈琳瑯說:“姜鈺!”

    “說了不走,你也別在我身上瞎付出,犯不著。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不走也得走!”她蠻橫說道。

    陳洛初在旁邊坐著,安安靜靜,一句話也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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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琳瑯鐵了心,要把姜鈺撈出去。

    面對姜鈺的無動于衷,她最后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陳洛初:“你倒是勸勸他啊!”

    姜鈺道:“你有病?你兇她干什么!我自己走不走是我的事,你別在這干涉我�!�

    陳洛初見狀,終于站起來,她看著滿臉憋的通紅的屈琳瑯,道:“我們談?wù)劇!?br />
    屈琳瑯有點(diǎn)遲疑,但最后同意了她的要求,把她給往外帶了一點(diǎn),她們聊了很久。交流的聲音也很小,姜鈺什么也沒有聽見。

    回來后,陳洛初跟姜鈺道:“明天按照我和蕭涪的約定,改為我先出去。趁我們交易,屈琳瑯帶你走。沒有其他機(jī)會,只能這么先試試�!�

    姜鈺見她這么說,便也只能同意。目前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辦法。

    “但她自己要怎么辦?她放我走,蕭涪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到時候她得跟我一起走?”屈琳瑯怎么樣也是幫他,姜鈺還是有幾分良心,不愿看到她出事。欠人情債,也太過麻煩。

    “姜鈺,別對她那么兇。”陳洛初沉默片刻,道,“她很喜歡你,也是真的對你好。”

    姜鈺的話正要脫口而出,卻又突然閉嘴了,坐在她旁邊一句話都不說。

    陳洛初也沒有說什么,第二天提出換成她走時,蕭涪也沒有什么意見,只是得一手放人,一手交貨。

    陳洛初很快被帶走了,趁人群混亂時,屈琳瑯溜了回來,放出姜鈺。

    屈琳瑯很害怕,也很小心,最后把他帶進(jìn)一條通道,把他帶到之后,讓他跟陳洛初通了一通電話之后。她自己便回頭要走了。

    “你還要回去?”姜鈺不解。

    “我哥不會對我怎么樣的,這個時候,你走吧。外面有很多警察找他,他壞事做盡,我希望他受到制裁。但我不希望警察是從我嘴里問出話來的�!鼻宅樥f完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姜鈺覺得不太對勁,他十分不安,現(xiàn)在重要的是跟陳洛初匯合。他飛快的往洞口跑去。

    屈琳瑯回到廠房之后,蕭涪正冷眼看著她,在他的身邊,坐著雙手被綁住的陳洛初,她很疲倦,看上去十分乏力,受了太多苦了,可她的眼神卻很平靜。

    她說的不錯,陳洛初自己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的。蕭涪不會放過她。姜鈺做得很好了,這次是她拖了后腿。是她沒有跟許如慕走。

    姜鈺想保下她,她跟許如慕走。姜鈺哪怕死了,她跟小蝴蝶也有一線生機(jī)。她活著,就是他想要的。

    就像現(xiàn)在,他活著,也是她想要的。陳洛初身體不好,他活得久的概率大,所以她把機(jī)會讓給他。再者,活著的人或許更痛苦吧,可能她只是不想再承受失去的苦了。

    蕭涪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急忙走了出去。

    屈琳瑯看著她,突然生出幾分愧疚,道:“抱歉,我不能真的讓你走,你必須留下來,否則他也走不了,我只是想救他�!�

    陳洛初說:“我知道�!�

    “我很想救你,但我怕放了你,影響他,也影響我,真的對不起�!�

    陳洛初莞爾,“求生欲是本能,何況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你沒有救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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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琳瑯不討厭陳洛初,但也說不上多喜歡她。隔著姜鈺,她就不可能喜歡她。

    “但是,你知道你留下來的結(jié)局嗎?”屈琳瑯不忍說出那個結(jié)局,“我哥哥犯的事,輕則終身監(jiān)禁,你手里的證據(jù)要是加上去,他就是死刑�!�

    陳洛初手上的證據(jù),哪里錘得那么厲害。但她沒有解釋。

    蕭涪該死的。

    今日她和顧澤元通話時,已經(jīng)暗中把位置給傳出去了。姜鈺昨天跟她提了一嘴這大概位置,她借著說西街口的方位,說了一個坐標(biāo)。

    “陳洛初,你好像很冷靜。”屈琳瑯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她。

    “我活得很累,好像什么都能接受,或許是認(rèn)命了。”

    “你不怕姜鈺痛苦嗎?”

    “我失去過我父親,時間會撫平傷口的�!标惵宄跽f,“不過還是有些對不起他,他那么努力那么苦就是想讓我活著,我辜負(fù)了他的期望�!�

    屈琳瑯說:“陳洛初,有的時候,我總感覺你對一切都看得很開,像是個圣女。”

    陳洛初道:“我這個人,偏執(zhí)得可怕。不是什么好人�!�

    屈琳瑯道:“那你還愛姜鈺嗎?我覺得你沒有那么愛他,更多的是責(zé)任跟愧疚�!�

    陳洛初沒有回答,只說了一句:“他年輕時候,還真不夠讓我一眼萬年的。我也沒想過,我會體會到愛情的滋味。姜鈺小的時候,像只小狗,很會討好人�!�

    “他不粘人啊,一點(diǎn)都不。”屈琳瑯從不認(rèn)為姜鈺是個熱情的人,他跟陳洛初差不多,挺有距離感�?傋屓巳菀装l(fā)狂。

    可她忽然又想起昨天姜鈺讓她別兇陳洛初的模樣,眼底流露出失望。

    她眼里的男神,只是別人的舔狗,對嗎。就像也有人喜歡她,但她是姜鈺的舔狗。

    陳洛初喃喃說:“你覺得他一點(diǎn)也不黏人嗎�!�

    蕭涪進(jìn)來了,他沉著臉,像笑,但沉得足夠滴出水來。他兀自鎮(zhèn)定的通知著準(zhǔn)備撤離的消息,所有人瞬間嚴(yán)陣以待。

    屈琳瑯慌慌張張的往外跑去,她得去整理她的東西。

    蕭涪卻將陳洛初牢牢的系在凳子上,他咬牙切齒的說:“每一次,我都告訴自己不要小瞧你,每一次又都遭你算計,陳洛初,你真厲害。但太厲害的人,注定活不久的。姜鈺這么放不下你,情愿自己去死也想護(hù)住你,我讓他親眼看見你死去,怎么樣?”

    “不會留下證據(jù)的,這會變成一片灰燼。他甚至不會知道你的骨灰在哪�!笔捀⒄驹谒磉叄c(diǎn)燃了打火機(jī)。

    --

    姜鈺在聯(lián)系顧澤元后,并沒有聽說陳洛初出來的事,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一路將車子開的飛快,好在不遠(yuǎn),下車之后他已經(jīng)看到滾滾濃煙,姜鈺臉色蒼白,發(fā)瘋似的拼命往前跑去。

    別是這種結(jié)果。老天爺。

    姜鈺懇求道。

    求求上蒼,給他們一條生路。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等跑近時,廠房的火勢已經(jīng)很大,燒的天空都被染紅了,這里位置很偏,消防車沒那么快趕過來。

    屈琳瑯在看到姜鈺后,正要上前去說明情況,卻看見他飛快在水龍頭那打濕衣服之后,就往里沖。

    “姜鈺……”

    她要阻止他,姜鈺卻直接伸手推開她,然后頭也不回的往里跑去,半分不在乎生死的模樣。

    屈琳瑯怔在原地,紅了眼眶。

    471

    漫天的火光,將男人的背影瞬間吞沒。

    男人卻沒有一絲猶豫,像是他注定就是得這么去做一樣。屈琳瑯有一些恍惚,姜鈺果斷得像,面前的火災(zāi)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那是能夠讓人丟掉性命的災(zāi)難啊。稍有不慎,尸骨無存。

    屈琳瑯徹底絕望了,原來陳洛初在他眼里,這么重要嗎。她還一直抱著僥幸心理,她以為姜鈺對她與眾不同,有小蝴蝶的原因。

    屈琳瑯原本是要跟著蕭涪走的。

    可蕭涪的瘋狂,讓她害怕。她知道他并非什么好人,親眼目睹這熊熊大火,她更加畏懼他,他把生命當(dāng)什么了。

    今日是陳洛初,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她幫姜鈺隱瞞的事,又會不會輪到自己?

    同時她也不放心,她怕姜鈺會回來,最終她偷偷留了下來。

    屈琳瑯給火警打了電話,雖然沒什么用,消防趕來,也來不及的。她只是想良心少受一些譴責(zé),見到姜鈺,也能跟他有一番說辭,陳洛初沒有真的被送走,姜鈺肯定是要生氣的,她要是連警都不報,姜鈺會怨她。

    她就等著姜鈺來,她跟他說明情況,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沖進(jìn)去了。

    屈琳瑯很愛姜鈺,她在這會兒卻沒有勇氣沖進(jìn)去。她不敢細(xì)想姜鈺有多喜歡陳洛初,才能一頭往里栽。

    她彎著腰,抱著自己痛哭。

    怎么會這樣呢,她各種吸引他注意,而陳洛初只是站在那里不動,自己就輸給她了。

    屈琳瑯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感覺姜鈺離她很遠(yuǎn)。也沒有一刻有此時那么清晰的明白了一個事實(shí),她跟姜鈺,從頭到尾,就沒有可能。

    姜鈺明知她也不算個好人,卻還是愿意堅定的跟她站在一起,好似他們生來就是一起的。

    --

    火光的濃煙,熏得姜鈺連眼睛也睜不開,熏得他眼淚不停下流。姜鈺用濕衣服捂住口鼻,彎著腰快速的尋找著。

    他用盡力氣的大喊,除了一遍遍傳回來的回音之外,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姜鈺很慌張,心極速跳動著,他逐漸感覺到呼吸困難,但他不能停下來。

    他保證過的,他要帶她回家。

    一直到盡頭那屋,他朝里看時,渾身僵住,血液逆流。

    陳洛初雙手被緊緊綁在椅子上,她完全動不了,只能在恐懼之下,眼睜睜看著火勢蔓延,而她逃不掉,無能為力,只能親眼目睹自己死亡。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一點(diǎn)力氣也無,雙眼緊閉,垂著頭。

    那一瞬間,姜鈺想殺了蕭涪。

    他怎么可以這么折磨她?

    姜鈺直接從火堆里踏進(jìn)去,把濕潤的衣服撕開給她。他用發(fā)抖的、因?yàn)闊齻鹆怂莸氖痔嫠孀】诒�,再接著徒手去拽綁縛她的繩子,用盡全力,繩子卻安然無恙。

    繩子磨破了他手上起的泡,劇痛難忍,姜鈺像是感受不到。他只能繼續(xù)嘗試。

    幾番動作,讓陳洛初意識有片刻蘇醒,她的眼睛看不清楚了,朦朧中她好像看見了姜鈺,好像聽見了他的哭泣。

    “姜鈺,快走吧�!彼f。

    眼前的人置若罔聞,依舊在做著努力。他生拉硬拽,皮肉之軀被他當(dāng)成了沒有痛感的工具。

    陳洛初道:“對不起,讓你當(dāng)了承受痛苦的那個。這輩子,讓你痛苦太多次了,真對不起。姜鈺,來不及了,我們不能都葬身這里。你要回去,回去管,咱們�!�

    咱們閨女。

    最后兩個字,她已經(jīng)脫力到說不出來了。

    陳洛初的世界里,一片灰暗,遠(yuǎn)處一盞幽暗的燈,照耀著她。

    她看到一對男女,女生站在樓頂高處,男生不斷懇求。陳洛初心揪起來,忽然女人把腳收了回去。下一秒,她出現(xiàn)在男人面前。她撫摸著男人的臉,溫柔的說:“姜鈺,你別哭,我不跳了�!�

    男人蜷縮在她懷里,縮成很小一只,肉眼可見的脆弱跟害怕,兩人緊緊相擁。

    陳洛初站在一旁,忍不住微笑,眼底卻有一滴淚在不經(jīng)意間滑落。

    如果當(dāng)初,她也像這樣,他們的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

    姜鈺,是我把一切搞砸了。他們說,人生當(dāng)中的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改變一個結(jié)局,造成人生的蝴蝶效應(yīng)。是我主導(dǎo)得不好,在愛情里,我是一個心狠的失敗者。

    加諸在你身上的事,說起來,因果都是我。我也曾經(jīng)很后悔過,我分明見證過你最虔誠的時候,我沒有珍惜,后來才導(dǎo)致你的感情充滿了惶恐敏感跟猜忌。

    我看你一次次的希望有人能將你從坑底帶出去,我希望你成功�?墒�,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陷得那么深,你困于泥潭之中,我無能為力。

    更遺憾的是,你在泥潭里,我主動一點(diǎn),你居然會樂于待在其中,危險的沼澤,只要我在,你并不害怕,當(dāng)我意識到這點(diǎn)時,我很驚訝。

    “我怎么會不愛你呢�!�

    陳洛初想,但她知道,這只是她在昏迷中的意識,姜鈺永遠(yuǎn)也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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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陳洛初不知道,她這句話,說出口了。

    姜鈺在聽到陳洛初的低聲呢喃之后,先是怔愣,隨后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嘴唇輕顫,說:“我聽到了,我知道了。我不走,洛初姐,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他用力扯著繩子,四下張望。并沒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最后他點(diǎn)燃布條,用布條灼燒繩子,姜鈺怕燒到陳洛初,手離布條著火那端很近,等成功燒斷繩子時,他的掌心一片通紅,整只手慘不忍睹。

    姜鈺左手動一下,便是無盡疼痛。但他顧不了那么多,他背著陳洛初往外走去。

    火勢越來越大,濃濃黑煙讓他開始頭暈?zāi)垦�,他看了一眼陳洛初被捂得�?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口鼻,放心下來。

    姜鈺背著她,一步步往樓下走去。他們一點(diǎn)一點(diǎn),離出口越來越近,勝利近在咫尺。

    “洛初姐,你看,我說過的,我會帶你出……”

    姜鈺的話音正要落下,從樓梯上轉(zhuǎn)過彎來時,卻猛然戛然而止。他看著擋住去路的火墻,臉色呈現(xiàn)出絕望的黑白。

    火勢要阻礙他們的生路,不肯放過他們。

    但他站了幾秒之后,又堅定的說:“沒有關(guān)系,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他背著陳洛初不斷尋找,最后看見了洗手間。他進(jìn)去想尋找水源,廁所里的水源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姜鈺四處看著,發(fā)現(xiàn)了一個狹小的窗戶。

    他背著陳洛初走過去,在一瞬間看到了希望。窗戶的大小正好足夠容納陳洛初出去。姜鈺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在這一瞬間放松下來。

    他用力的喘著氣,如同抓住一線生機(jī),驟然放松讓他泣不成聲,他似哭似笑,說:“洛初姐,我救你出去,我們有救了�!�

    姜鈺放下陳洛初,在她額頭親吻一下,他溫柔的擦干凈她的臉,她虛脫的模樣讓他痛徹心扉。他聲音已啞,說:“洛初姐,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送你出去。”

    他焦急的出去尋找,好在廠房里頭廢料工具很多,他找到一把錘子。姜鈺因?yàn)槿毖�,加上慌張,一陣暈眩感讓他瞬間倒在地上,頭上鮮血直流。他任由鮮血流淌下來,爬起來又繼續(xù)往回趕。

    姜鈺砸碎了玻璃,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把陳洛初給推了出去。

    再等他翻身上去試時,他不可能從窗戶那個狹小的空間通過。他也再沒有一絲力氣往上爬。

    煙火讓他疲軟,身上再使不出一點(diǎn)勁。

    姜鈺很早就到身體的極限了,很早很早。他的力量已經(jīng)枯竭,火勢帶走了大量氧氣,他肺部有些疼,只能不停用力呼吸著。

    他越來越脫力,慢慢滑坐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胸口,伴隨著加劇的呼吸,他臉上也開始猙獰起來,扭曲而狼狽。

    姜鈺看著被煙霧熏得漆黑的天花板,在痛苦中忍不住笑起來,又笑,又哭。

    即是大喜,又是大悲。

    喜的是,他做到了,他能保護(hù)好她。

    悲的是,他的前路未卜。

    不過沒關(guān)系,為你我愿意赴死。就跟你愿意把生的機(jī)會留給我一樣。

    你說喜歡我,陳洛初,我感受到了,死而無憾。

    473

    消防車、救護(hù)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

    屈琳瑯像是終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哭著大喊道:“快救人!快救人!有人在里面,姜鈺在里面,快救他啊!”

    她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來。那些隱忍的無助感,終于在這一刻找到了傾瀉口。

    她的姜鈺啊!

    屈琳瑯無助的蹲在地上。

    “別擔(dān)心,我們會盡力把人給帶出來的,這是我們的指責(zé)�!毕绬T寬慰她。

    屈琳瑯卻絕望了,這么大的火勢,還有機(jī)會嗎?她麻木而又茫然。

    忽然聽到有人大喊:“快來人!快來人!有個人躺在這里�!�

    幾個醫(yī)護(hù)人員趕緊跑過去,屈琳瑯也很快跟了過去,即便陳洛初蓬頭垢面,她也一眼認(rèn)出她。

    醫(yī)護(hù)人員立刻上前進(jìn)行救援,屈琳瑯卻知道姜鈺就在一墻之隔的洗手間里。她捂住嘴,指著玻璃破碎的窗戶,道:“就在里面�!�

    “什么?”

    屈琳瑯閉上眼睛,淚痕明顯,說:“是姜鈺,姜鈺就在這堵墻里面�!�

    --

    幾分鐘后,姜軍趕來。

    他來不及多問,就跟著運(yùn)送陳洛初的救護(hù)車一起離開了。姜軍有些不知所措,想問姜鈺,但同一輛救護(hù)車上,無人知曉。

    姜軍雖有疑惑,但來不及多問。眼下更重要的人,是陳洛初。

    這場大火,也不知燒了多久。

    火勢得到控制,是幾個小時之后的事情。

    市里也很轟動,各個渠道爭先報道。陳洛初的事無數(shù)人提及,唯獨(dú)姜鈺,他像是在這件事情當(dāng)中隱身了。

    姜軍很奇怪,按照道理來說,姜鈺應(yīng)該也在現(xiàn)場才對。

    姜鈺不跟陳洛初一起,還能在哪?

    另外一則爆炸新聞,則是蕭涪被通緝的事情,他在其他市里,被發(fā)現(xiàn)了蹤跡。這件事太大了,很快就蓋住了火災(zāi)的事。

    “蕭涪還能逃掉嗎?”姜軍在給葉晨曦送來午飯時問。

    葉晨曦看著電視上播報的新聞,道:“他逃不掉了,我姐很早之前就跟顧澤元設(shè)想過蕭涪的問題,如果他們能找到他違法的證據(jù),蕭涪能逃跑的幾種方案,他們都預(yù)料過。顧澤元已經(jīng)把所有預(yù)料過的方案告訴了警方,警方會關(guān)注的�!�

    “你確定有用?”

    葉晨曦道:“如果蕭涪手有那么長,如今也不會被通緝,不是嗎?”

    姜軍無言以對,最后終于提起姜鈺:“也不知他去哪了,沒有管過孩子,也沒有露過面。你說會不會是……”

    會不會是,出什么意外了。

    葉晨曦說:“不會的,姜鈺會回來的。他啊,他舍不得我姐的,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你信不信?”

    姜軍也不忍最后是那個殘酷的結(jié)局,他說:“信啊,怎么不信,姜鈺吧,說他不好,但也找不到幾個比他要好的人了。他那么喜歡洛初姐,總不可能還看她繼續(xù)躺著。不過你說,洛初姐怎么還不醒呢?”

    “她很累了,讓她再休息一會兒吧。”

    陳洛初正在做夢,夢里正是她上大學(xué)的時候,姜鈺正纏著她,說:“洛初姐,你就來看我參加籃球比賽吧。我打球真的很帥,你來給我加油行不行?”

    她們還沒有在一起,她對他也沒有興趣,正要拒絕,他凄涼孤寂的看著她,說:“來吧,以后沒有機(jī)會了�!�

    陳洛初忽然難過起來,她酸澀道:“你要走了嗎?”

    他站在她對面,似乎是少年模樣,似乎又是成為小蝴蝶父親之后的模樣,她有些分不清,隨后便看見他的人影慢慢散去。

    隨后她又聽見姜軍跟葉晨曦討論她的聲音,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

    “醒了,醫(yī)生,我姐醒了�!比~晨曦驚呼著往外跑。

    陳洛初的眼淚無聲滑落。

    現(xiàn)實(shí)的世界,沒有姜鈺。

    那么夢里的呢,他是否是在,跟她道別。

    474

    陳洛初受了重創(chuàng),醒來之后,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就算是小蝴蝶來看她,嘰嘰喳喳的在旁邊鬧她,她也只會對她笑笑,很少會陪她玩鬧。

    葉晨曦跟姜軍,更加不敢吵她,大多數(shù)時候只讓她一個人待著。但總有跟她交流的時候,任由她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葉晨曦說:“姐,你別總發(fā)呆好不好,我?guī)阆氯プ咦�。我們�(nèi)タ慈章洌珊每戳�。�?br />
    陳洛初問:“你知道年紀(jì)大的人,為什么總會發(fā)呆嗎?”

    “或許是因?yàn)椋呀?jīng)與這個時代脫軌。手機(jī)啊電腦啊,他們不會玩,便也缺少了和小輩們交流的機(jī)會。偶爾只能靠發(fā)呆打發(fā)時間�!�

    “不是這樣的。”陳洛初溫和的說,“是因?yàn)榻?jīng)歷得多了,美好和值得回憶的事情太多了,一坐著,就能想好久好久�!�

    憶往昔,往昔不可憶。

    美得讓人悵然若失,除去感慨物是人非,無計可施,無能為力。

    葉晨曦不知想到什么,一句話也不再多問。只推著她去樓下走了一圈。

    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跟她們有關(guān)系。

    陳洛初的身邊,再也不會有暗中偷偷關(guān)注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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