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說完了。

    瞿忱十分慌亂，手足無措：「不……不是這樣的……」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住嘴�！�

    太子斥道：「你頑劣不堪，竟然如此傷害弟妹的心，還連累你皇嫂為你奔波，果真是皮緊了�！�

    太子揮揮手，立刻出來兩個暗衛(wèi)，將瞿忱拖死狗一樣拖了下去，接著就傳來一陣凄慘的棍棒打肉的聲音。

    太子對著林綰道：「老三假傳我的旨意，害你和弟妹吃了這么多苦，抱歉�，F(xiàn)在已塵埃落定，你們和我回去吧。」

    林綰沉默。

    太子輕聲道：「我沒有不良嗜好，不曾像六弟一樣讓夫人操心。」

    林綰點點頭：「沒錯�！�

    太子又道：「府上大事小事我都有過問，不曾讓你同六弟妹一樣辛苦�！�

    「確實如此。」

    太子：「父皇駕崩后，我將自己的貼身暗衛(wèi)分撥給你，京都各方刺客都進不得你身�！�

    林綰面無表情：「你對我很好�！�

    太子聲音更低了：「不，我不夠好，所以你要離開我�！�

    林綰輕聲笑了。

    我打了個哆嗦。

    她說：「你我是先皇賜婚，你心中的太子妃人選并不是我，而是趙太傅的第四女，不是嗎？新婚前三日，你不曾入我房門一步，第四天看見了我的容貌，發(fā)現(xiàn)我與趙四小姐頗為相像，你才愿意在人前人后同我扮演恩愛夫妻�！�

    太子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下去。

    林綰接著說：「莞莞類卿的故事我聽過，見過，我并不為此傷心難過，更不覺得你對不起我。

    「我執(zhí)意離開你，是因為，你有雄才大略，我何嘗不是胸有丘壑。我如果繼續(xù)做你的皇后，就只能在宮墻內度過余生，替你照顧你的妾室和子女，替你安撫前朝后宮，做一個無可挑剔的尊貴的附屬品。

    「瞿晟，我不愿意。

    「我所犯欺君之罪，甘愿受死，萬請陛下饒恕褚月與清溪�！�

    林綰說罷要跪，瞿晟抬手攔�。�

    「綰兒，若你回心轉意同我回宮，朕不會怪罪任何人�！�

    鴉雀無聲。

    就在此時，一直隱形的清溪忽然扔出一個煙霧彈，霎時粉塵撲面。

    清溪一手一個我和林綰，施展輕功飛速逃離，嘴里還罵罵咧咧：「朕！朕！朕！朕你個頭！」

    5

    林綰運氣比我好一點。

    她穿成了丞相府的小姐，林相愛女如命，為林綰定下了全天下最好的婚事。

    林綰博學多才，深受林相和帝后的喜愛，嫁人后，與太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我穿成了禮部侍郎的庶女，嫡母狠厲，我常受磋磨，若不是一次百花宴被林綰認出，怕是會同原身一樣早逝。

    在她的牽線下，我和六皇子「一見傾心」，順利成了親。

    不用嫁給嫡母安排的老男人，我很是松了一口氣。

    六皇子年輕又英俊，回門那日又發(fā)落了嫡母和嫡妹，狠狠替我報復了回去。

    我是感激他的。

    也愿意做好六皇子妃。

    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世事不如人所愿。

    六皇子成了親，有了讓帝后和太子放心的資本，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各種寵物買而不養(yǎng)是日常，斗雞、斗馬、花錢大手大腳也是習慣。

    我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爛攤子，在帝后和太子面前替他遮掩，替他向得罪的兄弟和大臣賠禮道歉，替他還種種賒欠的賬款。

    因為他投資眼光和經營能力實在有限，名下商鋪大都入不敷出，我沒有什么嫁妝，皇宮年節(jié)下送來的賞賜大都不能變現(xiàn)。

    所以我日子過得沒有那么光鮮亮麗，偶爾還要林綰補貼。

    我依舊覺得值得。

    直到他被人蒙騙受賄了三萬兩白銀被告發(fā)后，皇帝勃然大怒，卻要治我一個不知勸誡之罪。

    林綰和太子查清了真相，才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我被嚇得不輕，幾天沒和他說話。

    他從心虛討好到氣急敗壞，在一天夜里喝得酩酊大醉，借著酒意說出了平日緘口不言的心里話：

    「若不是當時我救下你，你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你憑什么敢和我甩臉子？

    「是我給你吃喝，給你庇護之所，你為我做什么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