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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操縱人心,而軀殼不過是一個空洞的載體,無論有再多的借口和理由……當(dāng)一切外在影響不在,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他并不厭惡那個人……

    謝懷知道自己不該這樣的,但事實(shí)便是,他對這個魔頭動了情。

    第17章

    護(hù)短

    方黎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早已看淡了生死,但當(dāng)他從謝懷那里落荒而逃的時候……他竟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真難得……

    事后沉思許久,他覺得倒不是自己忽然變得怕死了,應(yīng)當(dāng)只是受那時的氣氛影響所致,而且即便最后結(jié)果都是要死,他寧可選擇被一劍穿心,也不愿意被人那樣弄死。

    沒錯,一定只是這樣而已!

    回來后系統(tǒng)一直安靜如雞,不知道是不是被謝懷嚇著了,再也不提讓方黎上的話,方黎倒是意外落得了清靜。

    此刻倒有時間冷靜分析,方才不對勁的地方。

    謝懷想殺自己并不稀奇,但按理說他現(xiàn)在修為被封印,是不具備殺自己的能力的,可那時猶如實(shí)質(zhì)的殺意……讓方黎下意識的本能覺得,謝懷是有能力殺了他的。

    難道謝懷已經(jīng)沖開封印了?

    方黎在屋中來回踱步,原書中謝懷被廢了丹田斷了筋骨,那般絕境也重修成功了,實(shí)不能以常理來度之,鎖魂釘能否封印他的修為,自己一直以來并不確定,現(xiàn)在看來,自己的猜測也許是真的……謝懷確實(shí)另有底牌,只不過一定代價不小,所以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會冒險這樣做。

    自己之前因走火入魔元?dú)獯髠�,不一定是謝懷對手,但黑色玉符也不可輕易動用,否則恐怕堅持不到劇情結(jié)束的時候。

    不過,方黎看了看守衛(wèi)森嚴(yán)的寢宮,沉思片刻,以謝懷那理智至極的性子,既然現(xiàn)在并未追殺過來,想必應(yīng)該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吧?

    這事兒也算是暫時揭過了?

    想太多也沒有用,方黎一覺睡到天明,然后起床用膳。

    正思索下一步該如何的時候,魔仆來報說合歡宗宗主求見。

    哦?方黎微微抬眸,低聲笑了一笑:“讓他進(jìn)來�!�

    合歡宗宗主躬身而入,視線往方黎臉上一掃,頓時露出曖昧的笑意,媚笑道:“尊上昨夜可是盡興了?”

    合歡宗宗主話語間狎昵之意流露,光看尊上唇角的破碎,就知昨夜戰(zhàn)況激烈,玉儀君可見是熱情極了!他對自己的纏絲情蠱很有信心,不怕謝懷不就范……尊上若是心情好了,賞賜自然不就來了?

    方黎懶洋洋斜睨著他。

    合歡宗宗主雙眼滿是期待,還有掩藏不住的得意,仿佛篤定自己會賞賜他。

    方黎站了起來,往前一步,黑袍衣擺曳地。

    原書中謝懷克制了情蠱的影響,厭睢雖大怒之下對謝懷做了那事,但心中卻并不如意,認(rèn)為這所謂情蠱根本沒有用,于是面對第二日來邀功的合歡宗宗主,厭睢震怒,當(dāng)眾處死了合歡宗宗主。

    方黎想的卻是昨夜的遭遇,心道這情蠱其實(shí)挺有用的,竟能把謝懷逼成那副模樣,但這樣……你就更該死了。

    方黎薄唇一挑,吐出一個冰冷字眼:“滾。”

    合歡宗宗主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他看起來十分無措茫然,嘴唇顫抖著恐懼的道:“尊,尊上……”

    方黎輕輕一撣衣袖,像是拂去塵埃般,淡淡開口:“拖下去,本尊不想再看到他了。”

    周圍的魔仆立刻上前,無情的將合歡宗宗主拖了下去,合歡宗宗主的哀求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很快就完全聽不見了,方黎重新坐回飯桌上吃飯。

    合歡宗宗主作惡多端罄竹難書,死不足惜,方黎并不打算改變劇情。這老魔雖然修為不怎么樣,但性格囂張樹敵頗多,之前方黎為了劇情不得不容忍他,還要裝作寵信,那段時間合歡宗宗主很是猖狂,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沒了自己庇護(hù),想必很快就能嘗到種下的惡果了。

    至于自己,完全不必為這種人臟了手。

    ………………

    謝懷靜靜坐在屋中,手中是奉音遣人送來的密信。

    信中說合歡宗宗主三日前面見魔尊,卻不知為何得罪了魔尊,被魔尊當(dāng)眾驅(qū)逐了出來,并表示再也不想看到他……

    魔尊的這句話出來后,很快便傳遍了浮丘山上下,不少人等著看合歡宗宗主的笑話。昨日合歡宗的仆從發(fā)現(xiàn),合歡宗宗主死在了洞府中,尸體被人砍成了碎塊,只剩下頭顱是完整的,死狀凄慘目眥欲裂,顯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雖然信中奉音只簡單描述了合歡宗宗主死亡這件事,遣詞造句也算克制,但謝懷能感受的到,少年寫這封信時難抑的激動,他落入合歡宗被調(diào)教成爐鼎,又被當(dāng)做貢品送入魔尊后院,這輩子都?xì)Я耍缃褚菜闶谴蟪鸬脠蟆?br />
    謝懷垂眸繼續(xù)往下看。

    信中還回復(fù)了上次自己詢問的事,奉音身為合歡宗的人,聽過合歡宗宗主有一寶物,名為纏絲情蠱,發(fā)作時和謝懷所述癥狀相同,據(jù)說這種情蠱一旦服下便無解,奉音不太清楚情蠱的具體作用,十分擔(dān)心謝懷的狀況,若他服下的真是纏絲情蠱,除非魔尊身死否則終生不得解脫,可惡合歡宗宗主死都死了,還要留下這般物件害人!

    謝懷眼神若有所思,方黎給自己服下的,恐怕就是纏絲情蠱,那他到底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嗎?

    如果是那夜之前,謝懷毫不懷疑方黎知道一切,甚至認(rèn)定他是想折磨控制自己,但經(jīng)歷過那夜后他反而不確定了……

    因?yàn)榉嚼璧谋憩F(xiàn),那般意外模樣,著實(shí)不像是知道。

    但謝懷可以確定的是,方黎當(dāng)眾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合歡宗宗主會因此而死,他是故意的,并且刻意讓自己知道這件事。

    這般所作所為,倒像是在委婉向自己賠罪般……難道,他真的不知情蠱作用?只是被合歡宗宗主欺騙了?

    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喜歡他?

    ………………

    方黎回避了謝懷一段時間。

    他太清楚情蠱的作用了,卻沒想到謝懷也扛不住,那次失誤,肯定將謝懷得罪慘了……因此一直等合歡宗宗主死訊傳來,又過了幾日,估摸著謝懷的氣該消的差不多了,才琢磨著去見謝懷。

    但直接去未免有些尷尬,若能偶遇一番,探探風(fēng)向再好不過,只是謝懷一向深居簡出,想要制造偶遇并不容易……

    看來只能厚著臉皮上了。

    穿進(jìn)這種書里還要走劇情……會有今日這種尷尬局面,倒也不出意料。

    都蒙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到九霄山了吧,自己這邊的劇情也到了必須走的地步了。

    方黎思慮一番,嘆了口氣,起身前往偏殿。

    今日陽光不錯,謝懷并未待在屋中,而是坐在院落看書,他一身白衣姿態(tài)閑適,倒不似身陷囹圄,而是在自家后院般……

    方黎在距離謝懷七八步的地方站住,這個距離,足以應(yīng)對任何意外,然后以拳抵唇,輕咳一聲。

    謝懷抬頭,淡淡看他一眼,然后又低頭看書,仿佛他不存在般。

    這般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方黎……眉梢眼角浮現(xiàn)笑意,太好了!謝懷果然恢復(fù)正常了。

    還是這個冷淡又平靜的謝懷讓人感到親切��!

    轉(zhuǎn)念一想,謝懷被情蠱操縱失去理智,甚至露出那般猙獰失態(tài)的模樣,對于他來說可是妥妥的黑歷史……肯定比自己還希望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很好,既然彼此重新達(dá)成了默契,那后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心中石頭落了地,方黎慢悠悠走過去。

    謝懷終于放下書,黑眸深不見底,淡淡道:“尊上有何指教?”

    因懷著對那件事的歉意,方黎語氣格外的柔和,小心翼翼的道:“怕你在山上待的悶了,本尊帶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謝懷深深看方黎一眼,唇角一挑:“尊上這是在征詢我的意見?”

    倒也不是……你必須得和我下山走一趟,因?yàn)檫@是劇情需要。

    但方黎卻不好說這樣的大實(shí)話,以免破壞了難得緩和的氛圍,而且他篤定謝懷會答應(yīng)自己的提議,比起被困在這魔宮之中舉步維艱,出去不更方便謝懷行事嗎?送上門的機(jī)會謝懷不可能拒絕,他從不是那種會賭氣誤事的人。

    于是方黎微笑:“是。”

    謝懷定定看了方黎一眼,半晌,道:“好�!�

    方黎展顏一笑,果然,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么簡單,只需要擺條件講利益就行了。

    ………………

    第二日上午,一輛馬車從浮丘山的腳下駛了出來。

    烏衣寐一身黑衣,坐在外面駕馬。

    方黎懶洋洋的坐在馬車中,這馬車外面看似普通,內(nèi)里卻奢華極了,鋪著厚厚的雪貂毯子,一直延伸到地板上,軟榻邊鑲嵌著明珠,散發(fā)著柔軟的光暈,而且寬闊且柔軟,寬闊的即便想在車上做點(diǎn)什么,也是完全施展的開的……最重要的是半點(diǎn)也不顛簸,看起來是普通的馬車,其實(shí)是專門打造的法器。

    既然是要游山玩水,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否則他所到之處,都嚇的人匆忙逃命,風(fēng)聲鶴唳的,還有何樂趣可言。

    方黎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

    等這趟山下的劇情走完,再回到浮丘山,就可以準(zhǔn)備死遁了,算來也不過約莫一兩月的時間,想到這里心情不由愉悅起來。

    謝懷看了身側(cè)男子一眼,他整個人窩在那里,顯得柔和又溫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唇邊浮現(xiàn)清淺笑意。

    下山真的這么開心嗎?

    你此行又到底是為了什么?

    至于帶自己散心這種話,謝懷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方黎可不知謝懷在想什么,但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他一覺睡的迷迷糊糊,直到系統(tǒng)喊醒了他。

    【系統(tǒng):烏衣寐叫你好幾遍了!】

    方黎睜開了眼睛,慵懶的撩開簾子,問:“何事?”

    烏衣寐看都不看里面的謝懷,只對著方黎恭聲道:“尊上,我們已到了溪寧郡,可要留下歇息一晚?”

    溪寧郡啊,是個風(fēng)景不錯的地方,很是適合游山玩水。

    樣子還是得做做的,直奔目的地的太過突兀,而且原書中也寫了,這一路行走了一月有余,當(dāng)然應(yīng)該慢慢走,不若就在這里打發(fā)下時間吧。

    方黎欣然應(yīng)允:“好�!�

    烏衣寐應(yīng)了聲是,架著馬車進(jìn)了城。

    馬車在城中走的很慢,方黎也不打算再睡,打量著外面風(fēng)景。

    溪寧郡和曲慶鎮(zhèn)不同,曲慶鎮(zhèn)不過一個邊陲小鎮(zhèn),若非有個靈石礦,著實(shí)不起眼的很,后來又被魔道掌控,人心惶惶,難免有些蕭索荒涼,氛圍多少有些壓抑……但這溪寧郡可是熱鬧的很,街邊人來人往,人人臉上神情輕松,書生商賈擦肩而過,婦人女子隨意行走,一派和睦繁華的模樣。

    郡城很大,執(zhí)掌這里的是一個名為星月宮的正道門派,雖然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五大仙門,但在靈仙界也算得上有名有姓。

    方黎看了看,若有所思,雖是個繁華郡城,但這大街上的修士,未免也太多了些。

    修士們穿著各門各派的服飾,顯然并非都是星月宮的弟子,而且還有不少是剛剛趕來的模樣,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嗎?

    烏衣寐將馬車停在一家酒樓門口,垂眸道:“尊上�!�

    這酒樓跟前人來人往,看起來生意十分不錯,方黎有些吃膩了魔宮的山珍海味,來嘗嘗這人間風(fēng)味美食也不錯,烏衣寐向來是個靠譜的手下,他挑的地方一定不錯。

    方黎慢悠悠的撩開車簾。

    他穿著一身暗紋的月白錦袍,披著厚厚的狐裘,扶著烏衣寐的手下了車,倒真似個病懨懨的公子般……方黎并沒有易容,認(rèn)識厭睢的人并不多,因?yàn)橐娺^他的人,很多都死了,死人是不會亂說話的……

    而且在這靈仙界,厭睢是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存在。

    但烏衣寐這一雙暗紅豎瞳,著實(shí)過于起眼,一看就不是常人,而且標(biāo)志性很強(qiáng),因此稍微易了容。

    至于謝懷,身為大名鼎鼎的玉儀君,認(rèn)識他的人可太多了,且容貌也太過于奪目,于是戴上了帷帽,長長白紗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

    三人走進(jìn)客棧。

    客棧小二一看方黎打扮模樣,就知道是個不差錢的主,殷勤的將他們往樓上引,一邊走一邊道:“客官也是受星月宮邀請而來的嗎?你們來小店可真是來對了,但凡外地來的客人,都要嘗一嘗我們小店的醉仙釀,才算不虛此行啊……”

    烏衣寐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啞聲道:“好酒好菜都上來�!�

    客人似乎有些沉默寡言,但小二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只要給錢就好,笑呵呵的連聲道:“好嘞,客官稍候,馬上就來。”

    烏衣寐打發(fā)走小二,回頭一看,只見桌上茶水粗陋,皺了皺眉,遂取出方黎平日喜歡的雪尖茶,又用掌心溫?zé)崃艘粔靥焐角迓�,動作認(rèn)真的沏了一壺茶,恭恭敬敬奉到方黎跟前。

    方黎微微失神了片刻,然后坦然接了過來,垂眸輕嗅鼻端茶香。

    烏衣寐向來是這么貼心的,做事妥帖事無巨細(xì),只是那時厭睢不似自己,他不太享受生活,更不在乎身外之物,活的像個行尸走肉……

    沒想相處才不過短短時間,烏衣寐就記下了自己的喜好,放在心上,修士珍貴的儲物法器,竟拿來放這些無謂的玩意兒……

    方黎垂眸喝了口茶。

    謝懷面容掩在帷帽白紗之下,看著這一幕薄唇微抿,雖然在方黎的面前,烏衣寐始終表現(xiàn)恭謹(jǐn)克制,看似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但謝懷能感受到他的敵意,正如那天夜里,烏衣寐對自己的警告。

    他是真的很在乎方黎的吧,這般忠心,僅僅只是作為手下嗎……

    又或許,是更深更執(zhí)著的東西。

    他們之間的默契和信任,看不見摸不著,卻是自己無法碰觸的,謝懷眉心微微皺了皺,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很快小二就將酒菜都上來了。

    這里的酒確實(shí)有些特色,味道醇厚,入口綿長,方黎懶洋洋的捏著酒杯,四面八方話語落入耳中。

    “丁大哥,你們也是接到星月宮的帖子過來的嗎?”

    “是啊,你們也是吧�!�

    “你們赤霞派平時和星月宮最是交好,可知道這次召集我們到底是何事?”

    “哎,這回老哥我也是真不知道�!�

    烏衣寐垂眸聽了聽,對方黎道:“可要我去打探一下?”

    方黎搖搖頭。

    區(qū)區(qū)一個溪寧郡的星月宮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兒?真有大事自己早就得到風(fēng)聲,五大仙門也會介入進(jìn)來的,既然沒消息,那就不是大事。

    下面那些修士討論了會兒,沒有說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接著又開始討論靈仙界的八卦。

    方黎本來是漫不經(jīng)心的,直到聽到了謝懷的名字,不由側(cè)眸看去。

    前方桌上坐著三個身著灰白衣袍的修士,看起來是一個門派的,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小眼睛一轉(zhuǎn),嘿嘿道:“對了,你們聽說了嗎?據(jù)說玉儀君被魔尊擄走后,把魔尊迷的七葷八素的,魔尊為了他,連自己的手下都?xì)⒘撕脦讉了!”

    旁邊桌上的修士遲疑道:“這是道聽途說吧?”

    山羊胡男瞇了瞇眼睛,語氣輕佻:“我聽說那,玉儀君在浮丘山上可是和魔尊形影不離啊,說不定人家去了浮丘山,覺得跟了魔尊也不錯呢,以玉儀君的容貌風(fēng)姿,只要他愿意,什么樣的男人收服不了?”

    說著拿起杯茶喝了口,壓低聲音笑咪咪道:“我可是見過玉儀君的,那可是人間絕色啊,如今看來床上功夫也不錯……不知該有多銷魂蝕骨,才能令魔尊如此獨(dú)寵,嘿嘿嘿……”

    山羊胡男開了個頭,旁邊幾人也附和起來,漸漸的,內(nèi)容越發(fā)不堪入耳。

    污言穢語,將謝懷形容成一個魅惑魔尊的禍水。

    方黎抿著唇,小心翼翼覷了身側(cè)謝懷一眼,只可惜隔著白色帽紗,根本看不出謝懷的臉色。

    會有流言蜚語在方黎預(yù)料之中,但當(dāng)著謝懷的面還是第一次,方黎心中稍微有些愧疚不安,咳……

    山羊胡男說的越發(fā)興起,一臉想入非非,仿佛身臨其境,只恨自己不是魔尊,嘆道:“都說玉儀君是為了救云間闕,才被迫不得不委身魔尊,但他師父明隱上人卻說他已不是云間闕弟子,這算是逐出師門了吧?說不定人家早就和魔尊勾搭上了,就連云間闕的災(zāi)禍都是他引來的,明隱上人顧惜面子不肯說而已,嘖嘖嘖,空有一張好容貌,看起來清冷高傲的人,原來背地里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有多放蕩,魔尊可真是有福啊……��!”

    山羊胡男手中茶杯陡然碎裂,迸飛的碎片割破了他的嘴角,鮮血流了下來,他捂著自己的嘴巴,憤怒的看向左前方的位置。

    左前方桌上坐著三個人,一個帶著白色帷帽,一個穿著黑色長衫,還有一個病懨懨的公子,披著厚厚狐裘,映著蒼白精致的面容,唇邊掛著戲謔輕笑,但手中茶杯卻是不見了。

    一定就是這個病秧子,剛才扔茶杯砸了自己!

    山羊胡男怒道:“你做什么?!”

    方黎一動不動,一撩眼皮,輕輕一笑:“手滑�!�

    此人看起來笑容溫和,但這般輕慢的態(tài)度,分明就是在挑釁自己。

    手滑尼瑪?shù)氖只∩窖蚝写笈�,就要動手,被他旁邊的兩個同門按住了,這可是星月宮的地盤,而且此處人來人往的,隨意斗毆會有麻煩的。

    山羊胡男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看著那病秧子欠揍的模樣,就覺得怒火中燒!這口氣怎么都咽不下去。

    他上下打量了方黎等人一番。

    這三人一個像貴公子,一個像仆從,還有個神神秘秘戴帷帽的,從服飾來看并非一個門派,打扮也很隨意,許是某個小家族的修士,區(qū)區(qū)散修也敢如此狂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方黎說了那句話,就懶洋洋站起來,對烏衣寐道:“走吧,沒胃口了。”

    他徑直走向山羊胡男的方向,緩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用只有他能聽得到的聲音,勾唇輕笑:“什么東西,也配議論玉儀山羊胡男臉色陡然變了。

    他眼睜睜看著方黎從酒館離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眼中漸漸浮現(xiàn)陰冷之色……你以為事情就會這樣算了嗎?!

    烏衣寐壓根不問方黎為何這樣做,只默默跟在方黎身后,至于謝懷,仿佛剛才議論的根本不是他,從始至終沒有發(fā)表任何看法。

    方黎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沿路走走逛逛,待到日暮十分,天色漸漸的晚了,才閑逛入了一條小巷子。

    這巷子狹窄而陰暗,兩側(cè)逼仄,沒什么人。

    方黎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輕輕的笑:“不枉我一直在等,你們可終于來了。”

    黑暗中三個人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山羊胡男,身后則是他的兩個同門。

    之前在酒樓里山羊胡男生生忍了下來,就是看準(zhǔn)了方黎等人不是什么大門派的,便暗中尾隨,只等他們落單的時候再收拾他們,好叫他們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而方黎他們也十分配合,還不等自己想好方法,就主動走入了這條巷子,本來還心中竊喜,但此刻看著方黎輕松的笑容,山羊胡男心中驀地開始打鼓,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方黎唇角噙著笑意,這山羊胡男若是想和自己理論,在酒樓的時候就會劃下道來,當(dāng)眾說個清楚明白……但那時他卻生生忍了這口氣,一言不發(fā),可見是個心胸狹隘的,懷了暗中報復(fù)的心思,自己離開時故意挑釁了一句,不怕對方不跟過來。

    果然,這不就乖乖的過來了?

    是時候展現(xiàn)自己的男友力了!

    厭睢雖然自己總是在傷害折磨謝懷,但身為一個占有欲極強(qiáng)的霸道魔尊,自己怎么虐謝懷都行,別人說謝懷半個字壞話都是不行的,謝懷只有他能欺負(fù)!

    別人?那都是找死。

    山羊胡男沉聲道:“閣下到底是何人?”

    方黎語氣溫和的道:“你知道嗎?若是在浮丘山……有人敢當(dāng)著魔尊的面說那些話,可是會被割了舌頭,再扔進(jìn)隕星海里喂魚的�!�

    山羊胡男皺著眉頭,這人說話顛三倒四,莫名其妙的,魔尊怎樣關(guān)他什么事?

    “所以做人啊,需得謹(jǐn)言慎行,不信謠,不傳謠……”方黎感慨的搖搖頭:“亂說話,可是很危險的……”

    山羊胡男開始不耐了,眼睛冷光流露,他剛才看方黎胸有成竹,仿佛在等自己的樣子……還以為方黎是個高手,引他過來是在算計他,現(xiàn)在看方黎滿口胡言亂語,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又覺得自己恐怕是想多了,這家伙怕是平時在家囂張慣了,以為在外面也可以這樣,不過是個狂妄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罷了!

    想到自己剛才竟在這樣的人面前露了怯,山羊胡男心中殺意頓起!不耐煩的握著刀準(zhǔn)備出手——

    方黎頓了頓,忽然好奇道:“對了,你說你見過謝懷,是真的嗎?”

    謝懷一直默默站在一旁,此刻輕輕嘆了口氣。

    山羊胡男已經(jīng)起了殺心,正要動手的時候,就見一旁沉默的白衣男子,忽然抬手摘下了帷帽,白紗輕掠而下,夜色下一張如玉面容緩緩呈現(xiàn),男子輕輕側(cè)眸看過來,就連月色,似都在他面前黯然無光。

    山羊胡男的心臟停跳了一瞬。

    然后極為緩慢的,轉(zhuǎn)過頭,怔怔看著方黎,冷汗流下來。

    方黎正想著怎么收拾這人,就見謝懷忽然摘下了帽子,而山羊胡男頓時就被鎮(zhèn)住了,露出一副驚駭欲絕的模樣。

    沉默片刻,方黎轉(zhuǎn)頭對謝懷道:“他沒說大話,真的認(rèn)得你。”

    第18章

    傳聞

    山羊胡男神色驚駭欲絕,看著方黎幾乎無法呼吸,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

    能讓玉儀君默默跟在身側(cè),還能說出剛才那番話,這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但山羊胡男不敢說出那兩個字,仿佛只要說出口了,就再沒有半點(diǎn)轉(zhuǎn)圜余地,他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渾身戰(zhàn)栗。

    他身后兩個同門也看謝懷看呆了,他們不認(rèn)得謝懷,只覺得這個人真是太好看了,傳說中的玉儀君怕也不過如此吧……不過師兄為何忽然不說話了,臉色慘白還在流汗,師兄這是怎么了?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這幾個人太目中無人了,一定要給他們點(diǎn)顏色看看!”

    山羊胡男被這句話驚醒了,驀地尖聲開口:“住口!”

    那兩個同門被嚇住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方黎轉(zhuǎn)頭問烏衣寐,說:“我剛才說若是在浮丘山,這樣的人該怎么辦?”

    烏衣寐語氣平靜的復(fù)述:“割了舌頭,扔進(jìn)隕星海喂魚。”

    方黎似有些苦惱:“這里離隕星海太遠(yuǎn)了。”

    烏衣寐恭敬說:“不是問題,屬下現(xiàn)在就可以讓人送他們?nèi)ァ!?br />
    山羊胡男終于崩潰了,噗通一聲跪下了,拼命扇自己的巴掌:“魔尊饒命,魔尊饒命,都是我胡說八道,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魔魔魔魔魔魔尊?

    山羊胡男的兩個同門,茫然的看著方黎,一副猶在夢中,神情恍惚的樣子。

    方黎往前走了一步。

    山羊胡男白眼一翻,登時就嚇暈了,身下一股腥臊味。

    他身后同門終于意識到不對,轉(zhuǎn)身就逃,但烏衣寐一出手,兩人就噗通倒地,暈了過去。

    巷子恢復(fù)了安靜。

    嘖,真是無趣。

    方黎嫌棄的蹙起了眉,正要掩鼻,但剛一抬起手,就被人捉住了手腕,方黎驀然轉(zhuǎn)頭,便對上謝懷如墨雙眸。

    謝懷薄唇微抿,神色有些復(fù)雜。

    其實(shí)從他決定孤身入浮丘山之時,就知今日在所難免,但身為修道之人,理應(yīng)堅守本心,何須在意這些流言蜚語?所以即便聽到了這些,也不過意料之中,過耳無痕,連他都不在意的事情,但方黎……卻比自己還要介意。

    故意設(shè)計引來那幾個人,就為了給自己出氣么?

    真是個小孩子氣的家伙……

    人言可畏,又豈是殺戮能解決的問題?況且,他也不希望方黎為自己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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