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拂寧一顆心顫動不已,舌尖發(fā)苦,袖下雙拳捏緊,方才黑袍刺客往他們的方向瞧了一眼,盡管他蒙著面,可她認得那雙眼。
他是擇禹……
可恰巧此時她看見秦越下令,思緒尚未流轉她已經(jīng)出聲喊停,等尤七再要去追,刺客早已不見。
“爺……”
尤七不知接下來還追不追,看向秦越,而秦越一雙眼略帶沉沉陰鷙,在瞧周拂寧。
“回府。”他冷聲下令。
周拂寧心尖不住幾顫,她壞了他的事,他惱了她。
她一直在等秦越問她兇她諷她,可一直回到望寧院,秦越一句話也未與她說。臨別時,連尤七看她的眼神都有不解與不贊成,秦越卻沒看她一眼。
越是平靜,周拂寧越是不安,平穩(wěn)下來的生活又被她給作起風浪來了,她為何要如此心軟?為了一個會放棄她的人,值得嗎?
值不值得不知道,但至少她沒辦法看著擇禹陷入危機而不管,他曾給予她的安全與溫暖,不可忽視,一直都只有擇禹陪著她,他也永遠欠她一個解釋。
為何他要獨自離開,為何他會暗中隨行,又為何,他會出現(xiàn)在盛州?
腦內(nèi)一團迷霧傾覆,心由此躁郁,早早躺下,卻始終無法入睡。
自入楚王府,屋內(nèi)的冰塊就沒有缺過,可她還是覺得悶熱得很,遂她披上外衣,輕聲推門而出,赤腳走到東邊廊檐下靠著憑欄坐下。
夜間有風,抬首望,天上有云,有星,有月。
諸此種種勾勒成畫,以星為眉,以月為眸,像極了斂盡一切神色后的秦越。
他不問,她要如何解釋?該不該解釋?
擇禹是親情,所以她盡管氣恨卻狠不下心。
秦越是她第一份心動,所以她雖然躲避但放不下。
寂靜深夜,空無一物,只有腦中自己的聲音互相勸說互相駁斥,她已經(jīng)陷入了消沉情緒。
想念已經(jīng)記不得聲音的母妃,想念在曉月殿的許多愉悅時光,想念她釣了又放陪伴她許久的魚,當時的她,似乎并沒有這么多的糾結,她只有一個信念,若只能龜縮于后宮,便要努力安穩(wěn)一生。
現(xiàn)狀改變得太快,許許多多各形各色的人闖入她的世界,她還能撐多久?
清淚一行逃出眼角,順著她仰起的面龐輪廓,劃至耳畔。
“我不喜歡這樣�!�
她抹去耳邊涼意,喃喃道,說給自己聽。
“你在這里做甚?”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望寧院的秦越疾步走過來,帶動的風都有了責備之意。
他回府后在書房靜坐了一晚上,仍是覺得應該從周拂寧口中得到一個解釋,可夜早已深,她恐是早就睡下。
他是毫無睡意,便無知無覺走到望寧院來,誰知進來就瞧見廊檐下有人,不是周拂寧又是誰?
他靜靜看了許久,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入神。
走近,才看見她一雙瑩白玉足露在外頭。
顧不得周拂寧的驚嚇與詫異,他傾身上前,先一雙手握在那一截瑩白之上,周拂寧腳上驟然覆蓋一片溫熱,本能地往后縮,只不過被秦越握住,根本縮不回。
緊接著,她耳邊風聲起,人已落入秦越懷中,他將她橫抱了起來。
秦越唯一滿意的地方,在于周拂寧下意識扣緊他脖頸的雙手。
很快,他將周拂寧抱回屋內(nèi),放在榻上,并扯過薄被將她的腿蓋上。
“日后再敢不穿鞋亂跑,看我不治治你�!�
語氣嚴厲,又緊緊裹挾著關懷,周拂寧冷下來的心逐漸升溫。
她不喜歡這樣,可她喜歡秦越。
心內(nèi)雜亂終于理清一半,負擔減少,她看秦越的眸光越發(fā)真誠柔和,有什么不好承認的,又有什么好怕的,這許多事她都能熬過來。
瑤歡說得對,有些事情總要試試才知道結果,若是一味謹慎躲避,失去會比收獲多。
她做好了解釋的準備,可瞧秦越?jīng)]有要多待的意思,他板著一張臉,轉身要走,周拂寧一心急要攔他,直接拉上了他的手掌。
“你不要走�!毖哉Z急切,怕他下一秒就不見。
酥潤從指尖泛濫,直入他心,秦越回應地輕捏掌中的指尖。回過身來,是神色楚楚,眸光堅毅亦有情意的一張臉,他感受到的只有周拂寧的欲拒還迎,只需一道防線,他再忍不下。
“你打算用什么來留我。”
秦越雙眼春意濃重,聲音暗沉,是放肆前的極致壓抑。
周拂寧仰著頭看他,因眸中含霧,秦越的面容已有幾分模糊,她的膽子更大了些,身體一半主動一半受情緒驅使,她從榻上站了起來,挪至邊緣,她站在榻上才與秦越的身高差不多持平。
在秦越的僵硬錯愕下,雙手圈上他的脖子,頭歪著慢慢湊近,最后,冰涼濕潤的唇印上他的臉。
大腦空白一瞬后,秦越呼吸重上幾分,他動作極快,將人攔腰抱起后放倒在床榻之上,他也隨之傾倒,呈一手將她圈在懷里,一手撐在她手邊的親昵曖昧姿勢。
“這樣可不夠�!彼蛦〉馈�
周拂寧的手尚交疊在他的脖頸后,她正要應話,可所言之語已經(jīng)被柔軟潤意所吞沒。
秦越的唇欺上她的唇,先是輕含撫動,再是一點點啃噬,剛開始周拂寧是猝不及防的被動接受,而后逐漸步入正軌,秦越試圖引導著她回應,她腦袋空空,又暈暈乎乎,仿佛鼻尖空氣都被他奪走,只有緊跟他的步伐才能獲得呼吸。
如此炙熱纏綿,叫人迷失。
一切都止于她牙關被抵開,秦越的舌尖探入,異物闖入,周拂寧猛然清醒,下意識去推身上的人。
雙唇分開,二人皆是呼吸急促,溫熱氣息相互噴灑,無一人的臉龐能幸免于紅霞的浸染。
被打斷的秦越緊蹙著眉,歷經(jīng)方才,他與周拂寧的身子早已緊貼,能清晰感受她胸前的起伏與柔軟,舔舔唇邊,細細回味,香軟清甜,原來惦念許久她唇瓣的味道是這樣。
周拂寧的手已經(jīng)拿下,四肢酸軟縮在他懷中,雙眼迷離未清。
“是你主動的�!鼻卦蕉号馈�
四肢終于恢復些力氣,周拂寧憶起方才她大膽的行為,聽得羞惱,從秦越懷中掙扎出來。
嘴里慌不迭狡辯道,“怪你,是你深夜前來引誘我�!�
她的嬌嗔叫秦越又是一陣從外到內(nèi)的酥麻,他支起身子來低聲笑道,“嗯,都怪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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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我秦大寶真的好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
第43章
◎你還沒說喜歡我◎
周拂寧一聽更羞了,
直接從榻上爬起,逃到一邊的桌旁坐下。
見狀,秦越亦跟著起身,
不過他先提起榻邊的鞋才走到周拂寧身邊蹲下,在周拂寧來不及躲避的情況下替她將鞋穿上,
嘴里柔聲責備道,“才說的你又忘了,
看來是真想要懲罰。”
緊接著,秦越提壺倒水遞給她,“喝水潤潤�!�
周拂寧:……啊啊啊啊,太羞人了。
但她還是乖乖接過來喝了,她確實渴,
很渴。
解了一時之渴,她將杯子捏在手中,
試探問道,
“你還生氣嗎?”
都這樣了,他也該消氣了吧。
“嗯。”
“……”
“你不覺得應該主動說些什么?”
秦越氣得是他不問,
周拂寧就不愿意說。
可今日她的主動已讓他的心軟了下來,對他有意不難,
讓她承認并表達出才是難事一樁,可她忽然自己開竅了,他哪里還有心情生氣?
但不生氣是一回事,周拂寧欠他的,
還是要還。
周拂寧抿抿唇,
“我不是存心要壞你事。”
“我知道。”
若是純心,
他不會只是默不吭聲生悶氣。
周拂寧意外,
“你知道?知道什么?”
“他是誰?”秦越問道。
周拂寧眼眸睜至最大,
他看出來她對刺客的有意維護。
其實秦越心中隱有猜測,畢竟能讓她慌張相護的人沒幾個,但他還是想聽周拂寧自己說出來,他要知道在她心中,那人到底有多重要。
“說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秦越這樣聰明機警的人,許是早就猜到了刺客的真實身份,說不準已經(jīng)暗中派人全城搜捕,她要知道秦越的真實意圖。
“你問�!�
“你找擇禹做什么?”
秦越絲毫不意外,反問道,“你可知他的身世?”
周拂寧皺眉,“他是孤兒,從小就跟在我母妃身邊,母妃去世,他又伴我十幾年�!�
“孤兒?可據(jù)我所知,他并不是北齊人�!�
“什么?怎么可能?”周拂寧驚訝得站了起來。
突然得知看著她長大的宛如親人般的擇禹實際不是北齊人,她怎么接受?
秦越繼續(xù)說道,“他是冀國人,且身世不簡單,我懷疑他與多年前的一樁案件有關,所以才一直暗中找尋他的蹤跡,甚至利用你……的玉佩�!�
“只是沒想到他謹慎非常,會藏得很,極難捉住,幾次都叫他逃了�!�
這些事情周拂寧一概不知,事件背后竟隱藏著這許多秘密,她腦子發(fā)木,極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當真?”
她是相信秦越的,沒有根據(jù)的話他不會說,且他也沒有冤枉擇禹的動機,單憑和親隊伍出發(fā)后擇禹行為的怪異,還有他忽然現(xiàn)身盛州,都讓她心中一定再定。
原來朝夕相處的人,還有這樣的大事瞞著她,可悲可嘆……
她是不是該松一口氣,擇禹不是北齊帝的細作,他沒有要害她,從來都沒有。
可她怎么反而更憂心?擇禹是為了自己的事情不連累他,寧愿讓她誤會,也要借機離開,他甚至從未放下過她的安危,冒著被秦越活捉的風險一路暗中相護。
眼眸中星光落盡,她纏入思緒深淵。
秦越以為她多少也該知道點真相,不料她什么也不知曉,葉妃與擇禹將她瞞得極好。
不忍看她失魂落魄,他有些懊悔。
“我是不是不該與你說這些�!�
“不知道于你來說,余生會快樂些�!�
周拂寧搖搖低垂的腦袋,“謊言終有被戳穿的一天,若是真等到那時我再得知真相,我與你,再無和的可能�!�
此話說得決絕,她既說得出,就做得到。
“擇禹既是冀國人,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北齊皇宮?”
秦越薄唇輕抿,后道,“這件事情,讓他親口告知你才算好。”
周拂寧不語,默認了他的話,就像秦越想要聽她主動解釋一般,她也想要擇禹對她坦誠一切。
“可我找不到他�!�
“你有我�!�
秦越將身形單薄,在得知重大消息后頗有些搖搖欲墜的周拂寧輕攬入懷,湊在她耳邊道。
周拂寧頓覺心安不少,放肆大膽又依賴親偎在他懷中。
她身子軟下,是對他的完全信任,秦越的手幾次抬起又放下,最終還是在她肩背上輕拍撫慰。
“我在,便不會讓你受委屈�!�
周拂寧彎了唇,“可殿下還沒說喜歡我�!�
他從沒有直接說過喜歡。
腰上秦越的手一緊,“還不夠明顯?”
周拂寧不依,“你親了我要負責,不說喜歡,便不算�!�
秦越心內(nèi)很是歡喜,這是真正隨性的周拂寧,只在他面前的周拂寧。
“喜歡,我喜歡你�!�
光說喜歡可不夠,娶了她才算。
周拂寧滿意了,屋外卻傳來腳步聲。
她心頭一慌,從秦越懷中探出頭來,“糟了,是瑤歡�!�
自她在驛館夜半高燒后,瑤歡就有了起夜時順便查她房的習慣。
周拂寧連忙推著秦越,“你快躲起來,別被發(fā)現(xiàn)了�!�
半夜房中多出一個男人,是多嚇人的。
秦越從不干偷偷摸摸的事情,遇見周拂寧卻幾次例外,他被周拂寧推著往窗戶溜了出去。
瑤歡進來時恰看見周拂寧在關窗,連忙走過來,“公主睡不好?可要奴婢去熬一壺安神湯藥來?”
她怕是今晚的事情將周拂寧又嚇著了。
“不不……不用,是外頭風大將我吵醒的�!彼呎f邊打一個哈欠,“姑姑你快去歇著吧,我也要睡了,困得慌�!�
瑤歡應將信將疑離開,周拂寧長舒口氣,折騰了這許久,她倒頭就睡。
與秦越將事情說開后,他們之間的相處輕松了許多,瑤歡很快看出端倪,不知道他們二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總之和諧就好。
在刺殺事件發(fā)生后的第二天下午,宜王世子秦立就將事情鬧入宮中,秦越陪周拂寧用完早膳后上朝去就一直未歸,想來是留在宮中處理此事了。
一直到傍晚,周拂寧才得到秦越歸府的消息,同行來的還有宜王世子。
外院書房中,秦立大搖大擺坐在圈椅中,一副不學無術吊兒郎當?shù)募w绔模樣,秦越坐在折子堆疊成山的書案前,余光都懶得給他。
“你不依不饒非跟著本王回府,是做什么?”
當著宮內(nèi)三位尊貴主子的面,秦越保證了一定會親自將刺客找出給宜王世子一個交代,可偏偏秦立抓著他不放,一路死皮賴臉跟著他回府。
宜王是先皇一輩年紀最長的皇子,生母位列妃位,家世不俗,胸有謀略,抱負遠大,野心亦十足,差只差在他不是嫡出。
他是太上皇惠帝親封的親王,因功績豐富,曾也一時風頭無兩,在朝中培植了不少黨羽�;莸鄄∥r,不少大臣以先皇身子柔弱為由舉薦身為長子的宜王繼位。
好在惠帝不是個糊涂的,先皇在一幫老臣的擁護下成功繼位,而宜王也因被忌憚,領命前往封地宜州就藩。
因先皇狠不下心,并沒有大幅削弱宜王權勢,宜王又懂得隱忍伏小,表面看著是安分守己,實則一直在暗中發(fā)展勢力,等珩帝繼位時,宜王一黨已成危及江山的禍害。
還是秦越領下攝政王一職,以狠辣手腕將宜王一黨狠狠打壓,殺了多少奸佞,又抄了多少官員的家,縱使落得個無情冷煞,殺人如麻的名聲,好歹是穩(wěn)住了朝局。只是當時的秦越還不足以將老奸巨猾的宜王徹底拿下,最終只能以教養(yǎng)培育的借口命宜王將世子送回盛州,當了質子,但中間宜王也搞了不少小動作,不過行事極為小心,叫人拿不住把柄。
時間久了,宜王的野心逐漸壓不住,秦越心中思量也多起來。
秦立沒注意秦越的出神,他抖抖腿道,“刺客一日未找到我都是危險的,思來想去,只有跟著小皇叔是最安全的。”
“你身邊的暗衛(wèi)還少?”秦越蔑他一眼。
秦立又晃起了腦袋,“他們可沒攝政王的名聲能威懾人�!�
秦越也不趕人,喊來尤七,吩咐道,“將柳院收拾出來,迎世子入住�!�
秦立見目的如此輕松就達成,當下一拍手,嬉笑著一張臉道,“得嘞,多謝小皇叔�!�
說罷,就跟著尤七往柳院去。
周拂寧因擔心是她導致?lián)裼肀环抛撸卦讲艛偵线@件事情,所以她聽說秦越回府就打算過去瞧瞧,不料在路上遇見尤七帶著一個陌生男子。
尤七在看見周拂寧的一瞬間就想帶著秦立繞路,誰知秦立也一眼就瞧見了不遠處的周拂寧,一張臉燦若春華,他頓時眼睛都看直了,不顧尤七阻攔快步走到周拂寧面前。
尤七心道不妙,也立刻跟上去,準備隨機應變。
秦立說話就不是那么著調(diào),笑容淫淫,平添十分油膩,“皇叔府上竟有這樣的美人兒�!�
周拂寧忙往后退,瑤歡與尤七同時上前,擋在二人中間。
從他的稱謂中可猜出,面前這個長相還行,言行舉止卻無一處妥帖的男子就是昨夜被刺殺的宜王世子。
周拂寧心內(nèi)泛起一陣惡心,擇禹昨日若是將這人殺了倒還干凈。
“這位是?”她忍著反胃禮貌問道。
尤七立刻道,“公主,這是宜王世子�!�
秦立也知曉了周拂寧的身份,更加來了興趣,“怪不得那日夜宴,陛下為皇叔做媒,他一反常態(tài)謝恩呢,原來竟是位姿容絕色的大美人兒�!�
他說話可是一點兒也不顧忌周拂寧是北齊公主。
“王爺正在書房中等著公主呢,世子這邊請。”
秦立對秦越還是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畏懼,一聽是他喚人來的,知道不是調(diào)戲人的好時機,反正他要在楚王府住幾日,還怕沒機會嗎?
終于,周拂寧擺脫了人去到書房,待無人瞧見,她才干嘔了幾下。
秦越起身替她順著背,“吃壞東西了?”
周拂寧嘔得搖頭都沒有力氣,“還要嚴重些,可將我惡心壞了�!�
她將來龍去脈說清楚后,秦越的臉已不能用陰沉來形容。
當天晚上,秦立就被扔出了楚王府。
◎最新評論:
【嗚嗚嗚,互表心意了,H終于】
-完-
第44章
◎誰敢看?◎
當然對外宣稱得不會那么難聽,
秦立不是擔心刺客一日未找到就一日不能放心?
于是秦越馬上扔了個刺客進柳院,刺客是隨手找的死犯,秦立見到的時候只看見一張按了手印的狀書,
還有一個氣息奄奄的人。
事情解決,再下逐客令,